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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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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了。这么个凶法,就是天王老子,也要怕他三分呵!
庞籍也喜欢捣鬼。
他知延州,冬至到家庙里烧香,半夜仰看天象,竟看见天上的星象忽然排成几行文字!细细一瞅,一共十三个字,是:庞某后十年做相,当以仁佐天下。老半天,那字才渐渐隐没了。
这样大的事,岂能不形诸笔墨?他当即拿了一张公文用纸,很潦草地在上面写了四句诗:
冬至子时阳已生,道随阳长物将萌。星辰赐告铭心骨,愿以宽章辅至平。
写好之后,倒也没有张扬,而是神秘兮兮地交给了家里的儿孙:“这是天文异事,千万不要乱传!”
儿孙们恰好理解成:天示吉兆,理应大力宣扬。很快,就满州皆知了。连上天都降下文字要他当丞相,人间还有人能阻止得了吗?他治军也一样以酷烈著称,动不动就棒打刀砍,士兵们缺胳膊少腿的多了去了。这倒恰好保证了天显文字的落实:治军严酷,士兵不敢违令,自然军行划一,边事没有纰漏,理该论功行赏。一来二去,还真的当上丞相了。
他丢官,也是因为小事。
齐州有个学究皇甫渊,因为捕盗有功,理该赏钱。可他是个官迷,只想做官,也找了不少人,可就是没有什么大用。正懊恼呢,乾阳宫的道士赵?##苷业矫派侠戳耍骸盎矢ο壬幌蚝茫 ?/p》皇甫渊正一肚子牢骚没地方发泄,自然不会有好话:“好个屁,牛鼻子老道!是专门来瞧我的好看哪!”
他们两个一向熟识,赵?##懿⒉簧炊ξ氐溃骸氨滦】戳宋遗1亲樱∮辛宋艺馀1亲樱蛔寄憔鸵煌ò偻耍 ?/p》皇甫渊听到话里有话,眯着眼打量着他:“牛鼻子闻出什么哪?”
道士仍然一脸笑意:“不就是想当官,不得其门而入吗?”
皇甫渊这下再不敢怠慢了,一欠身子:“坐,请坐。”又朝仆人吼道:“没有一点儿眼力!还愣着干什么?上茶,上好茶!”
道士这才安然坐了。
皇甫渊问道:“道长果真有门路?”
道长一笑:“不敢,牛鼻子!”
皇甫渊站起来,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你我弟兄,千万不要计较!”
赵?##芤恍Γ骸肮樟税樟耍∑兜啦怀钅忝还僮觯故浅钅阏獾人崞泄僖沧霾缓茫 ?/p》皇甫渊也跟着不尴不尬地笑了。笑定,才畏畏葸葸地问道:“敢问道长,果真有门路吗?”
道长又是一笑:“哈哈哈,什么钥匙开什么锁。贫道恰好有这把钥匙。”
仆人送上茶来,皇甫渊让他退下去后,才又急急地问道:“道长,敢问这——”
没等皇甫渊把话说完,?##茉绲鋈鲋竿贰?/p》皇甫渊不解其意,转口问道:“是三衙内有人?”
?##芙芬〉孟窀霾斯模骸笆裁慈梦逖茫Я剑 ?/p》三千两白银!皇甫渊不说话了,只瞪着眼睛盯着赵?##堋?/p》“你找些什么人,花了多少银子,牛鼻子我都知道。三千两包你一个事成,全是朋友的面子!好,就算我白说,告辞!”
皇甫渊将他一把拉住:“道长,学究我说了一个不字吗?我只是想问道长准备找谁,不要又是竹篮打水。我真也搞怕了。花钱事小,再丢不起这人了!”
赵?##苄α耍骸罢饣霸诶怼T鄹缑嵌扛嫠吣阆拍阋惶〉苯褙┫嗯蛹哟笕说那捉憬悖肱1亲游沂橇角准摇D闼嫡夤叵担等Я讲恢担俊?/p》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大宋遗事 第三十一回(5)
“值值值,我这就兑现银!”
“皇甫先生,牛鼻子全讲一个‘义’字。这三千两银子,牛鼻子分文不拿,全拿来上下打点,管你得个好官职就是!”
皇甫渊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当时就喊管家兑出三千两银子交给赵?##堋K统隼显吨螅剐攀牡┑┑乇Vに担骸暗莱つ且环荩Ь烤换嵬耍〉仁鲁闪耍乙欢ㄇ鬃圆顾偷矫派稀!?/p》这笔银子,赵?##艿挂裁挥卸劳蹋闭婺贸鲆徊糠只呗噶颂美舻纫桓扇恕V皇欠衷卟痪懈鲂±舾娴搅丝飧R徊椋郧###艽虬遄哟骷希鞣派趁诺骸G逑泄吡说娜耍绾文苁艿闷鹫夥菡勰ィ棵坏缴趁诺海退涝诎氲郎狭恕W鲒晒俚暮狭艘槐荆凳桥蛹霸咄鞣ǎ比嗣鹂凇H首谙人洳焕恚接访橇霞副局螅降谆故墙樟巳ブ┲萘恕?/p》既有这一番经历,庞籍要对仁宗大泼冷水,不正是情理之中的事吗?那冷水里面,也该还有他自己的恨水、苦水。
仁宗既想不到别的,兴头当然还是很高。为了表示尊贤礼士,或让朝野都知道这一次命相与以往特别不同,他又要下一道特诏:两位贤相回京那天,在京的所有文武大臣都要到郊外跪迎。
范镇一得到消息,就紧急求见皇上,当头又泼了一瓢冷水:“陛下尊礼大臣,亘古少有,更是我朝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旷世恩典。只怕压力太大,两位新相承载不起,反倒不美。与其隆之以虚礼,倒不如推之以至诚,淡然处之为好。”
这瓢冷水泼得如此艺术,真正无可挑剔,还在兴奋中的仁宗更觉着简直就是至理名言,当即赞成:“还是爱卿想得周到,不必郊迎了!”
大宋遗事 第三十二回(1)
病仁宗多胡言乱语
弄权臣自纵横捭阖
富弼、文彦博一进中书,先将欧阳修留了下来。
不论怎么说,欧阳修是个有人望的人,留下他有利于刷新中书的形象。要他去蔡州的事虽已发布,仁宗后来并没有再提;蓝元震也病死了,内侍里已有新人当令,他又一直修着唐书,与宫内的纠葛也似乎少多了;何况,留下来不过还是当他的翰林学士、兼史馆修撰,修他的唐书,与他人关涉也小。与皇上一说,果然没费什么大劲儿,就正式发布诏令,一切照旧,留下来不走了。
除了留欧阳修,文彦博还干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唐介被贬出去,不服的人不是很不少吗?文彦博回到中书,还有御史继续上书,请求招回唐子方。在别人,可能就无以自处了,文彦博却不,听了张少愚的话,愣是变被动为主动,叫自己大大露了一次脸。
他主动跑去请求皇上:“陛下,唐介当年劾臣有错,本来是应当的。尽管也有风闻不实之处,贬得也太重;这么多年了,又一直没得到重用。还请皇上开恩,召他回京任职!”
这可是皇上没想到的。
当初贬唐介,还不是为了您文彦博吗?以后有人要招他回来,自己总不答应,始终也还是为你文彦博留一条退路。现在倒好,你来买好!这不是卖朕吗?心里这么想,嘴里可没说出来,只是笑道:“唐介太倔,也算几上几下了,可就是本性难移。当年也跟朕请求过,说是见到事情不能不说话,说了朕不听,他就会止不住急争,朕一怒,又要贬他;他倒无所谓,次数多了,会有损朕的威望圣德,请朕干脆免了他的言官,调他担任别的职务。说的不是挺好吗?可一遇到事情,他又不管不顾了。朕倒没什么。你们原来就有过节,他回到朝中,你在中书方便吗?”
文彦博叩头谢道:“微臣感谢陛下关怀。只是这人也在不断变化。唐介九死一生,总会吸取一些教训的。再说,他要专挑臣的毛病,臣也会少出些错,对朝廷有百利而无一害。就请陛下成全他吧!”
仁宗想想也对。唐介总不会始终不变吧?再者,有他挑刺,二府大臣不敢胡来,也不坏呵!文彦博要买贤名,就让他买去!仁宗又是一笑,说:“难得你这么大度,就照你说的办吧。不过,先调到近处过渡一下,然后再让他回京。”
文彦博谢道:“皇上圣明,谢谢皇上。”
唐介一直升到了天章阁待制、再知谏院,收获最大的却是文彦博:大家都夸他大度厚道。
而唐介这次回来,也果然不出文彦博所料,谨慎多了。退朝回来,常常有些闷闷不乐。儿子们问他:“爹,过去您一向很开朗的,最近怎么老像闷闷不乐似的?您没事吧?”
唐介叹了口气:“唉,爹能有什么事?最近我老在想:我在朝中一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花没栽一朵,刺倒栽了不少。你们将来如何,只能凭自己的造化与修为了!”
儿子们倒也悲壮:“爹,管那么多干吗?谁还能将咱们吃了不成!”
唐介的苍凉心境,外人无从得知,可他的慎言避事,却很难瞒过天下人的耳目。
第一个不满的,就是当年赠诗给他的李师中李诚之。当年赠诗就是倔事,现在要表达不满,当然还会做出令人瞠目结舌的事。
他径直跑到唐介家里,“嗵嗵嗵”放了一炮:“唐子方,算我看错了人!”
唐介知道他也是个倔人,从来不知道轻重,也不计较,笑着问道:“诚之,怎么这么大火气?谁得罪您了?”
“谁也没得罪我,是我自己得罪了自己!”仍然没好气。
“且坐下消消气,有话慢慢儿再说。”
“不坐了,请将我当年赠您的那首诗还给我!”
唐介这才吃了一惊,问道:“为什么?”
“该问您自己?”仍是没有一点脸色。
“我不明白,请您明言!”唐介也沉下脸。
“哼,不明白,自己做的事能不明白?”
唐介也火了:“我做什么了,莫名其妙!”
“我问您,您是不是被贬怕了,怎么升官之后就成了哑巴?”
一句点了唐介的穴道,唐介不禁老羞成怒,吼道:“我成不成哑巴,是我自己的事,与您什么相干!您不就是来讨诗吗,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我不能糟蹋自己的诗!”
“笑话,您怕糟蹋了?我还怕脏了我的手呢!不是顾着脸面,这种不合辙的顺口溜,我早扔了。来人啦,到书房将李大人的那首油篓子找出来还给他。”
诚之的那首赠诗,确实串了韵,四个韵脚串在了两下里:第二句“特立敢言人所难”与第六句“未死奸谀骨已寒”,押的是“十四寒”;第四句“高名千古重如山”,末句“肯教夫子不生还”,则押的是“十五删”。写的时候一时冲动,根本来不及琢磨。被唐介当头一棍,诚之顿时就红了半边脸。本来是来出气的,不料却被唐介一个回马枪杀得倒下马来!接到那首诗时,连手也气抖起来了,颤巍巍地朝唐介略一叉手,说了声:“告辞!”就转身走了。
唐介也只略一叉手,说了一声:“不送!”身子挪都没挪一下,干瞅着他一直走出门去。
转眼到了大年初一,照例三更天就要举行大朝会。皇上得盛装在大庆殿坐上金龙宝座,接受群臣的朝拜,礼仪最为隆重。凡有资格上殿的京朝官,全照官阶大小在大庆殿里外排好了位置,钟鼓齐鸣,香烟缭绕,内侍们卷起了皇位前面的卷帘。大小官员匍匐在地,正要三跪九叩、山呼万岁,卷帘的内侍突然觉着不对:皇上戴的有冕板、垂旒、充耳等等装饰的平天冠,歪在了头上;头也歪到了一边,一嘴的哈喇子顺着腮边乱流,连绣着日月龙虎的青色衮服,也叫哈喇子弄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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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三十二回(2)
“不好!皇上像是中风了!”这话,当然没敢说出来。
还算两个卷帘的内侍机灵,遇事不乱,赶紧将帘子重新放下,将仁宗头上的平天冠扶正了,擦掉他嘴上、腮边的哈喇子,衮服上的哈喇子也略擦了擦,那儿问题不大,远在座下的官员看不清的。一切清理完毕,这才重新卷起帘子,一任官员们山呼朝拜。受完了礼,也就卷帘退朝了。仁宗通常总有几句话要说的,今年,也只得免了。
朝上朝下本有一段距离,臣子们行大礼谁也不敢抬头四下乱瞅,正旦大朝会皇上也有一言不发的时候,所以,直到礼毕,谁也不怀疑皇上病了。有人虽然纳闷皇上一言没发,是不高兴还是另有原因,可到底也没往深里想,也就搁到一边去了。
政治,比机器还要机器。机器还可以有因故停转的时候,政治一旦运转,就再也不能停止了。主事大臣既不知道仁宗病了,宫内的太监倒是知道,又不敢擅自做主,一切活动只能照常进行。
第一项重要活动是外事。
契丹与大宋既媾了和,也就礼尚往来了,每年春节都有使节互相朝拜。年初五,皇上要在紫宸殿宴请契丹使者;初六,则是契丹使者在紫宸殿向皇上辞行。年年如此,已成了惯例。事涉两国邦交,自然不能随便中断。内侍们在紫宸殿摆好酒席,到底请出皇上坐了席。契丹使臣与陪席的两府大臣,也都入了座。
文彦博代表两府大臣,首先捧着酒杯给皇上上寿:“敬祝我皇万岁、万万岁!”
皇上端起酒杯,笑嘻嘻地盯着文彦博,道:“好说好说!您好像闷闷不乐?”
这是哪儿跟哪儿呵?
“噌”的一下,文彦博那汗可就出来了,就差没哆嗦了!还就是文彦博,见过一些世面,一向又是有些胆略的,定了定神,一瞅仁宗那眼神黑少白多,老半天才一轮,知道他是病了。可到底想不到回话的词儿,只好又敬了一个礼,张皇失措地回到自己位子上。又停了一会儿,才想到叫人:“吩咐乐队音乐再响一些,声音越大越好!”
教坊的那些乐师听见丞相吩咐,不敢怠慢,只管将声音往高里提,一堂宴乐,愣是变得跟军阵鼓吹没什么两样了!文彦博还嫌不高,弄得那些乐手全都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丞相今儿是怎么啦?再高,就要迸出金戈铁马了!”与宴的两府大臣有注意到音乐的,也无不纳闷,怀疑是乐队有意在找吉庆!契丹使者反倒高兴,他们游牧民族,宴乐也有杀伐之气。他还以为这是大宋朝的一种礼仪呢:有意奏他本国的音乐,表示祝贺!只有知道内情的几个太监明白,文彦博是在打马虎眼,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不叫皇上当众露馅。
好不容易宴会结束,文彦博与了解内情的那帮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初六还要摆酒,仁宗也早早坐在紫宸殿上等着。契丹使者踏进院里,内侍刚一通报,仁宗就吆喝道:“嘿,快请契丹使者上殿,朕险些儿就见不着了嘿!”几个贴身内侍看着不对,赶紧将他搀进宫里去了。他还一个劲儿地叫呢:“等等,朕还要和使者谈心呢!”
剩下的局面,也是由文彦博来支撑了。他派人拦住使者,说:“实在抱歉,没有及时通知您!皇上昨儿酒喝多了,今儿不能亲自陪您。已命人在都亭驿摆下酒席,请几位大臣作陪,请回都亭驿赴宴吧!”
契丹人不明就里,只好回去了。外交上好歹没出丑,其他麻烦,总算也可以避免了。
这皇上,从来很少有活上一大把年纪的。因宫廷倾轧死于刀剑之下的不说,单说那些正常死亡的君主,有几个是长寿的?这也难怪。凡君主,认真的会死于政务,不认真的会死于女人。一国之政,头绪纷繁,加上上上下下勾心斗角,你死我活,稍一认真,再健壮的身体也吃不消,只能早早了账。皇上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轻淡政务的,自然会在永远走不到头的桃花阵里销魂。中国自有文字,至少是汉之前,就崇尚、鼓吹吐纳引导的房中术了。说是有个容成公,擅长补导之事,有一套御女方术,行了他的这套办法,不但可以日夜御女无数,更可以取阴补阳,长生不老。那也只是说着中听的神话而已!嫔妃越多,越乐此不疲,越是要短寿丧命。凡君主,不外认真或不认真两种。而这两种人既然不死于此,就死于彼,这君主还有个好下梢吗?
仁宗自天圣元年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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