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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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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瞻见他执意,只好松开手,他还真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了。随从没办法,只好也大着胆子跟他上了桥。
一过桥,他就返身招手叫这边的人了,看见谁也不动,就自己先逛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子厚才带着随从回来了,将那边夸得无以复加,特惋惜子瞻他们没能过去:“仙游寺,半悬在空中;七级宝塔倚在峭壁上。幽僻险绝,精工极巧,八个字都占全了。生平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精舍!你们不过去看看,实在太可惜了!”
惋惜归惋惜,却没有一点办法:毕竟不敢过桥呵!子瞻只好自我安慰道:“好歹这边还有两个寺,也很好,可以多少弥补一点遗憾。歇歇呢,还是就走?”
子厚有的是兴致,丝毫不觉着累,一纵身跳上马:“歇什么,走吧!”
子瞻一扬鞭子,领着大家在崎岖的山道上跑开了。
正跑得欢呢,前面却跌跌撞撞冲下几个樵夫,嘴里也乱叫乱嚷:“去不得,去不得,有虎!”
子瞻一听,连忙勒住马:“你们是说有虎?”
樵夫们一边猛跑,一边气喘吁吁地答道:“是是是,有虎,去不得!”
子瞻一犹豫,子厚却早跑到了前头:“就是有虎,也得看个究竟!”
子瞻与几个随从,只好也跟着向前跑去。邃明却勒住马,再不走了:“我实在跑不动了,就在这儿等你们吧!”
又跑了一两里路,马突然止步不前了,只管不停地喷着响鼻,在原地尽踏碎步。抬眼一望前面,黄灿灿的,可不是一只老虎蹲在那儿是什么?
子瞻勒转马头就要往回跑:“马都惜命,咱们干吗还去送死?!”
子厚却朝随从嚷道:“快,给我沙锣!”
沙锣原是喝道用的,子瞻的随从始终带在身上,赶紧解下来交给他。子厚接过沙锣,猛抽三鞭,那马负痛,顾不得害怕,箭一般向前冲去。大家惊得魂都没了,提着嗓子,硬是出不来一声!突然“哐当”一响,像平地陡然炸起一声春雷,大家全震傻了!连马,也全都惊跳起来,浑身打战。
到定了神再看,老虎已经无影无踪,只有子厚在一个劲儿地招手:“老虎跑了,没事了,都上来吧!”
大家将信将疑赶上子厚,子瞻还在懵懂,问子厚道:“子厚,您做什么呢?”
子厚一笑:“没做什么,不过将沙锣掼到岩石上吓它罢了。它还真吓跑了!”
子瞻怅然若失,半晌才伸出大拇指,冲着子厚夸道:“惭愧,惭愧!仁兄的定性天下少有,佩服,佩服!”
子厚一摆手:“不过是情急生智,哪有别的!且去看看沙锣吧。”
找着沙锣一看,已摔得七零八碎了!大家自是又惊又喜。邃明听到报告,也赶了上来,少不得又是一阵感叹。略歇了歇,大家就一起往半山腰的寺里赶了。当夜,也就在寺里住了。
第二天,一行人又上了山顶。极目四望,群山峰起,满眼苍翠,人人心旷神怡。脚下靠左有一面陡壁,正好题词。
子厚道:“这次这么尽兴,不能无题,正好这儿有一堵峭壁。这次该您了,子瞻,您的字好。”
子瞻扭头一看,立马就摇头了:“那么陡的峭壁,上哪儿立足去?”
子厚道:“这我盘算过了。可以拿根绳子吊着,顺着岩缝,会找块石头落脚的。”
子瞻想了想,还是摇头道:“这我干不了。”
子厚又瞄了陡壁一眼,道:“那就只好由我献丑了,总得留个纪念哪!”
子瞻劝道:“纪念也不在这上头。咱们写诗、写游记,不一样是纪念吗?仁兄还是别太弄险了!”
邃明也劝道:“子瞻说得对,这险冒不得。跌下去就粉身碎骨,不是玩的!”
子厚笑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到底叫人去庙里找了绳索、大笔、墨漆,将自己绑着吊下悬岩,在峭壁上写下“章惇苏轼张璪来此一游”十个斗方大字,这才彻底心满意足了。
子瞻看着子厚那么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禁感慨大发,上去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子厚,您一定能杀人!”
大宋遗事 第四十八回(6)
子厚一愣:“什么意思?”
子瞻道:“自己敢拼命的,才敢杀人哪!”
子厚一听是这样,不由得也哈哈大笑了。
大宋遗事 第四十九回(1)
做父做子勉为其难
立彼立此皆有打算
就在子瞻去凤翔府前后,仁宗立嗣的事终于渐渐有了眉目。
先是,一直冷漠无语的仁宗皇帝,突然变得有些狂躁了;而且,总觉着有话要说。有前两次的经验,内侍们谁都悄悄地躲着他。只有蓝元震明白那原因:王贵妃又生了一个公主,有个倒霉蛋提点银铜场、职方员外郎张述,顶风又上了一本奏折。皇上是被气的!
仁宗正坐在延和殿生闷气呢,内侍进来报道:“启奏皇上,富弼正在阁门外求见。”
传富弼见驾,原是皇上的意思。富弼母亲去世,一再请求终丧守孝,仁宗尽管已经默许,还想当面劝他一次,让他尽可能上班视事。既约了他,怎能不见呢!皇上一点头,内侍就出去传富弼见驾了。
起舞完毕,富弼见皇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不敢贸然开口,只垂手站在一旁。
皇上大概也发现不对,一挥手:“坐吧,便殿不必拘礼。”
富弼一躬腰谢恩坐了。皇上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抓住手边的一本折子就扔给了丞相:“您也看看。有个什么叫张述的,上的好本章!他自己说了,这已经是第六本。”
富弼接过一看,立马脸就白了:这张述真是吃了豹子胆!这样的话,也是做臣子的该说的吗?!
仁宗的脸,也由暗变红,由红变白,精神也逐渐昂奋,终于愤愤而谈,一发不可收拾了:“说朕在位几十年没有子嗣,也根本不关心子嗣。不关心子嗣,就是不关心社稷存亡。他又不是朕肚子里的蛔虫,朕关不关心子嗣,他怎么知道?就敢断言朕根本不关心子嗣?还说朕不关心社稷存亡,倒好像他比朕更关心江山社稷?果真如此,我倒要问问他到底是个什么居心!”
富弼从没看见皇上这么愤激,哪里还敢往下看,赶紧站了起来。仁宗一指凳子:“不关您的事,您坐着看您的。”自己却站起来来回走动了,嘴里仍然滔滔不绝:还有好话呢!竟说要是周世宗能早早立嗣,选个宗室接受皇位,不叫婴儿当皇帝,也就没有太祖登基、没有大宋朝了。听听,这是什么话!”
富弼见皇上只是自说自道,确实没有要他答话的意思,也就坐下继续读他的奏折了。越到下面越伤人:说皇上今年又生了第四个公主,眼看着是苍天不叫皇上有嗣了!要不,生的三个皇子既不会夭折,此后也不会尽着生公主了。一切都有定数,不认命是不行的。皇上该彻底醒悟了!千万以社稷为重,不管太祖还是太宗的子孙,只要贤德,都可以将他们选来立嗣。
富弼读完张述的表章,仁宗还在愤愤不平:“他居然胆敢说朕命中无子!难道他是送子观音,怎么就知道朕命中无子?真正岂有此理!”
富弼也义愤填膺:“这个张述,真正该杀该剐,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做臣子该说的!”
仁宗有他这么一抚慰,终于渐渐平静了,又重新坐了下来。
富弼继续声讨道:“这个张述,原来是泗州知州,官做得一塌糊涂。臣在中书,就亲眼见过好几份告他因循渎职的状子。他这是因为官做得不好,怕丢了乌纱,故意危言耸听,掩过邀名,哪里是什么关心江山社稷!这样的小人,怎么还能升官嘉奖!我回中书,就要他们上书免了他的新职,将他贬到该去的地方去。请皇上千万不要将这干小人的话放在心上!皇上勤政爱民,大恩大德深入天下臣民的骨髓,苍天哪里会没有报应!皇上有嗣不过是早晚的事,千万不要为这件事情发愁!”
皇上的脸上,已渐渐有了笑意。
富弼却突然打住,踌躇道:“微臣还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笑道:“正要听您说下去呢,怎么不当讲?说。”
富弼放缓了语气,说:“没别的,微臣只是担心,皇上身边的人知道陛下求子心切,恐怕难免希宠求幸,有伤陛下龙体。皇上还要多保重才是呵!”
原来竟是这等体贴入微的话,皇上真是感动极了!这才想起要他来的本意,遂开口道:“谢谢您的关心!您还是那么想,不愿起复?朕是真离不开您呵!”
富弼虽然动容,还是推道:“陛下,宰臣起复不是平常时节的盛典,微臣也有难言之隐!还请陛下开恩,准臣终丧。真有事,陛下还可以随时召唤嘛!”
皇上见他还是这么说,只好随他了:“您既要尽孝,朕也就不勉强您了,节哀保重吧!”
富弼谢了皇上出来,那倒霉蛋张述也就跟着丢官了。
可张述丢官并没有为皇上带来好运,富弼的预言更没法儿应验,立嗣仍然是件事儿。既还是事儿,就难免仍有人要说话。远在并州做通判的司马光,不是早就说过立嗣的事,而且也是毫无结果吗?他回到京城,七转八转做了同知谏院,名副其实的言官,说了那么多事儿,立嗣这天字第一号大事,还能不说道说道?正是司马光,又重新启动了新一轮的皇嗣大战。
在并州,为立嗣司马光一共上过三篇奏折,全都石沉大海。他怕因为自己是边远小臣,够不上说话,还曾特意给范镇范景仁写了一封信,附上那三篇折子,请他代转给皇上。三篇旧稿还在。找出来一看,那意思与措辞还没过时,不必改动。就那么重抄一遍,请皇上过目吧!没准,皇上原来根本就没看到过?只是,在将旧稿交给皇上的时候,他另作了一番剖白:“皇上,这是我做并州通判时请皇上立嗣的三篇奏折,皇上可能没看到。那会儿微臣远在外郡,都不敢隐忠爱死,如今忝列近臣,又有言责在身,更不敢沉默了。臣斗胆恳请皇上,拨冗看看我的这三篇旧章。倘若还有点滴可取,请皇上早下圣断,付诸实施,祖宗神灵、臣子百姓,都会因此获得无上福泽的!”
大宋遗事 第四十九回(2)
话既说得中听,仁宗不好回绝,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道:“不就是要选宗室子弟为嗣吗?好事嘛!古今都有先例。这话不是什么人都敢说的。您敢直言,可见您一片赤诚。您将折子先送给中书吧!”
司马光还要劝:“陛下,这话最好由您亲自给中书说。”
仁宗已经转头他向,再不言语了。司马光只好又将江淮盐政上的事,挑出来说了。说完,见仁宗点头不语,就退出来了。
司马光出了延和殿,就径直去了中书,将江淮盐政的事说了一遍。正要告辞,却被韩琦叫住了:“司马大人,今天见圣上除了谈盐政,还谈什么别的没有?”
司马光一下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说,还是不说?犹豫了片刻,觉着还是说出来好。一呢,不说,早晚中书也会知道;二呢,让中书知道皇上的意思,对上对下,不都是一种压力吗?这么想着,便说道:“还谈了立嗣的事。皇上很高兴,要我转告中书,我请皇上自己跟你们谈。估计他很快会找你们的。”
韩琦一笑:“是吗?那就等皇上的旨意吧!”
韩琦这话是个话中话,深一层的意思是:旨意是等不来的。要等得来,也不在今天了。
朝里朝外前前后后上书谈立嗣,或留中不出,或不了了之,韩琦早有耳闻。就是他自己,也碰过不止一次软钉子。钉子碰多了,他又改出了一个点子:建议在大内里面办个学校,专拣谨厚好学的宗室子弟前来就读。有那特好的,可以寄托大事,皇上一喜欢,大臣们再从旁边一撺掇,立嗣的事不就成了吗?可皇上不上当,还是那句老话:“后宫有几个就要生育了,且等等再说吧!”
到都生了公主,韩琦又揣着一本《汉书》去见皇上了。他将《汉书》献给了皇上,说:“皇上,这册书上有一篇《孔光传》,皇上有空不妨翻翻。汉成帝刘骜登基二十五年无嗣,立他弟弟定陶王刘康的儿子刘欣做了太子,后来即位承继了大统。汉成帝不过是个中才之主,根本比不了陛下的英武神圣,他能做到的,陛下当然更容易做到。太祖当年施恩天下,传位太宗,至今天下都受着他的福荫。陛下要是以太祖为榜样,陛下的恩德也一样会福泽天下,传之万古。何况,宗子一旦入继,也就是陛下的真子嗣,哪里还有什么区别呢!”
入继和亲生没有区别,只是韩琦的看法,仁宗可没这么看,自然还是不了了之。有这么多经验,韩琦还会抱幻想吗?只是司马光不懂罢了。
一直等不到消息,司马光又找皇上了,问他为什么没有下文。当然,矛头不能对准皇上,只说是一干小人作祟,蒙蔽他,让他不能早下决心。韩琦也找了一个与司马光关系不错的人,过话给他:“司马君实最近老是嚷嚷立嗣的事,可惜不与中书联系,弄得中书也无处发力。光他一个人嚷嚷,能成事吗?”这个朋友一传话,司马光也多少悟出了一些道理。可他暂时还不想让中书掠美,只是又去找了一趟皇上。
这一回,话也说得特煞急了:“皇上,只有那帮小人才怕事情早早落实。那样,他们就不好浑水摸鱼,以售其奸了。事变仓促,他们才能想立谁就立谁!这事也是有教训的。唐朝自唐文宗李昂之后,立嗣都是由皇帝身边的人说了算,以致‘定策国老’、‘门生天子’的话,都入了民谚俗语。皇上想想,这该有多可怕呵!”
这话仁宗果然听得真切,不禁大吃一惊!仿佛看到他灵柩旁边有几个人正嘀嘀咕咕,很快就嘀咕出一个天子!我防来防去防谁呢?难道就为防一个防不胜防的天子,那天子我连认也不认识他!心里一急,嘴里就说出来了:“快,将折子送中书。还犹豫什么呢?”
是人家在犹豫吗?这话也只有他做皇上的人,才说得出口。既然皇上还是要送中书,只好送了。
司马光认定这一招有奇效,进了中书也不说别的,只说:“各位大人得抓紧哪!要不,哪天半夜宫里或然传出个纸条儿,说要立谁谁谁为天子,你们怎么办?敢抗命吗?”
大家果然也都吃了一惊。只有韩琦微微一笑,也没有言语。
这么来了一下之后,上书谈立嗣的又多起来了。可说得最惊心动魄的,唯有吕端的那个孙子吕诲吕献可。吕端做过太宗、真宗两朝宰相,他的孙子,声势自然非同一般。打小,献可就轻易不同一般人打交道。到中了进士、做御史的时候,逮谁说谁,就没他不敢碰的。刚刚因为弹劾大臣,弄得两败俱伤,大臣贬出,他自己也调出京城,到江州做知州去了。密折就是在江州通过进奏院,递上来的。
他先从天文说起。邸报上有消息,说太史最近观测天象,发现彗星近逼心宿,主西北有事。吕诲也多少懂些天象,晚上出来一看,觉着心宿三星果然有些不同。《天文志》说:心宿三星,是天王的正位。中为明堂,前为太子,后为庶子。前星直则失势,明则吉祥。现在前星直而暗,又有彗星凌逼,正说明立太子的事亟待解决,哪里只是西北有事?
接着就说气候、地理。夏天淫雨不断,又有过几次地震,这是阴盛阳衰,一样预示太子的事须臾不可怠慢。
说完天文地理,这才说到人事。他也说了两个古人。一个就是大家都说到的西汉成帝刘骜,但是非却完全颠倒了。他说汉成帝刘骜不该听信奸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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