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禛馨纪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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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纸、笔,如何写得出来。”眼看着我的眼泪又要滴下来,他忙出言建议:“我身上带着小刀,你去找几块木片来,刻上去,好么?”
听他如此说,我赶紧抹去眼角的泪,在林间找到大小相似的两块木片,向他讨来小刀,待要刻字,见他看着,开口对他说道:“你只不许看。”
他笑着转过头,我飞快刻上他与我的生辰八字,用手帕子包了起来,复问道:“现下上哪儿去找子呢?”
“这树上就有。”他指了指附近的一棵树,我忙跑过去,果真见着一只小蜘蛛在树杈上结网。
我开心的说道:“大好,连木盒子都不用了,只将木片埋在这树下便可。”
待埋好木片,我跪下向牛、女二星祈祷:“双星在上,我素馨在此诚祷……”
“像双星祈祷了什么?”等我说完祷词,他走近问我。
望着他,我定定的说道:“馨儿的誓言是:‘毂则异室,死则同穴。’”我手指着天上明亮的月亮为证,“‘谓予不信,有如皦日。’2。”
他惊讶了神情看着我眼中的坚定,瞬间失去了言语。
你知道么,我的心意,不求生生永不分离,只求今生与你同葬,你,明白这个誓言的意义么?
“胤禛。”我上前一步,紧拥着他,不要告诉我你的答案,我害怕知道真实,即便是虚幻的梦境,我亦不愿打破仅有的缥缈,我恋着你,便足够了……
他僵直着身,任由我拥抱。好久好久,他缓缓抬起手,抚着我的发。
“死生守之……”山风吹过,我听不分明他的说话。
注:
1。以上皆为七夕古俗。“子”指一种小蜘蛛。即“喜蛛应巧”,是较早的一种七夕乞巧方式。女子把蜘蛛放入小盒,若结网则手巧;亦有将心上人生辰八字放入盒中,祈求姻缘一说。
2。出自《诗经·王风》之《大车》:
“大车槛槛,毳衣如菼。岂不尔思?畏子不敢。大车哼哼,毳衣如璊。
岂不尔思?畏子不奔。毂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这里用皓月可能更贴切,特注。)
其四十二 秋空长川之狝
更新时间2008…2…10 11:13:00 字数:2501
(康熙五十三年七月-九月事)
号角响起,响声震天,拂晓时分,行围已然开始。
“现在是阿达密1。,”他骑马至我身边,出言解释,“你看那边有数百人入山林,但只围而不合。”
我点点头,目力所及,看得薄雾升起的前方,隐约有人骑马入了树林,转眼便没了影。
“快到五鼓时,”他见我满脸好奇,笑着又说,“合围便要开始。”
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管领大臣们率领蒙古各部、八旗劲旅、虎枪营等迂道绕出围场,齐至皇帝所在看城。
“吗尔噶!吗尔噶!吗尔噶!2。”突然间听到鞭响,接着便传来虞卒高声传呼之声。不出片刻,中军启动,拥黄纛徐行。众士卒步调齐整,声震山林。
我激动不已,忘却了早起的困顿。早前不解为何皇帝年年至木兰秋狝,如今实地体验到这声威震天的气势,再看蒙古王公台吉们脸上的虔诚与敬仰,才真正明了讲武事是宣扬我皇朝国威最好的方式。
乌图哩蓝纛3。行至看城,听见他回首说道:“皇阿玛自看城出御,我要过去了。”
“小心呐!”我的话音未落,他已骑出十步开外。一旁,大福金交待了元寿、天申阿哥的哈哈珠子小心看护小阿哥数语,李姐姐也关照了弘时分外注意,阿哥们便也跟着他加入了行围的行列。
“元寿、天申阿哥如此年幼,也要参与行围么?”见着那两个幼小的孩子面露成熟的表情参与猎杀,我心里泛起担心,不由得开口说道。
“妹妹不用担忧,满人家的孩子不惧这个,就是要培养他们彪悍习武的习性。”大福金笑着打消了我的忧虑。
为体现满人不忘关外习武之习性,福金们也换上戎装,骑上马,虽不参与男子行围,却仍在行帐旁观猎。
我的心紧随着他,即使假装左顾右盼,也会在那之后不自觉地又将眼神放回他身上。
这个淡漠的男子,就连骑马也是那种云淡风清的样子。
我低头轻轻笑了笑。只是和煦的阳光让他有了一丝暖意,他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运动过后的绯红,让他有了接近八爷的那种自信、温柔面容的飞扬神采。
他一定不知道,这些兄弟中,他二人是如此相似,高傲的自信与寂寞的孤独交织的独特神情。
他的侍卫策马至我身旁,恭谨的将他的斗篷交到我手中,道:“主子交给侧福金暂管。”
“知道了。”我抬眼看着远处的他的身影,微笑着打发了侍卫。
他宽大的斗篷,我紧紧抱在怀里,四周满是他的味道,驱散了初秋清晨的微凉。
突的听见前方喧闹不已,山林中传来一阵虎啸,原来遇着猛虎,我看着皇子阿哥们进了围场,纠紧了心,不停的探头观望。他,不要被伤着啊,不在皇帝面前表现勇武也罢……
眼见着又是一阵哄闹,像是有人受伤的样子,“谁受伤了?谁受伤了?”我焦急的令随侍的刘希文前去打听,却见镶蓝旗行帐冲出一匹快马,直奔围内。
“兰心!”大福金惊呼出声,满脸忧色,“这孩子,疯了不成!”
“原来是八贝勒受伤,”李姐姐笑了起来,“八福金也忒放肆了,这样急冲上去,皇帝哪里饶得过她。”
我听李姐姐这话说得不中听,默默的不答她,大福金也别过脸去,她见我二人不接她的话,尴尬不已搭讪着走开了。
回来回话的刘希文证实了李姐姐的话,确是八阿哥不慎为虎所伤,我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禁浮现起兰心姐姐紧握着八阿哥的手,眼中执傲的坚定。
从我所在之处望去,看不分明围内情形,但再未有喧嚣声,想来八阿哥伤势并无大碍。
申时左右,皇帝回到大营,各部方散围而去,这一日行围由此宣告结束。
正在行帐等候,却听苏培盛前来报说他去了大福金帐内用膳,我只得命秋蝉、红鸾摆上晚膳,自己胡乱对付了一些。
正闷闷的吃着,瞧见姐夫来帐请安,我笑迎上了去。许久未见姐夫,不免有些体己话要说,我吩咐红鸾看茶上了点心糕饼。
“姐夫来围场秋狝,姐姐也同来热河了么?”因姐夫是他旗下佐领,心想着姐姐若能跟着来行围,我姐妹二人又可欢聚些时日了。
“夜合留在京城并未跟来,我们一旗佐领照例是要来参与行围的。”姐夫给我请安后,恭谨的回答。
“姐夫也不要拘着,坐下来陪我用膳吧。”我笑着说道,姐夫推就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斜坐下来。
姐夫略随我吃了些点心,复开口说道:“夜合虽未跟来,却叫我带了多少针线绣件给福金。”
我笑了笑,说道:“姐夫又来了,这里没有旁人,姐夫还照家里人的样儿,叫我‘二妹妹’的好。”
姐夫笑着应承下来。我突忆起屋里有些宫里赏赐的精致首饰、摆件,便对姐夫说道:“等回山庄,你差人来拿些东西,带回去给额娘、姐姐,或是分赏给家里的子侄都可以。”
姐夫诺诺答应。我又向他问起行围的事,姐夫说道:“许是秋季猎食的野兽特别凶猛,方才那头虎疯了一般,伤了几个皇子阿哥……”
“爷没事吧?”我不放心的问着,姐夫笑着摇摇头,我复又问道:“府上的阿哥们也未伤着吧?”
见他又摇头否认,我才放下心来,若元寿、天申受伤,我怎生与他们额娘交待?
姐夫喝了一口茶,说道:“八福金真是不让须眉,冲入围内,看得满、蒙、汉军旗的旗人目瞪口呆。”
我笑着解释:“满人家的女子总是那么直率。”
“直率还好,只是个性冷漠,又高傲不屈,皇帝那儿看着……”
“皇帝又责骂八福金了么?”我有些不解,开口询问。
“皇帝虽未公开责骂,但对这样不管不顾的放肆行为还是颇有微词的。”姐夫若有所指的说,“这其中的意思,二妹妹应该明白。”
“我知道,我断不会如此的。”我看着帐外忙碌准备晚宴的仆人,淡淡的保证。这天家,容不得人的真性情,淡然,只能波澜不惊的平淡,方是天下臣民的表率,才是人们高高仰望的皇族。
可心里明白,若他受伤,我定会像兰心姐姐一样不顾一切的冲过去,理智也阻止不了。
注:
1。阿达密意即行围的序幕。(本章行围之描写均参考自《啸亭杂录》)
2。吗尔噶蒙古语意为帽,此指虞卒脱帽时高呼的口号,声音传至中军,便知围已合,乃俟上入围。
3。乌图哩意即前哨,于中军两翼末,立蓝纛标识之,听中军节制。
其四十三 淇奥
更新时间2008…2…11 11:33:00 字数:2945
(康熙五十三年七月-九月事)
姐夫离开后,许久不见他回帐,心下不受用,我找了个理由,独自在林中闲逛。
围场层林尽染,秋叶如火,烂漫了整个山坡。因白日行围已过,林中野物甚少,加之招待蒙古王公台吉的宴会已然开始,狩猎的场地便鲜少人前往,恢复了惯常的冷清。
回避众人的喧哗,漫步在林间,我呼吸着高洁的秋日气息,心念的是他的一切,百无聊赖的摘了几朵树下不知名的野花,拿在手上把玩,却无丝毫游兴。
正打算回帐静候他的归来,突看见不远处出现一个身影,对着月华,淡淡的吟诵:“瞻彼淇奥,绿竹猗猗。”轻叹一口气,继续念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1。”
待细看了,见是八福金兰心,因我也大喜欢《淇奥》的词意语境,正想上去与她招呼,又见了一人从远处匆匆走过来。
虽然知晓这样的做法不妥,我还是飞快隐入树木投下的阴影中,等看清来人如月华一般清秀的脸,想要离开却是不能的了。
“是八爷……”比起对他二人的好奇,我更挂心等待我回帐的胤禛,心里哀叹起来,“我这不是偷儿的行为么?!若给胤禛知道,又要给我起个‘梁上君子’的诨名了。”
屏住呼吸躲在树后,本不欲偷听他二人的谈话,但说话声还是断断续续的传入我耳中。
“兰心!你今儿什么意思?!难道要我在众人面前出丑么?!”八阿哥冷冷的开口责问,全无平日的温文尔雅。
“我见你受伤,前去看看罢了。”兰心亦回以冷漠。
我暗吃了一惊,为何二人的对话这样淡漠?难道那年在八贝勒府看到荣辱与共的相守只是错觉?!
“我大丈夫,何用个女子来救?!真真叫人笑话!”八阿哥上前一步,狠狠抓着兰心的手,又说道,“给旁人看到,又要说我受制于妻室,你知不知道……”
兰心看了八阿哥一眼,冷笑一声,道:“你害怕旁人的言语?还是恐惧因此失去皇帝的欢心?哈哈哈……一个受制于妻室的皇子,有什么资格备位储君,是不是?!”
她不再理会八阿哥压抑的怒气,抬头看着天上的月,只是云朵遮住了玉盘,一如此刻八阿哥阴晴未定的脸。
不是的,不是的……我一阵心急,几欲上前劝止。八阿哥的说话,是因担忧兰心的率性之举不容于周遭,在皇帝给予了兰心“作恶妄为”的评价之后,她再如此行事,怎不遭人忌恨?
而此刻气极的八阿哥为何未看见兰心姐姐冷漠背后的关切眼神?她为了你,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屈马前行,这份豪气,怎是这一瞬淡漠能够掩盖的?
沉默良久,耐不住兰心冰冷的沉默,八阿哥拂袖而去,姐姐却仍杵立不动,我心下焦急,又不敢贸然出来。
正寻思着想个法子来应对,忽听兰心幽幽叹了一口气,低喃道:“初见君时,绿竹猗猗,身相隔,心却是近的。怎奈今日,你我如参昴二星,君不见我;于我,君却似那春江月影,照不到妆镜台啊……”
心里的悲哀蔓延,骄傲如八福金,即使没有旁人的分享,却也得不到最真的理解,甚至她恋着的这个人……
等了许久,兰心才离开。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高悬挂着的明月,悠然出尘,到底不是俗世的东西啊,太过清冽,看久了只会入魔,失了心性。
摇摇头,我无意继续孤独的在林中徘徊,便回了行帐。
进得行帐,见他独自坐在榻上,我匆忙赶过去,嘴上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未答,我见他喝过了头,耐不住醉意斜靠在榻上,脸上由于饮酒而泛起的潮红。
我心疼的说:“怎的喝那么多?”想伸手摸摸他的脸,却闻到一股血腥味,难道是今日狩猎时沾染上的?我一阵反胃,悄悄远离了他的身边,好容易才压下昏厥的念头。
他一把推开我,沉声问:“去哪儿了?竟然不去参加宴会!”
“我久等不见你,便到林子闲逛。”我低了头,不敢看他生气的脸。
他定定的看着我,一副不信任的样子。“还摘了几朵小花儿。”我拿出被我捏得不成样的花朵,补充道。
“对不起。”不等他出声,我急忙含着泪道歉。
他冷冷的看着,也不开口劝慰,等到我泪珠断了线似的流出来时,他才淡淡的说:“傻孩子,别哭了。”
我立即收了眼泪,紧拥着他,心想:还好,这个外表冷漠的男子是在乎我的付出的,不像八阿哥那样看不见兰心姐姐眼底的深情……
虽然有些自私,我还是暗暗庆幸自己比兰心拥有更多一点的小小幸福。
“胤禛,八爷真可怜……”我恍惚了神情,心里想着的话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他瞬间阴沉了眼,故作淡漠的问:“遇到老八了?”
“胤禛!是这样,”我见他面色不豫,慌忙拉着他的手着急解释,“你听我说……”
他冷笑一声,摔开我的手,讽刺道:“怪不得方才宴上不见老八呢!”
“胤禛……”我望着他的眼,不解的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误会我跟八爷……”
看着他越来越冷的眼,我不知怎样才能消除他没道理的误解,却从他口里听到这样的话:“未来是老八的天下么?!人人都向着他,就连我的……”
紧握着拳,他愤怒的话语凝固在半空,始终没有说下去。“胤禛……”我有些可怜的唤着他的名。
他,也看不见旁人眼中的真情啊……那个孤独的身影,我伸出手,却僵在半空,再无法移动。
想着那个能让他放下冷漠的人,想着他曾经倾心的某个人。一直活在手制的幻境里,妄想有一天能打动他的冷漠。却在这一刻才发觉,他需要的那个人,不是我。
心酸的忆起进京时,阿玛说的话:“不在乎四周,就不会被伤害……”
为何这么多年,我会忘记了不去在乎他的一切?就是太在乎,心才被不愿承认的现实伤这么重;就是太在乎,才无法率性的转身离去。
我的痴心,你可以不见;我的真情,你可以不闻。但,就算一败涂地,也不要这样侮辱我不计后果的付出。
“饮酒太多,喝些解酒茶,早点休息……”我压抑着声音中的颤抖,淡淡的说。
可笑自己哀痛的时候,还念着他的事情。转身离开时,才发现泪水无声滑落,流进口中,苦涩甚过海水。
面无表情的走在黑暗中,仰望浩瀚星空,原来无忧的我竟变得这般多愁。
应该去向何方?不断的在心里自问。
最后,哪儿也去不得,只能漫无目的的在这行帐附近的林子走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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