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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决眦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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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僧那端沉默了,月女本想驳斥,看到黎寥落抛来的眼神,一时也没出声,终于阴僧道:“我不信她真的背叛了玉无缘。”
“我却信她,那日带她回来,她是心神涣散而倒,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若非情伤,不至于此。”黎寥落的话语斩钉截铁,“被深爱的男人所伤,心都会裂成一片片的吧。”黎寥落收回了笑,月女被说中心事,心中一惊,阴僧想了片刻,开口道:
“既然如此,不妨再试她一试,阿落,你先退下。”
黎寥落劝道:“可是你大伤未愈,强御此阵……”
“退下!”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命定。
“是。”黎寥落瞟她一眼,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将双手叠着抚在胸前,陡然又消失了。
阴僧口中喃喃作语。
不知道又是什么法术,月女这一刻居然无法反抗地落入幻影之中。眼前,依稀是玉无缘在向她靠近,她本清醒地知道这个人定不是玉无缘,可是那一瞬间,她又真的觉得,那就是玉无缘。
他朝她走来,仍是不能忘却的微笑,她知道那笑,其实不过是伪饰,伪饰他内心的恐惧和慌张,伪饰他的虚伪,伪饰让别人相信继而紧张,像他教她的不过也是如此。但是这一刻,她也并不觉得他可恨,毕竟虚伪也是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心里端的是忐忑异常,眼前这人,确是她心里想的公子啊,她怎么能恨他?
他不说话,笑却慢慢淡去了,变成了深情的目光,这目光深入人心。她再次被洞穿,但是她不再害羞,自己这身子已然被他看过,按大户人家的看法,她再也不能为人妇了。她期冀过未来,从不知道会当如何,毕竟,公子可能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而不是她这样一个没有身份的丫头。虽然自己现在巧画蛾眉、束紧腰身,颇有几分会打扮了,但她在他面前却总是被关切爱护而不是被真心喜欢吧。
这一刻玉无缘抬起手来抚她的脸,她不自禁闭起眼来,想起在他身后的默默付出。在他身后,就可以不用去思考过多的东西,而现在,她被逼到绝境,她已然孑然一身。月女清楚自己只是一枚棋子,棋子用完了,终会被丢掉。她曾天真地以为可以这样陪他老去,而现在她终于知道,自己不过是提前看清了将来。她曾是心甘情愿被他利用的,如果没有他当年出手相救,也就没有如今的月女,可是,她又是不能被如此对待如此轻视的,因为她至多也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一个只想将一腔的爱奉给心爱男子的女人罢了,这爱便是再卑微,那也是爱啊。
他的手就快触上她的脸庞,她在一瞬间心思电转,而一旁看着的黎寥落,不禁要喊出声来。阴僧双手举起,也不由得缩紧了双眼,准备发动最后一击。
月女却忽然低头,长发散出,根根射入玉无缘的脸上,他的脸霎时化为轻雾散去。她终于看到亮堂堂的天,又赶忙捂住双眼,好久才再睁开,这样的阳光,让她有几分不适应。
推开这房门,她愕然看见门外一把带血的剑,剑柄直连着阴僧的右手上的银丝,那垂下的右手指间,血还在滴滴下落,阴僧左手抚着胸口,一脸灰败,却道:“我信你了,刚才你的生死,只在一瞬之间。”
“更在一念之间,我也要谢谢你,”她怅然道,“是你教会我一点东西,这东西,比我之前学的都强。”
“那么,晚些再叙吧。”阴僧向走来的黎寥落摆摆手,独自走出这院落。
黎寥落惊讶地走上前来,眼中却是复杂的:“你居然一下子有这么高的内力,真是想不到。看来我真不该把你带来,你现今待要如何?”
“你救了我一命,他教会我一理,我本该感恩惟已,可惜我原为玉无缘手下,又看过你们对流觞大师的残害,也实难有衔草结环之念。只是适才你为救我,又对他说收我为教众,而我与正道武林……本无什么瓜葛,我便愿随你等一年,一年过后,等我想好了要做什么,我便离去。”月女收回走远的目光,看向黎寥落。
“如此甚好,女子间一诺,倒比男子值钱,”黎寥落舒眉一笑,“我毕竟还在教中掌事,以你能耐,总不能在我之下,就让你暂居使节一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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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江湖风声四起,人人自危,道是阴僧出世,预言的阴阳对决已然来到,凌烟楼主忽然消失,流觞大师战死江南,天下之乱,由此而始。
然而当魔殿上的那个人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是摇头,恨道:“我本来以为,我命中的对手该是流觞,没想到居然不是他。”
“为何不是他?”这魔殿上左首由上自下侍立着婀娜使黎寥落、神鹰使神鹰王、潇湘使月女,右首则侍立着独眼罗汉、御剑和约摸有一丈高的巨人阿努,余下负阴、抱阳两长老还在疗伤,此刻神鹰王立了出来,粗声问道。
月女呆这几天,早听说这神鹰王是个有几分憨厚的少年,并无太多主意,是黎寥落去往漠北时认识后带回来的。阴僧道:“神鹰使你有所不知,我夜观天象,本来以为这一月之内,我将与阳雄相逢,可是没想到,我所主的东方苍龙之尾火虎在流觞坐化后居然黯淡下去,而在玉无缘与我两次相逢后,却有两星角木蛟和亢金龙光芒大耀,我看这阳雄,倒有可能是玉无缘。”
神鹰王怒道:“玉无缘那厮真当厉害,我两只宝鹰也折在他那月……”月女两星怒目射去,黎寥落咳了一声,神鹰王连忙转题道:“他那次负伤之下居然一剑就能挑下我的长矛,怕是任谁都赢不了他吧。”
黎寥落见阴僧脸色一变,连忙出列,半劝半解道:“教主前日与流觞比试,伤了元气,而独大师则未能尽展神功,负阴、抱阳二位护法也身负重伤,否则我教上下,岂会无可敌玉无缘之人?反是那玉无缘该退避三舍了。”
“此话有理。”被称为独大师的独眼罗汉待得黎寥落话毕,应道,“况我等今日又添一位高手使节,胜算该是更大。”
这番说辞话中有话,本来月女一来就位列使节,教中上下多有不服。此刻一听此话,那御剑亦然出列,双眼阴鸷地投向月女,道:“只不知潇湘使会不会与我们的大敌一战呢?”
月女未出一声,黎寥落正容道:“御剑你这是什么意思?现今所谓的正道武林已然集结三批队伍,分别以少林空远、玉无缘和“刀凛千秋”顾远率领,向我教攻来,如此危急时刻,还容得你挑拨离间?”
御剑双眼一翻:“只怕内患不除,外敌更难御之!”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阴僧似是有些心烦意乱,道,“月女不会叛我。”
“不对,”月女终于走了出来,毫无表情,道,“是潇湘使不会背叛教主。”
“说得好!果是我圣教中人!”阴僧的脸忽地大放光彩,“现今我教高手大多抱恙,不便挡武林人之锋芒,须得以退为进。因此我要调走大部分人马,留少数人在此监视这三路人动向。以我看,还是御剑你能担此大任,等你安排好一切,就回来与我们会合。”
独眼罗汉皱眉道:“可是御剑一向是教主身边随侍,这次调走,会不会有点突兀?”
阴僧抚掌大笑:“有潇湘使为我随侍前往苏州姜家,何必担心?‘小怜星’姜岐这次愿来助我,倒是能弥补失去风舞绝的遗憾。可惜他为姜家所困,我当然要走上一走,救他出来。”
“这等小事,交给属下去做即可,何必教主亲劳?”黎寥落双手揖上,两眼含情,看得月女心里一痛。
“若有贤才,自要亲自去接,否则岂可见诚意?”阴僧一眼扫过,“神鹰使,你也随我前去,正好会会姜家请来的暗杀苏无争!”
神鹰王一脸不愿,倔道:“我要和黎姊姊在一起!”
黎寥落为他求情道:“我这弟弟,总要和我一起,只怕……”
“对阵高手才能懂得武学之道,这次你一定要和我同行!入我教中,要为教主尽忠,岂容你以儿女私情自行其是!”说到后来阴僧怒容终显,神鹰王看得低下头去,黎寥落有意无意地,挡在这八尺男儿身前,却也不再言语。
独眼罗汉眼角一闪:“不知老朽……”
“师父你和阿努、寥落避开江湖人士,带负阴、抱阳两位护法,走水路去往夏口,不要惊动其他人,还有……照顾好寥落。”
那一声似是迟疑,但却下得坚决,月女抬头看着那人,好似还能看到玉无缘的影子。然而从今日后,她月女与玉无缘,便是仇敌了,她真的,能和他刀刃相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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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阑珊,这样带几分落寞的时节,把游人的情致带到极点,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这古老的江南,让人心中充满神奇的向往,甚至都不需要那些具体的名胜,只需一抹深绿、一点桃红再加一种鸟鸣,就可以为游人勾画江南的街头巷尾、远山近寺、绿水轻柳。
一群人沿着这一路风光走来,谈笑正欢,为首一俊秀青年公子手中舞着把扇子,犹自得意地和后面几个随从说话,他左近一人眼神忽然定住在前方,附在那公子耳边道:“公子,你看那船娘!”
前方一个浅蓝色衣衫的船娘正自顾盼生姿,却不似一般船娘在那儿招徕客人,这公子看得更是吃惊,这方圆十里的船娘,有哪个是他不知道的?可是这个美人,却似是从未见过。他这边正微微发呆,那女子终于看向这边,向他笑了一下,这一笑更让公子觉这女子双目含情,不由得就招呼道:“我说兄弟们,咱们今日就坐这船游太湖啦!”
后面却有一个玄衣男子道:“少主,最近多事之秋,我们今日还是别上这船的好,我怎么觉得,这女子大有敌意,不如我们换上熟悉船只,游览太湖也是一样。”
他这声提醒洪亮也极,船娘瞅他一眼,眼见此人目光炯炯,脸上一点笑意也无,腰挎一把直背佩刀,刀身如他衣衫一般墨黑,不由让人觉得一股寒意。
那公子叹口气,道:“袁叔,你也和父亲一样的啰,我好容易今日不用被逼去和孔夫子之乎者也,你却这也不让那也不让,不免让我今日扫兴啦。”
姓袁男子神色一凛道:“可不敢胡说,我怎敢对少主指手画脚。”
“那就是啦,我说别人会对我说三道四,但是袁叔定然不会。”说话中那公子已然拉了身边侍从登上舟子,姓袁男子无奈,只得随他同登此船。这些人一上来,船娘撑杆一荡,船便离岸而去,猛然发觉手里一紧,双手竟被那公子攥住了。她抬眼对上那公子,怒色一闪而过,浅笑道:“公子可否容奴家歇息,奴家正要唱曲,公子这般,奴家可不好出声了。”
“等会再唱曲不碍事,听你这口音,竟不是江南人,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来此做船娘?”公子放开她手,右手一展,扇子折开,显是故装潇洒,她心中暗笑,却应道:“回公子的话,奴家叫小湘,家难沦落至此,只得在这太湖上谋一分生计,没有本地人熟稔,还请公子多多见谅。”
公子轻咳了一声,笑道:“那更好,我也不对你隐瞒,我本是这太湖水寨总寨主方中翼独子方文初。既然你如此辛苦,若是愿意,不如到我家去,那里绫罗绸缎、好吃好喝的什么都有呢。”
“既然水寨这么好,”船娘哂然道,“公子还出门来看什么呢?”
方文初点头道:“不出门,岂不辜负如小湘姑娘一般的美景?”
船娘似是不耐和这公子打交道,只转头摆舟道:“公子油嘴滑舌,奴家可不懂你在讲什么,只想摆好这一只舟子,好好过活罢了。”
“小湘你别生气嘛,”方文初窘然伸手,向着船娘背影道,“你若选当船娘,尽然可以。只是此地风光,你未必能尽知,有小生我在,绝不会落掉著名景点,就如这西洞庭山,禹王庙、五女墓、缥缈峰均不可错过,又如这大贡山、小贡山、大沙山、小雪山、竹山、横山、阴山,没有我这样博学又热心的本地人,只怕你难能一一了解啊。”
“是吗?”船娘忍不住掩面而笑,转过头来,道,“公子倒是好心得紧,这番情意真叫奴家难以辞却,不如咱们两人携手同逛这太湖可好?多余人等,总是烦人。”
“可是,”方文初却愣了一下,继而笑道,“我们得找个地方先泊船啊。”
“不必了,公子愿意,奴家帮公子就好。”此刻舟楫已然荡至湖中心,船娘仍是含笑,手中船杆往水中一扔,袖中十来个石子抛出,或是直接打向那些侍从,或是从空中绕开方仲初向他们打去。这一下颇见功夫,那些下人纷纷被打下水去,只有那姓袁男子刀势颇急,本来端坐,这一下竟然将打向他的五个石子一刀挥开。
船娘赞道:“‘断肠人’袁微火,果然好本事。”
袁微火立身拱手:“姑娘功夫更胜在下,只不知是哪路人?”
船娘更不答话,手中一道长索急向袁微火套去,袁微火佩刀展开,碰上长索,哪知那索被船娘贯以内力,抖得刚硬异常,这刀本是削铁如泥,却斩不断那索,只能与之周旋。袁微火心下生急,眼见三十四路断肠刀并不能讨得好去,忽然变招,这一刀急封长索,忽然刀下一摆,身子微退,单足立于船边。他知这船娘内功虽好,身手却也平平,手中刀光闪动,让她长索进退不得。船娘心急,内力吐出,又一道长索径直打向他腰下大穴,他便是等此时机,双足连掠,在这一索之下绕船沿而走,竟是不惜用险。那长索一时难以收势,竟打入水中,长索浸水,坚硬难再。
袁微火陡然间翻身跃起,这一下刀光霍霍,竟是直罩船娘,方仲初一声惊呼,船娘如今避无可避,却伸出手来,横掌推出。袁微火正心下生怜,忽感一道灼热内力推来,他这下降之势竟被生生扼住,身体往后仰出,直接落入水中!
方文初看得目也不瞬,此刻手下全部落得水中,他却赞道:“姑娘好功夫,我今日开眼了。”
“既然如此,”船娘柔道,“方公子随我走吧。”
“只怕却是不能啊,”方文初笑道,“你算定在湖上袭我,没有人手相救,可是你却不知道,我们水寨的人最通水性,只怕姑娘今日,做的是赔本买卖,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他这话甫落,只听船下齐声发裂,落水众人凿破船底,湖水涌进舟子里,舟子也颠簸起来。那船娘本不通水性,这一惊变之下不由得身子往外倾去,方文初连忙伸手去扶,然而手才触到那双柔荑,身子一紧,竟被那船娘点了大穴拉到怀中。他只感一阵女子特有的体香倾入怀中,不由得闭上眼去,船娘看他神情好笑,但是一时情急,竟不知如何是好,把他扶到背上,立在这破船上岌岌可危。
忽听两声狂啸传来,这些正在湖中如鱼得水的水寨子弟抬起头来,一片阴影从他们头上掠过,两双巨翅扫击他们头顶,逼得他们潜入水去。这飞来的两只巨鹰抓起背着方文初船娘的两只手,忽而振翅一飞,竟将两人带向远山,伸出头来的诸人看着两人慢慢消失,眼中满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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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只鹰本带着两人在湖面飘行,这扮作船娘的月女往下看去,心中大骇,不住惊呼,方文初倚在她身后,虽也颇感惊奇,却偷偷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月女有几分恼了。
“你怕什么,我便笑什么。”方文初作势在她耳鬓一吹,月女不觉浑身一颤,骂道:“你这小淫贼,别碰我!”巨鹰也桀桀怪叫,方文初却丝毫不在乎,继续吹气道:“小湘你莫怕,就是落得水去,我也水性不差,救你出来,那是刚好。”
月女无奈,只得任他吹着,委屈的泪漫出眼眶流了出来,方文初看得发呆,只得怔怔道:“小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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