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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花烟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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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晳的手臂上,一圈浅浅的齿印。
  没顾上多想,我抚上去,轻声问:“还疼不疼?还疼不疼?”
  他不胜疼痛般浑身一颤,可随即就听到“哈哈哈……”的大笑。
  我猛然醒悟。
  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行动,他已将我圈在怀中,在我耳边调侃:“风花雪月,嗯?”
  热热的气息,令我打个寒战。
  他低声笑道:“看看你这样,落水狗抖落一身水似的。”
  语气分外亲昵。
  我又是一阵恶寒。
  这小子太可恶。
  犹豫着到底是给他一口好呢还是给他一脚好。
  他细细地看着我,哈哈大笑着站起来,在我耳边低声道:“记住简非,你这个学生,我要定了。”
  说着在我脸侧一吻,悠悠然迈步出去了。
  石化。
  余下的时间,几次派小卫子去找明于远,却总是回说被皇帝找了去,没回来。
  算了,今晚当值,明天一定要找他问问,看看这阿玉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在心里嘿嘿冷笑,哼,看我找出你来如何修理你。
  夜值。
  三个多月来,每周轮值一次,算算也有十多次留宿宫中。
  不过,皇帝连夜咨询的事一次也没遇上。想必是我不学无术的名头渐响的缘故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明于远的关照,每到我轮值,被褥必然是新换的,闻闻,还有皂角的清香。内侍还会抬来木桶,送来热水。
  这晚,洗过澡,换了一件素白的丝质中衣,细细将头发擦干,看看夜色,还未太晚。
  宫中已经下钥。
  为防走火,整个宫中没几处灯火。
  一片寂静。
  左右无事,又不能随意走动,所以我干脆灭了灯,早早地上了床。
  床面向东,有月色自东窗倾泻而下,皎皎如明河水。
  我盘腿端坐在这一片清光中开始调息冥想。
  起初,心神微乱,近几个月的事风翻书页般,一页页地的脑海中飞掠。渐渐地气息开始均匀绵长,心境开始平和。
  想像自己是山中轻云,悠然舒卷;是石上清溪,自在流淌;是涧底红树,一任荣枯……
  渐渐地什么也不是,如空气般幻化在这空明澄澈的世界里。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慢慢地适应了室内的黑暗。
  这一适应,我差点儿没吓晕过去,就在我准备喊叫的时候,床头坐着的人迅速捂住我,低声说:“别怕别怕,简非,是我。”
  声音是熟悉的,可一时没认出来。
  我心口狂跳,眼前发黑,坐在床上直打颤。
  这人慢慢松开捂我的手,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也不说话。
  室内一片沉寂。
  我逐渐平静下来,转头辨认:“阿玉?”
  “嗯。”他仍轻抚着我的背。
  可我却开始怒火上升,扑上前去抓住他一阵摇晃:“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样是要吓死人的?”
  他拍拍我的手,“是我,是我不好……”“不好”二字轻不可辨。
  哼,道个歉就这般迟疑难出口?
  我松了手,准备趿鞋下床,却被他制止了。
  “别动了,就这样坐着说会儿话吧。”
  我依言重坐下来,自床里取了被子搂在怀中,下巴搁在上面,随口问道:“阿玉,这么晚了,你怎么……”
  我猛然顿住,心头巨震,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令我打了个寒颤,不敢细想,强行又将它压下。
  可是他逼回李、卫二人的眼神、李、卫见他站在身后时惊骇欲绝、苍白如雪的脸色……零乱的画面,在眼前乱晃。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似乎这样,就可以将这些摒弃在脑外。
  思绪纷乱间,只听见他 “我来看看你” 这一句,声音清冷,情绪不显。
  我心神零乱,不知道说什么,只得抱着被子僵坐着。
  黑暗里,只觉得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是坐在床头,沉默着。
  鼻端传来他身上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香味,我心中疑虑更深,神思恍惚。只觉两侧太阳穴“突突突”地跳得厉害,头渐渐地热涨得疼起来。
  “你总抱着被子做什么?”黑暗中他的声音传来。
  “啊?我在床上就喜欢抱住样东西。”我想也没想,话就脱口而出。
  “哦?”他的声音里微带了笑意。
  突然,我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来不及抓住。
  “简非,今天你的话这么少了……”一声叹息传来。
  听着,我心微微一动。
  “阿玉,你……”轻轻地喊了他一声,可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暗夜中,他的手抚上我的脸。
  指尖的微凉,似兰非兰的香。
  我僵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记住,我是阿玉,你是简非,我惟一的……嗯,学生。”声音依旧清冷,却又不似刚才那么沉静。
  听到“学生”,我想起那天古怪的拜师经历,不禁微微一笑。
  许是感觉到什么,他的手指一顿,整个人似乎也放松下来。
  “简非,这样的夜,我们是不是喝点什么?”他笑着问。可听话音,与其说是问,不如说是决定。
  “不。”来不及思考,我已脱口而出。
  “哦?”本已站起来的他,又坐了下来,“理由呢?”
  “明国师嘱我别喝酒。”我答得理所当然。
  “哦?理由呢?”他端坐着,暗夜里神色难辨。
  “理由?”我不自禁地重复一遍。
  “是的,理由。”他似乎有些不依不饶了。
  我不禁微恼,不及想好,话已出口:“我不知道。老师只是关照我不要在别人面前喝酒,不要让别人看到我喝醉的样子,”想想,我又补上一句,“可能是我醉后的样子比较可怕吧。”
  “你在明于远面前喝醉过?”声音不带情绪,听去更是清冷了几分。却仍是一样,虽问,却肯定。
  “嗯,那年他生日,我喝了一杯就醉了,醒来时在他房中……”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却突然站起来,将我怀中的被子抽去,只听他带了怒意的一句“你向来在床上喜欢抱住样东西,嗯?那晚你抱的是谁?”
  我还没反应过来,已向后仰去,他整个人倾身上来。
  我只觉“轰”的一声,热血上涌,连连挣扎,却被他紧紧制住,动弹不得。
  他双手搂住我的身子,在我耳边气息不稳地说:“别动!”
  我低声怒喝:“你才别动呢!阿玉,你小子给我让开,要不然,我……”
  “要不然,怎样?”声音中的清冷陡然增加了几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出,语气轻柔,可是却说不出的森严。
  我一滞。
  似兰非兰的香气越来越浓。
  我又挣了挣,他却丝毫不让。
  急怒攻心,张口就往他肩头咬去。
  这一次他浑身一绷,却轻声笑了:“嗯,还好,这会儿你越来越有简非的样子了。”
  “什么样子?”我直觉地问,话语中火气冒冒。
  他身子一颤,突然就在我颈侧吻下去,辗转流连。
  我头脑一片空白,只觉恐慌万分:“阿玉,阿玉,你小子给我让开……”
  只听见自己声音惊惶,已带了哭声。
  他一顿,终于松开我,坐了起来,背对着我许久,我不敢乱动,不敢出声。
  慢慢地他转身,拿了被子准备替我盖上。
  我忙坐起来,拍掉他的手,低喊道:“你小子给我走开,以后别再碰我。”
  他一把将我重新推倒,俯身在我耳边说:“这两样,我一样都做不到。简非,你说怎么办?”
  语速缓慢,半是轻柔,半是森冷。
  “你!”我说不下去。
  “息下吧。你再说下去,我可能就不想走了。”他将被子替我盖上,在我脸上细细一吻,从容闲雅地走了出去。
  浓暗中,睁大双眼,只觉得是做了一场怪梦,头疼欲裂。
  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掉进了无边的黑暗中。
  
                  风云将起
  人情翻覆似波澜。
  醒来时,有片刻恍惚。转眼看,却见简宁正满面忧色地坐在我床头。
  哦?我的床头?
  “醒了?”声音里有喜,眼中却更多的是担心。
  “爹爹,我什么时候到回来了?记得是在宫中夜值……”话还未说完,那暗夜里发生的一切却似浪头翻涌,瞬间扑面而至,闪避不及。
  顿时失神。
  “非儿,你都不记得了吗?前天早上,内侍发现你高热昏睡、催喊难醒,正欲上报,遇到明国师……是他送了你回来。”简宁的声音虽轻柔,可话里却有些什么。
  是什么呢?
  算了,多想无益。
  “前天?”我疑惑地望着简宁。
  “是啊,非儿,两天了。”简宁轻抚我的头,“刚刚何太医才走,这两天他一直在这儿。”
  “让爹爹担心了。”我从他身侧抱住他。
  轻淡微凉的薄荷味,令我心神渐宁。
  简宁拍着我的后背,良久,他低声问:“非儿,前天夜里……”
  我一震。
  阿玉。
  我抱着一线希望问:“爹爹,朝廷中有叫阿玉的人吗?”
  “阿玉?”简宁思索的声音,“似乎没听过,只叫阿玉?应该是有别的名字吧?”
  别的名字?
  是啊,应当是有的。
  可是我居然问都没问。
  他说是阿玉就是阿玉了。
  我摇摇头。
  “这阿玉怎么了?”简宁轻声问。
  “我想这次发烧是纯粹被吓出来的。”我自嘲地一笑。
  简宁拍着我后背的手略一顿:“你前夜轮值时遇到这个阿玉了?阿玉,阿玉,阿……”
  简宁突然一滞,只很慢地说:“何太医是皇上最信任的太医,这次你病了,是皇上派了他来……”
  抱着简宁的手不由一紧。
  许是感觉到我的不安,简宁转过身来,细细地看着我,目光在我身上流连,眼神温柔而有隐隐担忧。
  他的目光落在我颈侧,神色突然大变。
  我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爹爹?有什么问题吗?”
  他静静地注视着我的眼睛,许久,叹息一声。
  神情也似乎恍惚起来,眼神渐渐遥远,落在了某个空茫所在,不知在想些什么。
  “爹爹——”我摇摇他。
  他一怔,低头看向我时,已是微微一笑,可笑容如风前飞花,苍白迷离,带着说不出的轻愁。
  我一愣,心就酸涩起来。
  他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脸,轻声说:“非儿,好生安养。何太医说你已无大碍。一会儿环儿熬了药,你趁热喝了,嗯?可别再像幼时一样怕苦。”
  说罢,微笑起来。这次的笑容明亮温暖了许多。
  我冲他一笑:“放心吧爹爹,再苦,非儿也是不怕的,非儿已经长大了。”
  他听罢,只重复了一句“是啊,非儿长大了……”说着又是一声轻叹。
  我心里的不安又浓郁了几分。
  “爹爹,你去忙吧,我一会儿想起来走走。”我笑着说。
  等简宁离开后,我喊环儿要来热水,细细地冲了淋浴,换了件枫白的衫子,出来时,发现明于远正在我卧室窗前静静站着。
  窗外,绿竹摇风;他当窗而立,衣袂轻扬,背影挺拔。
  “老师今天有空?”我擦着头发在窗边的黄花梨桌子前坐下,笑问。
  他闻言转身,笑着来一句:“哦?醒了?简非这一昏睡可谓惊天动地啊——”
  我横他一眼:“怎么?你很羡慕?要不你也试试?尝尝被人……”
  他眼神一凝,我下面的话硬是没有说得出来。
  他与简宁一样,也是细细地打量着我,目光在我身上遍览一周。
  “看什么看?不认得?是不是我一梦醒来,变丑了?”我笑瞪他一眼。
  他凤眼轻睨,似笑非笑说:“我到希望。”
  说着,目光微转,落在我的颈侧,居然也是神情大变。
  他突然上前,将我的领口拉开。
  动作快得我都来不及作反应。
  他渐渐气息不稳,眼里似乎风暴将起。
  我抬眼望着他:“你们怎么了?刚刚我爹爹也是的,神色都变了。我脖颈上究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说着,我拉开抽屉,取出镜子来看,只见脖子上,一夜之间出现了很多瘀痕,在白晳的肌肤上,十分显眼。
  这是什么?
  我傻眼。
  手抚上去,似乎又不疼。
  转头疑惑地看向明于远。
  他也同样细细注视着我的眼睛,良久,突然将我拥进了怀抱,只紧紧地抱着我,也不说话。
  他身上的檀香味极淡,我微闭了眼,心中不安稍抑。
  这瘀痕究竟是什么?
  脖颈。
  暗夜里阿玉将我扑倒后的事跳至眼前,我不由浑身一战。
  依稀明白了这大概是什么。
  我不由羞恼到十分。
  许是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明于远渐松开双手,修长的手指抚着我的眉眼,轻叹一声:“简非,你这傻小子……”
  我心中郁积难消:“我哪里想到阿玉他……”
  “他?”明于远狭长的眼睛一眯,“谁?慕容毓?”
  我心头止不住巨震。
  怀疑是一回事,怀疑被证实就是另一回事了。
  慕容毓。
  昊昂国年轻的帝皇。
  原来他说的是阿毓,我却当成了阿玉。
  第一次认同明于远的话,我确实够傻的。
  那么多明显的细节,我却偏偏没有想到。
  心头烦乱。
  我轻摇摇明于远的手臂:“陪我出去走走,好吗?”
  与他一同来到简府后院。
  这原是一片极大的园子,疏于管理,长着极高的草。征得简宁同意,我在里面做了很大的变动,前前后后用了四年的时间。
  记得当时笑着对简宁说:“不到完工,不许去看。花了银子,也不许心疼。”
  简宁笑着答应,以后也真的没有问过,直到四年后,我将到他带到后园。
  他当时脸上的震惊之色,我至今犹记得。
  后来他吩咐钟管家,这园子除了固定的佣仆进去打扫外,闲杂人等不许走近。
  取出钥匙,将园门打开。
  明于远站在园前,抬眼望去,脚步一顿。
  呵呵,难得见到明狐狸变了神色。
  我在烦恼丛生中也不禁笑出来。
  其实园中并无特别之处。
  昊昂国地理位置略同于我国中原偏北地区,生活习惯也略与北方民族相同。
  粗犷有余,如群山莽苍,长河落日,瀚海阑干,阳刚之气尽显,而优美不足。
  我按记忆中的江南园林所造的这个园子,自然会令人耳目一新。
  仅此而已。
  园中,中心位置挖了一个很大的人工湖,湖水通到昊昂国最大的河流蓝江。沿湖遍植柳树,十里长堤,绿柳烟笼;此时正值初夏,莲叶田田,荷衣新红;岸边有小小钓鱼矶,扁舟一叶在微波中轻摇,有水鸟在上面打盹;湖心亭一座名为近月。
  湖中又有数座小桥,或如长虹卧波;或如九曲回环;……各不相同。
  西南角,泥土夯筑的高地上,有竹庐数间,周围绿竹猗猗,老梅数株。
  东侧,用挖出的泥土筑了一座小丘,嘉木郁郁,全选自城外深山中;小丘顶设亭一尊。
  此时明于远正立于亭前,对着亭上楹联与亭名出神。
  联作:不尽江声流槛外,四时月色到亭前。
  亭名:快哉。
  良久,明于远说:“快哉快哉,引笔奋力,任性恣情,想见其人洒脱风姿;这联意境宽广,隐隐然若有兴寄。静观其字,如明月直下,清风满袖;这笔意,竟与‘听松’十分相像。好联,好字。”
  我在一旁,看着他兀自出神的样子,轻笑出声:“难得听到我师夸赞别人。”
  明于远转过身,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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