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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劫倾世江山美人祭-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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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儿,我们走遍天涯,说不定还可以找到我们的长夫,到时候你一定会忘掉所有的痛苦……”
“本王还来不及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连个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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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绝殇?痛何如哉(3)
军须靡内心深处从未出口的话,此刻在心中无限纠结着:“你到底要怎样才肯醒过来?”
“不要再闹了,本王的脾气很坏,再闹下去本王真的要生气了!”
“君儿——”
可是这一次不同于上次送她离开,生离不同死别,永恒的绝望会让人完全失去等待的力量,骤然而来的噩耗几乎让人无法相信,军须靡眼前一黑,晕眩的伏在细君的身上,手却紧紧的搂着细君的身体。
云逸寒长叹了一声,对翁归靡道:“王爷,请人准备一口棺材吧。”
这时,军须靡挣扎着捏着自己的头,低声道:“本王不会让你们带走她——”
云逸寒道:“这是细君最后的愿望,大王已经让她含恨而去,难道要她的灵魂也不能安生吗?”
军须靡摇摇头:“本王做的事不差这最后一项,她生生世世都别想逃开,纵然她恨本王,也要恨得彻底。”
说完一挥手,冷声道:“你们全都下去吧。”
云逸寒皱了下眉头,厉声道:“军须靡,逝者最大,入土为安,你这样让她如何能够安心?肥王,去准备一辆马车和棺木,云某要亲自护送她回长安!”
突然,军须靡从床榻边站起,一把抓住云逸寒的脖子:“都是你在搞鬼,是不是你又给她吃了什么?你只是想送她回长安,对不对?你快把她救活!快!”
云逸寒眼底闪过一丝痛意,他淡淡的说:“军须靡,人死不能复生,救生不能救死,你自己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吧!”
军须靡摇摇头,看着床上栩栩如生的细君,踉跄了两步道:“我不准你们动她,我要等,等她醒过来。”
房间里安静的仿佛能听到针落的声音,一炷香缓缓的燃尽,云逸寒皱紧眉头,对紫苏道:“紫苏,准备些酒来,我们一起为细君守灵吧。”
紫苏看了云逸寒一眼,不多时端上几碗酒来,云逸寒自己先拿了一碗,一饮而尽,紧接着是地上的翁归靡、霍峻,最后一碗端到军须靡面前,军须靡接过酒碗,摇了摇头:“你们想灌醉我,然后把她带走,我不喝——”
说完哐嘡一声将碗扔在地上。
云逸寒捏紧拳头,无奈的看着戒心重重的军须靡,冷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让细君就地安葬吧!不能再拖下去了!肥王,霍峻,我们三人先去城郊选块墓地,呼莫,你去准备一个棺椁,紫苏,你小心侍候着!”
翁归靡缓缓的站起身,连同霍峻一同随着云逸寒走出了寝宫,外面的雪下得有半尺厚了,三个人带着工具跋涉到城郊,四下无人,只有纷纷扬扬的雪,几乎迷住了人的视线。
翁归靡一把拉住云逸寒的手:“云大夫,王嫂是不是真的没有死?”
云逸寒看了一眼翁归靡,冷声道:“我们动手吧。”
“做什么?”
云逸寒道:“雪下得这么大,下面的土层应该很硬,我们挖到天亮,正好可以挖出一个墓穴来。”
翁归靡摇摇头:“不!我不相信!”就连他也几乎认为,这一切都是云逸寒的障眼法,可是他居然拿起铁锹,开始准备挖土了,一旁的霍峻居然二话没说,也一同挥起了铁锨,挖开浮雪,下面的土层果然很硬,挖下去很快就又落上一层,但终究还是越来越深。
翁归靡终于不再旁观,而是默默的拿起了铁锹,三个男人一言不发,从半夜一直挖到天明,一个长方形的深土坑终于告成,三个人的身上都蒸腾着热汗,须眉上都结了一层冰。
回到城中,呼莫牵过一辆马车,上面停放着一个黑色的棺椁,上面落着厚厚的雪,等待着三人归来。
紫苏迎了出来,低声道:“大王喝了一碗酒,我在里面放了一点点东西,他已经睡着了!”
云逸寒等人进了房间,看见军须靡半坐在床榻上,怀里依然抱着细君,都摇了摇头,费力的将他的手掰开,将细君抱起,放在了棺椁之中,下面铺垫了几层锦褥,盖上棺盖,云逸寒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底部,点了点头。
“呼莫,派一队人马,护送棺椁出城下葬!”
一行人缓缓的朝城外走去,大雪依旧在下,每跋涉一步,都十分费力,不多时身上已经全部落上了雪,闻讯来的夫人们也都朝城外王陵而去,这里并不兴厚葬,也并无多少陪葬,只是这样的方式仍然嫌简单了些。
走出城外,云逸寒松了口气,看了霍峻一眼,高声道:“开始吧!”
侍从们将昨夜挖好的坑重新清理了一下,天地一片,皓白耀目,棺椁缓缓的落入土坑之中,翁归靡的心也随着那一声哐当落土而轰然碎裂,他双腿一屈,半跪在坑前,垂下了头。
冯嫽看在眼里,心中升腾起一丝难以言语的痛。
就在侍从们拿起铁锨,开始回填坑土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高喊:“住手!”
一匹黑马瞬间而至,马蹄溅起无数雪花,马上的人翻身而下,身上升腾起氤氲的热汗!
军须靡上前一步,一把将填土的侍从推开,对着云逸寒道:“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和本王玩花样!呼莫,开棺!”
呼莫愣在那里,所有人的手都停下来,看着已经暴走边缘的军须靡,迟迟没有动手。
军须靡一把抓住云逸寒:“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这种瞒天过海的把戏,你以为可以瞒得过本王吗?”
云逸寒淡淡的说:“你疯了!我们不能和你一样!”
一拳狠狠地打在云逸寒的脸上,云逸寒的身子晃了两下,他冷冷的说:“如果这能让你清醒,你可以继续!”
军须靡的手按在剑柄上,他不再看云逸寒,而是转向呼莫:“开棺!连你也不听本王的话了吗?”说完,自己突然跳入两米深的坑中,用力的推开上面的棺盖,缓缓的露出一个缝隙,缝隙越来越大,推倒一半,就碰到了一边的土墙。
军须靡向内看去——
第四十四章 绝殇?情为何物
棺盖被打开一半,军须靡抬眼向内看去,他多希望里面并没有人在,那样他就可以安然的朝云逸寒要人,可以揭穿他的阴谋!可是,一张绝美的脸,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仿佛只是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上顿时落上了几片晶莹的雪,头发上也悄然绽放了几朵白色的梅花。
军须靡伸出手去,她的脸好冷,可是还是那么柔滑,那尖俏的下巴似乎仍在倔强的抬起,那红唇依旧饱满,似乎还可以突出清冷的话语。
云逸寒也跳入土坑中,他冷冷的说:“如果你希望她能够保持这样的完美,就请你立刻离开,我想她应该不希望尘泥污浊了她的身子,温度改变她的容颜。”
说完,慢慢的推上了很重的棺盖,就在要合上的那一瞬间,军须靡突然道:“等一下!”
云逸寒的手轻颤了一下,就看着军须靡从腰上解下那块狼型玉佩,郑重的放在细君的脖颈之上,这一次他才真的安静下来。
他眼睁睁的看着棺盖一点点合上,呆呆的站在那里,土坑落满了雪,他也如同一个雪人一般,呼莫等人将他拉出来,看着土纷纷扬扬的落下,军须靡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不是梦!
他真的失去了细君!曾经多少次,她以死相挟,可是他全然未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她有太多放不下的牵挂,她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伤害到别人?所以她一直隐忍着,而他则步步紧逼,连一点喘息的余地都不留。
倘若这次不是紫苏归来,他不知道真相,会不会将她的孩子送走?他不知道,原来他对她那么苛刻!
她怎么可以离开?
自己从什么时候爱上了她?难道是从第一眼,她抬起水眸的一瞬间?那是她的美貌。
她第一次拿着剪刀,对着她的脖颈要刺下的那一幕,那是迎亲的当晚,他想要调戏她,那是她的贞洁和烈性。
她的身上有四十道鞭伤,虽然已经看不清伤疤,可是那时她的眼睛却亮的如同星辰一般,满是骄傲与不屈,那是她与生俱来的高贵。
她第一次堕胎时的血,流的那么多,几乎让他的眼前一片血色,她躺了整整半个月,却连一声哭闹都没有,那是她的隐忍。
宴席上的一曲琵琶和低唱,几乎倾动了在座的所有听众,那是她的蕙质兰心。
被银戈凌虐到那种程度,却还替她求情,那是她的宽容与大度。
亲手为他缝制春服,那是她的细腻与柔情,渴望青山绿水,那是她的淡泊品性。
他怎么忍心一次又一次伤害这样的她?
他错的那么离谱,错的人神共愤,终于上天收走了她!
这是对他的惩罚吗?要让他瞬间得到一切,然后全部都失去!她已经长眠于地下,长夫不知所踪,如今他是一个行尸走肉,一个孤家寡人!
那块玉佩是阳孙留下来的,通过霍峻又辗转回到他的身上,多么滑稽!自己想要复仇的对象,竟是阳孙曾经最欣赏的一个女人!
曾经他默默感激许久的,他唯一敲开的那家药铺竟然就是韩家药铺,细君和霍峻的隐身之地。
造化真是弄人!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她去了,把他的心也带走了。再没有了恨,也绝不会再有爱了。心被彻底挖空,就连力气也全部被抽离。
叱咤风云,倾世江山,全没了意义。
土已经填完,翁归靡跪成了一个雪人,军须靡站在那里,已经完全石化。
周围的人也悄然散去,只留下军须靡、翁归靡、云逸寒、霍峻、呼莫、碧珠、紫苏和冯嫽。
“王爷,天寒地冷,请您节哀吧。”冯嫽悄然的来到翁归靡身边,再次劝他起来。
翁归靡看也没看,摇了摇头:“都是我的错,今生今世我将背负这样的罪过。”
冯嫽轻声道:“王爷,逝者已经安息,或许那样她会更快乐,王爷这样,倘若公主有知,不知会多么难过。”
翁归靡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再度低下了头:“女史请自便吧,这是翁归靡自己的事。”
这句话那么清冷疏离,冯嫽咬了咬下唇,对一边的军须靡道:“大王,恕冯嫽冒昧,就此别过,我等即刻就回长安了。”
军须靡机械的点点头。
冯嫽回望了一眼翁归靡,心已经完全失落,乌孙,她还会再来的!
天阴了,碧珠和紫苏已经扛不住,冻得脸通红,云逸寒道:“我们回去吧。”
霍峻望了一眼云逸寒后点了点头,呼莫等人搀扶着哀莫大于心死的军须靡和翁归靡,缓缓向城中走去。
伊人殿,已经完全笼罩在雪中,军须靡一步一步的踏上桥头,这四个月来,虽然他未曾给过她一个笑脸,未曾陪她一处安眠,可是知道她在这里,他就会无比心安,甚至多少个夜晚,他都在她的床边。
他习惯了看到她的身影,习惯了听她偶尔给胎儿弹的琵琶声,习惯了她见到他那目光里盈盈的秋水,习惯了她的一切一切。
这里一切都依旧,没有了她,却仿佛成了一座空殿,那么让人望而却步,触景生情,情何以堪?
云逸寒低声道:“今天一醉方休吧!”
使者端来热腾腾的酒,可是在场的人,都安静的自斟自饮,军须靡坐在主座上,捏着自己的太阳穴,剑眉皱起,一口酒呛得他连连咳嗽,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缓缓的流下了两行热泪,昂藏的身子如同玉山将颓一般,渗出无穷无尽的悲伤。
夜正长,在场的人几乎全都醉得一塌糊涂,跌倒在自己的座位上。
环视了一圈,云逸寒淡淡的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霍峻,将一粒药丸递到了他的手上,低声道:“快去吧。”
“那你呢?同我一道回长安吗?”霍峻低声道。
云逸寒摇了摇头,心口传来熟悉的疼痛,他微微一笑:“有缘吧。”
望着霍峻登上早已准备停当的马车,云逸寒的眼中满是浓浓的凄凉,倘若真的可以,他宁愿是那个可以陪她永远的那个人,只是,自己早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从他离开云府的那一刻。
紫苏站在殿外,悄然看着这一幕,脸上也显出不符合她年龄的早熟。
………………………………雨归来…………………………
雪停了,天亮了,云逸寒牵过一匹马,看着大雪弥盖了整个乌孙草原,翁归靡一脸疲态,望着远处一片银白,太阳无比的刺目,昨夜的所有痕迹已经全都被抹平,仿佛是一个虚幻的世界。
“真的要走了?是回长安吗?”
云逸寒摇摇头:“不,漂泊久了,想一个人好好走走。”
“王兄太过哀悔,不能为云大夫送行了。”翁归靡牵着一匹马,从马鞍上取下一壶酒,递给云逸寒:“天涯何处不相逢,乌孙永远欢迎云大夫!”
云逸寒淡淡一笑,接过酒葫,打开后,喝了一口,盖上盖子,挂在自己的马上,低声道:“不劳远送了!云某这就告辞!”
翁归靡点了点头。
这时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急急的奔跑声:“云大夫——等等我——”
两个人同时回头,就看到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紫苏,抱着一个药箱向这边急急而来,头上的小辫上下飞舞着,她跑过来,一把抱住云逸寒的胳膊:“云大夫——”
喘了好几口气,就听见云逸寒耐心而温润的开口:“紫苏,有事吗?”
“你带我一起走吧!我要和你一起学医术!”紫苏的脸红彤彤的,不知是跑的热了还是别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十三岁的她,已经是一个小姑娘了。
云逸寒微微一笑,轻轻的扯开她的手,柔声道:“紫苏,我已经在你的床头放了一本医书了,你很聪明,一定会学好的,只是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漂泊,这是你的家,你还是留在这儿吧。”
“不,云大夫!”紫苏坚定的摇摇头:“我——我要跟着你,无论你去天涯还是海角!从你救出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生都要追随你!”
云逸寒看着这个小丫头,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听云叔叔的话,忘了那些萍水相逢的过去吧。”说完他轻松的翻身上马,对着翁归靡道:“来日再会吧!”
一抖马缰绳,马扬蹄激起诸多落雪,一道闪电一般就朝西域而去。紫苏抱着药箱追出很远,可是却终究看着那马蹄印痛哭起来。
她不是个孩子了!
动了情的孩子,就已经无法再回到单纯。
翁归靡摇了摇头,看着那一道孤独的身影越来越远,再看到匍匐在雪中的紫苏,轻叹了口气,慢慢的来到紫苏身边,将她掺起,拍打掉她身上的雪,柔声道:“紫苏,你还太小,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很多人注定不能相爱,原因有时简单的只是一个出现的太早,另一个出现的太晚,能在恰好合适的时候,彼此遇见,该有多难——”
紫苏默默的听着翁归靡的话,眼中的泪依然滚滚而下:“王爷,我不懂你说的话,可是我的心里,除了他,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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