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捣鬼者传-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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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话。”豆皮说,“我们不能来这世上白走一趟,怎么着也得弄件官袍穿穿。”

  老胡有点怀疑地说:“我们除了偷摸拐骗,还真没别的本事,要入党,我看跟痴人说梦话,白日做梦娶媳妇没什么两样。”

  “可不是。”猪头也说,“我可是除了吃喝嫖赌……”

  陈殿龙喝了一口酒,骂道:“猪头,你他妈的少放屁。什么不行?我说你们行你们就行,不行也行。我不靠你们几个我还能靠谁?所以说,你们不但要入党,我还要给你们提干。”

  老胡和猪头依然不相信。陈殿龙又是道:“哼,你们不要以为我是痴人说梦话,白日做梦娶媳妇,尽往好处想。哼,告诉你们,别看李斌现在闹得欢,他也蹦达不了几天了。只要李斌一倒,啥事都好办了。”

  “最好他明天就倒台。”老胡说,“我们受他的窝囊气也够了。”

  陈殿龙喝了一杯酒,边嚼着花生边得意洋洋地说:“告诉你们,别看我只是个第五副主任,在山边我说话还是算数的。这不,我要安排你们几个,符爱民就乖乖地给办了。”

  “那么说,”老胡问,“他符爱民也是个大草包一个,软不拉塌的一个软蛋?”

  “他再硬也硬不过我的,光棍不怕穿鞋的,我本就是流氓无赖一个,逼急了我和他拼,看谁怕谁?你们说是不?何况,我还是大名鼎鼎的造反派司令呢,在县城里我都闹得他一个翻天覆地,何况在这小小的一个公社里?要闹,还不是小菜一碟?符爱民这王八蛋,我还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陈殿龙睁着三角眼说。

  “那也是,这一个土包子。”豆皮点点头说。

  “所以,我叫你们都到山边来是有道理的。你们想想,凭你们这些德性,在别的地方别的单位要想入党,恐怕真的比登天还要难,可在这就不同了。有我陈殿龙在,你们几个争取早些入党,还是很有把握的事。还有,你们到了各个单位后,第一要紧的事就是要物色人培养人。凡是听我们的话,肯跟着我们干的,敢想敢说敢冲敢杀的,不管他是臭鱼烂虾还是乌龟王八蛋,我们都要收罗他们,培植他们。”陈殿龙说,“总之,头上长角的,身上长刺的,那是韩信点兵,越多越好,将来,一旦时机成熟,我就让他们在全县各个角落开花。”

  “干杯!”这一伙人嚷着叫着,直闹到夜半方散。

  陈殿龙把豆皮他们安插在山边公社各个部门,他顿时觉得自己兵强马壮,有了大干一番的气概。“时候一到,我就得把他们一个个全部收拾掉,妈的。”他想。

  三

  陈殿龙为了把山边变成自己说一不二的地盘,他迫不及待地要把豆皮他们拉进党内。可是眼看大半年过去了,豆皮他们却没有一个入了党的。陈殿龙恼火了起来,心想一定是符爱民从中作梗。他已经给下面几个支部打过几次招呼了,不是符爱民搞鬼,下面这些人不敢不听他招呼的。便找到符爱民不悦地问:“老符,你们这是怎么搞的?”

  符爱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事?”

  “哼,”陈殿龙冷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我的几个战友都是在造反中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闯了过来的,他们为啥不能入党?”

  符爱民见陈殿龙盛气凌人,处处给他脸色看,心里也十分的不高兴。他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们来到这儿还不到一年,整日好吃懒做的,表现不好,群众对他们几个意见挺多的呢。”

  “那是偏见,你们就不懂得多多疏导,重点培养么?”

  “他们来的时间还不长,下面各党支部还要对他们考察,哪有递了一份申请书就能加入党组织的?”符爱民说。

  “说得好听,考察,你要考察到驴年马月才行?我看呀,这儿都成了你符爱民的独立王国,针刺不入,水泼不进了。你下面的那些支部书记们没有一个把我放在眼里的,得整一整才行。”陈殿龙说。

  “你怎么这样说话。”符爱民严肃地说,“接纳吸收党员是要慎重的,这也是为了对党和同志的负责嘛,必要的考察和培养还是应该的。”

  “得了吧,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我们是造反派?我岂有不知。在一些人的眼中,对我们造反派是恨之入骨的,他们总是把我们造反派看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不但对我们千方百计地打击和压制,还要把我们置之死地而后快,其狼子野心何其毒也,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站在什么立场上的,是对文化大革命不满呢,还是……”

  符爱民打断他的话说:“陈殿龙同志,你不要随便上纲上线。他们如果符合共产党员的条件,党组织是不会把他们拒之于大门外的……”

  陈殿龙粗暴地说:“那你说说,他们符不符合入党条件呢?你说呀。”

  符爱民没想到陈殿龙像一个无赖一样,他说:“符不符合党员条件,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群众的眼睛才是最明亮的嘛,基层支部和广大党员最有发言权。”

  “得了,你别老是说冠冕堂皇的大话了。什么群众!还不都是看领导眼色行事的!要不是这些支部书记从中阻挠,群众敢放屁么?说穿了,他们全是冲着我来的。我没有威信,他们从不把我放在眼里,把我的话全当成了耳边风。哼,老虎不发威就当病猫。告诉你,我资历虽浅党龄虽短,可斗争性却是最强的。”

  符爱民心里好笑,这家伙又撒泼了。他说:“你不要感情用事,相信群众依靠群众,走群众路线,这是我们党的一贯作风……”

  “符主任,”陈殿龙打断他的话说,“我认为在我们公社的各级干部中,思想上还存在着非常多的错误。别的不说,首先是对文化大革命的认识和态度就很有问题。很多干部不能正确认识文化大革命的重要意义,我们虽然摧毁了修正主义路线,但并没有从思想上真正肃清其流毒。因此我认为很有必要办一个学习班,以提高广大干部的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觉悟,提高广大党员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深远意义的认识。”

  “这……现在正是秋收秋种大忙时节,办学习班会影响全公社工作的。”

  “你这是以生产压革命!不抓革命,又如何能促生产呢?磨刀不误砍柴功嘛。对那些思想觉悟不高的,没有革命干劲和冲劲的干部,必须清理出去,不这样不能提高党支部的战斗力。”

  “我不同意。”符爱民摇摇头说,“我们公社的各基层干部绝大部份是任劳任怨埋头苦干的好干部。再说现在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我不同意办什么学习班。”

  陈殿龙一进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竟傲慢地说:“无怪乎下面的干部总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原来你对我也是阳奉阴违,搞两面三刀的呀。”

  符爱民受不了了,他处处让着陈殿龙,陈殿龙却越来越专横。他恼怒地说:“陈副主任,你说话要注意点,什么两面三刀,会么阳奉阴违?我是公社革委会主任,难道我就没有一点发言权?你也太独断专行了。我们是党的一元化领导,谁也不能一个人说了算。”

  “可批判错误路线和反动思想,却是每一个共产党员的权利和义务,谁也不能阻止。”

  “得了吧。”符爱民说,“基层党支部不同意窦丕他们入党,就是思想反动,就要办学习班,就要清理。我看你呀,你是开帽子公司和钢铁公司的,动不动就扣帽子打棍子。”

  “压制革命造反派,打击革命造反派,以此来否定文化大革命,是不是反动思想?你说,你说呀。”陈殿龙气势汹汹的喊道。

  “陈殿龙同志,你的用心谁不知道!说穿了,你不过是想借此打击一大批干部,培植自己的势力罢了。”符爱民恼火地说。

  “嗬,”陈殿龙圆睁着眼盯着符爱民吼道,“我看你也是披着马列主义外衣的修正主义分子,竟敢反对毛泽东思想学习班,真是胆大妄为,狗胆包天了。”

  符爱民也来气了:“请你放尊重些,我们都是党的干部,干嘛像骂街的泼妇呢。陈殿龙同志,对于你这个造反司令我素来是敬而远之的,可你也不能任意妄为呀,不把党的组织和党的领导放在眼里呀。你知道你来这儿才多久,造成了多么恶劣的影响?”

  “什么不好影响,你这是诬蔑。”

  “你别急。工作你不管不问,却到处惹是生非,今天批这个,明天斗那个,要不就是大吃大喝,整日醉熏熏的,像个领导干部的样子么?窦丕他们一伙更不像话,整天吊儿郎当,游手好闲,这哪儿是工作?再有,你经常和张丽琼鬼混……”

  “你管那么多干嘛?狗逮耗子多管闲事。”陈殿龙骂,“我和张丽琼搞对象,又碍着谁了?犯天条国法了么?你也来多事,什么祸心。”

  “我也不是多事,我只想同你提醒一下,你是一个公社领导,要注意影响。”

  “你真他妈的扯谈,公社领导又怎样?不能谈恋爱?不能结婚?不能娶老婆?你少来这一套。”陈殿龙无赖般的骂。

  符爱民见他蛮不讲理,也不想再同他说了。陈殿龙却道:“看来,我们公社之所以这样落后,根子还在你的身上。我建议你要向全社三级干部作出全面深刻的检查。俗话说,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你作为公社的主要领导,不首先端正对文化大革命的认识,又如何能领导群众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又如何能做好抓革命促生产?”

  符爱民冷冷地说:“陈殿龙,这儿是山边公社,而不是你们的什么红色风雷造反派里,在这儿,你只是公社革委会的第五副主任,而不是什么造反司令,你明白么?”

  “嗬嗬,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陈殿龙咽了咽口沫说,“不错,我们革命造反派在这一段时间里确实是很不走运,处处受打击受压制。哼,你以为我们就是落水狗了么?是丧家狗了么?你以为我们只是几条小泥鳅掀不了大浪?你错了。符爱民,我倒是要劝告你,眼光要放远一点,不要只看到鼻尖底下的这么一点点地方。我告诉你,文化大革命还未有结束呢,我们同走资派的斗争还没有最后完结呢,我们造反派始终会有叱咤风云的这么一天。不信,你就等着瞧吧,你别以为你们有李斌的支持,就气焰嚣张。实话跟你说吧,李斌推行的是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是很不得人心的,终有一天他要被我们打倒在地的。”

  符爱民点着一支烟说:“是谁不得人心,人们自有公论。陈殿龙,我不客气地说,除了极少数别有用心的造反派之外,恐怕是没有谁会支持你的。不信么?”

  “你——”陈殿龙气得咬牙切齿,他凶狠地说,“符爱民,你也不要太死心眼了。你以为天下就是你们的了么?虽知天有不测之风云,你千万不要再站错了队,跟错了人,一失足成千古恨呀。你是重新出来工作的,更应该以前车为鉴,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陈殿龙话还未说完,符爱民已经走了出去。陈殿龙望着他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陈殿龙才回到宿舍,豆皮老胡猪头也都来了。豆皮问:“阿龙,听说你和符爱民干了一架?”

  陈殿龙恼火地说:“还不是为了你们几个王八蛋!妈的,我要你们尽快入党,可你们呢?”

  老胡道:“不是我们不想入,可他们不批准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可不是。”猪头说,“前几天我还问粮站徐支书,什么时候才同意我入党。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你好吃懒做,还想入党,做白日梦去吧。妈的,气得我真想揍他一顿。”

  豆皮道:“还不是符爱民搞的鬼!下面的人都听他的。”

  老胡说:“阿龙,他们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呢。”

  陈殿龙狠狠的骂道:“他妈的,这个王八蛋!竟然也处处给脸色我看。不行,我要把符爱民撸倒,把山边的大权夺过来。不然我在这儿还会有立足之地?”

  老胡道:“是得把符爱民这家伙撸倒,不然,我们还真的是站不住脚。”

  豆皮道:“符爱民有李斌做他的靠山呢。”

  陈殿龙想想也是,要撸倒符爱民又谈何容易,现在不同几年前造反那时了,他可以领着造反派把他们关进牛棚,可以拉他们去游街批斗。可现在,这些做法都行不通了。本来,陈殿龙最怵的就是李斌,他以为“三支两军”一结束,李斌就会滚回部队去。只要李斌不在,他谁都不怕的。没想到李斌却转了业,依然在古镇担任县革命委员会主任。这么一来,陈殿龙就愈发觉得没有法子了。

  猪头道:“怪不得他那么嚣张,原来他有李斌做他的后台。”

  老胡说:“阿龙,我们没权没势,是没法子和符爱民斗的。”

  猪头说:“谁说没权没势,阿龙不也是革委会副主任么?”

  老胡说:“公社正副主任五个,阿龙排在最后一个,你说,有谁会把他放在眼里?”

  “那也是。”猪头点点头道。

  “妈的,你们少喷粪行不行。”陈殿龙没好气的骂。

  四

  南国的盛夏特别的热,虽是傍晚时分,天气依然热得人直喘不过气。吃过晚饭,陈殿龙不想在又热又闷的房子里呆着,便沿着弯弯曲曲的田埂路独自一个人散步。他在山边一呆又是一年多了,长年呆这荒沟野岭,陈殿龙确实也是厌烦透了。他多次打电话找冯国平,要冯国平在黄卫东面前多些帮他美言几句,好让他尽快调回县里。冯国平也答应会帮他的忙,可每回都是泥牛入海无消息。“妈的,真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黄卫东这王八蛋是把我陈殿龙全给忘了。”他愤愤的想道。田埂旁开满了野草野花,白的、黄的、红的,一团团、一蔟蔟开得正艳。几只山鸟在草丛枝头上鸣叫着,吱吱喳喳的,斜阳西落,余辉照在天边上,一片绯红。农人或挑担或荷锄,三个一团,五个一伙朝不远处的茅舍归去。几个顽皮的小童骑在牛背上,牛牯边吃着草边慢慢吞吞地走着。可这田园乡景,并没有给陈殿龙带来一丝一毫的愉快。他心里盘算的是如何把符爱民扳倒,把山边的大权夺过来。陈殿龙走着走着,不觉来到离山边镇两公里远的小岭村。家家户户此刻正生火做饭,四处炊烟袅袅,一阵风吹来,送来了一阵阵的禾杆烧烟味。村头大榕树下,一个老头正蹲在在屋边捣弄着粪桶,看样子他也是刚从田里归来,浑身还沾着汗水和泥巴。陈殿龙正要走过去,老头看见陈殿龙,认出他是公社副主任,忙恭恭敬敬地打招呼:“陈主任,吃过晚了?屋里坐坐。”

  陈殿龙“哼”了一声,没有理会那老头,一个臭乡巴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配和我打招呼么?他正要走过去,屋里忽然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来。陈殿龙不由得眼睛一亮,原来这姑娘虽然是一身农家装束,却长得如花似玉,十分的妩媚。只见姑娘叫老头:“阿爸,好吃饭了,菜都凉了。”

  陈殿龙这个色鬼,见了如此漂亮的姑娘他脚都软了,双眼只是贪婪地盯着姑娘看。“主任,进屋坐坐,喝口水。”出于礼貌,老头放下粪桶,一边搓着手上的泥土一边说。

  “哦,好的好的,就坐一会儿吧。”陈殿龙心神不宁地跟着老头走进了茅屋。

  “主任,屋里脏,别见怪。细妹,给主任端碗饭来。”老头用手抹了抹凳子递给陈殿龙。

  陈殿龙虽然已经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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