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捣鬼者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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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见了棺材我也不会流泪。”陈殿龙说。
“那是,谁不知你是铁石心肠。”豆皮夹了块肉塞进嘴里又道,“可李斌把你挂了起来,晾在一边,你也没法子奈他何呀。”
“妈的,我就不相信,黄卫东对我会见死不救。”
“那也是。好歹我们和黄主任都是同穿一条裤子的。你倒了,他也没有什么好处。”豆皮说。
陈殿龙道:“豆皮,你转告老胡和猪头,叫他们忍耐一下,不要泄气。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出这口窝囊气的。”
“那当然。斗争是不会一帆风顺的嘛,这个道理他们也懂。”
“这就好。”陈殿龙说。
“哎,我说陈主任,你是不是去找黄主任一下?”
“我已打电话向他汇报了。”
“黄主任怎么说?”
“他说现在有一股复辟势力来势很猛,他让我们暂避其锋头。”
“哦?黄主任他不会有事吧?”豆皮惊了。
“黄主任当然不会有事,他怎么会有事呢。”陈殿龙点着一支烟说,“黄主任的靠山可大着呢,中央里,省里,他都有后台呢。”
“这……我就放心了。”豆皮说,“不过我有点不明白,按照黄主任的性格,他是不会退让的。”
陈殿龙终于听出了豆皮的话外音,他喷着烟道:“哦,豆皮,你以为我挨了李斌的整,黄卫东没来帮我说话,你就以为他也不行了,是么?妈的,你不要捕风捉影,草木皆兵,自己吓唬自己。”
“嘿嘿。”豆皮干笑着说,“我是胆子小了一些。”
“你他妈的跟我干了这么些年,还是一个胆小鬼,看你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出息。”陈殿龙恼火地说。
“这也怪不得我呀。”豆皮道,“###这碗饭可不好吃。”
“妈的,你现在就是想收手不干也来不及了。哦,你以为你这个宣传部副部长坐得很稳当呀?我告诉你,我们要是妥协了,害怕了,不干了,不敢斗争了,你分分钟都会让李斌给撸了下来。你以为你投降了,李斌就会给你好果子吃么?妈的。”陈殿龙火了。
豆皮道:“陈主任,我没说要向他们投降。”
“不向他们投降,这就好,否则只有死路一条。俗话说得好,上了贼船,就永远也脱不了干系了。”
“也是。一日做了贼,终身都背负上骂名,不干也得干了。”豆皮说。
“所以说,我们是没有退路了的,一定要干到底。”
“我也只能两眼一抹黑,硬闯到底了。”
“是这话。”陈殿龙呷了一口酒道。
“怎么干?”豆皮问。
“黄卫东说,这一段时间那些老家伙们一个个官复原职,来势颇汹。他要我们暂时避避其锋头,不要和他们争一日之长短,以免因小失大。他还说,尺蠖之屈以求伸嘛,我们暂时退却,并不是害怕他们,而是等待时机。留得五湖明月在,何愁无处下金钩,是不是?”
“也是。怎样避?”豆皮问。
“他让我去抓学大寨典型,干出一番成绩来,他就更有把握帮我说话了。我想,这也有道理,学大寨,虽然辛苦,却也是一条升官的捷径呢。”
“好吧,我们就去学大寨。”豆皮说。
“把老胡抽调到县学大寨运动办公室,山边就由猪头负责,过几天我们就到山边去学大寨。妈的,我就不信,我抓不出一个学大寨的典型。”陈殿龙道。
“只怕李斌不同意。”豆皮说。
陈殿龙恶狠狠道:“他总不敢反对农业学大寨吧,哼!”
捣鬼者传 (22)
第八章“你们想整我?没那么容易,我们就看看谁斗得过谁。”
一
在全国普遍开展轰轰烈烈的农业学大寨运动高潮中,陈殿龙凭着敏锐的政治嗅觉,嗅出这是为自己脸上贴金、捞取更大政治资本的大好机会。他决心在山边树起一个不但在全县叫得响,甚至在全地区全省都叫得响的学大寨样板来。“妈的,你们整天说我们这些在文革中靠造反起家的人只懂得批批斗斗,只懂得抓阶级斗争,不懂得搞生产,搞建设。我就让你们看看,我陈殿龙也不是光会穷叫唤不会下蛋的老母鸡。”于是他和豆皮老胡率领县农业学大寨工作队到山边蹲点树样板来了。
猪头一见陈殿龙来,他高兴了,说:“陈主任,以前我们哥们几个在一起,热热闹闹。现在倒好,连老胡也调回了县里,却撇下我一个人在山边这鬼地方,怪孤单的。好在有小张在,不然可要闷死我了。”
“你们在山边,也只是一个过渡。待有机会了,你还怕我不把你调回县城里么?”陈殿龙拍着猪头的肩头说。
“也是。”猪头点点道,“我相信陈主任是不会忘记我们的,毕竟我们是多年的砂煲兄弟了嘛。”
陈殿龙得意地说道:“那自然。我早说过,我们是一窝蛇鼠,谁也离不了谁。俗话不是有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么?你们只要给我好好干,给我干出点成绩来,将来都有享不尽的福。”
“那是。”豆皮说,“我们只要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是这话。”陈殿龙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条好汉三个帮。我陈殿龙纵有三头六臂,也还是离不开你们的。杀敌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我一直都把你们当作亲兄弟的,不靠你们我还能靠谁呀?别的人我还不敢相信他呢。”
猪头百般讨好地说,“若不是陈主任,我们现在还他妈一个个都是讨饭的小瘪三,不是偷鸡就是摸狗,哪有现在这般的春风满面,万般得意?”
“嘿,猪头,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也学会了几句文绉绉的词语了。”豆皮说。
“当然。”猪头得意地说,“我会好些句呢,不然,怎么当得好这个学大寨领导小组副主任?你没有看我在大会上作报告,那是不要讲稿的,全部信口开河,也说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
“有进步就好嘛,不然,人们老说你们几个都是大草包,不但不会干工作,连话也不会说。”陈殿龙道。
“那是,那是。”豆皮揶揄道,“我们都得要向猪头学习。”
“好了,闲话少说,我得提醒你们,我们这回到山边来,是要准备苦干一场的。”
“我只是不明白,陈主任,在城里有多好,我们干嘛老是要钻到山边这个山沟里来?”老胡问。
陈殿龙一边吃喝着,一边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老胡,一路上你们就唠唠叨叨个不停。其实你们一翘尾巴我就知道你们要喷的什么粪了,你们不就是恋着在县城里好吃好玩么?说我领着你们下到这穷山沟来是变着法儿多找些苦头给你们吃是吧?不错,我是得找些苦头给你们吃。不然,你们都不知道珍惜这个机会。嘿嘿,你以为政治这碗饭好吃的么?不要以为扒进肚里的就是香喷喷的好东西,不呢,猪八戒吃西瓜,得一顿腹饱,罗刹女吃西瓜,却遭了殃,懂么?量你们也不懂。”
猪头边剔着牙齿边道:“他们是不懂。”
陈殿龙骂猪头:“猪头,你懂?你懂个###毛,你就会吃饭屙屎。给你当个公社主任你还嫌官小,整天吵着嚷着要回县城去,妈的,你也不想想,你在山边,却也算是个土皇帝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比在县里当个科长局长还要威风八面呢,有谁敢不听你的?是不是?”
“嘿嘿嘿嘿。”猪头咧着嘴笑了,连连点头,“那是,那是。”
豆皮道:“猪头你在这儿当个主任也不算委屈你了,这儿山高皇帝远,你好歹也算得上是一方诸侯了。”
陈殿龙指着猪头的鼻子说:“我得警告你,你要给我好好干,别再给我添乱子。”
“我会好好干的。”猪头说。
“除了干女人,你别的还会干个屁。”陈殿龙骂道,“你这个粗人,有头无脑无心眼儿,让你独守一方我真放心不下。我让吴刚平作你的副手,就是给你当军师,做参谋的,你要多点听他的话,不要老自以为是。吴刚平这人他胆子是小了些,但脑子还是挺管用的,最主要的,是他听我的话。”
“是。”猪头应道。
陈殿龙喷了一口烟又说:“当今的形势变幻莫测,你们别要以为做了官,便可保太平无事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呢,你们也不想想,那些在造反中被我们打倒了的大大小小的官,他们会服气么?当然不服,他们时时刻刻都想着夺回他们失去了的天堂呢,所以,他们就要搞复辟,就要和我们作最后的较量……”
“那是鸡蛋碰石头。”老胡说。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老胡。”豆皮摇摇头道,“你可别小看那伙人,能量可也是不小的,他们比较得民心。”
陈殿龙道:“豆皮说得不错。那些老家伙们是比较得民心,而我们呢?恰恰就最缺乏的就是这个。无怪乎人们私下议论我们说,我们这些靠文革起家的人除了打砸抢和批批斗斗之外就什么也不会干了。我要让那些人看看,我们是不是除了造反,除了打砸抢就什么也干不来?我要你们到山边来,就是要你们在学大寨运动中干出一番成绩来的。大家咬咬牙,干上个一年半载,有了政绩,我们就有了政治资本,知道么?”
“我们咬着牙干就是了。”老胡说。
“不是干,而是要干好,干出个名堂来。”陈殿龙道,“你们不知道,这是一条大捞政治资本的捷径,是一条升官的捷径呢……”
“升官捷径?”老胡问。
“当然。”陈殿龙道,“现在不同前些年了,光靠打打杀杀是行不通的了,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嘛。”
“我还是不明白。”老胡摇摇头道。
“你这个榆木脑袋,就这么不开窍。后年春季要召开全省学大寨会议,我们不狠狠抓出一番成绩来怎行?在今天,学大寨可有奔头了,多少人假借学大寨之名,爬上了高位?从中央到省地县,借学大寨之名做了大官的还少么?所以说,这也是一条升官的捷径呢。你们不要怕辛苦,狠下一条心,一定要给我抓出一个在地区甚至在省里都叫得响的大寨样板来不可。这样,我们有了政绩,还怕不被提拔不受重用么?”
“陈主任,你无论干什么都先考虑到是否对自己有利,真可谓老谋深算呀。”豆皮说。
“那当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陈殿龙得意地说,“我们总不能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总不能白干呀。现在还有谁提为人民服务,他不是白痴就是蠢蛋。”
“不错,傻瓜蛋才会这样。”猪头说。
“你们看山边哪个大队最穷?”陈殿龙问。
老胡道:“要说穷得响叮当的,就是牛岭大队了。那儿有首这样的歌唱呢,有女不嫁牛岭汉,一条破裤全家穿;吃了野菜泥当粮,从早到晚泪汪汪。嗨,那真是个鬼地方,山上除了石头,连草也没长几棵。”
陈殿龙一拍桌子道:“那好,我们就把牛岭作我们的样板。哼,我要让牛岭这个穷山村变成学大寨的典型,成为全县、甚至是全省的一面红旗。我倒要看看,谁敢说我们这些文革闯出来的新干部就不懂得抓生产!妈的。”
豆皮为难地说:“我们几个除了抓阶级斗争,还真没搞过建设呢,就怕吃力不讨好,到头来就怕我们是偷鸡不着折把米,得不偿失。再说,山边是个山区,山多地少,水田更少,要建大寨田,确实困难重重。”
“你放屁!”陈殿龙骂道,“明知征途有艰险,越是艰险越向前嘛,我们得有杨子荣打虎上山的大无畏英雄气概。”
“光有精神是不够的,还得有具体办法呀。”豆皮说。
“当然,我自有法宝。”陈殿龙喷着烟道,“学大寨,我们就要狠抓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这个纲,纲举目张嘛。不是说,阶级斗争一抓就灵么?我们有了这个魔杖,以大批判开路,还有什么困难不能迎刃而解?”
“可不是。”老胡说,“现在不是时兴说大批促大干,大干促大变么?”
“这可是我们取胜的法宝呢。”猪头说,“说别的我们还许真的干不来,批判斗争可是我们的拿手好戏。”
陈殿龙道:“是这话。老胡猪头,你们两人商量一下,从公社各部门和各个大队抽调一批得力干部,组成公社学大寨工作队,开赴牛岭。豆皮,你和吴刚平负责宣传工作,一定要把我们学大寨运动宣传得有声有息,气氛浓厚。力争每个月都有一两篇宣传我们学大寨运动的报道在地区或省报上刊登。这样,我们就是坐飞机吹喇叭,名声在外了。”
豆皮道:“会干的不如会说的,会说的不如会吹的。现在从上到下都喜大好功,报喜不报忧,我们也得投其所好。”
“是这话。”陈殿龙说,“不过,我们也不能光是靠吹,还得拿些东西出来给人家看。现在都时兴开学大寨现场会参观团什么的,没有具体的东西给人家看、给人家学习也不行。你们几个明天就跟我到牛岭走走,看看我们能在这儿干些什么名堂好。”
酒足饭饱,陈殿龙回到招待所房间,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躺在床上,他感到十分寂寞。他又想起了张丽琼,可惜,她已到县里学习去了。“小张若还在这儿就好了,至少,我晚上不会觉得孤单。妈的,她在这儿时,我不懂得珍惜她,现在人走了,才知道后悔。”他爬起来点着一支烟,又想,“妈的,这臭婊子说不定此刻正搂着哪个王八蛋在鬼混作乐呢。”他愤愤的骂着。
天还不很黑,陈殿龙没有一点睡意,他便起身走出门去。夜,满天星斗,习习的凉风吹来,陈殿龙觉得有些凉意。他见黄媚的房间还亮着灯,便向黄媚的房间走去。“妈的,这小妮子,就是有点野性,她若是温驯些就好了。”陈殿龙心想。黄媚刚洗过头,正对着电风扇吹着风。陈殿龙望着长发飞扬的黄媚,只觉得她更有一番风姿。他甜腻腻地叫了一声:“小黄呀。”
黄媚吓了一跳,一看是陈殿龙便道:“是你呀,陈主任,吓死我了。”
“当然是我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呢,小黄?”陈殿龙说。
黄媚嘟着小嘴说:“夜黑人静的,你偷偷进来,无声无息的,胆子小些怕不会给你吓昏呢。”
陈殿龙心想,你要是吓昏了才好呢,你若吓昏了,我今晚就有艳福亨了。他望着黄媚道:“不欢迎我么?也不请坐。”陈殿龙望着只穿一条短袖衬衫的黄媚,望着她滚圆的手臂,望着她高耸着的胸脯,心里就像爬着万千只蚂蚁似的。
“什么欢迎不欢迎的?你做大官的,我不欢迎又赶得你走么?”黄媚说。
房里只有一张椅子,陈殿龙在床缘上坐下,他笑嘻嘻地说:“嘿嘿,当大官又怎的,也很不如意呢,烦心的事儿多着呢。”
“鬼才信你呢。”黄媚一甩头发说,“陈主任,你来这儿准是不安好心的……很多人都这样说呢。”
“嘿?”陈殿龙有些不高兴了。
“人们私下里都议论,鬼子又进村了,这回不知道又该轮到谁倒霉了。”黄媚出口没遮拦。
“那我是个灾星了?”
“是个扫帚星。”
陈殿龙恼火地说:“这又是阶级敌人的造谣诬蔑。”
“公道自在人心呢。”黄媚说。
“我不是那么可怕吧?难道我会吃人不成?”陈殿龙掏出烟点着火说。
“嘿,你说对了,有人说,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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