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捣鬼者传-第4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陈殿龙道:“豆皮,你帮猪头写一份检查,就说黄媚这个臭婊子如何用色相勾引你,两人发生了多少次两性关系,时间,地点,经过都要具体一些。还有,她常常向你勒索,这回她又要你给她三千元,你没有给她,这臭婊子就设了个局来陷害你……”

  猪头歪着嘴笑道:“嗬嗬,这个小妖精竟千方百计地勾引起我来了,若是真的能跟她睡上一觉,挨一顿打也是值得的,妈的,可惜我没有这个艳福。”

  陈殿龙又叫来老胡,问:“你去把那几个凶手都抓起来,要他们承认是黄媚这个贼婆娘和他们勾搭成奸,怀了孕,然后嫁祸猪头,上演了一场贼喊捉贼的鬼把戏,然后逼他们按上手印。他们要是不从,就把他们往死里整。妈的。”

  “那容易办。”老胡说。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夜里陈殿龙叫人把五花大绑的黄媚带了进来。喝退来人后陈殿龙凶狠地说:“妈的,你这臭婊子,竟然敢和我耍起手腕来了。说,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黄媚吓得索索打抖,她知道她这回是玩出火来了,陈殿龙是不会轻易饶了她的。她流着泪水道:“陈、陈主任,我、我……”

  “看看你的那几个同谋,都揭发你用色相来勾引他们,哼,明天,我就把你们几个奸夫淫妇押到工地巡回批斗。你不是不要脸么,妈的,我就让你们都光着身子去批斗。”说着,陈殿龙“哗”一声撕破了她的衣服。

  黄媚此时是呼天不应叫地不灵,她知道陈殿龙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什么卑劣手段都使得出来的。她只好哭道:“陈主任,你、你就饶了我吧……”

  陈殿龙知道黄媚这回真正是吓破了胆了,他狞笑道:“要我饶了你也行,我被你打得像个落水狗,妈的,你得给我补偿补偿,以后我随叫你随到。”

  黄媚不作声。陈殿龙喝道:“你还愣在这儿干嘛,还不主动些?”

  黄媚知道他要干什么,她一个弱女子,面对着这个大恶狼,也只好听任他摆布了,她乖乖地脱了衣服,陈殿龙搂着她淫笑道:“嘿嘿,你乖乖听我的话,到了八月份,我就让你读大学去,我说话是算数的。”就骑了上去。

  三

  中午,陈殿龙正躺在床上得意洋洋的听着收音机,豆皮慌慌张张地跑来说:“陈主任,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陈殿龙问。

  “这几天,不少农民逃荒要饭……”

  “什么什么?”陈殿龙跳了起来问,“逃荒?要饭?都社会主义了怎么会有这种事?”

  “是呀,这事怪得很。据说,全县只有山边的人出去逃荒,其中以田坑村尤甚……”

  “他妈的!”陈殿龙骂道,“这不是给我脸上抹黑么?我们辛辛苦苦学大寨,这可好,人们去逃荒了,去要饭了,这就是我们学大寨的成果,他妈的,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可怎么办?”豆皮问。

  陈殿龙道:“你把老胡猪头和吴刚平他们都叫到办公室来。”

  “嗯。”豆皮走了。

  陈殿龙点着一支烟,大口大口地吸着,他没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出现,一时间他感到束手无措。“妈的,存心是要跟我过不去。”他想。一支烟吸完,他似乎又有了主意。他扔掉烟头,向办公室走去。

  豆皮他们几个都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了。陈殿龙道:“你们都有什么看法?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一定是有阶级敌人在暗中捣乱,他妈的。”

  “这可是阶级斗争的新动向。”老胡说。

  吴刚平摇摇头道:“现在正是青黄不接时期,社员缺口粮,而且,山边历来都有这个传统,每年到这个时候都外出逃荒,只是今年的规模要大一些,人数要多一些……”

  “胡说八道。逃荒要饭,只有旧社会才会有,社会主义新中国还有人逃荒要饭,那不是给社会主义抹黑么?”陈殿龙道,“看来,阶级斗争我们还抓得不够彻底,对阶级敌人的破坏活动打击得还不够狠,还没有把所有隐藏着的阶级敌人全部挖出来,以至使他们钻了我们的空子,一有时机就兴风作浪。阶级斗争这根弦真是一时一刻也松不得呀。阶级斗争松一松,敌人就会攻一攻,我们不能再麻痹大意了。”

  “陈主任分析得很透彻,抓住了要害实质。”豆皮道,“万亩大寨样板田建成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放松了警惕。殊不料,阶级敌人就趁机闹事了,这给我们敲响了警钟,阶级斗争真是时时刻刻放松不得呀。”

  老胡说:“这分明是阶级敌人的破坏活动。”

  陈殿龙道:“我们一定要狠狠打击。第一,猪头,马上通知召开全公社三级干部会议,任何人不得缺席;第二,豆皮,你立即调派工作组驻进田坑村和所有的生产队,调查挖出暗藏的阶级敌人和坏分子;第三,吴刚平,你马上组织民兵在各出入路口日夜放哨,不准任何人离开村子;第四,老胡,你通知各大队要全面检查,谁家有人外出的限他们在三日内全部回来,否则抄家、扣工分、扣口粮,严重的批斗,狠狠打击;第五,马上掀起春耕大会战高潮,所有劳力都参加,小孩和老人只要走得动的都组织起来参加积肥劳动,一个闲人都不准留在家里。第六,在各个生产队驻扎的工作组每天早上和晚上都要检查各家各户人数,有情况马上向公社汇报。现在是非常时期,不采取强硬措施是不行的。大家马上分头执行。”

  晚上,陈殿龙怒气冲冲地来到田坑村。才进村,他就让队长老林打着铜锣召开全体社员大会。晒谷场上早就支起了汽灯,汽灯丝丝的响着,渗白的灯光照着人们。这些被一个接着一个的运动搞怕了的人们,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个个都胆战心惊,生怕又有什么灾祸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陈殿在站在石碾上,敞开着外衣,他双手叉着腰,脸色铁青,就像一只要吃人的青面恶兽似的。他望着黑黑的人群,沙哑着喉咙吼道:“哼,有人想给社会主义抹黑,想给共产党丢脸。也没有人压迫你们,剥削你们,狗娘养的你们讨什么饭呀?嗯?居心何在!逃荒?要饭?没口粮?安分守己的群众当然不会没有粮食吃,只有阶级敌人,只有地富反坏右分子,因为他们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对象,他们才不会不满意共产党领导下的新中国,才会不满意社会主义,他们不但不满意,还会反对,还会破坏!这不奇怪嘛,因为他们是阶级敌人嘛。所以,对阶级敌人,我们不但从政治上打击他们,还要从经济上来制裁他们,他们才感到吃不饱。这不奇怪,他们在旧社会过着剥削的生活,在新社会里还想过寄生虫的生活,好逸恶劳,妄想不劳而获,美得你!他们也不睁开眼看看,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社会主义!不劳动者不得食。因此,外出要饭的、逃荒的,不是反动分子就是坏分子,都是我们专政的对象,都必须严惩不贷,轻饶不得!”

  人们鸦雀无声,都惊恐地望着陈殿龙。陈殿龙点着一支烟,他长长的喷了一口烟,杀气腾腾地说:“哼,阶级敌人人还在心不死,时刻妄想变天,疯狂地搞破坏活动,什么阴谋伎俩、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都使得出来。他也不睁开狗眼看看,现在是谁的天下,社会主义的铁打江山他能破坏得了么!”他用手指着人群说,“你们,谁家里有人外出要饭的,统统给我站到右边去。不然,我们一旦查出来,你不死也得剥掉一层皮。”  陈殿龙左一声阶级敌人,右一声阶级敌人,早已所人们吓怕了,谁还敢站到一边去?陈殿龙更火了,他怒吼着:“妈的,搞破坏活动,你们那么的丧心病狂,那么的嚣张,那么的不可一世。现在才踩着你们的尾巴,你们就个个成了癞皮狗了,成了缩头乌龟了?老实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给你们一条活路你们不走,呆会我一个个的查了出来,就让你们吃不了也兜不走!”

  在陈殿龙的威胁下,终于有几个人犹犹疑疑的走到了右边去。陈殿龙圆睁怪眼,一个个地看着那几个人,像是恨不得一口把他们吞了似的。他阴恻恻的冷笑了一声,喝道:“什么成份,一个个报上来。”

  待人们报完成份,陈殿龙冷笑了。“统统都是贫下中农?哼,贫下中农会逃荒要饭行乞?你们败坏了贫下中农的名誉!你们像个贫下中农的样子么?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漏了网的坏份子!是谁煽动你们逃荒的?是谁带头外出要饭的?你们必须老实交待。不给个厉害你们看,你们都不会老实坦白。”他大喝一声:“把他们押上来!”

  猪头吆喝一声,几个民兵押着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从队部办公室走出来。陈殿龙指着这两个人说:“你们都看见了吧,这就是你们村的。逃荒要饭,攻击、诬蔑农业学大寨,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分子。我们一年到头从早到晚辛辛苦苦的学大寨,他们倒好,竟然如此疯狂和嚣张,不狠狠打击还行?”

  猪头倒出半麻袋玻璃碎片,将两人的裤脚撕掉,喝道:“给我跪下,低头认罪!”他见两人不肯下跪,大怒了,不由分说左右开工,前一脚后一脚地将这两人打倒在地。锋利的玻璃片立刻把他们的膝盖刺破了,流出了血。一个人实在忍受不了,挣扎着要站起来。旁边的民兵一枪托砸在他的头上,那人惨叫一声仆倒在地。

  陈殿龙凶狠地说:“你们都看到了?这就是破坏捣乱的下场!你们,凡是家里有人外出逃荒的,三天之内都得把人给我找回来,否则,你们都得按破坏分子论处。现在,我们以一家一户为单位,检举揭发煽动你们外出逃荒的坏分子。谁揭发了谁就回去睡觉,没有揭发出来的,带回公社批判斗争!”

  四

  秋收结束了,陈殿龙坐在办公室,他斜叼着烟,翻看着一叠厚厚的统计表,满脸不悦。吴刚平说:“陈主任,县农委、统计局和粮食局打几次电话来了,催着要数字呢,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上报……”

  “你慌什么?”陈殿龙白了他一眼,他将统计表往桌上一摔,喷着烟说,“他妈的,怎么会这样?这是不可能的。”

  “陈主任,我们都经过反复核实……”

  “全公社平均亩产多少?”陈殿龙边踱着步边问。

  “三百六十七点三斤,比全县平均产量高出二十点六二斤。”

  “和去年相比呢?”

  “比去年少了八十二点六斤。”吴刚平说。

  “怎么会?今年不是风调雨顺,是个好年景么?怎么不丰收?”陈殿龙问。

  “这……”吴刚平不知怎样回答。

  陈殿龙边吸着烟边敲着统计表说,“总产量不是增加了么?亩产怎么还会低?”

  吴刚平道:“今年的种植面积大幅增加了嘛。”

  “哼。”陈殿龙喷着烟乜斜着眼望着吴刚平道,“老吴,这数据搞错了吧?”

  “陈主任,这、这不可能……我亲自组织十几个统计员反复核对了三遍,又查对了各生产队和粮站的表格,不会出差错了的……”吴刚平小心亦亦的说。

  “这是怎么搞的?他妈的,辛辛苦苦干了一年,亩产还降低了?这是不可能的。样板田呢?亩产多少?”

  “样板田产量要高一些,三百二十三斤七两四。”

  “什么?才三百来斤?这个数字我怎么拿得出手?”陈殿龙说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到处吹嘘要一年把山边建成大寨式公社,要在山边建成全县第一个亩产千斤社,现在可好,四百斤都不到,这叫他如何向黄卫东交待?

  吴刚平又道:“我打过电话问过农委和统计局了,全县平均亩产最高的是庆丰公社,六百八十多斤……”

  “不对,”陈殿龙吼道,“妈的,这样低的产量,是不可能的,一定是搞错了,得重新复核。老吴,你不知道下面的那些小队长大队长都鬼得很,他们为了多分些口粮,村里多留些备用粮,他们肯定有打埋伏,隐瞒产量的。老吴,你通知猪头,下午在公社召开生产队发上的干部大会,彻底批判他们的无政府主义思想和小集体主义思想,一定要把他们瞒报的产量挖出来,谁也不许打埋伏。妈的,都只顾小集体利益,只顾个人利益,不要大集体,不要国家了?哼,你要组织人力,严加复查,查出有谁瞒报的,批判斗争,撤职……”

  “县里催着要统计表呢,全县就是我们公社还未上报。”

  “你就跟他们说,山边粮食大增产,忙不过来,还未做好统计。”

  “嗯。”吴刚平走了。

  陈殿龙无力地瘫在椅子上,他在山边又抓又揪,又批又斗,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折腾了一年,非但没有超千斤,连离达“纲要”都还差一大截,山边要建成大寨式公社肯定要泡汤了,陈殿龙悲哀的想着。他也知道,各生产队报来的都是实打实的数字,没有谁敢不要命的往他的枪口上撞,敢隐瞒产量,可是……陈殿龙拿起茶杯要喝茶,茶杯却没有水了。陈殿龙气得把茶杯往地上一摔,“哐当”一声,茶杯碎成了一地碎片。陈殿龙望着满地的碎瓷片,一拍脑袋道:“有了。一变二,二变四,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真是他妈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高兴了。

  下午,在全公社三级干部会议上,陈殿龙虽然三番五次地说明增加产量对建成大寨式公社的重要性,可还是没有一个生产队愿意提高他们的产量数字。陈殿龙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他还是气得快要胀破了肚子。无奈,他只好对吴刚平道:“老吴,这些报表统统都得推倒重来,重新做过。”

  “重新做过?”

  “不错,单产亩产都得翻一番。”陈殿龙说。

  “翻一番?”吴刚平吃惊了,“陈主任,这不是虚报……”

  陈殿龙冷笑道:“你怕什么?这又不是第一回了。这也是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的需要嘛,是从路线斗争的大局出发的。老吴呀,实不瞒你说,全县十几个公社中只有山边是坚决走社会主义道路的,是坚决执行党中央关于农业学大寨精神的。而农业学大寨是否取得成效,就看粮食产量高不高了。老吴,你想,走资派们千方百计地诬蔑和诋毁农业学大寨运动,疯狂地反对我们学大寨,他们总是抓住我们工作中的某些失误来打击我们。如果山边评不上大寨式公社,走资派和阶级敌人就更嚣张更疯狂了。你说,我们能给人予口实,授人予柄么?所以,我们考虑什么问题都要从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这个高度来考虑,一切都得服从路线斗争的需要。”

  吴刚平啜啜地说:“只怕隐瞒不了许久,事情一旦败露可不得了……”

  “有我在,你怕什么?”陈殿龙不耐烦地说,“再平庸的领导都不会承认自己的无能的。何况我和李斌一伙已是水火不相容的了,他们巴不得我在这儿一个跟斗栽了下去呢。”他喝了一口水又道,“现在什么都是瞒上不瞒下,官越大的就越喜欢听好话,所以,你也用不着害怕。再说了,现在两条路线的斗争越来越激烈了,在这个关口,谁还敢惹火上身?还不都是明哲保身?”

  “那,好吧……”吴刚平说。

  陈殿龙又道:“光有数字还不行,我们还得拿出实际行动来证明我们学大寨所得的成果。这样吧,丰收了不忘支援社会主义建设,我们要学习龙江精神,发扬龙江的共产主义风格。多打粮食了,我们就要多卖余粮。全公社卖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