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捣鬼者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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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说:“李斌、符爱民、周忠华他们就是资产阶级民主派、走资派,死不改悔、顽固透顶了的。”
“我们怎么干呢?陈主任你倒是竹筒倒豆子,快快说呀。”猪头急了。
陈殿龙道:“我们几次都败在李斌的手下,一是他上面有人给他撑腰,不过,现在他们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不保了,还有谁能保护他。二是他手下有一帮人,其中最得力的黑干将就是符爱民和周忠华,这哼哈二将你别小看了他们……”
猪头笑道:“周忠华这王八蛋胆小怕事,软不拉沓的一团屎,也算是李斌的得力干将?”
陈殿龙道:“你没看清他的实质呢。表面上他是软绵绵的,却是绵里藏针,狡猾得很,可算是一个老谋深算、老奸巨滑的家伙,李斌的许多主意都是他出的。因此,我们第一步就是设法砍掉李斌的这两个左右手,剪掉他的羽翼,这样,李斌一人唱独脚戏就唱不了多久,纵使他有三头六臂,也斗不过我们七手八脚的。第二步呢,李斌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以生产压革命,阻挠和破坏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为走资派脸上贴金,以骗取民心。当初,他为了反对农业学大寨,强令后山水库下马,现在呢,他为了挽救他必然灭亡的命运,又强令后山水库上马,企图为他树碑立传,为他推行的修正主义路线唱赞歌。因此,我们就得反其道而行之,不为走资派生产,不替走资派卖命,不仅要让后山水库下马,还得让所有工厂停产,这样,生产停顿了,经济上不去,我们就大有文章可做了。第三呢,我们要掀起一个声势浩大的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批走资派,批还乡团,批胡汉三。凡是不是我们一条线的人,不管是大官小官都揪出来批判斗争,死心塌地要跟李斌走的,就把他们斗倒斗垮斗臭。”
豆皮道:“反击右倾翻案风,可算是我们千载难逢的一个大好机会了。我们和那些老家伙们是势不两立的,因此,我们要大斗大闹一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是这话。”陈殿龙说,“首先,我们要立一个反击右倾翻案风领导小组,这是上面早有指示的,李斌就是硬顶着不给成立,我们不管他。组长是我,你们都是核心组成员,我总负责。豆皮,你抓宣传口,要把舆论造得足足的,声势越大越好。老胡,你抓工交口,发电厂、化肥厂、农机厂,还有运输队,一定要设法使它们停产,这就是你的功劳。猪头,你负责农林水……不,你干脆集中精力抓后山水库,迫使它下马……”
猪头不满了,他嘟嘟囔囔道:“陈主任啊,他们一个个都在城里,我却次次都是蹲在山沟,偏我是后娘养的,你也真偏心眼儿……”
陈殿龙骂道:“你是老母猪养的,有本事,你把李斌板倒了,我让你坐县革委会主任的宝座。妈的,干得好,你还怕没官做么?”
“我说的是事实嘛。”猪头仍不满。
陈殿龙道:“我是根据你们能力安排的。猪头,我几时有偏心了?我从来都是有一碗粥大家喝,他也不多一瓢你也不少一勺,还有什么好争好吵的?都关键时刻了,你还在这儿斤斤计较,真他妈的小心眼。”
豆皮道:“水库工地总指挥可是个副处级呢。”
猪头一听乐了:“我也不是争官做,只是符爱民在水库工地坐镇指挥,我斗不过他呀。”
陈殿龙骂:“还没开仗你就临阵退缩,妈的。你和周红联起手来,把符爱民挤垮、挤跑。”
猪头道:“你别提周红这小骚娘了,我一见她就头皮发麻浑身发怵。”
老胡道:“我还没听说过猪头也怕女人的。”
陈殿龙讥讽道:“对呀,你不是喜欢玩娘儿们么?一见是母的就不要脸的往前凑。怎么,周红不合你的胃口?”
猪头苦着脸说:“这个娘儿,哪是个人,简直就是个母老虎,我不敢惹她,也惹不起她。”他瞟了黄媚一眼又说,“要是小黄嘛,那还马马虎虎……”
黄媚叱道:“去你的,我才不跟你到……”
“你先到水库去,我一腾出手来也去那儿。”陈殿龙说,他望了一眼黄媚又道,“至于我们的女将小黄嘛,你就在领导小组办公室,兼管工青妇这一摊。”
“惨了。”猪头说,“小黄,你留在办公室怕晚晚都没有好觉睡了。”
陈殿龙狠狠地瞪了猪头一眼,“真是猪嘴里长不出象牙,我们都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嘛。”
黄媚说:“他的猪嘴里长的只是大粪。”
猪头道:“小黄,你也别老是跟着陈主任一起起哄的净是踩我。”
“踩你?”黄媚撇撇嘴说,“踩你的猪窝我还嫌你会把我的脚弄脏呢。”
“那也是。”猪头说,“谁不知道咱们小黄姑娘的那双小脚又白又嫩呢。可惜呀,你是名花有主了。”
“猪头,你少打岔。”陈殿龙瞪了猪头一眼,他清了清喉咙又说,“你们大家都要听清楚了,我们就是要横下一条心,要和李斌他们对着干,即使斗得焦头烂额头破血流我们也要斗下去,决不能让李斌在这儿站稳脚跟。打倒他是上策,他垮他是中策,最不济的,我们也要想方设法把他打跑。待会,我就以县反击右倾翻案风领导小组的名义,派你们率领工作组进驻各个部门,你们要充分发动群众,特别要注意培养骨干力量,要给他们封官许愿,给他们甜头,他们才会替我们卖命……”
豆皮道:“县革委会不见得会同意我们派工作组……”
“这你就不懂了。”陈殿龙说,“现在不是盛行踢开党委闹革命,懂么?县革委会是走资派复辟分子还乡团把持着,已经烂掉了。不踢开它,我们就不能革命。你们下去之后,得把领导权抓过来,大震大闹,谁震得响,谁闹得凶,将来官就升得快,升得大。妈的,我要你们一个个都变成头上长角、身上长刺的怪物,狠狠地斗,狠狠地闹,狠狠地震,把他搅得个天翻地覆!妈的,这回不再是隔鞋挠痒,而是脱了裤子捉虱,叫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二
陈殿龙第一步计划,就是要砍掉李斌的左右手,把李斌孤立起来。符爱民难缠,陈殿龙觉得得另想法子来整倒他,至于周忠华嘛,陈殿龙觉得还是蛮有把握的。他当然也知道目前还不可能打倒周忠华,但至少可以把周忠华打怕打垮。他相信,周忠华这人胆小怕事,现在又风云多变,形势又对李斌十分不利。为了自己的政治生命,周忠华一定会瞻前顾后,疑虑重重,这样他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当然,周忠华能住进医院里躲避不管事,那就更好了。这样,李斌就少了一个为他出谋划策的军师和提力助手。他决定亲自去找周忠华谈谈。
晚上,陈殿龙敲开了周忠华的家门。周忠华一见是陈殿龙,脸上立即变了样。“啊,是你?陈、陈副主任……”
“嘿嘿嘿嘿,当然是我,不是我还能是谁呢?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关键时刻。”陈殿龙似笑非笑地说。
“找我有什么事?”周忠华问。
“当然有事,无事我也不会登你这个三宝殿了。”陈殿龙说,“不欢迎么?”
“哪里,哪里……”
“那你还堵着门,不让我进去?”
“不、不……”周忠华还是堵着门,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你也不要以为我是黄鼠狼嘛。我们都是同事,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么?”陈殿龙边说,边仄着身硬硬的挤进门去。
周忠华心想,这人怎么这样脸皮厚,堵都堵不住他。
陈殿龙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见周忠华还站着发愣,他掏出烟说:“周副主任,你也坐嘛,客气干啥?”
周忠华叹了口气在一旁远远的坐下。陈殿龙边吸着烟边扫了周忠华一眼,见他心神不安,便道:“周副主任哇,我是诚心来看你的,你也不要老把我当作夜猫子进宅,不安好心嘛。”
周忠华心里想,你岂止是夜猫子,你还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妖孽呢。他知道陈殿龙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周副主任哇,我也知道我是不受欢迎的,你们这些老家伙……哦,老干部们对我是恨得咬牙切齿的。其实呢,我也是平常人一个,也没有长着青面獠牙什么的,不至于让你们对我恨之入骨吧。”
周忠华挖苦地说:“人们都说你像个吃人的怪兽。”
“我像吃人怪兽?没那么可怕吧?”陈殿龙自嘲地说。
“依我看,也差不离。”周忠华说,他只想陈殿龙识趣一些快快离开。
谁知陈殿龙却套起了近乎,说:“老周哇,我很早就想跟你聊聊了,你看看,我们都住在同一大院,近在咫尺,却相隔如天涯。哈哈哈哈。”
周忠华淡淡道:“道不同,不相与谋嘛。”
陈殿龙一愣,随即道:“对对对,是道不同。可是老周哇,我们都是古镇的领导,为什么会是两股道上跑的车呢?到底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是你走社会主义道路呢,还是我走社会主义道路呢?这可是个大是非的问题。”
周忠华不好回答,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问:“这几天陈副主任到哪儿去了?”
“到了地区革委会,找黄副主任汇报了一些情况,黄副主任很关心你,他向我问起了你的情况……”
周忠华打断他的话道:“噢,我说着呢,怪不得县里这几天那么安静。”
“啥?安静?哈哈哈哈——”陈殿龙一阵大笑,说道,“老周呀,很快就不能安静了,气候又变了,你说,目前这个形势对谁有利?”
周忠华看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十分反感,他忍不住说:“对谁有利,我也说不准。不过,俗语有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正义必定战胜邪恶,这是颠扑不破的历史规律。”
“那么,”陈殿龙瞪着三角眼问,“哪个又是正义,哪个又是邪恶呢?是我,还是李斌?”
“代表人民的利益,得到人民的拥护,便是正义的事业,反之便是邪恶,邪恶是注定要失败的。”
“说得对,邪恶是注定要失败的。但立场不同,观点不同,眼光也就不同。不同的人,对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都有各自不同的解释和看法,对吧?我们要坚持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可你们呢?却疯狂的反对。算了,我们姑且不说这些深奥的理论,就说目前吧。老周哇,目前的形势对谁有利对谁不利,你我都心知肚明。在目前这种形势下,你可得当心呀,不然,一个跟斗裁了下去,第二次被打倒,这一辈子你就算完了。”陈殿龙道。
周忠华说:“我都五十好几了,快退休了,个人的荣辱对我来说就如过眼云烟,都不重要了。”
“那未必。”陈殿龙说,“无论心胸多豁达的人,只要他有一官半职的,都会很恋栈的。”
周忠华道:“别人也许会,我却不会。”
“你这是书生气,要不得,要不得。”陈殿龙说。
周忠华不说话了。陈殿龙只好换过话题道:“自从你被结合进县领导班子以来,态度很不明朗,立场很不坚定,尤其是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观念很薄弱,这是很危险的,黄主任对你也是很不满意的。”
周忠华道:“多谢了,路怎么走,我自己知道,不用他为我操心了。”
“你这种态度不对嘛。老周哇,黄主任毕竟以前是你的学生,现在又是你的领导,他很关心你,生怕你在这场反击右倾翻案风的斗争中站错了队,重蹈文革前的覆辙。所以,他让我提醒你,要慎重,要认清形势,千万不要再站错了队,以免第二次被打倒。否则,他也真的是爱莫能助的了。”
周忠华伸了伸腰说:“不见得会这样吧,有些人总爱过高地估计了自己。”
陈殿龙喷着烟说:“当前形势如何,你应该是清楚的。报纸上都说了,近一个时期来,从中央到地方都出了一大批修正主义者,还乡团的复辟活动尤为猖獗。报纸上不点名地批判了还乡团的总头目、右倾翻案风的总头子,他的势力可是不小哟。从中央到地方,都有他的一条黑线和代表人物,所以这一场斗争是异常激烈的,甚至可以说是你死我活的。我们县也不例外,某些人这几年来的所作所为,他的一言一行,无不是秉乘其主子旨意的,这不值得我们好好深思么?为什么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在我县就受到重重的阻挠和破坏,修正主义路线却得到如此的卖力推行?这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
周忠华不做声,他不想和陈殿龙这个只懂得玩阴谋诡计的小人多费口舌。可陈殿龙并不在意,他又滔滔不绝地说开了。“搞右倾翻案,搞资本主义复避,搞反攻倒算,是不得党心军心民心的,是违背了党的基本路线的,是违背了‘三要三不要’原则的,是违背了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的,是不符合历史潮流的,因而是注定要失败的。你别听还乡团头子说什么不怕第二次被打倒,依我看哪,他离最后灭亡的日子不会很远了。你想想,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伟大领袖毛主席亲自发动和领导的,他翻得了案么?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是贯穿着整个社会主义历史时期的纲,他能改变得了么?他鼓吹什么‘三项指示’为纲,搞折中主义,其实就是反对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他利用人们要把国民经济搞上去的迫切要求来推行修正主义路线,来搞资本主义复辟,这岂不是异想天开?”
周忠华听了他荒谬的理论,忍不住说道:“你这是牵强附会、混淆黑白,搞国民经济建设,怎么就是推行修正主义路线呢?”
“你别急嘛,听我把话说完。”陈殿龙口沫横飞地说,“党内那个死不改悔的走资派虽然掌握了很大一部分实权,其实他们是手中没有真理,身边没有群众,他们披着马列主义的外衣,打着红旗反红旗,不断变换着各种反革命策略,蒙蔽和欺骗群众,向无产阶级进攻或实行反攻倒算,其实他们是很虚弱的,是不堪一击的。倒是我们有一些人,不要错误地估计了形势,做修正主义的应声虫和急先锋,以免再次被打倒。”
周忠华道:“文化大革命都这么多个年头了,每天都是你争我斗,没有一天安静过。不是今天这运动,就是明天那运动,人民都给折腾苦了。人们都盼望着能有一个安定团结的局面,好一心一意地搞生产,搞建设,搞四化,这又有什么不好呢?为什么一说到搞生产、搞建设就是搞修正主义,就是复辟倒退?这能划得上等号么?一小撮人总是唯恐天下不乱,老是想达到个人的野心,因而完全不顾党和国家的前途和命运……”
“嘿,你怎么能这样说话?”陈殿龙抢着说,“安定团结又不是不要阶级斗争。不同走资派斗,不同修正主义斗,又怎能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共产主义一天不实现,阶级斗争就一天不能停止嘛。”
周忠华反驳道:“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已经折腾了快十年了,已经再也经不起这样的瞎折腾了。不然,我们还真的会亡党亡国,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你看你,思想有多糊涂。”陈殿龙打断他的话道,“阶级斗争怎么能说成是瞎折腾?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不是好得很么?”
周忠华说:“对文化大革命我是有些看法的,现在我都给你明说了吧,我也不怕你扣帽子抓辫子打棍子。总有那么一些人热衷于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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