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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女医妃,不嫁渣王爷!-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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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八仙桌,君绮萝与乐笙各占一方,龙肃云占了一方正好与君绮萝面对面,沈宛华只得与文殊挤在一起,与乐笙大眼瞪小眼。

    “掌柜的,来两壶上好的凉茶。”沈宛华大声喝着,瞪视着君绮萝二人,眼中的阴鸷毫不掩饰。

    这茶寮离京不过三十里,多数应该是往京城去的,若你二人是往京城里去,爷寻了机会定会让你们好看!

    掌柜的瑟缩着为龙肃云几人送了一壶茶便遁走了。

    文殊涮了茶碗,为龙肃云倒了茶,又递了一碗给沈宛华:“宛华,来喝碗凉茶解解暑。”

    沈宛华端了茶碗猛灌一口,又马上吐回碗中,把碗往桌上一撂,怒道:“呸!这什么茶,也是人喝的?殿……子洛,文殊兄,你们也喝得下去!”    夏日炎炎,骄阳似火。

    前往京城的官道上,四匹矫健的骏马撒蹄奔驰,扬起一路烟尘滚滚。

    路边行人本已被晒得汗流浃背,现又被扑了满脸的尘土,黏答答脏兮兮的更是难受了,不由纷纷怒目而视。

    有人正欲张口唾骂,却是认出四骑中那匹白马上,身着宝蓝袍子的男子乃是鄱阳王府的世子沈宛华,赶忙闭上了嘴巴,生怕一个不注意,冒出不该说的话来,小命堪虞。

    “这鬼天气,真是热得够呛!”沈宛华絮絮的抱怨道。

    “呵呵,你倒是怨上了。”沈宛华左侧的青衣男子打趣道:“子洛要不是担心时间太过仓促,耽误了迎娶你妹妹的好日子,咱们何须紧赶慢赶的?”

    “嘿嘿。”

    沈宛华望向自己前面黑色骏马上的银色背影,得意之情溢满心头。那可是当东陵皇帝最得意的儿子,整个东陵少女最想嫁的男子,可是不足一个月,这个男子就将是自己的妹夫了。父王曾说,他最有可能是东陵的下一任君王!如果是那样,妹妹就是皇后了。到时候谁敢说父亲靠着女人上位?

    “还有三十里路就到京城,咱们也不必太赶了。”银袍男子许是听了沈宛华的抱怨,忽地放慢马速,他身后三人也跟着慢下来。

    “爷,前面有座茶寮,不如您与世子、文公子进去歇个脚吧。”走在最后面作侍卫装扮的黑衣男子说。

    银衣男子望了望前方不远处简单的茶寮,点点头:“也好。”

    几人拍马上前,停在茶寮门口,将手中缰绳丢给黑衣男子便走进茶寮。

    说是茶寮,其实就是一个草棚子,里头摆了五张八仙桌。

    然而就是这样简陋的场所,五张桌子几乎坐满人。

    沈宛华桃花眼扫了一圈,眸中的厌恶毫不掩饰。径直走到靠里唯一只坐了两个人的桌前,掏出一锭银子重重往桌上一砸,道:“你们速速起来,这张桌我们要了,这锭银子当是对你们的补偿。”

    这是两位姑娘,一蓝衣一白衫。

    蓝衣那位容貌娇俏,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至于白衫那位,带着帷帽,模样隐隐约约的看不清楚,但是她气质不俗,吸引着人想要一窥全貌。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毒医谷回京的君绮萝与丫头乐笙。

    君绮萝没想到这样一个简陋的位置还有人抢。因为经常在外奔走,她知道出门在外诸多不便,如果他客客气气的,她不在乎让出一半的位置给他们,可是这人的态度实在让她很讨厌。

    悠哉的抿了一口茶水,并未打算理他。

    “小姐,他是沈宛华,沈锦城的大儿子。”乐笙传音道。

    原来是沈锦城与周玉兰的儿子,难怪这副德行!不过有那样的父母,她又怎能期望他们教出一个礼貌谦逊的儿子来?

    “他身后那一身书生气的青衣男子乃是太傅文渊的长孙文殊,文妃的侄儿,龙肃云的表哥;至于那银衣男子……”乐笙声音稍顿,望了眼自家小姐才道:“便是安王龙肃云了。”

    君绮萝帷帽下的眉挑了挑,这才透过帷帽的白纱看向龙肃云。    君绮萝不以为意的道:“姐声名赫赫,财可敌国,一手医术比邪月尊那老东西还高超,只要抛出姐乃扶苏公子的消息,想娶姐的人定然可以从咱们毒医谷排到东陵去。”说着望向叶欢打趣道:“要不你把我娶了吧。”

    “你扶苏公子的确美名盛传,可是别忘了你还有五毒仙子这个头衔呢!”叶欢拍拍胸脯,一脸怕怕的表情:“虽然本公子觊觎你的美貌多年,不过本公子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呵呵呵,那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啊。”君绮萝听闻他的话,笑的开颜:“对了,东陵不是还有个现成的安王爷吗?”

    她可没忘记君绮萝自娘胎里便与东陵皇帝龙澈的第三子安王龙肃云定亲的事,那可是他母妃文妃请旨、父皇下的旨。

    叶欢撇撇嘴,满目鄙夷:“君绮萝在东陵那些人眼中早已经死九年了,他会在知道你‘已死’的情况下等着你?据红楼刚刚传回的消息……你那所谓的未婚夫就要大婚了,时间定在八月初六,也就是说不足一个半月了。”

    说完走到旁边的摇椅上躺下,翘着二郎腿晃着摇椅,眉毛轻挑,幸灾乐祸的眼神儿跟刚刚的小白如出一辙:“怎么样,未婚夫要成亲,新娘不是你的感觉如何?”

    “呃。”

    君绮萝倒是差点忘记自己在东陵那些人眼中,早就是个死人了。不过为毛听说未婚夫要大婚,新娘不是自己,她一点伤心难过的感觉都没有?

    “他要成亲就成亲吧,难道还想让我给他送份大礼?”

    叶欢丝毫不意外君绮萝的反应,想来接下来的话她应该不会淡定了。于是甩出一句:“新娘是鄱阳王府大小姐沈宛心!”

    果然,君绮萝微微蹙了蹙眉。

    虽然只是浅浅的一个表情,不过了解君绮萝的人都知道,除了笑,这世间能让她有多余表情的事太少了,她蹙眉,表示她在意了。

    “是她……”

    听闻那龙肃云丰神俊朗,武艺超群,是东陵无数女儿家的梦中情郎。不但如此,他还深得皇帝龙澈喜爱。东陵虽然立有储君,但据说他才是将来最有可能问鼎皇位的人。

    那对贱/人的女儿,她怎么会容许她嫁得那么风光呢?!

    君绮萝低喃着望向远方,幽黑的眸子渐渐变得迷离。

    她本是m国z组织王牌狙击手,因仇人买通渣男友,被男友偷袭,心脏中枪来到这个世界,附身在不足七岁的小女孩君绮萝身上。

    要说这君绮萝真是可怜,本是鄱阳王府唯一的嫡孙小姐,却不想娘亲生她时血崩至死,相依为命的祖父缠/绵病榻多年,终是抛下她撒手人寰。

    鄱阳王府从此变了天,入赘王府的沈锦城在老鄱阳王离世三个月后,承袭了鄱阳王之位,没多久晋了以堂嫂之名寄宿在鄱阳王府的周玉兰为妃。

    周氏晋妃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伙同沈锦城的母亲邵氏,以为亡母和病逝的老鄱阳王祈福为名,将君绮萝送到沈锦城老家祁州的一座尼姑庵。

    这样便也罢了,没想到他们买通姑子,大冷天将她灌了剧毒丢弃在后山。

    若非是遇到鬼医邪月尊,只怕她早已经死两回了!

    往事历历在目,似乎就在眼前,可是却已经九年了呢。

    九年,从最初的药人,到邪月尊看出她的天赋开始学医研毒,到接手毒医谷,到创建了自己的势力,再到名扬天下的扶苏公子……

    当初的小女孩已长成,再不是往日那般任人宰割的小丫头了!

    “他们悠哉了九年,”君绮萝收回思绪,阳光将她的眼瞳破碎成点点璀璨星辰:“该是我回京的时候了。”

    有的帐,也是时候清算了不是?!    毒医谷,四季如春,鸟语花香。

    一幢临湖而建的竹楼里,白衣翩跹的少年凭窗而立。他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五官俊逸,雌雄莫辨,仿佛每一样都是匠人精心雕就的杰作,不管是单看还是组合起来,都堪称完美;凝脂般的肌肤赛雪,完全找不到一点瑕疵;墨发只以一支白玉簪挽起,配上合体的白袍,整个人犹如画家笔下的水墨画般,简单,雅致,洒脱。

    和煦的阳光洒进来,照在他的身上,为他渡了一层柔和光晕,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浓密的睫毛微微轻颤,像是在阳光下调皮振翅的蝴蝶。

    乐笙轻轻的推开竹门,原本迈出的步子停了下来,一瞬不瞬的看着窗前少年,满眼痴迷,看了这许多年似乎依旧看不够。

    “再看口水就要流出来了。”少年眼波流转,视线从湖中的游鱼转到乐笙的脸上,光华潋滟:“有事?”

    “嘿嘿。”乐笙傻笑着走近他,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回公子,孤桐传来消息,西越皇帝的毒已经全数解除。西越皇帝说,公子为人看诊的要求他都知晓,若哪一日公子有需要,只需遣人去送个信便可。”

    “嗯。”少年点头,完美的脸上淡然如昔,好似一点不意外这个答案。视线又转向游鱼,如玉手指捻起窗台上的鱼食,悠闲的撒于水中,立时引得大群锦鲤争夺抢食。

    就那么随意的一个动作,又让乐笙双眼冒心。

    “孤桐可有说什么时候回谷?”

    “西越皇帝让他协助抓那投毒之人,处理好就回。”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乐笙刚下去,一道红影便闪现在门口,迷倒众生的俊脸幽怨极了:“你扶苏公子真是悠闲,把什么事都丢给我,自个儿在这喂鱼。”

    “能者多劳嘛。”少年并没看他,只是嘴角微微上翘,以戏谑的语气道:“不然哪能体现你叶欢叶大公子的价值?”

    “哼,你知道就好!我要让你一辈子都离不开我!”叶欢哼哼唧唧的摇着折扇走到少年跟前,长臂哥俩好的搭在他的肩上,下一瞬却哇哇大叫着扔掉手中折扇,迅速的跳离少年两步远,掀开左臂广袖,手腕上两个暗红小点周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不由怒目瞪向少年左侧衣襟中露出的半截白色小蛇。

    白蛇不过小指粗细,咧着嘴,脖子竖得长长的,两只绿豆般的眼睛精光烁烁,怎么看怎么像是幸灾乐祸,仿佛在说:“谁让你碰我主人,看我毒不死你!”

    “呵呵呵。”少年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一粒褐色药丸,扔向叶欢,忍不住好笑的道:“你说你都被咬了不下十次了,怎么还记不住呢?”

    叶欢接过药丸丢进嘴里含化咽下,没好气的睨了少年一眼:“哪个想到你在谷中自己的房间还带着这小畜生?”

    听闻“小畜生”几字,白蛇立时炸毛,弓起身子就要射向叶欢。

    “小白!”

    少年一声低喝,白蛇立马乖顺的缩回他的脖子里。

    等手腕上的黑色褪去,叶欢拾起地上折扇,与少年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睃了睃他纤白细腻的脖子,愤愤的道:“君绮萝,你说你好好的姑娘家,身上带着这么个毒物,谁敢娶你?!”    幽蓝的夜空,一轮圆月高悬,湛湛的辉芒映照得树影婆娑,万物影影绰绰。阵阵冷风吹过,参差不齐的树枝张牙舞爪的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响,其间再夹杂着不知名虫兽的鸣叫,甚是吓人。

    “不要……我没病……我不要喝药……”

    一道尖利稚嫩的童音带着哭腔与惊恐从水月庵偏院的小屋中传出,划破夜空,吓得虫兽的叫声都停了下来。

    狭小的屋中,陈设简单破旧,一盏昏黄的油灯摇曳着火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衣衫单薄的小女孩煞白着脸蜷缩在屋角,退无可退,原本晶莹黑亮的大眼中写满了惊惧与害怕,眼睁睁的看着三个着尼姑打扮的姑子步步紧逼。

    当先一位姑子手中端着一只白瓷碗,碗中黑乎乎的药汁还冒着蒸蒸热气,淡淡的药香弥漫了狭窄的房间。

    她虽然不知道那碗是什么汤药,但是看她们的架势,她不难猜测,这碗汤药定然不是好东西!最疼她的爷爷死了,尸骨未寒,那些人便把她送到这尼姑庵来,偌大的鄱阳王府落入那群人手里不算,他们为什么还要取她小命,赶尽杀绝?

    “生病就得喝药!”领头的姑子五官扭曲,表情狰狞,绿豆小眼中精光湛湛,声音中和着不加掩饰的激动与疯狂。

    那人出千两白银只为喂她喝下这碗加了料的汤药,只要她喝下,千两银子就属于她们水月庵了!如此好赚的事情,不做岂不是傻子?再说,那人可不是她们小小的尼姑庵可以得罪得起的!

    “给我按住她!”领头的姑子一挥手,她身后的两名姑子便分别跨到小女孩身侧。

    可怜小女孩又踢又踹不让姑子近身,奈何她不过六七岁,小小身板哪是两个身材壮实的姑子的对手?只三两下便被制服。

    “不要……我不要喝……”小女孩双手被钳住,踢蹬着小腿不让领头的姑子靠近自己。

    忽地,她似是想到什么。

    虽然觉得不一定能使她们住手,她还是得试一试。这样想着,脸上的惧怕之色也少了几分,佯装镇定的道:“我乃文妃娘娘亲定的未来三皇子妃……”

    “妃什么妃,死到临头不知所谓!”观静油盐不进,跨前一步扼住她的下颔骨两侧,将白瓷碗中的汤药全数灌进小女孩的嘴里,并死死封住了她的嘴,狰狞笑道:“咱们也只是拿钱办事,你到了阴曹地府可别找错了告状的对象。”

    看着小女孩口鼻流血,身体渐渐软下去,观静住持才对二位姑子道:“把她丢到后山去!”

    ……

    初春的黎明,飕飕的冷。

    君珂慢悠悠的睁开眼,入目便是一位须发皆白的精瘦老者。

    他的五官立体,精神矍铄,皮肤皱的跟核桃壳一样,头发以一支简单的桃木簪松松挽起,些许没有被挽到的发丝和着山羊胡须随风舞动着。身上一袭灰色长袍,料子极为普通,腰间以一根麻绳束着,衣襟前摆一头押在麻绳里。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证明了他是一位医者。

    他伸手在君珂的嘴角蘸了点黑血放到鼻下嗅了嗅,啧啧道:“居然对一个孩子下牵机毒,也忒狠了。”

    闻味识毒,高人啊!

    可是什么毒?自己不是中枪了吗?

    老者的话让君珂错愕不已,莫非……

    突然,脑中出现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一座古色古香的豪华府邸,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人,一张张让人恶心的嘴脸,三位姑子强灌毒药的画面,以及那个叫做君绮萝的七岁小女孩愤怒、绝望、不甘的小脸和渐渐失去光泽却依旧圆睁着不肯闭上的大眼睛!

    果然……穿越了!

    虽然悲催了点,到底也算是从活一世,赚了!

    君珂很快便接受了自己灵魂附身在这个不足七岁的小女孩身上的事实。可是呼吸不畅,全身经脉疼痛如绞,这毒如果不解,等待她的便是再死一次!

    “救我。”虽是有求于人,她的语气却没有半分哀求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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