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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释放-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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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的不是普通的避孕方法,不是女用避孕,或者男用避孕,而是在麻醉试剂中添加有用的避孕成分,且不对患者构成危害,在事先未说明以前,也不被察觉。”麻醉师作沉思状。
科学总是在“阿里巴巴开门”这样的神秘的咒语中跨出第一步的,我觉得麻醉师倘若用动物实验代替人体实验,这样的研究获得诺贝尔医学奖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我不由问道:“起初为什么不用动物做实验,这样也可以避免大家对科学实验的误解。”
麻醉师对我的谅解很感叹,说:“猫狗之类,它们的发情期更无规律,要同时找到同时发情的猫狗何其地难,况且现在的猫狗比人还珍贵,引进一对猫狗做麻醉实验,少则千元,多则上万,弄不好就死了,若反复引进,资金明显不足,不如做人体实验代价相对轻缓许多,况且人是可以直接被感知的动物,与猫狗的交流总是如对牛弹琴一般。”
这时,我想起马克思的一句话:“在科学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不畏劳苦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
我说:“你知道马克思的一句话吗?”
麻醉师问:“哪句话?”
我把马克思的这句话背给他听。
麻醉师听完这句话,很感动,也很开心。
他说:“这句话在教科书里有,我也能背,我就知道你为人不俗,能随手拿马克思的话来佐证科学现象,不似有些扼杀者,把我囚禁在这里,谤我性侵之罪名,妄图烧毁我通向科学的天梯。”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麻醉师虽非少年,但意气发扬,意志坚定,义薄云天,气贯长虹,这等执著,慨叹天下以科学实践自居者,有几人愿意为科学“献身”,有几人愿意不惜把牢底坐穿,有几人愿意引一身污名谤罪?
环视当今科学泰斗,只麻醉师一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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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狂魔来了
估摸下午两点钟的时候,铁门“哐当、哐当”地被打开,门口传来亲切悦耳的声音:“李华扁同志,哪位是李华扁同志,请您出来一下。”
这声音反常得像鬼叫,在看守所这种鬼哭狼嚎的地方,这种亲切而又暧昧的声音反而让大家心惊肉跳,因为大家习惯了捶胸顿足、哭爹喊娘的声音。
李华扁也有点不敢相信这种礼遇来得那么快,当大家齐刷刷的眼睛都盯着李华扁的时候,外面的人也猜测出哪位是李华扁了,只见他朝李华扁的方向招招手,又柔声说道:“李华扁同志,您出来吧。”
李华扁终于迎向这位招手的同志,还没等李华扁走近,那位招手的同志已经伸出粗大的双手,等候盈手一握。
那位招手的同志穿着一身警服,高大健硕,浓眉大眼,一张方块脸和他伸出去的手看上去像动画片里的战警,李华扁走出门的时候,那位警察的手始终耷拉着他的肩膀,他们如亲密战友一般,消失在大家的视线。
就在李华扁出去没多时,铁门又“哐当、哐当”地被打开,门口处赫然出现了一个戴着手铐和脚镣的男子,带他过来的狱警没好气地说:“就是这里了,你进去吧。”
那个戴着手铐和脚镣的男子没有可以选择的,他带着“哐啷、哐啷”的脚镣声,漫无目的地跨进107仓,随后,他背后的门又被“哐当、哐当”地锁上了。
戴着手铐和脚镣的人我不是第一次看见,在103仓的时候,阿强也就是这样走进来的。听安徽老人说,戴手铐和脚镣的一般都是出了命案的。
猛虎招呼那个人到青龙先生面前,青龙先生拿出他的记录本,例行公事对那位进来的嫌疑人做讯问登记。
“你叫什么名字?”
“金弹。”
“金子的金,鸡蛋的蛋吗?”
“不是,金子的金,子弹的弹。”
“多大啦?”
“36啦。”
“怎么进来的?”
青龙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仓里一下子寂静下来,因为大家都想知道戴着手铐和脚镣的人到底犯下了什么弥天大罪。
那人答道:“是奸杀了女人。”
“你小子倒也不绕弯子,敢作敢当,只是苦了被你奸杀的女人。”
“那些女人**,生不如死,奸杀她们,算是完成我的使命。”
“怎么,你杀的还不止一个,还敢说是使命?”
“至于多少个,我自己也忘了,我看见那些很痛苦的女人,生不如死的女人,我就帮助他们结束自己的生命旅程。”
金弹的回答令仓内骚动起来,本来仓内的人员不管有罪无罪,都在反思自己过去的行为有甚不检点,有甚不道德,有甚不合法,现在跟金弹对比,绝对是小巫见大巫,即使有的那点罪错,现在都可以抛到犄角旮旯里了。
“你不怕死刑吗?”青龙觉得无话可说,希望用“死刑”两个字来唬住这个无法无天的人。
“死,我生下来的时候,早就准备好了,我不是叫金弹吗,母亲取名字的时候,就希望哪年犯死罪,判死刑的时候,能被金弹射死,而不是普通的子弹。”
“你妈也有什么毛病吧,你生下来就希望你将来犯罪,犯死罪,还被金弹射死。”
“我妈是健全的,是个好妈妈,他给我取这个名字,主要还是因为我爸爸,我爸爸死在刑场上的时候,希望有颗金弹射死他,可是没有,当时我还在我妈肚子里,我生下来的时候,我妈为了纪念我爸,就取了金弹这个名字。”
“你爸怎么也死在刑场了?”大家觉得这点是引人入胜的,青龙也抓住了这个点。
“有人欺负我娘,我爸就出手宰了那人,听我娘说,我爸死得轰轰烈烈,九里十八乡的人都认为我爸是英雄,行刑的那天,成千上万的人怮哭,我爸只希望得到一颗金弹,那样子弹就不会在身体里腐朽,生锈,不污染他的身体。”
这个接近传奇的故事有点悲剧,真假与否,并不重要,只是金弹说得很认真,好像他父亲确实死了,那个死的场景也不是很一般。
青龙也被搞得有点头胀,想早点结束问话,他只需要了解个个大概,便于管束仓中的每一个人,至于审理案件,毕竟不是他的范畴,好奇心过完之后,激情就会退下去。
于是,青龙说道:“杀多少人,你慢慢跟办案人员说吧,能不能得到金弹,你跟行刑的刽子手说吧?”
在青龙眼里,金弹是个铁定的死刑犯。在大家眼里,金弹是个不简单的杀人狂魔,而且到现在这一刻,魔焰还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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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死亡梯阶
金弹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可是没有人给他腾出位置,奸杀那么多女人的狂魔,这种杀气非一般人所能经受,所有的人都装作没看见金弹在找位置,在不敢正面抗衡的情况下,算是间接奚落一下邪恶吧,为正义打打牙祭。
金弹扫视一圈,终于发现麻醉师刚留下的空档,不管三七二十一,穿越人群,一屁股坐下来,伴随着哗啦哗啦的鉄镣声,噤得两边的人大气不敢出。
本来我跟麻醉师紧挨着,之所以敢紧挨着,是相信麻醉师虽然麻醉了成千上万的人,但不会麻醉仓内的任何人,理由是麻醉师没有可能把麻醉物品带进仓内,进仓前的检查程序我是领教过的,每个人都是光着身子进来的。
现在跟金弹紧挨着,有点迫不得已,虽然是迫不得已,但绝对不能表现出来,万一被金弹发现对他不耐烦,一发怒被他的铁链勒住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已经是死罪了,再勒死一个也是死罪,我就划不来了,还希望无罪释放呢!
就这样,我靠坐在墙壁上,一边紧贴着金弹,一边紧贴着另外两个洗碗的伙计,两个伙计在那里窃笑,原意是有我顶着杀人狂魔,他们可以高枕无忧了,感觉我的晦气要比他们多一点。
这种很随机性的必然让你有苦无处诉,有气无处发,只能静观其变,见机行事了。
金弹妥当坐好后,第一眼就朝我望来,他扭过头来面对我吹弹的鼻息,使我感到浑身不自在,很想对这死鬼说,请你扭过头去,可话到嘴边,吞吐也没有,就把嘴巴的开关锁住了。
“兄弟,看你不是很自在?”金弹终于开话了,此语似雷声滚滚而来,似闪电从叠嶂的乌云中劈将出来。
我终于转过脸,抬起头,正眼端视他,这像新娘在洞房之夜必须正视新郎一样,不管你怎样娇羞,法律上承认这种胡来已经合法。
这个人确实有点恐怖,脸上的横肉把他的脸衬托得很大,一般人的脸型长度大于宽度,他的脸型因为横肉的原因,看起来宽度大于长度,这种畸形使凶悍找到证据。
“没有,绝对没有,一切都很好,没有什么不自在。”我终于结结巴巴地说。
“你看你身体都歪斜到那边去了,怎么,碰不得我,我身上有毒,碰触了会死啊?”
“啊,不是,绝对不是,我经常不知不觉睡着,在他们身上靠习惯了——”
“我看你就是怕我,你要知道,怕我的人都挨我揍,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觉得这问题莫测高深,胡乱摇头,说:“不知道。”
“因为怕我的人,说明他嫌弃我,嫌弃我就得挨揍,爷一不高兴,就得弄死他(她)。”此言犀利得像一把剑,刺在我柔软的心房上。
“我其实不怕你,还很喜欢你,你应该是勇士。”我获得与生俱来的力量,有点恬不知耻,但绝对是宣誓的一种。
“你真的喜欢我?”他凑近我。
“是真的,可能你生来是个杀伐者,你扮演好了自己的角色,有的人不像这个,也不像那个。”
我感觉我游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你说错了,我不是一个杀伐者,也不是一个毁灭者,我是一个制造者,我是制造重生的。”他很自然地否定我关于杀伐者的定义。
他是有教旨的,有哲学上的定义。
“你是佛教徒吧,重生跟投胎转世应该是一回事吧?”我又妄加猜测起来。
我觉得只有不停的猜测才能引申新的话题,才能让气氛轻松下来,才能不致于让他把矛头对准我。
“我也不是佛教徒,估计佛门中人也不会认可有我这个教徒,我只是依据自己的本性杀人,绝对是为了解除痛苦——所有被弑杀者的痛苦。”他说得很铿锵。
“被杀的一瞬难道不是最痛苦的?”我不由反问。
“那些人格受尽侮辱,社会地位严重缺失,疾病缠身、卖笑卖身求生的人,最后一瞬是她们的光明境界,我是这样认为的……”他脱口而出。
随着他的语音落下,我觉得死亡忽然被赋予了意义,死亡的意义如同深山里的云雾,有着层峦叠嶂的梯阶,在每个梯阶之上,死亡都有它不同的注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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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研讨大会
有酒掺合的场合,可以貌离而神合、歪酷而风趣,可以极喜剧而扬悲情、崇本真而行桀骜。
麻醉师回来的时候。携带着翩翩的醉意。
“怎么,出去喝酒了?”我问,我相信麻醉师已经接近被解放者。
“那自然,拗不过他们。”他答,语调很高。
“他们是谁啊?”我的好奇心还是存在的。
“他们啊,”他神秘一笑,“人可多了。”
这时,不少无所事事的以李华扁为中心聚拢过来。
李华扁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出一份信件,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他自己并不再看,而是径直递过来。
李华扁递过来的是一份邀请函,具体内容如下。
尊敬的李华扁阁下:
玆闻阁下长期从事术前性催眠术的研究,实为为国际精神治疗法中的催眠术中的一朵奇葩,并与国际催眠术的其他类别不相高下,譬如,金三角的罂粟之花催眠术,拉斯维加斯的狂赌催眠术,东瀛之拜鬼还魂催眠术等。
你的独创性,先驱性,以及不遗余力为科学献身的精神为全人类所关注,钦敬与铭记。
亦闻阁下在孜孜进取的道路上虽然被误解,但从不放弃自己的信仰,始终乐观向上,殊为当代科学领域少有之楷模,不可多得之精英,难能可贵之巨匠。
在国际精神治疗法之催眠术国际研讨大会隆重召开之际,盛情邀请李华扁阁下莅临本届大会,并作有关《关于术前性催眠术的主题演讲》。
……
落款是“国际精神治疗之催眠术新流派研讨大会”,鲜红的印戳撩亮每个人的眼球,地址为弗洛伊德当年进行催眠术研究的法国基地,最后是年月日,一个迫在眉睫的时间。
大家看完这封邀请函,对李华扁先生已经饱含了一份钦敬之情。
这时,李华扁颇带一份醉意地说:“今天酒喝高了,我见到了我自己的儿子,你们不知道吧,那位女患者带来了她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她已经原谅了我,准确地说是理解了我,她不再认为我对她的术前行为是一种戏谑,她认为这是一种可贵的为科学献身的精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而且她已经撤销对我的一切指控,并跟她的丈夫分道扬镳,她说她当时不应该听从她前夫的怂恿,把我告上法庭,希望我能原谅,她说她的儿子从来没正眼看她的前夫一眼,看到我的时候就目不转睛地注视我。她希望我在科学道路上取得更大的进展,把术前性催眠中的避孕难题攻克下来,让更多的麻醉师加入到这个系统中来,使术前性催眠这项研究成果在全国得到普及。”
“你儿子跟你长得像不像?”我下意识地问道。
“像,很像。最像的是眉骨和眼睛处,那眼神跟我一模一样。”
“有没有跟儿子亲热一会,有没有抱抱你儿子?”
“当然了,小家伙别人抱就哭,我抱就不哭,可怪了,从没见过的,见面就像老朋友一般,一点间隙也没有。”
“那你今天要走吗?”我问。
“马上要走了,外面很多人等着呢,有国际研讨会派来的使者,还有部分的媒体朋友。”
“谢谢你还来看望我们,祝你一路顺风吧。”我知道挽留无用,索性不挽留。
“除了告诉你们这个好消息之外,还给你们带来了20只麻辣醉鸡,这是特意按照我的烹饪方法做成的,权当朋友一场,留个纪念吧。”
“麻辣醉鸡?”很多人对这个称谓表示惊奇,但都有不同形态的笑意,那毕竟是即将到来的饕餮美味。
“这鸡是怎么做的啊?”我问,我觉得麻醉师最后时刻的奉献理当独一无二。
“每只获得被烹饪机会的鸡,需要发表对死亡的看法,如果哪只鸡神情沮丧,就不能被入选,因为在这样的鸡看来,死亡是不可再生的东西,是劫数,是劫数难逃;而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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