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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逍遥生活 右一 1-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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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可人用帕子捂着眼睛,从车上走了下来。她松开丫鬟的手,独自走到方老爷的面前,“噗通”的一声跪了下来。
站在方老爷身旁的赵姨娘,鄙夷的看了宋可人一眼。
宋可人泪流满面,她心里清楚,方老爷未必肯答应自己的身份,她无所谓。她也知道这事儿牵扯到未来瓜分方家遗产,她终归只是个外人。
“爹,不管你认不认下我,我跟少文成亲是事实。我不求别的,只求给少文守灵。”宋可人说。
赵姨娘听了宋可人的话,脸上顿时露初了厌恶的表情。
“我呸!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我们少文怎么能……你给我滚远一点,少把你身上的晦气沾惹到我们方家!”赵姨娘骂道。
宋可人垂着头,任凭赵姨娘的辱骂。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冷静而理智。
“爹,我什么都不求,只求给少文守灵。我只求这一点,求求爹能答应。”宋可人苦苦的哀求道。
方老爷一直没有说话,赵姨娘倒是在一旁骂骂咧咧。
宋可人见方老爷不肯同意,她狠命的咬住了嘴唇。
“爹,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爹,事后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带有半句怨言。爹,我只求给少文守灵。只要……只要他过了头七,我就立刻离开方家。我……我给他守一辈子的寡,距离你们方家远远的……”
宋可人说着,不禁的失声痛哭。
方老爷长叹了一口气,凄然的挥了挥手。
“你起来吧,你自己说的,守完了灵就走!”方老爷说道。
宋可人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给方老爷磕了一个头。
那个傍晚,宋可人躲在屋子里起了纸花。她的手艺一般,做出来的纸花并不好看。但是,她还是坚持着做着。
也深时,李妈走进屋来请了她,是到守夜的时间了。她是他的遗孀,一定要参加。
夜,十分寒冷。宋可人在孝服的外面披了一件棉斗篷,却丝毫没有遮挡住寒风的刺骨,尽管,方家搭设的灵棚是暖棚,外面有两层细席,但是,风还是由席子和门口不断的透进来。灵棚中有一只小小的火盆,在风中忽明忽暗的像是鬼火一般。
外院的搭上了平棚,开了流水席,各路的亲戚们,四面八方的涌来,到那里吃“白事”的饭。
这一天晚上,方家请来了道士,乱哄哄的坐了半个院子,那天晚上,要去“送三”。
那天傍晚的之前,佣人们忙里忙外的大门外的门廊上铺上垫子,李妈把宋可人悄悄的拉到一遍,告诉她,听老人们讲,这天晚上死了的人会站在望乡台上最后看望家中的人,宋可人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看李妈,这是她来这个家中以后对她最好的人。
披着斗篷的宋可人在灵棚里做了一会,一直到子时,方老爷、赵姨娘才从屋里走了出来。
到了那天的子时,宋可人和赵姨娘跪在了垫子的最前面。
道士们开始念经了,长时间的沉浸在一种像是歌声又像是喃呢的调子里,昏昏欲睡的。过来一会,突然的,道士们停下了,只见赵姨娘放声的大哭,宋可人伸过手去就要安慰。
这时,李妈按住了宋可人的动作,“哭”她说。一面说,她一面也开始放声大哭。宋可人楞了楞,回头看了看家中的下人,他们也捂住了眼睛,宋可人学着他们的样子,按住了眼睛,可是,宋可人没哭,也许,是眼泪早就哭干了,也许,是宋可人的眼泪只想在他一个人面前流。
哭了一会,大家又停下了,道士们又开始念经了,李妈站了起来,端来茶水,赵姨娘喝了几口,放下了,接着,她又沉浸在道士们永恒不变的强调里。
这样来回的几次,道士们念念停停,大家哭哭停停的,宋可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一滴眼泪。她像是一块冰,冷冷的,疼痛早已经让她止住了泪水。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李妈将头靠了过来,“一会机灵点,要念招魂咒。”她说。
宋可人点了点头,这是“招魂咒”。为的是“召请各路鬼神”,大概是不希望别的鬼神欺负死者的一种告知。
“招魂咒”漫长的像是银河的边际,根本没有尽头。宋可人望着天空,星光点点,哪一颗星星才是方少文的星星呢?
这时,一个道士将一小筐小的馒头仍了出去,到此,道士们停止了念经,满囤和李妈、王嫂抬出了扎彩,一件一件的放在门口烧掉,不单有轿子、房子,还有像真人一样高的丫鬟们。
宋可人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纸花,于是,挣开了张妈的手,飞速的跑回屋子,将宋可人做的,那不多的几朵纸花捧在了怀里,虽然,宋可人想将它们做成一个小小的花圈,但是,这个愿望没有实现,那么,就在今晚送给你吧。宋可人又跑回了法场,还好,没有烧完,张妈低声的指责宋可人,可宋可人并没有理会,趁着他们烧灯笼的时候,宋可人一股脑的将手中的纸花仍在了火堆里。
“一定要记得宋可人们的约定。”宋可人在心里对他说。此刻,若是他真的站在望乡台上,宋可人相信,他一定是能听到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阴影
宋可人在方家一住,便是十几日。方老爷当时为何一心软收留了宋可人的理由,此刻早已经不得而知。
宋可人被老四安排在三门子里一间客房,那是老四之前就收拾出来的。方老爷的心思谁也摸不透,为何会忽然肯收留宋可人,这真是个谜。
那一年,京兆下了一场可怕的大雪,那是京兆历史上不常见的大雪,连续下了三天的大雪几乎到了膝盖的高度,寒冷的白毛风吹的几乎不见了人影。
亏得过世的方老太爷有先见之明,早在建房子的时候,就做出了“地龙火道”,地下燃烧的炭火,让这屋子十分温暖。
尽管如此,在刮起白毛风的那一天,每间屋子都加了两个火盆。宋可人长时间的透过厚厚的白布窗纱看着窗外,偶尔有丫鬟送茶进来,回去时便好奇,这纱窗里怎么能看到外面呢?
是啊,宋可人的眼睛里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她的心中不断出现的,只有方少文的影子。
“我来到你的城市
走过你来时的路
想象着没我的日子
你是怎样的孤独
拿着你给的照片
熟悉的那一条街
只是没了你的画面
我们回不到那天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
挥手寒喧
和你坐着聊聊天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
只是寒喧
对你说一句
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陈奕迅的歌声像是这迷茫的大雪,久久的环绕在宋可人的耳边。只想在见一面,为何这样的难?
阴阳相隔。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喧/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宋可人轻轻的哼唱着歌词,只想对你说一句,好久不见。就这样一句话,为何这么难?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她只想他坐在她的身边,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聊家常,哪怕只是最简单的事情,只要他说,她就愿意听。不管他说什么,只要他肯跟她说,她就心满意足。
她只想他忽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像是平日那样,冲着她笑,冲着她做鬼脸。他一定还穿着士子的白衣,绝不是老员外一样的绿色绸缎衣裳。
她只想再和他见一面,这就够了。
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大滴大滴的,剪不断。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已经流过多少的眼泪,也不记得自己每天哭多少回。她只记得,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黑色。
因为他的离开,带走了她世界里的全部色彩。她的世界里,他是她最绚烂的色彩,没了他,她什么都没了。
火盆里的火苗噼里啪啦的作响,宋可人的眼睛又红又肿,她那一身缟素像是月亮一样的白。那是他留给她的最后色彩,她那短暂而美好的时光,都将随着他的离去而离去。
外面大雪纷飞,屋子里却十分的温暖。那简单的床与简单的桌椅,像是老奶奶和蔼的笑容。
就在这温暖的气氛中,宋可人的眼泪还在掉着。
老四穿过仆人们费力清扫出来的小路,他不禁有些为难。这是少爷不肯离去的表现么?再过两日,便是少爷出殡的日子,这样大雪车子走起来必定困难。
老四将手揣在袖筒中,琢磨着出殡的逐项事宜走进了方老爷的房间。
此时,方老爷坐在火盆的旁边,静静的看着一点一点燃烧的木炭,那小小的火星像是黑暗中的一点光明。
老四走了进来,对着方老爷微微一笑,露初了他那深黄色的牙齿。屋子里的温暖一下子冲入了他寒冷的怀中,老四不禁的打了个冷战。
“老爷,您叫我?”老四微笑着问道。
方老爷丝毫没有反映,像是个石头人一样,只是静静的烤火。老四知道方老爷的脾气,只站在一旁,不敢乱动。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换上一副带着淡淡的忧伤的表情。
过了一会,老四的大腿发麻,他轻轻的侧了一下身子。方老爷咳嗽了一声,头一歪,老四连忙眼疾手快的拿过了痰匣子,方老爷一口浓痰吐了出来。
老四的脸又变得像是猪肝一样的红,老爷今儿沉默了这么长时间,定是心中想到了什么事情。
老四有点沉不住气了,他冷静的笑了笑,说道:“老爷,有什么话您就吩咐。”
方老爷点了点头,伸手拿起铁钩,捅了捅火盆里的炭火。方老爷长叹了一口气,垂手又将铁钩放在了火盆的旁边。
“在过两日就是少文出殡的日子了,我……”方老爷哽咽了一下,扭过头去,眼睛湿漉漉的像是雪后湿漉漉的土地。
老四也象征性的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接着激动的看着方老爷。
“老爷,你要节哀才行……”老四哀求道。
方老爷长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他要出殡了,她怎么办?你去跟她说吧,她不能参加出殡,毕竟,她的身份我们家不能够承认!”方老爷说道。
老四咬了咬牙,点了点头。
“老爷,你真的打算把她赶出去?”老四说道。
方老爷扭过头来,冷冷的看着老四,冷冰冰的问了一句:“怎么,你有意见?”
老四连连摇头,像是嘲讽自己一样的笑了笑,屋子里温暖他鞋子上的雪已经化了,鞋子上的雪水冰凉凉的,在配上炭火的温暖,更加的不舒服。
“老爷,您这是说的啥话,我能有什么意见。老四只是想说两句话,这一来她在这里守灵亲戚们都看到了,如今这一走,亲戚们会怎么说?另一样,唉……老爷,少爷……少爷刚走,这样做,是不是……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老四一面说,一面偷偷的看了方老爷一眼,只见,那方老爷的脸上像是外面的雪一般的冷,老四连忙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方老爷又转过头去,一心一意的盯着他的炭火,时不时的用火钩碰一碰。他心事重重,这是他人生之中最郁闷的时刻,他宁可不要这些钱财,也不想失去他的儿子。
“你当我不知道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若不是因为这个姑娘,少文怎么……他肯为她付出命,我怎么能不知道他有多爱她?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后悔……我只恨……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当时没有答应少文,如果答应了少文,他一定不会跑到汉中,也不会……”
“老爷节哀,眼下,为少爷报仇要进。刘老二那边,我已经递过去了银子。他答应,不会饶了那票人的,定会提着他们的人头来见老爷。”老四打断了方老爷的话。
方老爷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方老爷伸手抹去泪珠,张开眼睛,忧郁的看了一眼老四。
“你去处理吧,处理的妥当点,可以给她些银两。对了,少文生前开的绸缎庄,就让她经营算了,也算是咱们家对她最后的恩情。唉……真是个冤家……”方老爷说罢,靠在椅子上,眼睛只盯着房梁。
老四点了点头,便要退下。
“等等。”方老爷忽然说道。
“老爷吩咐!”老四立刻说道。
方老爷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老四,这件事儿你要帮我处理的妥妥当当,不能叫她说出方家一点的不是。咱们的底线只有那间绸缎庄,要是还想要别的,那是万万不能的。”方老爷说。
老四连连点头,忽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
“老爷,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夜又来了,黑夜的安静又一次的袭击了宋可人。
下雪的天空呈现出妖媚的暗红色,像是一颗暗红色的葡萄。宋可人就这样一个姿势坐在窗前已经不知道多久了,时间久了,她的手脚已经发冷,但是她丝毫没有感觉。她并不知道,此刻,正有一个密谋的计划等着她。
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她的丈夫才刚刚死去,而她丈夫的家人却因为遗产而算计她。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方少文更重要的,那些钱财那些名誉、地位,都不过是过眼的烟云。
她真正想要的,是方少文活过来。有他在她的身边,她就算是沦为乞丐也心甘情愿。只要他陪在她的身边,让她吃什么苦她都心甘情愿。
丫鬟推门进来,轻轻的将晚饭放于桌上。她看了宋可人一眼,已经连续两天了,宋可人已经连续两天粒米未沾,在这样下去可怎能得了?
丫鬟咬了咬牙,一狠心,破了赵姨娘定下来的规矩。
“少……宋姑娘,你该吃点东西才是,少爷才走,你不能叫少爷惦记……”她的话未说完,便见到宋可人已是泪流满面,她便知道,莫要在说下去,收拾了东西出去了。
第二日清晨,宋可人无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的身上软塌塌的,骨头不听话,肌肉也罢工颤抖着不停。这是两天没有吃东西的恶果,宋可人总算了解到“虚弱”这个词的意义。
正当这时,丫鬟推开了门。
“宋姑娘,外面,外面有个姓周的公子来送少爷,他想要见见您。”丫鬟说道。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又见周恒
听闻此讯,宋可人不禁一震。她立即站了起来,一阵无力感袭击了她,亏得丫鬟眼疾手快,一下子扶住了她。
宋可人扶着床,深吸了一口气。
“你刚说是谁?是少爷的朋友么?”宋可人问。
丫鬟点了点头,几乎是拖着宋可人往前走。
“说是少爷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丫鬟说。
宋可人皱了皱眉,心说,难道是周恒?
花厅中,老四亲自端上了茶。周恒连忙站起身,十分谦虚的半弓着身子。老四连忙笑了笑,谦卑的将茶杯放在了周恒的面前。
老四那“一线天”的眼珠子微微的一转,微微一笑,又露出了他土黄色的牙齿。
“周少爷,您请,您请。哎……我们少爷生前经常提起周少爷,如今他走了,我们想,怎么也都应该请周少爷来见见他。这一见,往后都见不到了。”老四说道这里,面露凄然。
周恒点了点头,放下了茶碗。他是昨儿晚上接到的方少文的死讯,本打算昨天晚上就过来看看,但是,寺庙里那时候已经关了大门,不方便在出来。于是,只好现在才过来送方少文最后的一程。
不管怎么样,好歹也是相识一场,来见他最后一面,也是情理之中。当然,周恒其实最想知道的是宋可人的下落,他已经听说,宋可人跟方少文私奔的事情。
“哎……”这真是世事无常,想我当初跟方兄……这才多久……就……唉……”周恒摇了摇头。
老四何等机灵,他早就从周恒吞吞吐吐的话中察觉到了一丝线索。老四的脸上悲切的痛楚更加的深刻了,只是不断的摇着头。
“只可怜了那宋姑娘,这些天她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老四故意说道。
周恒听了这话,不禁的抬起头来。
“她怎么……”
老四一见,这是有戏呀,他连忙摇了摇头,故作深沉的说:“我们老爷不肯认她的,我们老爷当初就不同意这桩婚事的,现在少爷没了,更加的不可能同意。再者说,她还年轻,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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