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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漠轻乔栖君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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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极,炀会用身份压他?自然是不可能!
炀摁了下我的肩膀,示意我少安毋躁。
“师叔言重了!不过,炀私以为这是个对师叔来说报仇雪恨的好机会,才会有此一行,但是看师叔那么坚决,小侄还要再请托别人,也不好再打扰!阿乔,我们走吧!”炀轻描淡写的说道。
“可是……”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炀拉着出了门口。
只是,没走几步,便被身后的一声吆喝叫停,那一刻,我分明的看到,炀的嘴角翘起,漾出灿烂的笑意,有点算计得逞的意味,不过,他再转身的时候又很快的收敛起来。变脸之速,我望尘莫及。
此刻,炀有点无辜的问,“师叔还有何事?”
“你们先回来,容我好好想一想!”
我也笑了起来,这说明,事情有转机了!
男儿西北有神州2
秦天放毕竟是抵挡不住炀的字字珠玑,明显软了下来。
我们又重新坐下,不过,局势已经转变,我们已经化被动为主动了。现在,求我们留下的是他,我们自然手上的筹码加重了几分。
“师侄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出战与否,与报仇有和关系?与我有家仇的那贼人不已经被正法了,我还要找谁去雪恨?还要追到阴曹地府去不成?”秦天放定定的看着炀,似乎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炀从容镇定,拿出了一个玄黄的信封,“师叔先别急,我这么说自然是有根据的。不信师叔可以瞧瞧这信,便能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而我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写着“彻”的落款的封面,他已经接了过去。
他先是慢条斯理的看着,慢慢的瞳孔放大,嘴唇微微的颤粟,继而是震惊、痛心、愤怒种种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而手握拳头,快把信给揉烂了,瞪大的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不会的,不会的!他乃堂堂的太子,我不过是个副将,他何须、何须……这不可能!而且事隔多年,那密信你怎么得来?”他颤巍巍的说着,不相信炀。
“师侄家姓夏侯,与太子也有些牵扯。况且,师傅的人脉遍布,得这个还是难事?师叔想想当年事发的情形。恐怕根本不是什么山贼,不过是早有预谋,若是师叔不是恰巧出行,怕也难逃一劫。再想想后来的事,以师叔的睿智,不难辨出真假。”
那秦天放听完炀说的话,面如死灰,似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拉拉炀的袖子,低声询问到底是什么事情,结果,炀附在我耳边说出的话连我也接受不了,没想到,那太子如此的丧心病狂!
见他还没有回神,炀又说,“你虽只是个副将,却是西北最勇猛的将士,而且出名的不受贿不怕死,他定是觉得笼络你不成,才会出此下策,目的是折了西北一员大将,让手握兵权的靖侯爷失去一翼。不知师叔认为我说的话对不对?”
又继续道,“本来我不欲将此事再搬出来,毕竟这是师叔的痛。可是,见师叔如此的沉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出此下策,还望师叔见谅!”炀抱拳解释着。
接二连三的事实让秦天放的脸阴沉沉的,那信已经碎成无数片了,他低头不语,静静的思考着,我们也屏气等待着。
过了许久,空旷静谧的空间里传来了秦天放暗哑的声音,“那,你想我怎么做?”
“自然是即刻动身前赴西北战场,助大军打败北漠,待班师凯旋的一天,师叔的大仇亦可得报!”炀斩钉截铁的说。
见他还在犹豫,我又接着说,“想当年将军在十王爷麾下时是怎么的叱咤战场的?现在西北大军有难,将军还想继续沉溺在酒色中吗?”
沉吟了一下,他咬咬牙,便应承道,“好,什么时候出发?眼下我还有些事情要打点一下。”
“明日天一亮,东城门外的五里坡见!”
“好。一言为定!”他爽快的答应了。
至于太子与秦天放的纠葛,这是后话,此处暂且不提。
我不敢想像,事情居然峰回路转,在炀的帮助下,顺利的为隐觅到一员将才。
只是,我有很多地方都无法理解。例如那封署名有太子的信,还有他说的话,也许我对这件事还不太了解,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怎么?一直皱着眉,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他疑惑着,手自然的抚上我的眉心,想去抚平那紧拧的皱褶。
“没有,只是想,怎么那太子这么大意会把这信给泄露出去?”我不经意间就把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哦,原来是这个,我还以为有什么事情呢!他自然是不会有这种让人抓住把柄的举动,一封信而已,阿乔,说你天真还是傻?你不知道世上还有‘伪文书’这个东西的吗?”
“你、你是说那封信是假的!那、那太子他没有做过?”
“那也不是,但是这种小事那用得着太子他出面,不过是手下的人代办,若是出了问题要追究也落不到他的头上来。当年他眼红靖侯的坐大众所周知,暗中做的阴损事多如牦牛,恐怕连他自己也不记得有这桩了。不过有了信,能让我那师叔更信服罢了!他若能振作起来,也算是他的造化了……”他淡然的说着。
这种小事……是在太子眼中是小事,还是在他的眼中是?我看着他沐浴在阳光下的侧脸出神,恍惚间,似乎不认识他似的,心隐隐作痛。
伪造太子的书信,他做得那么的自在和理所当然,亦不怕担罪。在谈判间进退得宜,这种改变,我不知是喜还是忧。
如果做他的敌人,那我要为那个人的勇气鼓掌的。不知为何,突然想到,多年前他在汾清城落魄的那个样子。
随口问道,“炀,你还有没有去过汾清城?”
“没有,怎么这么问?”
“哦。没事,不去也好,免得勾起不好的回忆。”我讪笑,心里骂着自己怎么那么愚蠢,那段记忆肯定是炀最不愿意想起来的了。
他忽然笑出声来,“阿乔是不是在惦记你那张雪狐皮?放心,它完整无损,我把它放在天都了。”
“啊?”我吃惊的叫了一声,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而且不是说他没再去了吗?我接着问,“那、那间店现在……”
“好了,问这么多做什么,你要抢天下通的生意吗?快回去准备准备吧!”他笑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温柔得一如平常的样子,可是,我却打了个冷颤,心想,那家店怕早已不知所踪了吧!
还有三哥跟我说的,夏侯家的三姨娘先前突然出家,而四公子则是莫名的发疯,一直待字闺中的九小姐嫁给了恶名昭彰的左丞相的大公子作填房。这些……莫不是都与他有关系?
这样的炀,太深不可测了,让我害怕。
我摇摇头,不准自己再想下去,无论炀做什么事情自然都有他的道理的,我昨天才说要相信他,现在还在猜疑就太没有道理了!其他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准备的,炀都做好了一切,只等天一亮,我们与秦天放会合了便是。
在五里坡等的时候,看着炀俯瞰山下景观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他隐隐间有种睨视天下的英气,举手投足泱泱大度,他的师傅,把他教得太好,太成功了。
前方传来了声响,我一看,来的人却不止秦天放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师侄!我们来了!这些是我的旧部下,听我说要重回战场,他们也嚷着要跟来,这样可以吧!?”秦天放问道。
我跟炀打量着跟在秦天放身后的人,一律穿着窄袖沉色的衣袍,即使是下了马也是井然有序的站立,没有丝毫的散漫,看得出来有很好的纪律。
也许意识到我们打量的眼光,秦天放补充道,“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师侄不必担心他们会坏事的……”
炀灿烂一笑,“哪里哪里……我相信师叔说的话,几位论辈分还是炀的前辈,以后还望多多的帮忙才是!“炀风度翩翩的一拜,众人受到礼遇,也笑哈哈的回应着。
“在下张廉!”
“在下赵兴!”
……
“请多多指教!”
这两天的天气异常的闷热,犹如三伏天,让人难受,我们行进的速度还算快,来到了一处阴凉的树林,大家都分散开来歇息。我取出水袋,喝了几口,想叫红袖也来喝,结果没见着。不知去了哪里,我讪讪的收回。
这时,炀走了过来,“我听见水声,想去河边,你要不要去?”
我虽然不怕苦,可是这些天一直奔波,身子很是疲惫,所以就回绝了,“我想歇一下,就不去了,你去吧!”
“哦,那也好!我是去洗澡的,你在怪不好意思的!”他俏皮的闹了我一番。
“好啊,你!”声落,人已远去。
不一会儿,红袖就回来了,我把水袋递给她,问道,“你去哪里了,来,喝口水!”
“属下去解手了,这里……男子太多,不太方便……”她说着,微红着脸看看周围,的确,一律皆男,也难怪她了。
“怎么不见炀少爷了?”红袖奇怪的问。
“哦!别理他!他说去洗澡,还不害臊要我跟去!受不了!”我白了一眼。
红袖了然,也跟着笑了出来,这炎热的天气,似乎也不是太难受。
在日夜兼程的努力下,我们终于来到了天都的第一大关——祁天关。
关下有个小镇,虽然小,却是天朝的门户。
我上一次来这里,是在北漠遇到三哥,再回天朝的时候。那时,这里熙熙攘攘的,整条中心大街都人声鼎沸,各族的人都在这里做买卖,十分的融洽。现如今,只有少数的几个商家敢开门做生意,街上冷冷清清的,不复繁华。
大家都知道,天朝与北漠在交战。
在关口的十万大军,正死守关门,为的是关内的子弟能够安居乐业。他们何尝不想与家人共享天伦?想到这,我再一次对与北漠勾结的太子咬牙切齿!
已是近黄昏。在街角的一间饭馆里,我们一行人在此落脚,只有零零落落的二十几个人。我在进关之前就已经换了男装,虽不能掩饰女子的事实,也方便些。
我们分成三桌人,我和炀一桌,红袖自己单吃,秦天放他们几个一起。正在吃喝间,听见隔壁的人在谈论着。
“诶,有没有听说,前日那一场,靖侯大败北漠的先锋军,真是大快人心啊!”
“是啊是啊!本来我还很紧张,已经要带着一家老小的去亲戚家避难,现在看来无须此行了。”
“我听说以后,也有冲动去投身军营呢!”
“你?哈哈,算了吧!当个伙头人家也不要,靖军是多么的威武不凡,怎么要你这个瘦骨嶙峋的小白脸!”
……
他们说着说着又互相笑闹起来。
我们闻言,高悬的心才放下,胜了,就表示暂且无事了。
不过,才没多久,就见一个青布衫的男子神色匆忙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不,不好了,北漠军,偷偷袭大营,靖候受伤了……”
此言一出,小饭馆内一片哗然,刚才还在调笑的几个人僵了下来,拉着他,紧张的问道,“你在胡说吧!前天还在打胜仗,听说北漠折了不少士兵,怎么才短短一天多就有能力偷袭?”
连我也坐不住了,急着想起身问清楚是怎么回事。隐受伤了?只是,炀摇了摇头,叫我不要轻举妄动。
那人吞了下口沫,眼神闪烁,忐忑的说,“真的,真的。是我住在关外的亲戚捎的消息。好像是西兰的援军到了,他们如虎添翼,自然敢叫阵了!”
饭馆人少少,可是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想要奔走相告似的,胆小的早就逃命去了。那人的脸上出现了诡秘的笑容,似乎达到了目的,正想趁乱逃走。
我还没反应过来,秦天放已经先行一步钳制住他,那人一惊,定是没有料到有人制住他,想反抗,可惜秦天放已经将他牢牢的捆住。
他还吆喝了一声,“大家先别慌,这个人肯定是奸细!这么机密的事情他怎么知道。定是来动摇我天朝的民心的!大家不要轻易中了敌人的奸计!”
大家在忙乱中听见,都傻傻的停了下来,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
秦天放开始搜那人的身,却没有收获,他一脸的懊恼。
那人轻笑,“你有什么证据?我不过是想叫大伙儿早做准备,好心也成坏事了?”
“听口音阁下是西南的人?居然还有住在关外的亲戚?是不是好心……看看你的手臂就知道了……”炀淡定的拿起酒杯小啄,秦天放已撕开他的衣服,一只墨青色的鹰赫然出现在手上,这是西兰人才有的!
“要证据?这就是证据了……师叔,把他送到官衙,相必他还能‘好心’告诉我们不少的消息呢!”
闻言,秦天放和张廉就押着他离开了。
刚刚静下来的饭馆又热闹起来,有些人是讨论抓到的奸细,有些则是不放心,但都向我们这一桌投以敬佩的目光。
炀仿佛没有看见,静静的吃着。这反而更显得我的不成熟。
我焦急的问,“怎么会这样……三哥明明向成大写信求援的,他怎么还帮起北漠来了?”
“这事也许不是他的注意,等师叔审问那人就知道了。你先别紧张,我们现在只能等了。”炀安慰我说。
“等……你怎么看出来他是奸细的?”
“我猜的,那人说话时眼睛闪烁,说的话不象天朝的人,步履矫健,是会功夫的人。况且在这个乱世,当然是逃命要紧,怎么还会特地来告知众人?”
“那隐受伤的事是假的?”
“恩……我想他受伤的事怕是真的。不过,主帅受伤的事情实属机密,怕的就是军心不稳, 现在居然散播到关内,看来就是有心人的作为了。他有通天的本领,在靖军也插了暗哨,使后方也乱起来,到时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他就收渔翁之利了!我们在这里乱猜也没用,今晚,就可以知道真假了。”他故意压低声音,沉吟道。
我唯有点头,强忍着内心的不安。
隐,你千万不能有事。
夜寒空替人垂泪
我的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心里担心着隐安危,坐立不安,只能在房里来回走来走去。
窗外风声呜咽,树影摇动,月而隐在了乌云里。
直到半夜,秦天放才回来。不过,他的眉宇尽是忧愁,让我的心一惊!
“这里的县官是我的旧识,已经将那人收押了。不过,我听到不好的消息,西兰的弩将军带了三万精兵增援,昨夜里偷袭了军营,靖侯……他背部受了一箭!这些狗娘养的,卑鄙龌龊!”他愤恨的说着。
“不可能!西兰王是侯爷母妃的弟弟,断不可能自己人打自己人,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忍不住反驳道。即使我心里知道,出错的几率很小,很小。
“等等!你是说弩将军?没听错?”炀再次向秦天放确认。
秦天放迟疑的看着炀,遂点点头。
“这就难怪了……成大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派他来?阿乔,你知不知道此弩将军是何人?”
见我满脸的不解,他继续解释说,“西弩,他有张人称‘惊天神弓’的大弓,除了他,没人拉的开,百发百中,也因此得了弩将军的称号。在玟心公主和亲前,曾有个定亲的对象,那个人,就是他!据说,他至今尚未娶亲。现在看来,他对玟心公主的感情很深。”
“那,是说那人为了玟心公主,临阵倒戈?可是,他也是公主的儿子啊!他怎么舍得,舍得伤她的心?”我难以置信,难道他就为了上一辈的恩怨,迁怒到现在?
“你别忘了,他同时也是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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