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红颜-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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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统没有说话，静静的听我说着，这恐怕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人吐露这些年来的际遇。“其实，第一次手刃刺客的时候，我五脏六腑都造反了。现在只要站上战场，即使面对千军万马，即使面对流血千里，也都麻木不仁。然而每每梦醒之分，都觉得是从地狱回到了人间。那梦中纠葛我的是隐在血液中、骨髓里的仁人之心啊。”
　　“我深知其中滋味，所以，作为兄长，我宁愿你做一名侠士，一名剑客，或是而不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谋事，也不是双手浸满鲜血的将领。之前我还想你武功尽失，未尝不是一件幸事。”一番话，旁人听起来觉得有些矫情，然而却是我的肺腑之言。孔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又怎忍心让他也陷入我一样的境地。
　　然而我们又终是不同的，我在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的指导下，安安分分的做了十八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于他，于三国，乱世出英雄，天下沉浮谋事者出，才是硬道理。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即使没有功夫也没关系？”庞统如是说。
　　“我绝对没有半句虚言，可是为何你是凤雏？为什么我又在这里？凤雏者，有治世谋事之才，一飞则翔游于天际，天下皆以为尊。担负如此盛名，你又怎能不作为。今非为刘备所用，他日又怎知不会招来曹操孙权者。”
　　曹操，我最不希望庞统与他为谋。之前曹操就相中过他，虽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摆脱了，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若这次再被缠住，恐怕……
　　“曹操！怕是他不愿见到我吧！”庞统说这话的时候，很冷，冷的连空气都冻结了，他们之间的纠葛恐怕不是我能够揣测的了。
　　“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的话再跟羽哥讲。说起凤雏，我原不敢当，都是那些朋友吹嘘的，比起诸葛来，我差了可不是一截两截。”
　　“这话说得过于谦虚了吧，别人我是不知道，诸葛我也不是没有相处过，说道谋略，你未必不如他。师父亲自教出来的又岂是泛泛之辈。更何况某人从小就显露出异常的天赋。上次相逢，你不就曾真人露相吗？”
　　“哪里，说起来，刘备怎么忘了我们羽哥，你的才能可不在我之下。”
　　我哪里有什么本事，全凭了穿越这档事，怎么说我也是两千年后的人，历史积淀还是不少的。然而天资愚钝，最多是块塑了金身的朽木，其实骨子里还是不能见人的。之前有说过吧，刘备有识人之能，这绝不是吹嘘出来的。
　　“我的斤两外人是掂不出的，只有自己清楚。我不适合那一碗饭，不然我何苦放着‘安逸的’的工作不要，非要自讨苦吃的和一群勇士住在一起，上阵杀敌？因为我的聪明才智只能发挥到这一步而已。再者青龙偃月刀在手，不让它扬名于天下，又怎么对的住它。”
　　“那倒也是，我认识的羽哥其实是很单纯的，不然又怎会受这么多的苦呢？”胖桶，为何你每次谈到我，都那么熟悉明了呢，这种感觉就好像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这种怜惜的感觉真好，有那么一刹那我似乎又是一个女人了！
　　（关羽：我不是变态也不是变性人，只是体质特殊而已。注：通常变性人呢，一生只能变一次，不会像我这么善“变”啦。然而在神秘的海洋中，真的有回复变性的种类。这就是生活着加勒比海和美国佛罗里达州海域的蓝条石斑鱼。还有一种生活在红海的红稠鱼性喜群居，每一群红稠鱼中只有一条雄鱼，其余都是雌鱼。一旦雄鱼死亡，雌鱼中最强壮一条就要发生变化，从外表的生殖器官开始慢慢向雄转变，最后成为鱼群中的新头领。这是为了种族的延续，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由自然选择产生的。然而，现在却有很多鱼也像变性人那样受到激素的控制。农药的残存物中可能含有某种抗雄激素物质，使得越来越多的雄性鱼正变得具有雌性特征，长出了新的性器官，有时甚至能排卵。对于这一现象将产生怎样的后果，目前有关方面的专家还没有给出结论。）
　　“果然，最了解我的还是胖桶。那么其它的我也不必多说什么，也不能多说什么，正如之前讲的，我并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你，否则我是绝不会来的，要来也只是以哥哥的立场来看看弟弟罢了。你仔细想想吧，不管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虚假的话对别人说，我或许可以信手拈来；而对胖桶，我却无法做到不诚实，我们之间都太多的羁绊和牵连：雪姨，师父，香香，叔叔们……
　　“我明白，多谢你将决定权全权交予我。我想我需要一个晚上来考虑一下。”这应该是个不错的回答，我输赢的概率一半一半，一切就看明天了。
　　这个夜晚，对我来说，在以后的很多年里都不曾忘记。一个少年在此中作出了改变他一生的决定，而我却经历了最美妙的一个夜晚。
　　梅林阵，就像是一道安全的防盗门，隔绝了世俗，夜空下的它更加沉寂，徒增了一种神韵。凉风在此间兜转，再次飘来的时候竟带来丝丝暖意。我尤其喜欢这里的房间，镂空的墙，无顶的房，让人身处于自然一般，以天为被地为炉，和这周遭的梅树一起吐纳呼吸。极目远望，漆黑的夜幕中还能追寻到几颗微弱的光点，平添了一种探险的野趣。
　　不由得想到一句歌词：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庞统为心上人打造的世外桃源果然非同一般。只可惜它的价值也许一次也没有实现过，不知道是那个女孩错过了它，还是它错过了那个女孩。我希望是那个女孩错过了它！
　　“羽哥，起床了！”
　　听着声音，才悠悠睁开眼睛：一下便接收到和煦的阳光还有眩晕里的英俊脸庞。有多少年没有睡得这么实在了，有多少年没有睡得这么放松过，有多少年没有睡得这么自在过，昨夜种种如梦如幻，倒真希望这样的美梦常常造坊。
　　好一会儿，才将眼睛聚了焦，庞统已经坐在凳子上，背对着我。他这是给我答案吗？我起身，整理好之后，便要离去。不管是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他！
　　“庞统，我便走了，你若不想出世，我看这梅林阵也不是久呆之所，换个地方隐姓埋名才是正道。你的光芒太剩，须得避开些好。等你找到地方，别忘了通知我们，你还没有见过平儿呢！如此，我就走了，一切小心，保重！”
　　我快速的背过身去，抬步便走，住一晚梅林阵便已足够。
　　“羽哥，你等等我，等等我！”声声急切，难道我掉东西了？转过身，却看见背着包袱的庞统，咦，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是？”我指了指他的包袱，他耸了耸肩：“快走吧，不然赶不上山下老王的豆浆了。”
　　“你这是要和我一起下山？”这答案来的未免太过明显。没想到等了一晚，却是这样的结果。历史真叫人难以看透。“为什么？”
　　“因为我还是觉得做羽哥的跟班挺好的。这样，似乎真的甩不掉了呢！”说完便向小时候一样拽住我的衣摆。时间就真的那样倒缩回去然后停留了一秒两秒，然而现实中的时钟从来就不会后退，永远向前，向前……
　　就这样我的任务圆满完成了，这便使刘备的王朝又增添了一员“虎”将，而我们的势力也因为他的加盟顺利伸入到益州。
　　庞统上任及被封为中郎将，与诸葛同职，后益州计划在他的主持下顺利展开。当时的分工是这样：我和诸葛老弟留守荆州，刘备和庞统进军益州，夺取成都。
　　我本来力争去益州，奈何庞刘二人都不同意。此行说险不险，说不难也难。不险的是不用和曹操大军交锋，我们从他目前还不能深入到的地方下手，搞根据地建设，只有这样才能与之相持。难的是益州…巴蜀之地，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打硬仗我们铁定吃亏。还记得毛主席以前写过的一首诗：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便道出了它的地理优势：险、峻，它自有天然的屏障。李白还说：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进军的一路上必会遭遇很多忐坷。
　　就是考虑到这些，因为庞统现在没了功夫，虽然下山后，我和香香找了好多方子给他补身体，也督促他练功夫，身体渐渐恢复了，但是不必普通人好上多少。既是我把他带下山来，自然有义务有责任照顾好他。可是他偏也变成了大男子，说什么也不让我照拂，不然就是瞧扁了他。
　　如此这般我便还是留下巩固荆州。只是后来益州夺下了，我也没去过，这倒成了我永久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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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益州战场
　　　　酷小说　更新时间：2009…9…28　0：23：30　本章字数：4214


　　谈到益州，还有一个人不得不提，他便是法正。一听这名号就觉得该是个清心寡欲的和尚，然而人不可名化，他的野心谋略可不在人下。
　　法正，字孝直，扶风郿（今陕西省眉县东北）人，刘璋（东汉末年三国时代割据军阀之一。继父亲刘焉担任益州牧）部下。他是益州之党，难道我方兵将多折于其手？如果他真的站在我们的对面，恐怕益州还真不是一块易啃的骨头。
　　庞统归位，我方的战略部署也各就各位。此时只需要一个触点，一切行动便能活动起来，而法正似乎就是我们等待的那个点。
　　那年春，法正就像一缕春风吹进我们的大营。他代表着益州牧刘璋，来请刘备入益州共拒张鲁（东汉末年割据汉中的军阀，汉末群雄之一）。此时我们似乎看到了通往益州的康庄大道。而更为值得欣喜的，原来法正是“弃暗投明”来的。他向刘备献计，让我们借机谋取益州，这一想法与我们不谋而合。
　　益州的门户就这样打开了。三月，刘备与刘璋在涪城相会，刘璋此人果如法正所言难成大事。刘备舟车而来，他不但毫无防范，还对刘备的到来满心欢喜：不但增拨给刘备不少人马粮草和军用物资，连战略要隘白水关也交给他督理，命他率兵去进击张鲁。当然这此中有无法正的功劳，我未为可知。
　　刘备并末立即去进攻张鲁，而是停在葭萌，厚树恩德，以收民心。一年之后，刘备实力大增，已有部众三万多人，车马整顿，兵甲鲜明，粮秣充足，士气振作。
　　此时，庞统向刘备献上三条密计：上计是径袭成都；中计是借口回荆州，送行时计擒杨怀、高沛；下计是回荆州后再慢慢计划取蜀。刘备也认为时机成熟，可以放手一搏，而径袭成都，危险系数过高，故而采取了中计，假借还荆的名义暗自扣下镇守门户的杨怀、高沛，而后谋取大计。
　　杨怀、高沛素仰慕刘备，而又因各为其主，不忍见刘备长据于益州。等到听闻刘备要反荆州救急之时，果如庞统所料，轻车来访。此二子者，当下变入彀中。刘备怀仁，一心想招安，而杨高之人虽有志气，但更重节气，怎可事二主。未与备晓，庞统乃杀之。
　　刘备信中所诉此事，颇有不满和无奈之意。诸葛问我，倘若我是庞统，如何处之，我淡然一笑（其实我并不知道我或者庞统能不能下得了手，也许庞统的心比我更硬些）。刘璋虽不才，不能成大事，但放眼益州，百姓和乐，若不是有张鲁的频频骚扰、曹操的虎视眈眈，这里必能歌舞升平。故而，刘璋治下的百姓和军官都对其抱有一种敬谢。
　　对于向杨高这样的人，不能为所用则不如给他一个名声，一刀结果了他总比禁锢他来得更痛快些。再者时间不允许我们拖沓妄为，该出手时需得当机立断，否则只能自食恶果。显然刘备也是明白的，不然也不会多有无奈之意。
　　“庞统老弟是好样的，如果是我，恐怕不能做到先斩后奏。”诸葛习惯性的挥动他那十几年不洗一次的羽扇，我则习惯的后退。我望着他那沉思的模样，换做是他或许会用最现实的话在第一时间劝服刘备处理杨高二人吧。
　　诸葛从来就是成竹在胸，谋事在人，他没有庞统那样的霸劲。或许有庞统在，对刘备来说，不但是军政上的谋臣，或许在他的思想上，也建立了一隅庞统的理念。那就是：良机之前，该出手时便出手；大谋在即，行事应该果敢而风行。
　　功成者，需进退得宜。以前的刘备似乎就是退得太大了，而缺少了一种以往之前的勇气。想起我们过去慢慢成长的经历，每一次都在用智用谋，逃走——投靠——逃走……尽管我们有武有力，却只是在山穷水尽时才展露它的风采。
　　不得不说，当刘备跨越这一步的时候，我们迎来的是一个更加完美的刘备，一个具有成熟的王者之气的枭雄。
　　益州之战没有什么特别壮阔的地方，一则有法正为内应，二则刘璋此人实在过于“懦弱”，在历时半年时候，面对刘备的大军开城投降了。这应该是我们所行比较轻松的一场夺取之战。当然对于刘璋的看法，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见解。
　　传闻，当刘备攻打成都之时，城中尚有数万兵力，且粮草颇丰。由于感念璋的德行，很多将士也愿誓死追随。而璋曰：兵，百姓苦。遂放弃了坚守。如真是这样，刘璋果真算的上是这乱世之中的异类。如果在一个太平的环境中，他不应该是天下称颂的一代明君吗？只可惜，乱世需要的是英雄，枭雄，甚至是奸雄，而绝不是一个因兵而软的人。
　　于是乎在平儿三岁之际，而我已三十而立之时，传来了刘备攻占益州的好消息。平儿生日这天，刘备赐下金五百斤、银千斤、钱五千万、锦千匹。整个关府顿时被这大堆的珠光宝气笼罩着，说不出的耀眼。在旁人眼里这该是至上的荣耀，然而财物之于我无异于摆设，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
　　但是刘备这样做不是没有理由的，这几年来，我和诸葛撑起了刘家的半边天，虽不若益州那般真枪明剑，然而暗中的起伏只有深在其位方能了解。
　　荆州，军家必争的战略要地，有多少眼线埋布其中，只要稍有不慎，便能引起一场战争。即便在曹操忙着稳定内部，求贤似渴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放松。尤其在益州战局拉开之时，我们更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一旦我们松懈了，四方便趁乱其，如此，我方危也。
　　现今益州得手，也不知是好还是坏。好的是，至此便可以两相呼应；怀的是，大有人会拿着这个事情大做文章。我想麻烦不日便至。由此看来，这正是应了一句话：拿人的手短。此刻再去看那金光闪闪的钱币，只觉得刺眼，它们在提醒我，后面的路如它们一样充满了诱惑和陷阱。而故事后来的发展也正是如此。
　　与这批珠宝一同而来的还有一个消息，即刘备庞统等人将继续留在益州，做好根据地建设。这意味着，我们将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团聚。我有些担心庞统的身体，不知道它是否吃得消，尽管信中说他一切安好。
　　然而难能的是，他至今仍未忘情。刘备的信中曾提及有女子对他暗送秋波，然而他却不屑一顾。我自是为他着急，虽明知道感情的事情强求不得。只是还是那句话，希望他不要步我的后尘，傻傻的付出了整颗心，得到的却是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无奈。
　　在给刘备的回信中，我希望他给庞统留意一门好亲事，不用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只要对方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女孩便可以了。至于庞统，我送给他五个字：“相忘于江湖”。有些人，注定是一辈子也不能得到的；有些事，注定是一辈子不能改变的，过去的就过去了，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