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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滩传媒的傻子们-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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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费者不是这些伟大承诺的惟一受益者，公司的股东们也将会大大受益。李文和凯斯对这一点相当肯定。2001年美国在线…时代华纳并购后的第一年，其现金流会增长30个百分点，增长到110亿美元。更重要的是，李文安慰记者们和华尔街，并购后公司的现金流通在随后一年会继续增长25百分点。凯斯也勾勒了他美妙的想像：他预言5年之内，按股票市场价值来评定，美国在线…时代华纳会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公司，比微软和通用电气都要大。根据即将成为新公司共同首席运营官的鲍勃·皮特曼所说，时代华纳从现在开始要以网络速度腾飞：“你要做的就是放一个分析师到（时代华纳），短期之内，你就能改变增长率。时代华纳的增长速度会像网络一样。”
并购之路（11）
皮特曼是正确的，美国在线…时代华纳确实像其他网络公司一样快速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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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购进行时（1）
道指36 000点
让我们再回到1941年，那时亨利·卢斯曾经说过一句很著名的话，他把20世纪称为“美国的世纪”。2000年1月，史蒂夫·凯斯宣布收购时代华纳时，则将21世纪称为“网络的世纪。”
对一些观察家来说，美国在线…时代华纳的并购是一个社会和政治的隐喻：一个在15年突然崛起的公司，一个来自弗吉尼亚州达拉斯的网络牧童，购买了美国最宏伟的机构之一。《华尔街日报》感叹道：“一个还没有大到可以买啤酒的公司，却吞食掉了一个用大半个世纪辛苦经营起来的古老媒体王国。”
这些新贵们凯旋而归。在20世纪90年代末肆无忌惮的牛市上，每个人都梦想成为下一个史蒂夫·凯斯，成为下一个网络亿万富翁。2000年3月初，美国在线…时代华纳并购案宣布两个月后，纳斯达克综合指数受到网络股票的刺激，第一次以超过5 000收盘。就在4个月之前，1999年11月，纳斯达克以3 000以上收盘—当时这已经是令人难以想像的标志。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在2000年初达到高峰，以不到12 000收盘。美国此时处于股市热的高潮，大家都整装待发，随时收看美国国家广播公司、阅读《Barron誷》杂志，跟踪股市情况，收听收音机上的股票建议、赚钱。拥有股票在美国成为民主的绝对代名词。
1999年末到2000年初，最畅销的书之一是詹姆斯·格拉斯曼和凯文·哈塞特所写的《道指36 000点：如何在即将到来的股市上升中获利的新战略》。这本书论述道，即使是道琼斯的指数达到36 000点，股市的价值仍然被低估了，股票没有债券风险大。“要预测股市到底要用多少时间才意识道琼斯36 000点是完全可能的，这件事是不可能的。”格拉斯曼和哈塞特满怀信心的写道：“我们个人认为大概在3～5年之间，这就意味着平均每年的利润继续为大约25％。”
最好的事情就要来临，绿宝石城就在眼前—不光是格拉斯曼和哈塞特如此认为。引用华尔街内部一位预言家咨询证券公司的拉尔夫·阿卡姆波拉的话说就是：“既然现在我们以5 000以上收盘，那么我想我们在接下来的12～18个月内会看到纳斯达克6 000。”
阿卡姆波拉2000年3月10日发表了上述令人激动的预言，那天标志着股市的高峰。但是在3个星期之内，从2000年3月末到4月中旬，纳斯达克综合指数却损失了其1/3的价值。
美国在线的股票像一条追逐自己尾巴的狗？
2000年6月末，美国在线和时代华纳的股东们投票对并购案进行表决时，美国在线的股票价格却骤然狂跌，从94美元跌到53美元，股票市场疲软了。实力不足的网络公司开始收起帐篷撤出赌注，准备离开城镇。投资者又开始关注起金融了，因为金融不只有收入还有实实在在的利润。热火朝天的新科技公司的股票再也不能期待在公开募股（IPO）的第一天就以两倍或三倍的价值收盘了—实际上，再也没有科技公司的IPO了。宠物网站是网络公司IPO流行的最后一个标记。2000年2月，宠物网站成为上市公司的头几天，就失去了1/3的价值。9个月以后，这个公司就无法经营了。
而美国在线的股票则像一条追逐自己尾巴的狗：如果网络公司陷入困境，那他们就不会在广告上花钱，如果他们不在广告上花钱了，那么像美国在线这样的公司怎么办？分析家们如莱曼兄弟公司的哈利·贝克、麦里尔·林切公司的亨利·布劳杰坚持认为靠网络广告生存的公司，例如美国在线和雅虎都要放慢发展速度。
巴洛尼就是史蒂夫·凯斯对当时状况的回复，他当然不能证明雅虎所面临的境况。但就美国在线目前的情况来看，它是一家与其他网络公司不同的公司。6月24日500多位美国在线的股东聚集在弗吉尼亚州一起就即将到来的与时代华纳的并购案进行投票，凯斯将美国在线已在下跌的股价轻描淡写：“目前发生的事情（股价下跌）其实既和美国在线没多大关系，也和并购案没多大关系，而是和整个世界发生的事情息息相关。”他安慰客户并暗示美国在线和别的网络股票不同。“几乎所有和我们竞争的公司，从雅虎、亚马逊、微软到AT&T实际上都比我们要跌得厉害。”股东们信以为真，2000年6月，时代华纳99％的股东，美国在线97％的股东同意美国在线…时代华纳并购案。
几周之后，美国在线报告2000年金融记录结果。果真如凯斯如言，美国在线的生意比过去好，收入为69亿美元，上升43％，净收入为12亿美元，上升59％。更重要的是，美国在线的广告和商业销售翻了两番，上涨为20亿美元，“仔细考虑一下这件事情，”鲍勃·皮特曼7月20日在和分析家及投资者的一次会议上炫耀，“除了前4名广播网络以外，我们比美国任何一个广告机构在广告上赚得钱都多。”
并购进行时（2）
美国在线年终的报告结果最吸引人，最让人放心的是公司的广告存货—已经签订的合同在不久以后将带来的金钱是30亿美元。这个数字非常大，所以人们认为美国在线对广告市场的衰退免疫。美国在线的首席财务官迈克·凯利说：“我们在2000年金融年底的存货和1998年的总收入相同。”至于人们担心存货的质量问题（大部分是与动荡不安或贫困潦倒的网络公司签订的合同），凯利补充道：“由于我们表示有能力履行广告和商业伙伴的合同，所以我们吸引了更多的传统蓝筹公司。如今，这些公司的订单是我们存货的绝大部分。”换句话说，这30亿美元不是从像Tel…Save或N2K这样一夜成名的公司那里来的。“绝大部分我们的协议都是和已经成立10多年的公司签订的。”凯斯告诉股东们。
再回到1999年，当时凯斯担心美国在线会输给像Net Zero之类的免费网络服务提供商。现在看来，那种担心毫无道理。在公司其他热情洋溢的新闻中，美国在线夸口说它在世界上拥有2 300万用户。在过去的一年中，美国在线的用户增长速度飞快，2000年创纪录地签下560万个美国在线的新用户。
那杰里·李文呢？他对史蒂夫·凯斯相当恼火，对美国在线来说，在繁荣的股市上获得成功是一回事，而在低潮期领先于其他公司那是另外一回事！
时代华纳高管的命运
美国在线…时代华纳并购案此时还不完全规范，还需要获得立法者的同意。但是由于已经经过股东们同意，所以两家公司可以在共同运营方面迈出实质性的第一步。首先，要任命高级管理团队。刚开始，李文希望时代华纳的人像美国在线的人那样：现代、年轻、适应性强、数字化，速度快。李文认为，动摇时代华纳旧秩序最可靠的方法就是任命美国在线的人担任新公司的高级职位，迪克·帕森斯解释说：“我们与美国在线并购，是因为我们认为可以融入新力量而不是进行数字化。”
所以在新并购的公司里几乎每个高级职位都由美国在线的人担任，总顾问的职位由美国在线的高级律师保罗·凯普尤西奥担任，而不是时代华纳的克里斯，首席财务官的工作由美国在线的迈克·凯利来做，而不是时代华纳的齐·瑞普，时代华纳的传播部领导向美国在线的肯·莱勒报告工作，担任投资关系部经理的乔安·尼古拉斯·萨姆那由美国在线的理查德·汉伦取代，美国在线的乔治·弗雷登伯格负责检查并制定对外政策，代替了时代华纳的蒂姆·伯格斯。就连李文忠诚可靠的门徒理查德·布莱斯勒也被搁置到一个次要的非执行职位上，直接对史蒂夫·凯斯负责。李文认为，要不了多久，布莱斯勒就得被凯斯彻底排挤出来，因为凯斯认为布莱斯勒无足轻重。李文清除主义的受害者之一反映：“没有一个时代华纳的管理者幸免于难，我们要么被立刻炒掉，要么被挤到一边去。李文不为他的人争取权利。”
新公司55％的股份由美国在线的股东们掌握。新公司名为美国在线…时代华纳，但却由美国在线的高层管理团队管理，公司在服务交易所的名称为“美国在线”。基于这些迹象，人们开始怀疑所谓的平等并购其实是美国在线对时代华纳的收购。当鲍勃·皮特曼的工作描述公开后，这些怀疑更得到了证实。
在早期的谈判中，凯斯和李文同意由皮特曼和迪克·帕森斯共同担任首席运营官。但如今，很明显皮特曼是两个人中比较重要的那一个。皮特曼得到管理新公司最重要机构的权力，包括美国在线、时代华纳的杂志部分、时代华纳有限公司、特纳广播、HBO、CNN和WB网，此外，他还负责检查公司80％的现金流。那些机构的负责人过去直接向李文报告，如今则听命于皮特曼，皮特曼一夜之间成为美国在线…时代华纳第二个最有权利的人，仅次于李文。不久，人们传言，皮特曼会挤垮李文。一位内部人士嘲笑地说：“他现在正在量李文办公室的窗帘尺寸呢。”
而帕森斯则负责包括华纳广播和###电影制片厂、华纳音乐集团和华纳书刊公司在内的部门。人们在背后称他为皮特曼的“送水小弟”，帕森斯在公众场合极有尊严地接受了新职位。但事实上，他也对李文的不感恩、不忠诚感到痛心。帕森斯的妻子劳拉·安·布什鼓励丈夫再找一份新工作。
而曾经被李文称为“同事、最好的朋友、新伙伴”的特德·特纳则被清除掉了，他在公司特纳广播部的权力被剥夺了，还被迫将心爱的CNN交给了鲍勃·皮特曼。1月份美国在线…时代华纳的并购案宣布后，特纳就被隔离在了新公司要如何组建的讨论之外。然后，2000年5月，特纳在新墨西哥58万英亩的大牧场里收到一份5页的传真。
这份传真包括一份美国在线…时代华纳公司新管理团队新闻发布名单。特纳仔细地看了这份传真，“他的脸一下子变白了。”据约翰·马朗说。那天他和特纳在一起，特纳在新公司的职位是微不足道的，他是副主席和“高级顾问”。李文的背叛让特纳头晕目眩，他告诉《纽约客》这件事让他开始自暴自弃。他暗示自己新的可有可无的职位时说：“‘副主席’通常是你给一个找不到其他事情去做的人安排的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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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购进行时（3）
特纳如同之前的史蒂夫·罗斯、尼克·尼古拉斯和迈克尔·福切斯一样低估了李文。或者特纳高估了李文，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李文会坚守某些个人和管理行为规则。如果特纳曾经怀疑过李文这一点，那么他很可能就会就把自己保护起来。至少，他在美国在线…时代华纳并购案上的投票会有约束的雇佣合同出现。
而李文则表示特纳工作描述的用词无关紧要。他说：“我们散文式的报告其实无关痛痒，关键是（特德）还在这里而且他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史蒂夫·凯斯同意这一观点，他告诉记者们：“特德·特纳是我心目中25年来的英雄。他基本上会和我平起平坐。”
特纳不是傻瓜，他不会被他们的花言巧语感动。降级后不久他在一次有线工业贸易展览会上，回忆起了李文将他称为最好的朋友的那天的情景：“当时我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杰里，我甚至从来没去过你家，如果我是你最好的朋友，那么谁是你第二个最好的朋友呢？尼克·尼古拉斯吗？’”
两种文化的冲突
2000年7月10日，星期一，美国在线和时代华纳的董事会成员飞往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参加第一次共同会议。每个公司还分别要求十几个高级管理者们同行。按照李文的计划，为期三天的聚会包括一系列会议、庆祝典礼、内部庆祝以及户外活动，最后集体出游到特纳的大牧场观看棒球“仲夏经典”全明星赛。既然并购案只差最后一步了，那么两个公司得想办法怎样合为一体，怎样将他们的文化融合在一起，以后怎样才能达到向华尔街承诺的大数字，换句话说，确保并购成为最重要的一步留在了最后。
当时亚特兰大的温度徘徊在摄氏38度，天气闷热，难以令人忍受，没有几个时代华纳的管理者想留在那里。一位与会人士说：“这次旅行普遍不受欢迎，人们拼命取消议程。大家有太多的焦虑：我们对此还没准备好，公司会运营不好，我们离将两个公司的业务融为一体的计划还太远。”
在时代华纳所有的部门里，时代公司可能是最充满敌意的部门，不仅对亚特兰大的会议，还有即将和美国在线进行的并购。2000年1月，迪克·帕森斯首次告诉时代公司的CEO多恩·洛甘时代华纳要和美国在线并购的事时，洛甘火冒三丈。“你他妈的在开玩笑！”他喊道，“这是我这一辈子听过的最愚蠢的事情。我希望你是在开玩笑。”
在一个由具有怀疑精神的记者组成的部门里怀疑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是除此之外，和美国在线的并购拨动了他们的一根旧弦：勾起了人们对1990年时代公司和华纳传播公司并购的回忆。就像美国在线和时代华纳之间的并购一样，时代和华纳并购案宣布时也有众多的承诺，但是最终却以辞职获得承认。即使是10年以后的现在，时代公司的人还对当时华纳的并购条件愤怒不已。
这两件并购案之间的相似点非常明显。10年之后，时代公司的人们又一次相信被自己人卖掉了。他们如同1990年对当时的合作伙伴的不屑一顾一样，对美国在线的人同样嗤之以鼻。他们发现鲍勃·皮特曼很让人讨厌，让他们起鸡皮疙瘩。1995年，皮特曼经营时代华纳的六旗公司时，就曾被李文炒了鱿鱼。而如今皮特曼却以21世纪的名义到了美国在线，并位于众人之上，招摇过世，而且还是未来美国在线…时代华纳的共同首席运营官。时代公司的人们被激怒了。“我不能确定谁应该是共同运营官，但是应该有人告诉史蒂夫和杰里，‘嘿，我们最后一次检查过了，皮特曼当时确实是被时代华纳开除了。’”一位高级管理人员充满嘲讽地对我说：“我认为，他不只是鸡窝里的一只狐狸，他还是鸡窝里端着机关枪的狐狸。”
时代公司人们的怨恨有背后文章吗？首先，皮特曼有钱，而时代公司的人没有。自从离开时代华纳加入美国在线之后，皮特曼个人至少挣了5亿美元，他是福布斯400强之一。他富有冒险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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