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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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今年的祭典，人实在是太多了，人挤人的，迹部兄妹都不是喜欢这样拥挤情况的人，便想往回走，刚好迎面来了一拨人，所以两人便走散了。
　　
　　零刚挤出人群，来到一棵樱花树下，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
　　
　　“小零，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电话那头，迹部着急的声音染上慌乱，带着浓浓的担心，令零的心当即一暖。
　　
　　“哥哥，我没事，不用担心，我认得路，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迹部沉默了会，道：“那好吧，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是。”
　　
　　挂了电话的迹部看着手中银白的手机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知道她其实还不习惯身边有人，他牵着她的手时，她就只是静静地让他握着，没有回应，也没有反抗，就像随时都会滑出手中一样。
　　
　　迹部有点惆怅地叹了口气，小零承认了他是家人是哥哥，却还是没有愿意去依靠，或者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吧，所以也就不明白什么是依靠。
　　
　　太过独立的妹妹，太让人没有安全感了，好像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似的，因此才和父亲商量，趁着十八岁成年礼，宣告世人零是迹部家的人，这样或许就能让她多份牵挂，不再寡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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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就快要放烟花，所以人群基本聚集在河堤边缘，原本拥挤的道路一瞬间变得冷清而稀疏。
　　
　　零慢慢地往酒店的方向走去，没有了迹部的陪伴，她也就没了对两旁景色的好奇心，神情冷漠地走着，身边的热闹，一切的一切皆与己无关。
　　
　　直至头顶上方绽放出亮光，她才停了脚步，抬起了头。
　　
　　璀璨的烟花将原本黑暗的夜空照得恍如白昼，七彩的颜色绝艳炫目，却转瞬即逝，徒留阵阵硝烟。
　　
　　有些东西就是只有一刹那，你想留住永恒却终是徒劳。
　　
　　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微微卷曲手指，却在弯曲一半的时候停住。
　　
　　空空如也。
　　
　　什么时候她也想收紧双手了？想捉住温暖吗？但是过往的岁月却从来不曾紧握过什么，因为从不曾得到。
　　
　　哥哥的手很温暖，和爸爸的一样，可是她手的温度总是很低，无论怎样都似乎温暖不起来，所以不敢回握，怕冷着了那温暖的手。
　　
　　而且，真的有资格……回握吗……
　　
　　“零！”远远的一把声音响起。
　　
　　不同于迹部的优雅，忍足的魅惑，穴户的高傲，凤的老实，日吉的冷峻，慈郎的迷蒙，岳人的声音永远都是充满活力，如旭日般阳光四射。
　　
　　似乎永远都不会被寒冷冻伤。
　　
　　“零，你怎么在这里？呼……和迹部走散了吗？”快速跑过来的岳人在她面前站定，气息微喘地问道。
　　
　　“嗯，刚刚人太多了。”
　　
　　“这样啊？那你现在要去哪里？”
　　
　　“回酒店。”
　　
　　“什么？时间还很早啊！走，我带你去玩。”说完也不等她的反应，一把捉起她的手就走。
　　
　　零不知道，岳人其实一早就看见她了，本想立刻向她打招呼，却被她抬头看烟花的表情给震在了当场。
　　
　　那个让他心惊的表情，没有喜悦，没有温度，没有孤独，甚至没有寂寥，仅存的只有无边无际的虚空。
　　
　　这样的零，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像空气一样，引不起他人半分的留意，仿佛和这个世界没有一丝牵连，随时都会……消失。
　　
　　从来乐天开朗，活泼好动的岳人第一次感到心慌，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箍住他的心脏，让人胸闷难受。
　　
　　单纯的人不会去思考太多，不会考虑太多事情的后果，身体永远都比思维快，凭本能便去行事。
　　
　　所以他大叫着冲了上去，打散那份虚无。
　　
　　大力地捉着那只温度偏低的手，紧紧地，不愿意放松。
　　
　　不要问为什么，必须去做的事情才要想为什么，想做的事情只要去做就好了。
　　
　　零看着那只被握着的手，恍然想起除却爸爸和哥哥，就只有岳人牵过她的手。
　　
　　爸爸和哥哥似乎总是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她的心情，一举一动从不曾带上强迫之意，静静地伸出来，等她接受。
　　
　　而岳人却会直直地塞到她的手中，从一开始的草莓蛋糕到后来的流星雨，再到现在，她似乎也从来没有过抗拒之感。
　　
　　岳人的手很温暖，和哥哥轻轻握着她的不同，岳人很大力，紧紧地，掌心相对，固执地把温度传递给她。
　　
　　“零。”岳人突然停下，低声唤了她的名字。
　　
　　她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岳人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与零直视。
　　
　　少年俊秀的脸孔褪去了一贯的可爱稚气，认真而成熟。
　　
　　“以后不要再自己一个人了。”
　　
　　她还来不及弄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一个大大的烟花在两人头顶绽放，巨大的亮光让她微眯了眼，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可以看到那深邃的目光。
　　
　　当烟花落下，他的脸上已经是一贯活泼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严肃只是昙花一现。
　　
　　“零，前面有一家很好吃的糖烧苹果，走，我带你去尝尝。”
　　
　　零微微点点头，因为这样的岳人而有点迷惑了起来。
　　
　　岳人看着面前的少女，握着她的手不禁更紧，笑容也愈发可爱灿烂。
　　
　　零，我不明白自己对你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但是没关系，总会有搞懂的一天的，但是在那之前，我不允许你消失，而在那之后……就更加不允许了。
　　
　　




14

14、爷爷　。。。　
　
　
　　箱根之旅完结后，迹部家也开始准备迹部景吾的成年礼。
　　
　　而迹部耀斯也为了一双儿女从欧洲赶了回来。
　　
　　“亲爱的小零～～～有没有想爸爸啊～～～～”人未到声先至，零一个转身就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亲爱的小零，爸爸好想你哦～～～”华丽的咏叹调，搂着她的人动作看似夸张，实质轻柔。
　　
　　“我也想你，爸爸。”零轻轻道，不意外那人立刻僵硬的身躯。
　　
　　迹部耀斯虽然早从儿子的口中得知女儿的变化，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亲身感受却又是另一回事。
　　
　　“爸爸很开心哦。”迹部耀斯眨眨眼睛，隐去泛起的泪光，用脸轻轻摩挲女儿柔顺的长发，舍不得放开。
　　
　　这样倒引起了一旁某妹控的不满，迹部大爷开口道：“父亲的大人，你舟车劳顿，还是先回房洗漱一下吧。”如果语气不是有那么一点咬牙切齿，真真是关心父亲的好儿子了。
　　
　　迹部耀斯不满地看向儿子，厚，你都已经霸占妹妹那么长时间了，父亲难得回来一次，抱抱都不可以？不孝子！果然是他的亲亲女儿好！
　　
　　迹部大爷当然明白父亲眼中的意思，所以更加不爽。
　　
　　在欧洲不是好好的，干嘛回来和本大爷抢妹妹？
　　
　　啊咧，还不是为了回来主持你的成人礼，真是好心被雷亲！
　　
　　父子俩之间的电闪雷鸣零丝毫不察觉，不过迹部的话倒让她回过神来，也就轻轻开口道：“爸爸，先回房休息一下吧。”
　　
　　二十四孝老爹对女儿的话自然是无条件服从，看得一旁的迹部唾弃不已。
　　
　　不过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对零也是有求必应的。
　　
　　晚饭过后，三人坐在客厅，迹部耀斯很哈皮地感受了儿女环绕的感觉，飘飘然了好一会后才想起正事，扭头看向了自家的宝贝女儿。
　　
　　“零，知道即将要举行的成人礼吗？”迹部耀斯温柔问道。
　　
　　“嗯，哥哥说过。”
　　
　　“这样的事情本大爷自然是办妥了。”迹部觑他一眼道。
　　
　　貌似被儿子鄙视了，哼，果然还是女儿好。
　　
　　“那么零，明天就和我去本家见爷爷吧。”
　　
　　此话一出，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迹部却皱起了眉，有点急切地开口：“爸爸，是不是太快……”
　　
　　“不快了。”迹部耀斯打断了他，“本来带回零就应该立刻去见爷爷，可是由于零不会日语，又加上开学才延迟推后。现在你的成人礼举行在即，零又是会在成人礼上被介绍于人前，如果再不去拜见爷爷可就不好了。”
　　
　　迹部眉头皱得更深，他明白父亲的话句句在理，可是想到那个威严的老人，迹部还是忍不住替妹妹担心。
　　
　　“爷爷很可怕吗？”零突然开口问。
　　
　　迹部耀斯笑笑道：“不，爷爷很好的，只是有点小严厉。”
　　
　　他的话令迹部撇撇嘴，如果那叫做有点小严厉，那么真田家的爷爷就是和蔼可亲了。
　　
　　“不用担心，零那么可爱爷爷一定会喜欢你的，而且爸爸和哥哥都会和你一起去的。”迹部耀斯道，顺便给了儿子一个眼色。
　　
　　“对啊，爷爷人真的很好。”迹部揉揉她的发道，“爷爷一定会喜欢零的。”
　　
　　看着极力安慰自己的两人，零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
　　
　　只是心底对那个应该很威严的老人有了些好奇。
　　
　　爷爷……会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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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迹部家的本家大宅历史并不悠久，迹部家的富有是从二战后开始的，当时的本家也只是东京一座小小的庭院，只是后来发迹，渐渐地将本家扩大到如今占地宽广的程度，也正因为这样，迹部家的本宅没有很厚重的古代大家气氛，反而有种现代的放松氛围，外部的建筑也可以看出混合了不少欧洲元素。
　　
　　直到进入本家的核心地带，前任家主迹部龙一郎的居住庭院时，那种浓厚的古风气息才迎面扑来，属于大家族特有的沉稳威严，就像是君王的宫殿，没有人敢随意喧哗吵闹，不自觉地肃然起敬。
　　
　　迹部有点担心地看向零，却发现她仍如以往的平静面容，不见半点紧张。
　　
　　进了和室，三人都没有说话，在管家的示意下皆静静地端正跪坐，等着迹部龙一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迹部耀斯和迹部景吾都知道这是迹部龙一郎的考验，这跪坐对自小就接受礼仪教育的父子俩当然不算什么，只是想到自家女儿（妹妹），就不禁同时担忧地扫了她一眼。
　　可是这一眼倒让两人愣在了当场。
　　
　　之前除了找人教导零的日语和学业外，礼仪方面的教导也自是必不可少，按照零那认真专注的个性，这端坐姿势自然标准而无可挑剔。
　　
　　只是令两人愣在那里的是零现在给人的感觉——虚无。
　　
　　腰背挺直，眉眼低垂，双手平放于双膝之间，就那样端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空灵感，即使这样注视着她，都好像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般。甚至因为庭院外照进来的阳光为她披上了一层朦胧感，竟觉得她变得透明了。
　　
　　“零！”
　　
　　“小零！”
　　
　　零因两人突然的叫唤而抬起了头，随即便看见父子俩都从对面来到她身前，一左一右地捉起了她的手，力度大得似是……为了确定什么。
　　
　　父子俩迎上她微微疑惑的目光，刚刚从心底衍生的心慌才消散不少，都慢慢放开了她的手，微笑道：“没什么。”
　　
　　只是都没有再回到对面去跪坐，而是守在了她的两旁。
　　
　　迹部龙一郎进到和室是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怎么，怕我吃了她吗？”老人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冷凝，那种严肃绝对可以吓坏小朋友。
　　
　　“父亲。”
　　
　　“爷爷。”
　　
　　“爷爷。”
　　
　　三人见老太爷出现，便立刻挪动身体行礼道。
　　
　　“嗯。”迹部龙一郎沉沉一声，三人立刻感到不少的压力。
　　
　　“父亲，这是零。零，向爷爷问好。”知道自家父亲一向严厉，迹部耀斯连忙对身旁的女儿说道。
　　
　　零很乖巧地照做，记着迹部耀斯之前的交代，低眉顺目。
　　
　　“抬起头来。”
　　
　　“父亲……”
　　
　　“嗯？”
　　
　　虽然很想为女儿说什么，但是父亲大人极为威严的一眼却让迹部耀斯知道插嘴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零缓缓抬头与迹部龙一郎对视，面前的老人，威严天生，身上有着隐隐的肃杀之气。
　　
　　她不由想起迹部耀斯说过迹部龙一郎参加过二战，而且还做到将军之职，看着面前的人，她完全相信了，这个男人当年是个将军。只有在战场上千万的生死面前历练下来的人，才能有这样的气质，肃杀冷凛，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不自觉地低头服从。
　　
　　即使年过半百也没有老人该有的疲态，永远的高高在上，永远的强者。零突然明白到这个男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精彩至极的人物。
　　
　　零抬头望进迹部龙一郎眼里的一瞬，他便在心底惊了一下。
　　
　　这个孩子的眼睛……漆黑如墨，却无法折射出细微的亮光，那是在黑暗中长大的人才有的眼神，不禁想起儿子说的，连动用迹部家所有的资源都无法知道她的过去，心下有了思量。而且在第一次见面便能和他对视良久仍不露一丝情绪的女孩子，却是生平仅见。
　　
　　“坂田，去拿我的棋盘来。”
　　
　　“是。”
　　
　　迹部父子心下一惊，父亲（爷爷）从不曾主动要求和人下棋的，怎么……
　　
　　迹部龙一郎也不管两人想什么，待棋盘摆好，执起一子便放到棋盘上，至于零到底会不会下棋，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说暧昧神马的最棒~~但又说还是明恋好~~~
好吧，岳人少年也差不多该点醒了，不过还有几章才会~~~~
这章无岳人，下章应该还是算过渡性章节~~~~
岳人少年，你就让我忽略个两三章吧~~~
我会补偿你的，真的！！




15

15、成年礼（上）　。。。　
　
　
　　在回程的车上，迹部耀斯想着父亲在他们离开前说的话。
　　
　　“耀斯，幸好她是迹部家的孩子。”
　　
　　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怎么样都好，父亲是承认零了，这样就够了。
　　
　　………………
　　
　　“老爷。”坂田老管家看着已经盯着棋盘好几个小时的迹部老太爷，不禁担忧地低声唤道。
　　
　　迹部龙一郎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了手要他退下，眼睛仍然不离棋盘。
　　
　　那个孩子……
　　
　　她的棋，杀伐铮铮，透着浓重的黑暗和猩红，处处锐利，仿佛一碰就能见血封侯，只是却从不曾主动进攻，没有咄咄逼人，透着一股子无欲无争，矛盾得厉害。
　　
　　只能说那孩子的过去绝对和光明沾不上边，但是却没有被黑暗腐蚀，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幸好是迹部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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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4号，迹部家嫡长子迹部景吾十八岁的生日宴会，于迹部大宅举行。
　　
　　这个宴会隐含的重要性和意义没有哪一个社会名流不清楚，迹部家自二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