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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学院-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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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训练,镜昊和楚陶不知道对视了多少次,项雨汐的心不在焉和情绪失落任谁都看得出来。镜昊训了两句后,看着小师妹小鹿斑比一样滴溜溜的眼睛和全身山发出的受虐气息,实在是心软加心疼。后来也就随着项雨汐自己瞎练,把目标转而到楚陶身上,将两个人的训练力度全压在一个人身上。
第二天一大早,项雨汐晨跑结束没有睡回笼觉,再一次坐在书桌前临时抱佛脚。万尚尚睡醒爬下来的时候嘴里啧啧称奇,探头探脑的打量良久,似乎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坐在桌前的是项雨汐,而她看的竟然是英语书。
九点半的时候,寝室已经空荡荡的,窗帘被窗外的风吹得不听波动。
项雨汐走进教室的时候,还只是三三俩俩的同学,负责监考的小师兄并不在教室里。除了某些心怀不轨类似项雨汐这个样子的外,大多数的同学并没有抢先占座的心思。
项雨汐找了个靠墙的位置,为了防止小师兄生疑,还特别挑了前面第二排。考前百态,项雨汐不屑的看着往桌子上抄单词的,往水瓶上粘小炒的、演习扔纸条轨迹和准头的……
看大家都忙得热火朝天,项雨汐像是看的不耐烦一般靠在墙上,手中的黑色水笔在桌面上无聊的点了两下,两声不大不小的清脆击打声微不可闻。
一阵不属于水泥建筑的阴冷传来,项雨汐扯了扯嘴角,看了看周围,悄声说道:“你多注意着点儿我,我也不能总敲桌子,你看见我转笔也过来。”
珍珍如今完全隐匿了身形,就连与她合作的项雨汐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两个人的计划就是,在考试半个小时开始,珍珍跟进要抄写同样靠墙一排的夏阳卷纸上的答案。然后趁着监考不注意,放到项雨汐桌面上。等到第二次的更新完成后,再度送来答案的时候要把上一张纸头带走。
之后,珍珍就在走廊里飘荡,时刻注意着项雨汐,如果项雨汐转笔或者敲桌子,珍珍就要抓好时机过去,听项雨汐的需求。
珍珍答应了项雨汐一声,随后隐匿。
身旁突然传出了声音却一丝人影也看不到,项雨汐也有些恐惧的缩了缩脖子。抬头却看见教室不知什么时候坐满了人,小师兄抱着档案走了进来。
不出预料的教室里响起一片花痴的窃窃私语,项雨汐看着讲台上整理档案查数卷子份数的小师兄,耳边听着各种八卦的议论,反而有种得意的感觉,虽然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得意些什么。
距离考试开始还有点时间,整理完卷子的镜昊自然而然的如同大多数老师一般,走下讲台与同学们搞亲民。
所以当镜昊慢慢悠悠的走向项雨汐时,其他人虽然可惜羡慕却也没有太大反应,毕竟项雨汐的座位的确靠前,老师走过去的确更方便。
项雨汐一脸讨好的笑意。
“复习的怎么样了?”镜昊似笑非笑的问道。
“不怎么样,”项雨汐嘟着嘴巴,悄声撒娇道:“怎么办啊老师。”
“问我怎么办,早干什么去了?”镜昊满是身为老师的语气。
“早不是跑步训练了嘛。”项雨汐微垂着头嘟囔,带着委屈的吐槽:“累死了。”
镜昊摇摇头,忍住想要去揉小师妹头顶的习惯性动作。
项雨汐看小师兄还没心软,刚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听见上课的预备铃声响起。
镜昊转身走上讲台,念叨了一番考场规则,把卷纸发放给每一排的第一个同学,考试便这样不管你喜不喜欢情不情愿的开始了。
镜昊在教室里转了两圈,就坐到讲桌后面的椅子上纵览全场。
项雨汐咬着笔,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看着顺眼的就选,但是那些个汉译英英译汉可真的蒙不出来。改错,空着;填空,等答案……
半个小时的时间,项雨汐不过是把选择题全部糊弄上,作文写完了而已。没有事情可做,满教室的都是沙沙的写字声,项雨汐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有这么多的话可以写。自己怎么就答完了呢?
“哒,哒,哒。”项雨汐拄着头,好似认真思考问题一样用笔敲了敲桌面。
镜昊转动目光看了一眼声音的来源,随后又继续发呆实则暗中观察考场。
有些阴凉的感觉笼罩在身上,项雨汐手中的笔回答问题一般在自己空着的地方画圈圈。提醒着某个暗中观看的人,自己所要的是那一部分答案。
项雨汐等得心急,恨不得再敲桌面提醒某人快些,没有东西可以写却偏偏要装出在认真答题思考的感觉很痛苦。
第七十八章 作弊进行时
镜昊坐在讲台后,有些出神的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色,就这样持续了没几分钟,教室里各色战线的同志们开始行动了。
项雨汐也微微振奋了精神,不再懒懒的靠着墙壁,反而坐直了身子,很有闲心的观看考场众生百态。
一边看,项雨汐心里一边暗自得意,看来看去也没有哪个人的作弊有自己高级隐蔽嘛。
正想着,一张纸条诡异的从墙里露出一个边角,项雨汐把左手手肘拄在桌子上,意图稍稍遮掩一下珍珍的动作。
纸条写满了字迹,越露越大直到完全安静得平摊在项雨汐桌面上,项雨汐将卷纸翻了一面,趁机把纸条压在了下面,然后带着微微有些加速跳动的心瞄了讲台上依然出神的小师兄。
项雨汐这边抄的好不开心,越抄越得意,看着其他人畏手畏脚的举动更是爽翻了天。
一张纸条并不大,即使珍珍写得满满的,依然也只是告知了卷纸的前面一点点。
项雨汐等待第二张纸条的时间格外的漫长,终于项雨汐察觉到不对劲,并且心急的开始转笔,一圈圈的转时钟秒针也跟着一圈圈的转,珍珍的第二张作弊纸条依然没有送到。
项雨汐看着空荡荡的汉译英和改错,闷咳了一声,手中的笔敲在了桌子上。
“咚咚咚。”
镜昊充耳不闻一般,项雨汐等了一会儿又连敲三声。
就这样,项雨汐几乎要把桌子当成鼓,敲得镜昊终于忍不住,微微带着警告的看了项雨汐一眼。
项雨汐皱着眉头,这么多的空白题目,珍珍到底去哪里了?该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项雨汐想得心慌,就想要交了卷纸去找珍珍,可惜看了看又开始发呆的小师兄,低头再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卷纸,实在有些为难。
“咚!咚!咚!”
敲门声汇集了全班同学的目光,项雨汐抬头看见姗姗来迟的叶邵然。
“抱歉老师,走错教室了。”叶邵然丝毫没有身为一名走错教室耽搁考试的羞愧感,一脸坦荡荡和满身的不急不缓。
镜昊点了点头,抬起下巴往讲台上一点,示意叶邵然自己拿卷纸,随后又开始望向窗外,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叶邵然拿着卷纸扫了一圈教室,坐到了项雨汐的前面。
项雨汐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盯着走过来的叶邵然,看得叶邵然面色发苦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老老实实的自己答题,过了好一会儿。项雨汐身子微微下沉,将本来就修长的腿往前延伸,踢了前面的叶邵然一脚。
叶邵然当然感应到实际上有些用力的一脚,脚踝还在隐隐作痛,瞄了一眼看向另外一边的监考老师,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压低声音道:“干嘛?”
项雨汐则恰巧相反,整个人几乎要伏在桌面上,微微低着头悄声道:“卷纸,把你卷纸往外放一点。”
叶邵然提起身子,不再贴着椅背,很自然的将卷纸微微向墙的那一边挪了挪。
项雨汐则是抻长了脖子,开始眯着眼睛看那些模模糊糊一半靠猜的答案。
不可否认,叶邵然的英文写得非常漂亮,勾勾卷卷类似于圣经上格外古老的一种字体。但是项雨汐却要骂娘了,看不清啊大哥,一坨坨的英文堆在那里什么也看不清啊。
“大哥,看不清啊,往下一点。”
“再往下。”
“上一题上一题。”
……
叶邵然无奈的举着卷纸,就差直接贴到项雨汐脸上了,可惜后面那丫头还是嫌弃看不清。
项雨汐一拍额头,恍然大悟,做了一个事后无比后悔的决定。气沉丹田,整个人缓慢的引导一小撮真气奔向眼睛处的经络。
一阵热流涌向眼睛,舒服极了,似乎眼部所受到的压力全部清除,项雨汐睁开眼睛果然清晰地看到叶邵然手中托着的试题考卷。
还没等项雨汐兴高采烈的享受清晰地答案一分钟,镜昊已经走下讲台,在另一条过道绕了一圈,偶尔和同学说些什么。
自然而然的,镜昊走到项雨汐身边,项雨汐此时低着头咬着笔格外认真的在答题。镜昊笑了笑,将手搭在项雨汐的左肩上。
“要不是感应到真气波动,我还不知道你有这好手段呢。”镜昊声音低沉,惹得项雨汐不敢抬头。
从左肩膀上的那只手臂处,传来外力的真气直奔刚刚被重点关注的眼部,项雨汐体内的真气下意识的反抗,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扑着,镜昊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一阵清凉,项雨汐感觉眼前的世界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不是变得模糊,而是变小,那个起着放大作用的鹰眼一般的视觉被轰然打破。
项雨汐不敢再起小心思,深知镜昊脾气所以知道如果继续下去,只会惹恼小师兄,让自己更加不好过。
早前已经抄的差不多了,干坐着也答不出问题,项雨汐干脆硬着头皮在小师兄的目光中交了卷纸,逃也似地离开。当然,离开之前也没忘了在背对着同学的角落,对有些不满的小师兄抛一个讨饶撒娇的卖萌表情。
项雨汐出了教室就开始满走廊的寻找珍珍,嘴里悄声叫着,一路找到教学楼外的花坛里。打电话没有人接,项雨汐刚刚想要再试一次,自己的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喂?雾柠!”项雨汐的声音带着难以忽略的喘息。
“做什么剧烈运动呢?”雾柠的声音依然干练:“我和珍珍在人工湖,靠近蝴蝶桥的那边,你赶紧过来吧。”
项雨汐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整个人从之前紧张的寻找中松懈下来:“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蝴蝶桥名字的由来是因为这座白色的桥两边,用涂染成白色的金属打造成蝴蝶一样的翅膀造型。
蝴蝶桥与项雨汐每晚训练的地方恰巧是校园主线道的对立面。
项雨汐跑过来的时候,雾柠正自娱自乐的用扁平的石头子儿打水漂。几步远的地方,珍珍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明显一副没有安全感的脆弱形象。
“怎么了?”项雨汐走到桥下才发现周围竟然有不少人,探测队的思源和烟织赫然在列。
第七十九章 珍珍的故事
“没什么大事儿,”雾柠嘟着嘴示意项雨汐去看珍珍:“刚刚有个学生跳河,已经救上来了。半路上珍珍跑过来,似乎吓坏了,之后就一直这样,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儿。自卫队还要调查取证作报告,你劝劝她,我就先走了。”
项雨汐点点头,也友好的对着向自己微微弯腰行礼的思源烟织点头微笑。
等到蝴蝶桥下自卫队的人已经走光,一人一鬼并排抱着膝盖坐在微湿的地上。
项雨汐出神地看着水面,没有一望无际的浩大,却干净温婉,倒映着不远处图书馆的影子。
“我妹妹也曾经掉进水里过。”珍珍轻轻地开口,声音弱得几乎消失在风中。
项雨汐没有搭话,静静的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我比我妹妹大三岁,”珍珍望着湖面第一次带着哀伤的表情用着哀伤的语调:“也是这个季节,她因为贪玩掉进水里,我就去救她。”
项雨汐偏着头用心的听,珍珍去似乎陷入了回忆,好久没有言语,微风吹过湖面波光潋滟,吹过脸庞发丝凌乱。
“后来呢?”项雨汐轻声问道。
“后来,我成了一只淹死鬼。”珍珍的语气似乎也是空洞洞的没有情绪:“妹妹也死了,可惜她连成为鬼的机会都没有。”
项雨汐默然,她当然知道,鬼道按理来说全部是死去的人类,那么数量一定很庞大,然而事实恰恰相反。不是每一个死去的人类都可以成功转入鬼道,相当一部分人的灵魂消失不见。
“刚刚变成鬼,我天天呆在家里。”珍珍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睁着大大的眼睛道:“看爸爸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哭晕过去不知道多少次,总是抱着我和妹妹的遗像一坐就是整整一天,茶饭不思。”
项雨汐望着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个时候我总是在想,或许我再自私一点就好了。”珍珍的语气变得急促了起来:“如果我再自私一点,不去救妹妹,那么至少还有一个女儿的父母会不会安慰一些。”
“后来,我看着父母搬家离开,看着他们孤苦伶仃相依为命的度过余生。看着他们的灵魂出窍,但是还没等我迎上去就已经灰飞烟灭,连一句话都说不上。”
项雨汐单单听着就已经是满心的悲伤,更是难以想象珍珍究竟如何经历过这些。
“刚刚听到有人议论,要赶去蝴蝶桥,那边有人要跳河。”珍珍回过头看着项雨汐,娇嫩的皮肤焕发着瓷般的色泽:“我就想赶过来,告诉他。”
项雨汐认认真真的听着,珍珍却突然停了下来。
“告诉他什么,”珍珍垂下眼帘,有些黯然的自言自语道:“我也不知道该告诉他什么。”
珍珍不再说话,上午的阳光明媚耀眼,照在湖边两个人的身上格外温暖,似乎要融化心底固执的阴霾。
不知道坐了多久,项雨汐也盯着湖面发起呆,脑袋里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一段段画面一闪而过接着瞬间遗忘在记忆里。
这样恬适的安静一直持续了几个小时,最终被项雨汐萨克斯的手机铃声所打扰。
“喂?”项雨汐小心翼翼的接起电话,语气是明显的讨好。
“你在哪儿?”听筒里传来镜昊特有的磁性嗓音。
“我在蝴蝶桥下边,和珍珍在一起呢。”项雨汐瞄了一眼珍珍,放慢了语速:“师兄有事吗?”
“我过去找你,正好有事和珍珍说。”镜昊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项雨汐听着‘嘟嘟’的忙音,冲着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珍珍吐了吐舌头:“是小师兄,说找我们有事情,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珍珍带着虚弱的温柔笑了笑,项雨汐眼神一黯,记忆里的珍珍应该永远是那个孩童一般天真烂漫的珍珍,而不是眼前这个哀伤的‘林黛玉’。
镜昊似乎一转眼就已经到了,看到气场明显不对的两个人似乎也怔了一下。
“珍珍,”镜昊一本正经的问道:“学校里除了你,还有没有比你实力强的鬼道。”
项雨汐正拼命给小师兄打眼色,不想让他冒昧的打扰此时心情低落的珍珍。
“嗯……”珍珍反而渐渐脱离了难过,真的就歪着头认真的想起事情来:“应该没有吧,我们班的都没有我强。”
珍珍的语气似乎有些犹豫,貌似露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但是偏偏真的想不起来。
“如果说真的有,也只能是自卫队里了。”珍珍眨了眨眼睛:“可惜,自卫队的成员信息历来保密。尤其是鬼、魔、妖道。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项雨汐此时一门心思都在佩服镜昊,三两句话就让珍珍脱离了低潮,回到了之前略有些天真的状态。不愧是小师兄,就是比自己强。
“怎么了?”项雨汐八卦兮兮地问道:“小师兄怎么对鬼道感兴趣了?”
镜昊看了一眼项雨汐,脸上依然是风轻云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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