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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予蝶-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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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除外患,只可惜如今大将军连家事都难以平定,更遑论什么国家大事了,老将军为此对他大发雷霆也情有可原……
她们的话题绕啊绕,从家事绕到国事,又从国事绕回家事,再从家事绕开去,终于有一日,绕到了个把月之前的那次天牢劫狱
根据极其隐秘的传言,天牢劫狱几日之后,有个人去一座边远小城的官府投案,说他就是假扮将军劫天牢地那个人,愿一人承担劫狱之罪。据说那个人,竟生着与将军一模一样的脸……
听到这里,我猛然睁开眼,吓得那些侍女脸色突变,随即又掩口惊道:“啊,小蝶姑娘醒了!”
我在聚医苑里捱着修养了几日,渐渐恢复了些许元气,终于有一日午后,侍女说老将军特地挑了一位大夫过来,说要开始为我治嗓子与手筋。
这位大夫看上去正值而立之年,穿着灰色宽袖大袍,看不出身形。相貌稀松平常,但他近乎眯缝的眼睛里,好像有一种我很熟悉的东西……
更奇怪的是,他并非只身前来,而是有众多侍卫随行,怎么看怎么像是被严密监管的囚犯。
他进屋以后默然不语,朝我俯头行礼之后,为我把脉,又细细查看我的手筋与咽喉附近,最后用陌生的声音对我说:
“夫人的嗓子不是被毒哑地,手筋也并非被利器挑断,只是被人巧妙地封住了多处筋脉,一般人对人体筋脉与肌理不甚精通,因此很难察觉。但是,由于这些筋脉非常隐蔽,须将夫人衣衫褪去才好找准位置通筋,此事传出去恐怕有辱夫人名节,不知夫人可否愿意?”
什么?要脱衣?!
我不好望向那大夫的眼睛,只得垂眼在心里纠结
我倒是无所谓什么“名节”,但他毕竟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不过他是个大夫,又不是没见过女体,记得我以前体检之时也经常会倒霉遇到男医生,得任他在身上摸来摸去……再说这是在项府,外面还有那么多侍卫与侍女,谅他也不敢把我怎么地!
于是我赶紧点头,示意他赶紧为我医治,只要能让我恢复语言与行动能力,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那大夫似乎有些不敢确定,便又垂眼探询:“请夫人三思。”
我只得颦眉瞪了他一眼………别跟我磨磨叽叽,我可没有时间再捱下去!
于是他侍女扶我盘腿坐到一张凉榻上去,为我褪去上身的罗衣,又将高腰儒裙移到腰下,用腰带重新束紧。
在侍女做这些之时,那大夫已点好一只香炉,燃香令屋内充盈着一股令人心静的香气。他将香炉置于榻边,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只对侍女们说道:“封筋容易通筋难,待会不得有一丝干扰的杂音,不然都有可能因分神而出问题,所以请各位暂且回避。”
侍女们便安静地退了出去。我闭上眼睛,想像师父以前参禅打坐的样子。
那大夫坐到我身后,低声叮嘱了一句:“待会可能会感到身子有些不适,请夫人尽量忍耐,不要动得太厉害,不然在下可能会找错经脉。”
我轻轻点头,他便在后面悄然无声,似在运气。终于,他用温热的手指在我背上缓缓划了一个弧形,最后找准位置按了下去,体内顿时渗进一股灼热的气息,似在顺着脉络往深处滑去,被按之处酸痛而又酥痒无比,我禁不住动了一下,随即又咬着唇将身体绷紧……
当初青筝是在我昏睡之时为我封筋,不知是否也这么麻烦?
一下,两下,三下……怎么还没完?!背部弄完了就是双臂,双臂弄完了还有胸前……最后浑身都被酸痛与酥痒挤满,感觉仿佛即将爆裂开来!
不知不觉之间,久无知觉地十指已经紧握成拳……
最后一下是按在咽喉附近,简直就像是这场折磨地重头戏,剧痛化作一声久违的低吟……我发出了声音?!
搞定?!
一出现这个念头,我紧绷地身体就瞬间瘫软,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是汗……体内的不适渐渐消散,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刚遭到狂风席卷,如今风停了,就已被吹刮得干干净净,只觉得清新而又畅快!
我看着自己已然恢复知觉的手指,有些喜不自禁,正想用久违的嗓音对大夫表示感谢,突然听到一声闷响,才发现那大夫已伏倒在凉榻上,手捂着口鼻正大口大口地喘息,脸下的席面渗出一滩血迹……
正文 六十一,诀别离歌
我慌忙套上罗衣,攥着衣襟过去问询:“你……你怎么了?”好久没有开口言语,难免有点生硬,这声音就仿佛不是自己的。
那大夫伏在凉榻上,良久没有回应,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息,鲜血渐渐染红他灰色的衣襟。
难道跟师父一样,是因肝火犯胃而呕血?
但我又不敢随便动他,只好一边整理衣裙一边要往外走去:“我,我去找人来帮你……”
刚迈开步,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臂,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不必了……我自己能处理……”
冷连的声音?!
我回转身要看个仔细,他已经撑着坐起身,自己撕去易容的面皮,露出本来的俊颜,然后掏出一方紫色的汗巾掩住口鼻,眉心纠结在一起,双眼轻颤着微闭。
我慌忙问道,“冷连你……何时也得了这种肝火犯胃的病?”
“谁说我是肝火犯胃?!”冷连没有看我,但声音有些微愠,“我这是……真气逆转,伤了经脉……”
“怎么会真气逆转?是不是我刚才不够配合,害你分了心?”我站在旁边,不敢贸然靠近。我不懂什么经脉和真气,就怕反而害他又出什么问题。
我又看他只是满脸通红,大汗淋漓,没有言语,于是又问:“难道是那易容的面皮让你太憋气?你怎么不早些摘下去?”
他还是没有言语。我就有些着急。只好说:“你什么都不肯说。那我该怎么帮你?我看还是出去让人再找一个大夫来看看比较放心。”
但他蓦地抓住我地手臂不让我去。微喘着低语:“我说了。我自己能处理……我若早点摘下面皮。你会肯在我面前宽衣?”
我脸微微发烫。心想你果然对我很了解。但嘴上却说:“不……不会啊。我不会介意。反正……你也是在为我医治而不是为了私欲……”
“谁说我没有私欲?”冷连闭着眼淡淡地反驳。“我真气逆转并非是因为这张面皮。正是因为自己地私欲……我是个正常地男人。看见女人地身体怎能不动心?一动心就会有淫欲。有淫欲则会血气上涌。但我正在为你通筋。必须压制住这股上涌之气。静心运气才能不出差池。刻意压制得太久。最后一松懈。就……”
“血气上涌?冷连你莫非是在流鼻血?”听了他这番解释。我又好气又好笑。说起来我地衣襟你也不知扒开过多少次。照理说不应该会受到这么大地刺激……
他将桃花眼微微抬起。皱着眉斜了我一眼。但口中却答得一本正经:“真气逆转自然会口鼻流血。还好我及时封住真气。经脉虽然已经受损。但不至于七窍出血、内力尽失。调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内力……”
听说他得很有自信,我便松了一口气,这才拿出自己的汗巾为他将脸上残余的血迹拭净,然后倒了一杯茶递与他清口,这才想起问他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将眉一横,咬牙低声道:“这问题,该我先问你才对!你当初不好好待在客栈里,鬼使神差地回将军府去作甚?!”
“我……我是怕项逸南当真拿九王府地人去做血祭……”
怀有这么纯良的动机,我该理直气壮才对。可怎么一见他横眉冷眼的模样,就觉得自己仿佛有些理亏?
“谁要你多管闲事?!”冷连的桃花眼里终于难掩怒气,“你以为他项逸南当真敢把九王府的人杀光?他不过是虚张声势!兵不厌诈你懂吗?其实一逃出天牢,我就让人放出消息说松冉还活着,随时可能回兴都继任太子,既然松冉随时可能成为太子,他项逸南又岂敢轻举妄动?他费尽心机去废黜前任太子,你以为他只是为了用太子人头来交换你?其实他是为了保住他自己,毕竟当初劫狱是他项大将军亲自放行。倘若他不废了太子,太子迟早就得废了他!佛予蝶啊佛予蝶,枉你还有那么一点小聪明,怎的连这点道理都看不清?”
我怔怔地听他把话说完,半晌没有回过神来……也就是说,我所做地一切都是多余?
冷连见我只是咬唇不语,便又加重了语气:“你行事之前怎的就不跟我商议以后再做决定?你可知道我发现你失踪以后有多心急?!我让你远离青筝你不听,她明知不必带你去什么辞柳亭,本都不打算再为难你。谁知你却偏偏要去自投罗网。笨到连她都看不下去,都没忍心当真毒哑你的嗓子挑断你的手筋!”
你说的对。是我笨,脑子里一时间容不下太多的变数,只怪我当时心慌意乱,一心只想逃离那个伤心地,也想为墨松冉做点什么,是生是死谁还有心情管那么多?结果,平白受了那么多惊吓不说,还……还弄丢了孩子……
一想到孩子,我心头仿佛又被刀剜了一下,于是慌忙背过身去,不让冷连看见我我已经泪流满面。
自从小产以后,这还是我第一次流泪。我原以为自己早已在昏睡中习惯这种痛楚,从而就能变得麻木,谁知还是……
对不起,都是娘亲的错,是娘亲对不起你们……不过这世界太过纷乱,就连娘亲自己也周旋不过来,倘若真要将你们带来这世上,娘亲大概也会觉得不舍………你们是那么纯白,也许更适合留在繁花盛开的彼岸……
如今只盼你们下次能投生去一户好人家,家世简单,父母双全。我正兀自沉浸于悔恨与悲伤之中拔不出来,这时冷连突然执起我的手,将冰冷地唇凑到我温热的手腕上,状似不胜怜惜地摩挲,我只觉一阵酥痒,正欲将手缩回,谁知他竟一口咬了下去!
这一口咬得好狠,疼得我赶紧用另一只手捂住嘴。极力不让自己叫唤出声。但原本恍惚的心神也随之变得警醒。
嗅觉灵敏,还开始咬人,冷连你果然是狗投地胎??
在我忍无可忍之时,冷连终于松口,垂眸查看我手腕上留下的青紫的牙印,仿佛意犹未尽。言语却极为冷清:“你哭够了没有?没哭够就留着以后再哭,如今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出去,这项府比将军府更待不得。”
说罢他便从怀中掏出一样沉甸甸的东西,放入我的手中,我睁大泪眼一看,竟是一串盘桓地佛珠。
是师父的佛珠,是师父以前在玉关寺时总持于手中的那串佛珠!这可与他当初随手赠与我的那串完全不同,虽然从未仔细赏玩过,但这佛珠地香气很独特。是檀香中带有淡淡的天竺葵地香气,我怎会不记得?
如今再仔细看,每一粒檀木珠子上还能隐隐看见人工雕琢的行云流水……
“这佛珠……怎会在你手里?”自从师父与我从长乐寺私奔以后。我就再未见到过冷连没有回答,只是径自垂眸低声说道:“你拿着这佛珠尽快去找夫人,如今恐怕只有她才能保得住你的性命。你若能逃出项府,就千万别再轻举妄动,找个隐蔽之处暂且安顿,先避过了风头再说。我……如今无暇顾你,你以后就只能靠你自己……”
找项逸南的母亲?我还是有些不明就里,但一想到他进屋来时守在门外的众多侍卫,便不禁为他担心。“冷连,那你……”
冷连淡淡道:“我怕是还得在这项府里多待上一段时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连累了你?”不管怎样,如果他此时真的身陷险境,我又怎能撇下他一个人逃离?
他抬眼望向我,笑得分外寒冽,以致桃花眼里时常流转的眼波都结成了冰,“你怎么样,跟我又有何干系?自从遇到了你,我就诸事不顺心。万般不如意,如今更是落到这般境地,全是我自找地,我认命!我看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今日一别,只盼今后都不要跟你再有任何交集!”
说罢不等我反应,便径自从凉榻上起身,朝窗外望去,“再长的诊治。也该到了时辰。冷某还是就此告辞。”
他说罢便又重新粘上那张面皮,欲朝房门走去。突然间身形一晃,又将眉头皱起,眼睫微颤,双目紧闭,唇角又在往外渗血。
我不由得心头一紧,慌忙过去扶住他问:“你不是说你已经封住了真气,怎么还在流血?”
他闭着眼轻描淡写,“最近受了点小伤,原本已经痊愈,如今引起旧伤复发,但很快就会没事……”
到底是哪门子“小伤”,会“小”到唇角渗血?
我正欲追问,他却甩开我地手,继续朝房门走去,没走两步,又突然站定,然后头也不回地说道:“对了,当初在客栈时,静好那件事……对不起……说起来你们俩,真是一个比一个笨,但是他一时半会不会有大碍,你也不必为他担心。”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跟我后来胡乱猜测的一样……
回想当初,冷连听见我说注定要分道扬镳时那黯然的神情,以及他恰好出现在我与师父争执地路上,还有他对我突如其来的表白……
还未待我消化过来,他已推开房门,只留给我一个落寞的身影。门外,很快传来枷锁镣铐的声响……
手腕上地咬痕还在隐隐作痛,我赶忙追出门去,却被人拦在了门前,凝眸一看,原是项府地秦管家,依旧是一身瓷蓝色长衣,依旧是那不动声色的恭敬。
“小蝶姑娘,老将军要见你,劳你随在下去一趟茶室。”
正文 六十二,又陷绝境
我将攥着佛珠的手拢在宽袖中,暗自将其缠绕于手腕上,正好掩住冷连的齿痕,然后跟随秦管家行至花木深处的一间茶室。
这茶室的陈设甚为古雅,一进门就看见有位白须老者正跪坐于茶桌前煎茶,袅袅轻烟带着茶香模糊了精美的茶具与淡然的神情。几个侍女在一旁帮他研磨或汲水等琐碎的事情,听声音应该有人正在她们身后抚琴,想来抚琴之人应该有极其灵巧的手指,不然弹不出这样流水一般的天籁之音。
在正对着门的屏风前,面对面端坐着两个年届不惑的男子,正在对弈。
两人看上去一般年纪,都留着花白的胡须,都穿着深色锦衣,一个深蓝一个深青,侧脸看上去也是相似的专注的神情,但蓝衣比青衣更多出了几分英武与霸气,那青衣男子我不认识,但我认得蓝衣的那位是老将军。
若非他那难以掩盖的气势不太符合这间茶室的清净,不然我还真有点误入神仙清修之地的错觉……
而这老将军,自己请我过来见他,却又只顾着做自己的事情,好像是故意不把我放在眼里。唉,谁让我只是一个女子,而且无权无势来历不明……
但这么多天的失语,已经培养出我足够的耐心与安静。于是缓缓走上前去,在离棋桌几步之遥站定,盯着棋盘看他俩对弈,默然不语。
老将军没什么反应,只当我是隐形,看上去甚为专心。倒是他对面略显儒雅的青衣大叔有些沉不住气,迟迟不肯落子,老将军便盯着棋盘问道:“来者何人,为何一直不出声言语?”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但却声音却很有底气,暗含威仪。
我这才向他们微微俯身款款行礼,缓声道:“佛予蝶见过两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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