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我一生一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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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邻居们有放烟火的，传来孩子们高兴的拍手声，瑞雪有些着急的想出去看。烬雪冲他眨眨眼：“咱家也有。”

　　　　说着去了厨房翻了出来，原来她偷偷买了藏起来，故意给瑞雪惊喜的。瑞雪看着烬雪捧了二挂鞭炮，几只烟火棒又蹦又跳。如雪也兴奋的抢过一只烟火棒，嚷着出去放。

　　　　赵芸跟着笑：“去叫你胜哥哥和亮哥哥一起放。”

　　　　烬雪想也是，这鞭炮她可不敢放。于是叫了方氏三人过来，郑有胜放了鞭炮，几个小孩子各执了一只烟火棒欣喜的排队放。

　　　　等烟火都放完了，如雪瑞雪和雨亮还意犹未尽。方氏便哄着明天去逛街，看杂耍，这才又期盼的开心起来。

　　　　这一夜鞭炮声一直不断，烬雪几乎是都没睡好，不过心情依然很好。天不亮时，如雪便爬起来，比了比自己的棉衣，最终选了件大红的。如雪非常喜欢大红，春秋冬三季的几身衣服必须有一件是大红的。而且她也十分衬这个颜色，穿着很是顺眼。

　　　　穿好衣服，她便捧出赵芸买的花，让烬雪给她梳头戴上。江烬雪含笑看着她，给她盘了编发，编一整圈，留了一个长辫垂在右边，花给插在左侧，非常和谐。如雪对着镜子比照，又是害羞又是笑，就是舍不得放下镜子。江烬雪觉得自己岁数大了，自然不能梳的太花哨。只是把头发从头顶编了下去，垂在后面，就插在偏后的地方，侧头时能看的到，前面隐隐看到一点。要不是怕赵芸说，她是不愿意戴的。

　　　　穿好衣服，赵芸也带瑞雪出来了，煮了饺子，伺候江照春吃完都想逛街。可江照春心里不平衡，娘四个都开心的去玩，就留他一个，这心里便有了气：“一个个的花枝招展的去卖笑啊！赵芸你别给老子戴绿帽子，否则老子剥了你的皮！一个妇道人家还穿红戴绿的出门，你不守妇道！”

　　　　原本开心的气氛就被这根搅屎棍搅臭了，几人的心情立刻下降不少。这时方氏已在门口唤了：“大妹子，还不走！我都等你半天了！”赵芸几人被她拿话一引，心情又好了起来，便不顾江照春的大骂，把他锁家里，都结伴上街了。

　　　　郑雨亮和郑雨胜都穿了新衣服。郑雨胜穿了件银灰的长袍，挽了发，插了支木簪，倒是身姿挺拔，一幅温润的书生模样。郑雨亮穿了大红的袍子，和如雪撞衫了。两人站一起，真是一对金童玉女。而且两人年纪小，看到颜色一样的衣服，都比较起来，说自己的好看。比着比着就跑前面去了。瑞雪也跟在后面，郑雨胜和江烬雪便紧走着跟在后面照看三个孩子。

　　　　看着五个孩子开心的跑闹着，方氏一脸的喜意，用胳膊撞撞赵芸：“你看我家小亮和你家如雪，这玩的多开心啊！让如雪给我做媳妇，你愿意不？”

　　　　赵芸脸上立刻便有了笑意：“方姐你人好，如雪能给你做媳妇那是她的福气。”“那咱两家就说定啦！”方氏也十分的开心。赵芸刚想答应，又迟疑了一下：“方姐，我家男人什么样你也看到了，这亲事我十分愿意，就怕那人将来会给你们添麻烦。”

　　　　“这能添什么麻烦，如雪嫁进我家就是我家的人了，哪有什么事儿？”方氏下意识的宽慰。

　　　　赵芸皱皱眉，叹口气：“大姐，你是不知道我男人的性子，他这是腿断了，所以只是骂人。可他腿好时，就不是这样了。他又吃又喝，还喜欢赌钱，经常来镇上鬼混不回家的。这如雪要是嫁到你家，就怕他到时赌输钱来找，一来二去的，这日子就过不好了。”赵芸又叹了气：“昨晚我劝了他一句，让他改改，好好过日子，他嘴上答应也不知道能不能改。这只有等他腿好了再看看。这事啊，要不先记在咱姐两心里，等几年看看我男人改不改的好。要是改的好，就把如雪嫁过来，要是不好，到时候再说吧。”

　　　　方氏为人聪明着呢，这赵芸的话说的十分诚恳，她心里也琢磨了起来。江照春爱吃爱喝爱赌，万一真来找如雪要钱，一回二回的，她哪给的起。而且经常这样，如雪和小亮肯定会闹，日子也过不好了，到时别成了冤家就不好了。于是她点头答应：“妹妹说的对。不过呀，这如雪我可是先订下了，只要将来能成就是我家的儿媳妇，妹子你可不能变卦哦！”赵芸也笑了起来：“成，成！你家的了！谁也抢不走。”

　　　　方氏哈哈笑了起来，看到郑雨胜和烬雪一起走，有些惋惜道：“要是你家烬雪丫头再上几岁，这个我也想要了！”

　　　　赵芸笑着捶了她一下：“我统共就生了这么两个闺女，你还都看上了。”

　　　　方氏乐的拍她马屁：“谁让你会生呢。两个闺女又能干又好看，傻子才不要呢！”赵芸被人夸，哪能不乐，不过看着不远处的烬雪还是说：“不瞒你说，这大丫头看着温驯老实，其实有主意着呢。如雪的婚事我能定，她的呀，我还真不敢定呢。”

　　　　方氏也点头：“你家烬雪确实如此，虽然不大说话，可办事牢靠，人也机灵着呢。又会藏拙，是个成大事的孩子，可惜了是个女孩子，要是男的，你就有好日子过喽。”

　　　　“这也不错了，只要能一直这样过下去，我就满足了。方姐，这半年来，我真是多谢了，这要不是遇到你，我和烬雪哪能找到这样好的活干，能过这好日子。”方姐有些不好意思的假踢她一下，“看你多见外。”

　　　　从小巷上了主街，人便立刻多了。像卖些日用品和饮食的店铺都开着，而且街道两旁增加了许多摊贩。烬雪和郑雨胜便连忙跟着三个孩子，护在中间。小孩子看到什么都稀奇，明明吃饱了饭，可看到什么都想吃。糖葫芦，转糖盘，热包子，炒栗子就没有不要的。不过，烬雪知道她们只是图个劲头，真要吃也吃不了多少，所以每样都会买，可买的就少了。差不多一人尝了后也就没了。郑雨胜几乎是不吃的，他是读书人，又大了，这在大街上吃零食那多笑人啊。

　　　　有吃的就有玩的，三个孩子每人要了面具，冲着对方做鬼脸。“烬雪妹妹，你几岁了？”郑雨胜突然开口问她。烬雪眼睛不离瑞雪他们，口里回答：“十九了。”

　　　　“呃？十九了？”郑雨胜一愣。“啊？”烬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说十九了，十九？自己下意识的就说十九，难道自己已是十九岁了？

　　　　“妹妹真会开玩笑。”郑雨胜以为她是逗自己的，笑了起来。江烬雪也笑着改口：“不是十九，是九岁了。春天的生日。如雪七岁整了，今儿就是她生日。”

　　　　“今天是如雪的生辰啊。也不早说。”郑雨胜便对着正在玩的如雪招招手，如雪看到便跑过来，“雨胜哥哥，啥事？”

　　　　郑雨胜半弯下腰：“今天是你的生辰呀？”如雪笑着点头。郑雨胜摸摸她的头：“那哥哥送你件礼物，你喜欢什么自己挑。”“真的？”如雪眼睛亮了起来，她可从来没收过礼物呢。因为自己的生辰赶的时候好，是初一，所以家里有条件时，赵芸会给她煮一个鸡蛋。可瑞雪和烬雪就没有了。现在郑雨胜说送她礼物，她自然是十分高兴了。于是便又跑着挤进路旁的小摊前，逃选自己喜欢的东西。

　　　　瑞雪听到就不乐意了：“我是初十的生辰，雨胜哥哥偏心只给二姐买。”郑雨胜捏捏他的小脸，瑞雪现在养的粉雕玉琢的，可爱的很：“当然有瑞雪的啦，还不快去挑！”

　　　　“那我呢我呢！”雨亮也着急的嚷起来。郑雨胜自然不会落了亲弟弟。三人转来转去挑了一个摊又一个，看这个喜欢那个也喜欢就是决定不来买什么。

　　　　最先决定下来的是如雪，因为她看到了卖首饰的，一眼便看上一对耳坠子，是珍珠的。她摸了摸，喜欢的不得了。

　　　　烬雪接过来看了看，珍珠只是一般的次品，不过确实是真的，不值几个钱，笑着说：“你没有耳洞啊。”

　　　　如雪脸垮了下来。郑雨胜笑着说：“耳洞回去穿呗。再过女孩子将来都要穿耳洞的。喜欢就买下来吧。”

　　　　如雪连忙点头，将耳坠子收回自己手里：“我就要这个。”

　　　　“多少钱？”郑雨胜问价。那小摊贩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妇女，连忙堆笑：“不贵，这是上好的珍珠，耳勾是银的，好东西。才卖一百文。”

　　　　“一百文？”如雪一听，便不大想要了。“太贵了。”那妇女一看这表情，连忙说：“今天好日子，你要买九十文就中。”“九十文也贵啊。够我家吃十天了。”如雪虽然喜欢还是会过日子的，便要放下。郑雨胜见喜欢，咬咬牙：“喜欢就拿着，我买给你。”
25。一卷　家暴…二十四　　　雨胜哥哥人真好
　　　　说着就要掏钱。烬雪摁住他的手，淡淡的说：“这只不过是伺养的淡水珍珠，而且又是次品。应是做了首饰剔下来不要的，值不得几个钱。二十文，卖不卖？”

　　　　“二十文？”妇人瞪了眼睛：“姑娘你这价还的也太低了，这亏本啊。”烬雪淡淡一笑，“二十文你也能赚五文，骗些不懂行还行，这东西只值这个价。”

　　　　摊主有些心虚，因为烬雪说的就是事实。这耳坠子，她十四文进来的，卖二十赚六文呢，遇到识货的了，赚不了太多，不过能卖一个是一个。于是便堆起笑容：“唉呀，这姑娘小小年纪竟然是个行家。成，就二十文卖了，不过你可别给别人说这个价买的。我真不赚钱啊。”

　　　　摊主麻利的给包了起来，递给如雪。郑雨胜还有些云里雾里的付了钱，一百文的东西，她小嘴说了几句就降到二十文了？

　　　　“大姐，你真厉害，你怎么还懂珍珠啊？”如雪又是羡慕又是疑问。烬雪也不知道自己会懂，下意识的就说出来了，于是便眨眨眼睛：“我骗她的，我不懂。”

　　　　“哈哈哈……”几人都笑了起来，郑雨胜也以为她刚才是骗人的，跟着笑起来。如雪买完了，瑞雪和雨亮便也看到自己喜欢的了。是笔墨纸砚。瑞雪十分爱写字，看到笔墨就走不动了，可是他也知道东西贵，于是便只要了毛笔。

　　　　郑雨胜却不是小气的人，看到瑞雪喜欢，便买了全套，最便宜的二百文，好一些的三百文。烬雪帮着讲了价格，五百文买了二套质量好的，瑞雪和雨亮各一套。但是这也让郑雨胜花了不少钱。烬雪有些心里不过意。于是便想买些东西补给他。

　　　　碰巧遇到卖发簪的，便落后几人一些。想着郑雨胜头上的戴的是木簪，于是便挑了起来。她十分懂行，挑了支有些杂质却又上得了台面的白玉簪，讲了三百四十文的价格装了盒子，便想着送给他还了人情。

　　　　似乎脑中有个说法，玉簪是送给情人间订情的，不过她毕竟才九岁，郑雨胜都十五了，肯定不会想到这上面的，所以她倒是心怀坦荡。

　　　　四人见烬雪没有跟来，都返回来找她。烬雪便将盒子递给郑雨胜：“这只簪子瞧着不错，妹妹便买下来送给哥哥了。”

　　　　她特意说了妹妹送哥哥，想表达自己的意思，可是郑雨胜还是高兴的眼睛都亮了，他收了盒了打开一看，一只上好的白玉簪简洁大气的躺着，十分的漂亮。虽然开心可是他有些责怪道：“怎么买了这么贵的簪子，多少钱，我补给你。”

　　　　烬雪想到刚才讲价的画面也扬起笑容，对四人道：“你猜摊主卖多少钱？”

　　　　“一两！”“二两！”四人都叫了起来，虽然不懂行，可是毕竟是玉，所以大伙都觉得很贵。烬雪笑了笑，“要一千五百文！”

　　　　“哇！”瑞雪和雨亮都夸张的叫了起来。

　　　　烬雪又逗他们说：“那你们再猜猜我多少钱买的？”

　　　　“大姐最会讲价了，我猜是八百文！”如雪抢着回答。瑞雪也猜测：“九百！”“七百！”烬雪摇头，于是他们又接着猜：“六百五！”“五百六！”“五百！”“四百！”

　　　　江烬雪一直摇头，“三百！”江烬雪点点头：“差不多了！”

　　　　“哇，姐姐好会讲价啊！”三个小屁孩子崇拜的看着她。江烬雪笑了笑：“跟姐学着点，懂没！”郑雨胜也赞扬她：“太厉害了，用最少的钱买了最好的货。真是有眼光。”

　　　　这东西没想像的那么贵郑雨胜便不像刚才那样有心里负担了，可是却十分喜欢。要不是顾忌在大街上要斯文，他都要换下木簪戴上这支了。

　　　　“唉哟哟，这是谁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声。打扮的满头花钗的少妇带着二个小丫头迎面过来。江烬雪看了看认出是孙芳芳，但是她装作不认识，没理。

　　　　孙芳芳不乐意挡在她前面：“哟，你这眼睛还没治好啊，以前看不见路，现在人也看不见了啊！”江烬雪皱皱眉：“是孙姐姐呀。最近可好？”

　　　　孙芳芳扬起手绢绢擦擦嘴角：“谁是你姐姐！我相公可没打算收你做四姨太！”这话对姑娘来说，真是太恶毒了，郑雨胜都起了怒意：“这位夫人，请说话尊重些，不要坏了别人名声。”

　　　　“哎呀，有出头的了。”孙芳芳斜瞟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一番，“倒是一表人材啊，可惜啦，怎么看上这个黄毛丫头啊！”

　　　　“你！你不要乱说！”郑雨胜脸沉了下来。

　　　　孙芳芳夸张的嚷了起来：“都私自授受，郎情妾意了，还装纯情哪！我可是什么都看到了！”

　　　　“你是坏人，你欺负我姐姐！”瑞雪嚷了起来，“走开！”

　　　　孙芳芳捂嘴咯咯直笑：“小弟弟啊，我要不是坏人。是有个坏男人想做你姐夫啦！”她说着手指指了指郑雨胜。

　　　　这话说的几人气的脸都变了。郑雨胜担忧的看了江烬雪一眼，对孙芳芳严厉的说：“这位夫人如果再乱说话，便要公堂上见了。”

　　　　“三夫人过的风生水起的，可不想口舌招尤，给韩少爷添麻烦吧。”孙芳芳想起家里的韩老爷韩夫人还有韩娘子没一个喜欢她的。万一惹了事，可够自己麻烦的，于是便也不敢再闹了，撇撇嘴：“怕人说，就别做啊！”于是哼了一声，鄙视了众人一眼：“一起子穷酸。”说着扭着屁股怏怏的走了。

　　　　一起子穷酸，这话是十分伤人的。尤其是男人。郑雨胜在江烬雪他们面前被说穷酸，心里十分的窝火，握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功成名就，混出个人样来。

　　　　被孙芳芳这么一找事，原本开心的五人都有些委顿了。为了逗大家开心，于是江烬雪便把孙芳芳怎么嫁进韩家，怎么装孕的丑事说了说，果然几人又兴灾乐祸起来，笑声也回来了。

　　　　五人逛了好久，赵芸和方氏才赶了上来。瑞雪如雪便郑有胜送的东西，赵芸便不好意思的说让他破费了。方氏却一点也不心疼。她就这二个孩子，平时也经常给郑雨胜零用钱，怕的就是大男孩子在外面没钱用被同窗笑不起，所以根本不在乎他花钱。

　　　　赵芸看到方氏是真不心疼，便又替如雪开心起来，有了方氏这样好的婆婆，如雪下半辈子算是过上好日子了，只盼着江照春别再那么浑了。

　　　　娘几个被人流挤着也不觉累，便跟着到处看热闹。有耍刀的，卖艺的，还有耍猴的，二人也都会掏些小钱扔盘子里。这样喜庆的日子里，连要饭的让人都顺眼许多，几乎都会全给个一文两文的。

　　　　小孩子精力旺盛可累的也快，将整个集市都逛了个遍，便都嚷着累了，要回去。于是赵芸抱起瑞雪，郑雨胜抱着小亮，便结伴回家了。

　　　　刚进门，江照春的大骂声就又响起：“娘西皮的，老的小的都出去鬼混，不顾我的死活，连口水都喝不上！”

　　　　赵芸怕他再叫，让方氏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