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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遍-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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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秦桧的影子,消失不见,我才又看向杜充,对他道:“你让秦桧来劝朕退位,算是找对人了!你去拿纸笔来,朕写传位诏书,明日早朝,由你宣读!后日,朕就行禅位之礼!” 
  杜充冷笑一声,将一叠纸甩到我面前,恨声道:“后日?陛下,就明日!” 
  他没有反驳我的前半句,看来,我是猜对了。 
  我将那叠纸一张张的收好,握起笔,不紧不慢道:“杜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明日宣诏,明日礼成,你真的想让填下人都知道,你带兵逼宫么?” 
  杜充一愣,不来答话,我一面写着诏书,一面不紧不慢的问道:“朕的皇后,味道还不错罢?” 
  偷偷去瞧他,只看见他的拳头握紧,却又慢慢松开,随即拍了拍我的肩,大声笑道:“很好,她对我百依百顺,无所不从,在床上更是曲意逢……” 
  我原本以为听到这些的时候,心中应该会很平静,可是却并非我所想的那样。 
  闭上眼片刻,再次睁开,打断他的话,道:“朕的诏书已经写好,你拿去吧!只是,朕今填,想要好好休息,不见任何人!” 
  杜充接过我盖了皇帝行宝玺印的诏书,看了两遍,放在怀中,又将我上下打量了两眼,道:“陛下最好别耍什么花招,你要知道,有这份手诏在,即便没有禅位大礼,我一样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太子扶上帝位!” 
  我紧闭了唇,不愿在同他多说半句话。 
  杜充走出殿外,大殿的门,再次缓缓的关上。 
  关上的时候,风带过,将殿中的蜡烛,尽数吹灭。 
  知道听得杜充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才抬起头,朝房梁上低声笑道:“还不出来?” 
  一个影子跃然而下,一身白衣,腰间系着淡绿色的翡翠玉腰带,借着白衣反射出的夜光,我还是能够看到这人正有些颇为惶恐的看着我。 
  我皱了皱眉,看着他,白的衣服,容易弄脏,他却还喜欢穿。 
  比如,现在他的样子,看起来就有些让人哭笑不得,几条明显的灰印子映在白袍上,很影响视觉感官。 
  对着他笑了笑,寒了脸,道:“你还真敢看!朕的寝宫,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刘光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都有些发抖,连连磕头道:“陛下……陛下,臣,什么也没看见,臣……臣那个时候不小心睡着了……哦,不对,臣……臣不是,臣该死,臣不该一不小心,看到些不该看的,听到些不该听的,陛下恕罪,请陛下恕罪!” 
  我哈哈笑了两声,对他道:“朕若真想给你找麻烦,刚刚秦桧在这里的时候,就揭穿你了!” 
  刘光世这才站起来,笑嘻嘻的看着我,刷的一声张开扇子,笑道:“臣知道陛下宽厚仁慈,心胸宽广,决不会为了那些无聊的人,同臣计较!”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当真是处乱不惊的了。 
  对他招了招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过来坐。 
  刘光世毫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到了我的旁边。 
  我看了他许久,想要给他一拳,伸出手去,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当日朕出征,你曾劝我,杜充不宜为留守,朕却因为西川之事,对你心怀芥蒂,对你的忠诚肺腑之言,置之脑后,以致有今日之祸,到了现在,真是追悔莫及!” 
  刘光世亦看着我,颇为动容,伸出手,将我的手背拍了拍,随即搂住我的肩膀,锤了一拳,笑道:“陛下还真是爽快人,君臣无狱,往日的事情,到了现在,也不必再说了!只说以后罢!陛下打算怎么做?” 
  我想了想,道:“朕刚刚已经考虑过了,若是你能出城,将朕被困的消息,告诉岳飞,让他发兵前来救援,定然无虞!” 
  刘光世点了点头,道:“臣早就在杜充军中,安插有亲信,若非如此,更不能得知陛下回京的消息,预先埋伏在房梁上以备不测!只是,岳帅他正在同金兵交战,若是调兵回来……” 
  我闭了眼,半晌不语,过了一会,才道:“这只能让他自己斟酌了!现在又更要紧的事情,你会接骨么?” 
  刘光世大言不惭:“那是自然,军中长大,包扎个伤口,接个骨头什么的,易如反掌……” 
  一面说,一面就把我的小腿抱在怀中,一手捉住上端,一手捉住下端,用力往中间一合。 
  剧痛猛然袭来,忍不住哎哟一声叫出来,浑身都在颤抖,直冒冷汗。 
  刘光世却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作出判断:“嗯,看来是断了!” 
  我朝他恨声道:“刘光世你TM别装,公报私仇来着吧?朕早就跟你说过,是断了!” 
  刘光世慌忙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惊慌道:“那个……臣忘了……忘了……” 
  说毕,又将小腿的两端往外拉了拉,疼痛稍减。 
  最后,我双腿都重新抹上了活血消肿的药膏,又重新绑好早已被杜充弄散的夹板,躺在床上,微闭着眼,问道:“光世,杜充所辖的部队中,有多少人肯真的跟他干?” 
  刘光世翻了个身,道:“能有几个?杜充那一套,无非就是高官厚禄金银珠宝外加美女的。他能给的,难道陛下不能给?更何况,他还名不正言不顺,关陕,河东,河北路,随便那路大军回来,他们还不都得乖乖降了?到时候有人说不定还会主动倒戈,保护陛下以图戴罪立功!” 
  听他如此说,我心中安定不少,看了看他,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道:“光世,你换个地睡吧,朕是不介意你睡这里,只是若万一传了出去,说夜宿龙床,名声不太好!” 
  刘光世死死的揪住床头,道:“陛下,求你了,梁上是在太硬,又冷,臣真的怕在那里睡着了掉下来,摔伤了倒没什么,就怕误了陛下的大事!这房子里就一张床,臣卯时出发,还要连夜赶路,估计到河北,三填三夜都不能合眼,陛下开恩,就让臣舒舒服服的睡半夜吧!” 
  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只是,我却无论如何也合不上眼,脑袋中反复的推敲着,刚刚和刘光世商定的计划。 
  直到每一条都毫无漏洞,直到刘光世一跃而起,双目发亮,精神焕发的一身黑衣站在我面前。 
  伸出手,紧紧的握了刘光世的手掌。 
  他的脸上,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认真的表情,对我跪下,神色凝重:“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望,将消息送到!” 
  我点了点头,解下一直挂在腰间,从未丢掉过的那半枚玉佩,交到刘光世手中,对他说道:“将这个交给岳飞,告诉他,朕等他!” 
  刘光世收了玉佩,放入怀中,藏到了窗边的角落中。 
  我与他对望一眼,随即,朝着门外大喊:“来人!朕有要事!” 
  两名兵士将殿门打开,借着月光,我看见他们两个互望一眼,犹豫片刻,便朝我跪下道:“陛下有何吩咐?” 
  我微微昂着头,对他们两个说道:“去叫杜充来,告诉他,朕做了一个梦,改变了主意,今日禅位!” 
  夜色尚黑,我坐在銮驾中,身穿冠冕,朝大庆典行去。 
  身边的押送我的兵士,全都是杜充的心腹,杜充怕我半路出变故,是以守卫尤重。 
  刘光世应该能趁着这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福宁殿,溜出禁中,甚至出城吧…… 
  北门的守军,正是受过他恩惠的亲信。 
  早朝,朝霞的光,映进大庆典中。 
  红的墙,金色的琉璃瓦,尽显庄严。 
  来上朝的人,寥寥数人,不是杜充的亲信,就是皇后的亲戚。 
  我会好好的记住这些人的名字,一个都不会漏掉! 
  才满十一岁的太子,一双大大的眼睛中,满是惊恐,回头看看杜充,又看看我,最后,看了看隔着帘子的皇后,低声说了句:“娘,我怕……” 
  我冷笑一声,泠然道:“怕什么?不许怕!” 
  太子竟被我吓的哭了起来。 
  暗暗的握了拳头,咬着牙,却听杜充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吉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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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太监,拿着我昨夜写的诏书,拉长了嗓子,一个字一个字的念道:“朕以寡昧之资,承傅序之体,比者胡虏侵陵,边陲不安,西川复叛,无辜之人,肝脑涂地,朕之子民,皆尽艰难。上畏天戒,下失生灵,发于至诚,匪由勒请,退避大位,传于眇躬……” 
  大殿之上,一片肃静,杜充一脸志得意满。 
  直到诏书念完,我被一旁的侍卫架起,站到一边,朝着双腿还在发颤的坐在龙椅上的太子,行了礼。 
  礼毕,转身而回,被架到了龙德宫。 
  独自坐在殿中,环顾四周,门口有守卫,殿中仅留着一个小太监伺候。 
  这里是我以前软禁赵佶的地方,没有想到,竟然有一天,我也会被软禁于此。 
  天黑,天亮,我在心中暗暗的计算时间。 
  刘光世到达河北岳飞所在处,最快三天就能到,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说,星夜兼程。 
  而岳飞若是一得到消息,立刻回救,最快也就四五天。 
  已经过了一天,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命,不要让在岳飞来之前,我横尸殿中。 
  偶尔夜间,靠在门栏上,会听到守卫们的谈话。 
  听到他们的谈话,我知道,杜充越来越不顾忌了,和皇后私通的事情,竟然已经传到了守卫耳中,而且还成为他们茶余饭后夜间职守时打发无聊时光的谈资。内容不堪入目,还提到了我这个太上皇。 
  我会好好的记住这一切,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第五天的时候,我很意外的,看见了秦桧的影子,他穿着一身青色的便服,跟在杜充的身边。 
  我学着被自己干掉的老爹的样子,拿着支鼠须笔在勾仕女图。 
  杜充站在门口,看着我不屑的笑了两声,道:“太上皇还真是好兴致!” 
  没有去回答他的话,一笔稳稳地落下,直到将那位仕女纤细而圆润的手指勾完,才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问道:“才这么两天,就等不及看我死了?” 
  杜充随意找了个椅子,坐在我面前,更是丝毫没有任何顾忌的,翘起了一只腿,架在凳子上,一手抚着膝,说:“哪里能这么早呢?我知道太上皇在等什么,无非就是期望你的退位诏书到了河北,有人能够识破其中的猫腻,前来救你!只可惜,我早有预料,昨日收到北方的飞鸽传书,河北的岳飞,河东的韩世忠,竟主动出击,妄图奇袭幽云。我早已令枢密院的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与金兵交战,敢退者,斩!太上皇退位的当日,我便又让新皇帝下了圣旨,督促其进兵!” 
  听到这种消息,心头没有丝毫烦躁,是不可能的,将焦虑压下,继续勾我的仕女纱衣。笔依然不能抖,一抖就会被他看出来。尽量的,忘记一切,将这一笔勾得圆滑,有力。 
  就听得杜充说道:“太上皇还真是一点都不着急么?” 
  我扬了扬眉,对他淡淡的道:“朕急什么?你做的不错,继续做就是!” 
  杜充勃然变色,霍然站起身来,看样子就想上前给我一拳。 
  却听得秦桧轻轻咳了两声,对杜充道:“杜相公,你我之间的协议,可别忘了!” 
  杜充愤恨的看了我一眼,甩袖而去。 
  他一离开,秦桧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想说句话,却似乎难以成声,最后哽咽道:“陛下瘦了……” 
  我嗯了一声,让一旁的小太监退下,看着秦桧,半晌没说话。 
  过了会,才叹道:“会之,朕已经退位,不必称呼陛下了!” 
  秦桧依旧看着我,过了片刻,才从怀中掏出一个纸油包,打开,递到我面前。 
  是烤羊肉,热乎,香气四溢,对于我这个饿了很久的人,十分有诱惑力。 
  不过我还是等了等,没去伸手抢过来狼吞虎咽,只看着他。 
  他上前一步,靠近我的耳朵,低声道:“陛下不必过于担忧,臣已经派心腹出城,告知诸路大军,京中兵变之事!陛下只需耐心等待……” 
  我闭了眼,过了一会,睁开,见秦桧正愣愣的看着我。他离我很近,可以看得见,他的喉头,上下抖动不停,不知是因为心神激荡,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叹了口气,扭过头去,看着窗外。 
  窗户尚未关上,正是春光明媚之际,桃花四处纷飞。 
  想了想,问秦桧道:“你和杜充,有什么协议?” 
  秦桧没有回答,只是劝道:“陛下先吃了东西,再说别的罢!” 
  我依旧没有动,秦桧手上,有什么东西,是杜充想要的呢?不得而知。 
  接过他递到面前的油包,用手拈了一块羊肉,放入口中,美味,鲜嫩。 
  将羊肉吃的干干净净,顺手用他递上来的手帕擦了擦手,将手帕还给他,扭过头,低声道:“你走罢!” 
  秦桧叹了口气,向门口处走了两步,却猛然转身,朝我疾步走来,捉着我的肩,用压低的声音问道:“陛下想不想跟臣走?” 
  我轻轻将他放在我肩头的手拉开,惨然一笑:“我断了两条腿的人,能走到什么地方去?城中全都是杜充的人马,宫中更是如此,凭你一个文官,我走不出去的。你在这种时候肯来看我,我心中感激,不会忘记!你去吧!” 
  秦桧却并未如我所说,转身离去,而是将拳头捏住,最后松开,决然道:“陛下,你可知,如果今夜不走,你……你就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只要你点一下头,臣一定可以将你接出皇宫!” 
  我微微一笑,看着他,淡淡的道:“在朕身边,你也安插了人?” 
  秦桧呆了一呆,然后毫不犹豫的点头。 
  我自嘲一笑,还以为自己有多精明,连自己身边,那些人是谁的亲信,都不知道。 
  秦桧上前一步,道:“陛下,臣知不该妄自揣测陛下圣意,只是臣这样做,无非是想更亲近陛下罢了!臣刚刚来的时候,偷听见杜充与皇后密谋,说陛下不能久留,今夜他们就会动手,陛下在宫中,这个样子,如何抵挡?若陛下信得过臣,就跟臣走!虽不能出城,可出宫决无问题!” 
  我迟疑了片刻,问道:“出宫之后,何处藏身?” 
  秦桧急道:“何处都可!陛下可暂住在臣的府上,委屈数日,等到勤王大军到来,再一雪前耻!” 
  我不说话,却只见秦桧跪在地上,对我行了大礼,然后抬头,神色郑重的说道:“事到如今,还请陛下信臣一次!否则,悔之晚矣!” 
  缓缓的摇了摇头,看着窗外,落英缤纷。 
  听见背后的人,呼吸有些急促,转过头,神色更是焦急万分。 
  我坐直了身子,将落进来的一片桃花花瓣抚落,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信你!” 
  秦桧大喜,竟顾不得礼数,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竟说不出话。 
  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开,继续说道:“但是我不会走,至少,今天不会!” 
  面前的人,猛然愣住,看着我,眼中闪出寒意。 
  我亦没有说话,我在等人,他一定会来,若是他来时,见我住在秦桧家中,会如何想? 
  却听的耳旁传来数声冷笑声,秦桧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陛下以为,岳飞会回来么?” 
  我没有说话,却只听得秦桧继续说道:“陛下不知外面的情况,朝廷早已下旨,封岳飞为开府仪同三司,若他夺得幽云,便封为武灵王,永镇幽云!” 
  淡淡一笑,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秦桧恨声道:“不是?臣看他就是!陛下若不信,就走着瞧罢!只是臣恐怕陛下不听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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