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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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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这个耳环,心中顿生疑惑,这个耳环怎么会在他身上?难道说他便是……
我再也按捺不住,一伸手,便揭开了他身上的棉被。然后,当我看到凡霏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时,我怔怔地拿着耳环,一时之间居然惊呆了。
我万万没有料到,凡霏居然便是江湖上人人闻名的魅影。许多以前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此时也豁然开通。怪不得我总觉得他的声音我很耳熟,也怪不得当日凡霏在小树林遇到我时会有惊讶的神色。原来他早就认识我,知道我是谁。而我却还被蒙在鼓里,以为有了一个倾诉的好对象,甚至为了他的失约而闷闷不乐。
我愤怒地握紧了拳头,这么说来,我是被利用了?他早已知道我的身份,他接近我全是另有目的,难道,是为了完成他的刺杀任务?那么当日他答应了我却失约,必定也是为了筹划杀赵冠岑一事了。
我霍然站起身来,却忘了自己手里还拿着棉被。被子被掀开之后,露出了被包扎后仍渗出了血迹的伤口。
我一怔,脑海中不由响起了方才他师妹所说的话:“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对她念念不忘,难道真的连命都不要了么?她离家出走,京城里已经闹得人仰马翻,多的是人去寻她,你这般替她担心,不远千里的寻了来,她又何曾领你的情了?”
我的怒火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缓缓坐下来,不由想起过去种种,他为了救我,夜闯少林,抢得小还丹为我治伤;他为了成全我,放弃了杀赵冠岑的任务而宁愿受到组织的惩罚。种种情意,过去令我不解其意,如今终于明白,原来,早在当日,那小树林中,当我遇上一个叫凡霏的男子,便已种下了今日的因果。
我看着他刚毅的面容,脑海中不由闪过第一次见到凡霏时的情景。想到他怕我天晚一人不安全,将我丢上马背带回城里;想到我们在小树林中,我滔滔不绝地说,他始终默默地听;想到我受伤后那晚,他握着我的手,为我把脉,那般温柔小心地低低自语着:“还好没有伤到肺腑。”
我叹了口气,低低道:“早知如此,我实在不该在小树林遇到你,不该想和你做朋友,如果我们不曾相识,你又何至于弄成现在这样?你我之间,到底会是敌还是友呢?”
我仍然将自己扮成一个黑小子,故意将帽沿压得低低的遮住额头。因为我压根也没想过魅影和凡霏会是同一个人,乍一知道真相,反而不知道该面对他的哪一种身份,而且,我既然离京出走,也不希望有人能认出我来。私下里,我也曾暗暗幸灾乐祸,这么久以来,我一直被他蒙在鼓里,这次,也让他尝尝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滋味。
二天后,凡霏终于醒了过来。
他一睁开眼见到我,立时便坐起身来,大概是触动了伤处,他皱皱眉,我忙道:“哎呀,你快躺下,伤口还没长好呢。”
凡霏却完全无视于身上的的伤口,冷冷瞪着我道:“你是谁?”
我微笑道:“你安心啦,我是你师妹找来照顾你的人,不会害你的了。”
凡霏冷冷看了我一眼,我生怕他会看出破绽,忙转身端起桌上的药碗,道:“对了,药已经煎好了,你快喝了吧。”
凡霏却看也不看,径直闭起眼来打坐,压根也没把我的话当作一回事。
我悻悻地收回捧着药碗的手,自我解嘲地:“不喝算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以后的几天,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除了吃饭之外便是打坐、练功,从不肯和我说上半句话,原本我还担心他会认出我来,现在看来根本是多余,因为他从不正眼看我,甚至可以说,他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偶尔我想逗他说话,被他冷冷一瞥,立时便噎了回去。
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江湖上的人会这么怕他,原来他冷着一张脸的时候实在很可怕,仿佛一块冰,能一直冷到你的骨头里去。想起来,他对秦玉瑶还算好的了,至少还肯和她说话,虽然话实在少得可怜。有时候,我都后悔没有以本来面目面对他了,至少他在对着秦玉瑶的时候不至于这样冷面无情。
因为我对商队的人宣称生病了不能同行,为了不引人怀疑,这几天,我一直绝少出门。这天,百无聊赖之中,我便从包袱中翻出那个银面具来,正拿在手上把玩着,凡霏突然走了进来,一见到那个银面具,立时面色大变,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厉声道:“这个面具是从哪来的?”
我忙抚住手,叫道:“哎,你抓痛我了,快放手!”
他非但不放,反而更加重了力道,逼问道:“快说,这个面具你是从哪来的?”
我痛得呲牙咧嘴,道:“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胡说”凡霏将我从椅上提了起来,重重摔在地上,道:“这分明是……是不是玲珑给你的?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我直听得一头雾水,这分明是我的东西,什么玲珑,什么把她怎么样了?
凡霏见我不说话,面色一沉,冷冷道:“你既是玲珑的手下,便当知道我的脾气,玲珑杀得你,我便杀不得你么?”说话间,我只觉眼前一花,一把冰冷的长剑已横在我的脖子上,凡霏手持剑柄,道:“快说,玲珑让你把她怎么样了?”
哦,我有些明白了,那个所谓的玲珑大概是他的师妹,因为我一开始说是他师妹找来照顾他的,所以凡霏以为我是玲珑的手下,见到我手里拿着本应该属于秦玉瑶的面具,所以误以为是我奉了玲珑的命令,对秦玉瑶不利,我抚着受伤的手,真是不知道该感谢他这么关心我,还是该责备他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凡霏见我久久不答,手略略一抖,我只觉脖上一阵刺痛,跟着一道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知道剑锋已经穿破了皮肤,若他再略用一点力,我便得香消玉殒了,情急之下,忙道:“其实这个面具,我是从一位姑娘手里买来的。”
凡霏追问道:“什么姑娘,长什么样子?”
我含含糊糊道:“那位姑娘个子高高的,眼睛很大,鼻子很高,皮肤很白,总之是很漂亮啦。”
凡霏怀疑地:“她为什么会卖这个面具给你?”
我佯叹道:“她说自己出来不久,钱包便给贼偷走了,自己生了病没钱医治,随身的首饰、衣物也都典当完了,实在走投无路,才想将这个面具卖掉,我见这个面具做得很精巧,便花了十两银子买下来了。”
凡霏不等我说完,便忙问道:“什么,她生了病,病得很重么?”
我见他一副动容的神情,和平日里冷冰冰的模样大相迳庭,心中很是不忍,便道:“应该不算太严重吧。”
凡霏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遇上那位姑娘的?”
这下可难住我了,若是我随口说说,他却当了真,一定要赶去,可怎么办?
我稍一犹豫,凡霏立时便看出有问题,冷冷道:“你若不说实话,我即刻便要你人头落地。”
我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匆忙之中脱口道:“那位姑娘已经不在了。”
凡霏猛然一震,急急道:“你说什么?什么不在了?”
我知道他误会了我的意思,忙解释道:“我是说,她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有人已经把她接走了。”
凡霏的表情明显松了一口气,道:“是谁把她接走了?”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姓赵,和那位姑娘似乎很熟。”
凡霏眉头一皱:“赵冠岑?他的消息倒是灵通。”
说话间已经放开我,我摸摸自己的脖子,流了点血,好在伤口并不深,不由大大叹了口气,道:“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凡霏冷冷一哼,并不答话,径直从我手中拿走面具,丢下一锭银子,我嚷道:“喂,那是我的东西,我不卖的。”可是凡霏早已扬长而去了。
我站在那里,想起这个面具我只在选花大会上戴过一次,他怎么会知道是我的?难道那天在御花园见到的那个人真的是他?可是他去那儿干什么,御花园戒备那么禁严,他又是怎么进去的?
晚上,我正在客栈看书,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笛声,吹的正是那首《水调歌头》。我一怔,难道是赵修源?他这么快便找到这里来了?
我悄悄从窗户缝往外一看,只见凡霏倚坐在走廊的栏杆上,手里拿着一管玉箫,正一个人静静地吹着。
我大奇,打开门走出去,问道:“你怎么会吹这首《水调歌头》?”
凡霏停下箫音,看了我一眼,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水调歌头》?”
我一怔,心中大叫糟糕,我忘了此时的我并不是秦玉瑶,没有理由知道《水调歌头》这首曲子,我忙笑道:“噢,这个嘛,我以前听那位姑娘弹过的,因为觉得很好听,所以就问过她,是她告诉我的。”
凡霏没有再追问,他看看手中的玉箫,低叹一声:“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我看看凡霏,不知道是因为面具触动了他的心事,还是因为这首曲子的缘故,今晚的凡霏似乎没有平日里那般难以接近,倒象是有心事似的。
我看看他,试探地问道:“看你的神情,好象也认识那姑娘?”
凡霏没有作声,我坐在旁边,也不说话。从认识他以来,我从未在这么近的距离打量过他,也从未这么真切地感觉到他的存在。作为一个杀手,他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意味着面临死亡,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更令人感动。我从未想过,自己会从二十一世纪回到这遥远的古代,和一个杀手这样比肩而坐,不知为什么,虽然知道他是杀手,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从第一次见到他,我便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他便是自己一直苦苦寻觅的人,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无法接受赵修源和赵冠岑的感情。难道,这便是缘分?
我认真打量着他,心里猜想着,在他的面无表情之后,藏着怎样的热情呢?
我和凡霏就这样坐着,我仰首看天,凡霏又吹起了那首《水调歌头》,想来真是荒谬,这首《水调歌头》本应是在若干年后由苏轼所作的,现在居然快要变成我的代表作了。
我仔细听着他的箫音,他吹得很动人,一点也不亚于赵修源的琴艺。可是,赵修源琴声中的《水调歌头》缠绵绯侧,比起他来,凡霏的箫声中乎更增添了几分哀怨。
我突然问他:“你相信缘份吗?”
凡霏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又道:“你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排你在某一天、某一个时候,突然碰到某一个人,然后,不管是贵族也是,平民也罢,富贵也好、穷困也罢,始终相伴相守,无怨无悔吗?”
凡霏似乎被我的话触动了,他仰头看着天,却没有说话。
我以为他是不会回答的了,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却低低道:“从前不信。”
我又问道:“那么现在呢?”
凡霏扭过头来看着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感触地道:“因为我曾经碰到过这种情形啊,你知道吗,我从一个遥远得你都无法想像的地方来。以前我总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可是自从我遇见一个人以后,我总在想,也许我不远万里而来,便是为了和他相遇吧。”
凡霏惊异地看了我一眼,道:“看不出你这人竟然是个有情人。”
我微微笑道:“你没听说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吗?”
凡霏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你很像一个人。”
我诧道:“象一个人,象谁?”
凡霏道:“我说的并不是容貌,只是有时候,你说话的神情和语气,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便象是她一样。”
我明知故问道:“真的吗?”
凡霏微微点头,道:“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正是这样一个夜晚。那时候,我本是为着任务,跟踪一个人而去的,在这之前,我曾经重创了他,可惜,他身手不错,最后仍是逃掉了。后来,我知道他赶去见心上人,便跟踪了他,原本心中还在嘲笑他,为着一个女人心焦成那个样子,明知道处境危险,竟然连一个随从都不带,活该他要死在我的手中。可是,当我见到他的心上人时,我竟然……下不了手。”
我轻叹一声,我知道秦玉瑶长得很美,可是,就因为如此吗?那未免太令我失望了。
凡霏转头问我道:“如果你和你的心上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突然遇到了危险,你会怎么做?”
我毫不犹豫地道:“自然是和他一起进退,同生共死了。”
凡霏陡然一震,道:“你真的很象她,当时,她也是这么说的。””
我看看他,没有想到,当时我和赵冠岑正在谈论的刺客魅影竟然就潜伏在身边,而我们竟然都没有发觉。
凡霏又道:“我始终记得,她说她绝不会为着身份、地位嫁人,如果喜欢他,便算是一无所有她也不在乎,如果不喜欢,便算是家财万贯她也不答应。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的神情是那么认真,认真得令人心动。那时我就想,怨不得那人对她如此痴情,这样的女子,的确是值得托付一生的。”
我笑道:“于是,那个时候,你也对她动了心?”
凡霏自嘲地:“很荒唐对不对,我本是为了杀她的心上人而去的,可是到后来,反而在那里听着他们谈天说地,却始终下不了手,这首《水调歌头》我便是在那时候听她唱的,也便是在那时,我决定放弃这次机会,悄然离去。”
我一惊,突然想起,当日在后花园,我唱完那首《水调歌头》之后,曾经听到过一声叹息,当时还以为是我的幻觉,想不到却是凡霏。原来,他从那个时候便已经知道我了,怪不得,后来他在小树林中遇到我时会有那种诧异的表情,也怪不得,他对秦玉瑶格外的好,甚至肯为了她放弃杀赵冠岑的任务。原来,这一切,都源于那个唱《水调歌头》的夜晚。
我问道:“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呢?”
凡霏居然微微苦笑了,道:“我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我怎能配得上她。”
我为之气结,想不到他心中也有这种根深蒂固的阶级主义思想。便道:“这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她自己也说了,不会为着身份嫁人,如果喜欢,便算是一无所有也不在乎,如果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身份又算得了什么呢?”
凡霏却道:“你置身事外,自然可以这么说。”
我道:“就算置身其中,我也这么说啊,如果我喜欢一个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会面临什么样的困难,我也一定坚持到底,矢志不渝。”
凡霏却冷哼一声,道:“如果你身为皇室贵族,集天下荣华富贵于一身,你会喜欢一个江湖浪子、一个声名狼藉的杀手吗?”
我脱口而出道:“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不会喜欢你?”说完这句话,我突然想到,我这么鼓励他对秦玉瑶表白,难道,我是在期待着他的表白,我真的喜欢上他了么?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震惊自己的感情了。
凡霏微微摇头:“她喜欢的并不是我,她愿意同生共死的对象也并不是我,她甚至都不知道有我的存在。”
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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