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炮灰总动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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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秉昆笑笑拉开红色的布袋，一枚白净剔透的白玉观音像沐浴在了阳光里，“陈家祖传的，我做这工作，你奶奶不放心，总让我贴身带着。虽然我不信，但总是你奶奶的一份心。外面的布袋，也是你妈妈亲手缝的。”不管信不信，现在这年头，丧尸、异能都跑出来了，说不准以后还会跑出来些什么怪东西。
　　　　“爸！”陈哲宇的手伸向脖子，觉得自己应该还给爸爸。
　　　　“戴着！你奶奶和妈妈都在天宁，不管如何，你就当留个念想吧。”陈秉昆的声音有些哽咽。
　　　　“小宇，其实今天你杀了那个人的事，我觉得也对。”陈秉昆忍着正被慢慢煎烤的心，开始在儿子面前否定自己过去二十几年的教育，“以后的世道可能会不一样了，你有了异能，但是异能还很弱小，所以有些时候即使牺牲别人，也要保护好自己……”
　　　　……
　　　　夜色又一次笼上了云芳厂里霜庐。
　　　　“妈！这镯子我不能收。”赵小云赤红着脸，推拒着董妈妈递过来的一只金镯子，镯子上凤衔牡丹的美丽图案，金灿灿的让人眼馋。可刚才董芳芳抢着要接时，被董妈妈打了手，说是镯子是董家祖传，传媳不传女的。
　　　　我也是闺女，这个坚绝不能接。赵小云抬头瞪向正一脸坏笑的董芳芳。
　　　　“小云！你和方阳是好兄妹，妈妈也不会勉强你来当媳妇。只是芳芳就是个粗心眼，给她，不定一会儿就给我丢了。”董妈妈已经拉过小云的手，把镯子戴了上去，“你帮我保管着，见着方阳带给他！”
　　　　赵小云听着不对，任镯子被戴上手，反过来抓住董妈妈的手开始撒娇，“妈，不是说大家一起走的吗？你自己去天宁，把东西给哥，说不定呀，已经有个嫂子在天宁等着你了。”
　　　　董妈妈笑了笑，摸了摸赵小云苍白的小脸。自己的事，自己知道，即使跟着队伍出发，自己断了一条腿，又要不停吃药，能跟着队伍多久？对孩子来说，不过就是个拖累。
　　　　小云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自己早就在小云还在她妈妈肚子里时，就抱着自家的双胞胎向小云妈妈半真半假地要承诺，不管生男生女，自己家的两个都可以任赵家随便挑，绝无二话。
　　　　可是赵小云和董方阳两人打小感情倒挺好的，却总差那么一点，只有自家那个傻丫头，自小到大，一口一个老婆，把董赵两家的婚约硬是往自己头上揽。
　　　　“小云！你去看看你董爸，怎么半天不着家。”董妈妈摸摸了超速跳动的心脏，支使了赵小云，又一把抓住自家没眼色的芳芳。
　　　　赵小云立马明白了，董妈妈有私房话要跟芳芳讲，自己要先撤下了。
　　　　她笑着起身，拉开了门。回身掩门一瞬间，她突然发现董妈妈叶秋红浑身正迸发着这几日已久违的光芒，憔悴的面容也更加美丽安详。
　　　　这不对！
　　　　赵小云睁大了眼，急急地带上门，飞奔着出去，要把带着沈昊轩出去的董爸爸马上带回来！
　　　　……
　　　　“为什么家传宝物要有那样的烂规定？”只留下母女两个了，董芳芳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撅起了嘴。
　　　　“笨！”董妈妈恨铁不成钢地敲了女儿的脑壳，原来董芳芳的敲脑壳绝技的传承就是打这儿来的。
　　　　“那镯子还是你和你哥三岁了，你爸在展城挣到了钱，买给我的。要不你们董家一穷二白的，能有啥家传宝物！”董妈妈叶秋红自揭了老底，想当年自己嫁给董大成时，董大成还就是个穷当兵的，等转业回乡，跟着赵小云的父亲一起在展城张罗起顺成时，才正经挣回了董家的第一份家传宝物。
　　　　“那你还骗小云是家传的。”董芳芳有点为赵小云的上当不值了，“啪！”她的脑袋上又挨了一记。
　　　　“到天宁，见了你哥，你多使点劲，把他俩弄一对。以后这宝物，就能董家代代家传了！”董妈妈也懒得暗示了，直接就说出了自己对女儿的指示。
　　　　“嗯！”董芳芳终于后知后觉地大彻大悟了。
　　　　“傻闺女！”董妈妈爱怜地摸着董芳芳的脸，“虽然妹妹变嫂子，你先吃点亏。但总比你哥以后一时糊涂给你找个不着调的嫂子强。这世道，往后你一人，还带着孩子，不还得靠兄嫂照应着。”
　　　　“妈！”董芳芳彻底惊着了，因为和李建齐已经谈及离婚，孩子的事除了小云，还有那个无意中知道的沈昊轩，她谁都没说，连父母也都瞒着呢。
　　　　叶秋红叹了口气，“我是你妈！你有啥变化，骗得了别人，骗得了我？”，她的手又再次拉过了董芳芳的手，把闺女冰凉的小手放进被窝里。
　　　　“还有李建齐。他没跟着回来，不是因为那些怪物的事。就你这死心眼子，要是能扔下他一人在展城，就见鬼了。”董妈妈一针见血地下了判断。“可不管咋说，孩子是你自己的，你要好好的当好一个妈。”
　　　　“傻闺女呀，那些物件咱家保险柜里也还有，待会儿捡轻巧的装上。不过是看能不能在以后换个吃喝，就连小云手上那个也一样，人活着就比啥都强。宝物啥的，去了总能再挣回来。”董妈妈已经把董芳芳揽进了怀里，“倒是你，现在这情况，却有了孩子，怎么让我放得下。”
　　　　“妈，那你帮我带。我生下来就扔给你，小孩子太麻烦了。”
　　　　“扑！”又是一记脑壳，但却绵软无力，毫无刚才的气势了。
　　　　董妈妈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唉，傻呀，你不知道，这世上的女人只有当妈妈的，才是最最幸福的……”
　　　　房间里有着软绵绵的香味，董妈妈的声音细细地向女儿絮叨着代代相传的妈妈经……
　　　　……
　　　　另一个房间里，蔡伊珊和十八叔正在帮着小光头几个整理包包，除了点点，大家都是自己动手，他俩也只是在一旁不停地提供建议。
　　　　沈昊轩的空间秘密他俩都知道，一个是没瞒住，一个是瞒不住，但是两人保持了一致的缄默，分配给大家的粮食已经最大限度地整理进了沈昊轩的空间，其他的只是不耐存放的糕点，也一一折了华而不实的包装，分装到每个人的背包里。
　　　　“虽然小云那里帮大家会把其他的装在车上，但大家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把自己的包包丢了。”十八叔瞪着刚才嚷着背不动的董佳怡，大包子的眼里漾了满满的水花，想哭却不敢哭出来。
　　　　十八叔低下头，重新把董佳怡包里的几份东西硬塞进了自己的包里，把洋娃娃放回大包子的小背包里，大包子的脸一下子阳光灿烂了。
　　　　妈妈！赵顺和一边整理着一边想着手把手教年幼的自己整理个人物品的妈妈，因为从小妈妈你就教我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要麻烦别人，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我是否相信任何人。妈妈，我都选择相信你。在有可能变丧尸的时候，你一定是自己走出去的，就象我也一样会这样做，因为这是你教我的。而且……
　　　　而且你也不会伤害任何人，那天在厂子门口，你也是只是想再摸摸我，对吧，妈妈？十八叔翻开自己的手掌，也许自己这个说不清该算什么的异能，就是妈妈最后送出的礼物吧。
　　　　赵玉婷无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脖颈那一颗绿色的小平安锁。要离开平安镇，要离开还在镇政府的却见不到的爸爸了，但到了东临，就可以见着妈妈了吗？
　　　　边上的蔡伊珊又有些痴了。
　　　　……




☆、第32章　刺痛黑夜的雷雨

　　　　黑沉的夜幕笼着云芳厂，远方的丛山之巅，不时地会响起几声闷雷，伴着天空划过的白色闪电，山雨欲来。
　　　　十六岁的少年沈昊轩，被堵在通往厂区的小路上，痛并快乐着。
　　　　刚才他和董爸爸，不，董家姥爷一起刚走出霜庐没多久，就被异能者带领的防卫队堵上了，三言两语之后，董大成被防卫队请去招待所喝茶了，然后自己却被撩在这儿了。某个防卫队员还低声嘀咕着，这小子看着嫩嫩傻傻的，估计就是带着当幌子的。这让沈昊轩很不忿，其实自己才是盗窃团伙的主力，好不好！
　　　　大晚上的不用被请去喝水总是好事，眼看着食品检验楼剩下的一点东西肯定是装不了，虽然可以不用干活了，但沈昊轩的心还是很痛的。自己前几次装的东西倒腾出来，让小姨她们收拾后又塞进的过程中自己挨打挨骂，觉得难受，但看着东西不去装更难受。
　　　　但他现在也是快乐的。因为防卫队刚走，偶尔路过的米娜居然一眼就认出来他，还主动地跑过来和他聊天。
　　　　米娜姐居然就一直站着和我聊！少年的头，已经在柔声细语中渐渐发晕了，轻飘地似乎要把自己的祖宗三代都交代清楚，但很可惜他不知道自己老爹的祖宗三代究竟有谁。
　　　　所以，当米娜轻轻地在他耳边呵气说，“那个，小沈，董厂长那么大方地把粮食分给大家，是不是他还留着一手呀？”，沈昊轩也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沈昊轩！董爸呢？”赵小云气急的声音飞奔而来，打断了少年的绮想，一声被抓了现行的惨叫突然响起，吓得快贴上身的米娜连连后退。
　　　　“招、招待所！”少年飞快地象兔子一样跳了过来。
　　　　“你！”赵小云狠狠地剜了少年一眼，快速地向招待所奔去。
　　　　“我先回了！”少年尴尬地向跟过来的米娜挥挥手，跑回霜庐。开玩笑，现在要立时回去找董家姥姥当靠山，不然，待会小姨从招待所回来，自己要享受她和芳姨的超常规招待了。
　　　　……
　　　　没有！招待所的人都说董爸已经在几分钟前走掉了，可是来时路上根本没见着。赵小云茫然地走着，瞳孔轻轻敛着，她抬起眼看着黑蒙蒙的四周。
　　　　黑暗里，李旭正在停车场喝喊着让人们的装车的速度加快些。此时，他心里火几乎能把自己的冰系异能都融化了。
　　　　拜董大成身边那个宝贝女儿的鬼主意所赐，原定粮食统一装车带走的计划成了泡影，除了自己能掌握的队伍，其他每个人都对手里的粮食把得很紧，粮食也确如董大成所言，少得可怜，每人也就只能分到十斤左右，各人拿着也不算什么，也正因为少所以人们更不愿意粮食离了身。
　　　　然后又因为自作聪明的蒋涵语，为了几份粮食与原本已经谈好收编问题的四海的那些人起了冲突，让那些人更是借机自行保管了他们自己的那份。
　　　　原本再整合几次就能形成一股合力的人们，就这样被一些粮食和两个女人弄成了一盘散沙。也许那个女人也只是被老奸巨猾的董大成推出来的，说不准董大成还想着混水摸鱼再搞什么鬼呢。
　　　　突然豆大的雨点毫不留情地打了下来，雨滴里略带着些浑浊。
　　　　“还说没水了！这老天不就下雨了！”一个男人高兴地摊开手，接了些雨水在手上，还夸张地凑到嘴边，没一会儿又更夸张地吐了起了，“这水真XXX苦。”
　　　　“这雨有问题！”李旭敏感地发现了问题，利声地命令着手下的速度变异者，“快，到三叠泉，保护下水源！”
　　　　呼应着厂里的人们躲雨的脚步声，云芳厂外却是一阵丧尸们兴奋的嘶吼，站在高处的防卫队员看到一个奇异的景象，一群群的丧尸从暗处走了出来，站在空地上，抬头接着雨水，好象它们也渴了很久。
　　　　的确，丧尸们并不觉得雨水苦，反而觉得这雨水为它们似乎已经停滞的生长，带来了些有益的营养养分。丧尸们虽然不再记得什么七日创世的故事，它们凭着本能知道，经过这第六夜的雨，到第七日，它们就可以得到真正的成长。
　　　　站在门厅里，身边渐渐挤满了人。李旭不耐烦地抬眼看向瓢泼的大雨，一个身影正无惧地向食品检验楼跑去。
　　　　又是那个女人！李旭咬紧了牙，在这样诡异的天气里，一个没被看住的感染嫌疑人暗跑乱窜，不知又要给厂里增加多少丧尸。
　　　　食品检验楼今天只关进去两个，两个女人借着粮食的事逃了过去。结果原来里面的一个居然在四十八小时后还是尸化，好在被偶尔发现的陈秉昆用火系异能干掉了。刚被关的陈哲宇也有了异能，但是另外的两个人却莫名其妙地不见了，里面就有那个令人厌恶的潘离。
　　　　现在的食品检验楼里刚安排了人员自上而下地挨楼层进行检查。不能再让这个女人搞出事来了，李旭立马紧紧地跟了上去！
　　　　……
　　　　“小云姐！”远远地两个身影也从雨中的另一个方向奔了过来，叫声中充满了悲伤。赵小云轻顿了下脚步，“砰！”一声脆响，从食品检验楼传了出来。
　　　　赵小云的脸刷地一下变得雪白，她没再理会跑过来的蔡伊珊和小光头，径直冲向了样品仓库。
　　　　“站住！”李旭的喝止声没有收到任何效果，另外的两个人也跟着赵小云跑了进楼。
　　　　赵小云已冲进了样品库里，黑暗的房间地板上匍匐着一个人影，凭着感觉，赵小云已经痛哭失声跪在了地板上，“爸！”。
　　　　倒在地上的正是董大成，他的胸口正穿着一个血洞，汩汩地冒着鲜血，喉头还在上下起伏着，却没发出半分声音。看见赵小云，董大成露出一笑，睁大的眼睛望着小云，用力地抬起了一支手。
　　　　但很快，那支勉强只抬高一点点的手又砸向了地面，董大成的眼睛闭上了，再也没有再睁开。“爸！”，赵小云紧紧地把董大成的头抱在自己的膝上，大声叫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门口，蔡伊珊捂住了自己的嘴，而小光头的眼泪已经流成了一条河。
　　　　“怎么回事！”李旭冰冷的声音响起，不是对着挤在库房门里门外的三个人，而是对着走道里的几个防卫队员。
　　　　“我们一起从下往下检查的，刚才都还在二楼，也是听到枪声，才跑下来的。”一个防卫队员呐呐地说。
　　　　“凶手！警察叔叔，你们要去抓杀人的凶手！”，小光头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他听大人们说过这些人大多都是来自展城的警察。
　　　　李旭冰凉的手拿开了抓着他衣襟的那双小手，照旧冰冷地对着房间里的人，“如果在以前抓凶手，我责无旁贷。但现在，我更好奇的是，这是什么地方，董大成为什么会在这儿？”异能者的视力在黑暗中仍超常地好，刚才他的眼睛就已经锐利地发现了董大成身下的血迹中沾着已散落满地的面粉。
　　　　小光头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人，泪水流得更多了，蔡伊珊紧紧地搂住了他，把他按在了怀里。
　　　　“刚才，他们都在楼里，凶手有可能就在他们中间，有可能他们都是凶手！”赵小云轻轻地放下了已经确认唤不醒的董大成，抬眼看看四周，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门边，用想要把人吞掉的眼神盯着门外的人。
　　　　门外的防卫队员中有人低下了头。
　　　　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冲了过来，领头的一个尖细的声音喊着，“刚才就是这儿响枪。”。
　　　　“这原来是厂里食品检验的样品库！里面还应该有吃的！”知根知底的董原很快反应了过来，他的一句话很快煸动起了后来人的热情，脚步声更急了。
　　　　但等到了样品库门口，所有的声音都凝固住了。
　　　　只有一个固执的女人还直勾勾地盯着李旭和门口的防卫队员，“凶手！必须找到凶手。”
　　　　“你们都给我回去！”李旭没有理会赵小云，冷冷地对着后来的群众下着命令。人们相互看看，畏缩着张望着可能还有粮食的房间，有些恋恋不舍地退了出去。
　　　　“还有你们，也都回去休息了，明天收集物资的工作还要做！”
　　　　“他们不能走，凶手要找出来！”赵小云看向蔡伊珊，蔡伊珊痛苦地摇摇头，她根本在这些在场的人中听不到一点声音。
　　　　赵小云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