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炮灰总动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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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不见桥尾，这桥也是平安镇上的古物之一，桥边还立着省一级保护文物的石碑，这碑的旁边还有座和桥龄一样长的残碑，字迹已无法认全，据说是当初平安镇上某位状元，好吧，因国人的心态，状元满地，也许这位顶多只是位进士罢了，但总而言之，这是当年某位平安镇的成功人士为纪念母亲修建的。
　　　　于是，每天下午来到附近小吃店的客人，都总会看到几位平安镇的老人边吃点心，边在那里争论着这桥是原本叫“春晖桥”还是“状元桥”，这个与“鸡生蛋还是蛋生鸡”同等级别的高难度问题。
　　　　但不管怎么说，拱度太大的桥是不符合车辆通行的，再除去广济渠中段几个毫无美感又偏狭窄的板形桥，镇子东边的那座修才十来年的“顺成桥”就成了汽车特别是外来车通行镇子南北的主通道。至于镇上的人，交通基本靠走，顶多用用自行车和电动车，而且长桥那边有吃有喝，所以西边的人群会集中得更多一些。
　　　　……
　　　　而现在的平安镇，却随着红日西沉，渐渐腐朽。
　　　　往日热闹的长桥附近，现在依然很热。
　　　　百年老店“董嬷茶点”已被烧成一片残垣断壁，估计是那锅百年老汤底下的永不熄灭的炉火在慌乱之中被人推倒，燃烧的更旺了，火势还蔓延到周边紧挨的小店。这片区域历史悠久，同样也意味着防火的设施也同样历史悠久，加之可以灭火的人现在基本上已经都生机全无地倒卧在地上，或是仍还直立着却成为只知道觅食的丧尸。间或有些房子里还有着几个瑟瑟发抖的身影，但要想法自救活下去的他们，也没有了救火的心力。
　　　　僵直的几个身影徘徊在广济渠边，迟迟不去。往日清澈的渠水，一片浑浊，偶尔有大鱼在水中巡曳，却完全没了往日的嬉游在水草中的可爱模样，仿佛一夜之间不但个子长大了，而且还从食草类进化成了食腐类。
　　　　河水中还有几具浮尸，可能是当初慌乱中掉下河水的，成了鱼类的食物。也不全对，其中也有那么一两具，还瞪着红红的眼，亮着獠牙，在水中一边漂着，一边张合着嘴巴，象百年老汤里还没煮熟的吃食，浮浮沉沉……
　　　　……
　　　　平安镇东北方向的一幢小楼上，几个半遮半掩的人影已经观察镇上的情况很久了，直到天色开始发暗，才一个个猫着身体，爬下了楼。
　　　　“还好，我们这边是镇子东北边，房子还算少。”人也少，丧尸更少，沈昊轩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家那边情况也还算好。”董芳芳有些庆幸，刚从楼上用望远镜往家里看，好象厂门紧闭，里面有不少人在活动，对，是关节灵活能弯腰能下蹲的人，而不是人形的丧尸，看来情形还是不错。云芳厂、家基本一体，看见厂就相当看见家，因此她基本上，只是基本上放下了半颗心。
　　　　“要回去，还是得过桥，我们这边走顺成桥倒是直接，但从这儿到桥边还是有几只丧尸。”赵小云发愁地摇摇头，“我们，还有孩子们……”
　　　　“不管怎么样，都要绝保证孩子们的安全。”陈哲宇认为照顾好这些孩子是海叔最后的命令，也是他必须背负的责任。
　　　　“我明白！”赵小云看着他的眼神，闪闪亮，“可我们要面临的一切要跟孩子们讲清楚，我知道你保护他们的心，但他们应该对自己今后怎么活下去，要有知情权。”
　　　　董芳芳跟着点了点头，“你和毛毛……你们俩交流的时候，我和小云也跟孩子们沟通了下，其实他们比我们想象中要知道的多。”
　　　　“对呀！他们中还有个很‘聪明’的。”自认为更聪明的沈昊轩是在吐糟在他眼里爱装大人的十八叔。算起来，他得叫那装模作样的小屁孩啥，十八舅公？
　　　　……
　　　　“我知道，外面的那些人都变成丧尸了，要是被咬了，还是被弄伤了，我们也会变成那样的。”孩子们也跟三个半大人坐在了一起，在听大人们简单说了几句后，一个声音细细地响起来。
　　　　“家里的电脑就有关于丧尸的电影，大人不在家时，我一个人偷偷看过。”，刚才的小细嗓子没得到回应，就又开始解释。
　　　　沈昊轩吃惊地看看在他眼里最无害，甚至认定长大肯定也成不了祸害的婷婷，决定收回自己的评价。原来，女人这种生物，从小就不能用常理推断，为个洋娃娃被说几句就哭起来的受气包，还会自己关起门来一个人看恐怖电影，自己比她大了**岁，看这种电影也得先找个伴呢。
　　　　“小宇哥安排了我们在家里，自己去看情况时，婷婷就跟我们讲了，我们也都知道。”十八叔对晚辈们对自己和伙伴的不信任有些不满了。
　　　　“本来顺和，还有明子他们还不太信的，小宇哥没回来的时候，他们还想出去看看。结果在楼上我们就看到二栓没在家里呆着，跑上了街，被柳儿他爸爸给咬死了，结果后来也爬起来变丧尸了！”董星悦的语速很快，叙说又很清晰，这是在学校时常向老师打小报告练出来的。
　　　　“二栓就是小云姐和芳姐杀的第一个人，柳儿爸爸是被小宇哥打死的，救小云姐的时候。”小光头开始指证性地补充。
　　　　光头，就是找敲的了！两个杀“人”成狂的女魔头相视一眼，达成共识。
　　　　本来就心中不安的陈警官也下意识地看看了自己“作案”的手。
　　　　“变成丧尸，很丑的！”大包子董佳怡想到大孩子们在楼上指指点点丧尸时说的话，有些想哭。
　　　　小包子点点端坐在陈警官厚敦敦的怀里，舒服地伸出小手，附合着拍拍自个儿脑袋上的那张算得上英俊的脸，呵呵地乐了。
　　　　“而且只能吃人肉，不能再吃别的好吃的了。”，董星悦还是个小吃货。
　　　　“我要变成丧尸，就该算是我已经死掉了吧？但是要被别的活人看见，我就还要被再打死一次。好倒霉呀。”小光头最擅长童言无忌。
　　　　“……”庄重的会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赵小云看看已不自禁地投身头脑风暴的董芳芳和沈昊轩，再看看正手忙脚乱地维护着会场正常秩序的陈警官，心里暗暗打算，如果可能的话，以后要找机会查查平安镇的水土，看看到底是啥原因，让眼前这些人，从小的再到大的，在这样的环境下，都不能保持正常的思维。
　　　　其实，话说回来，被丧尸咬上一口疼不疼呀？还有，丧尸嘴里直接吃人肉，不加调料能有味吗？……面容平静的赵小云脑子里也轰隆隆地跑了火车，连会场已经又静下来了，都不知道。
　　　　临时场务沈昊轩自己有点口渴了，假假地从随身的包包里翻出一瓶可乐。
　　　　实际，不就是从空间拿的嘛，但是小姨非要交待这么做作，好麻烦，少年的心里埋怨着。
　　　　拉环“砰”的拉开了，沈昊轩刚想往嘴边凑，看见全场的目光在一瞬间齐刷刷地盯着他。那个，很有点代言人广告片的架式，难道我也有明星潜质？少年又有点找不着北了。
　　　　算了，压力顶不住，沈昊轩讪讪一笑，把手里的罐子递给了离得最近的十八叔。
　　　　“小孩子不能喝可乐！”十八叔终于自认小孩了，皱皱眉，继续坚持原则，“我妈说可乐只能用来冲马桶的，我从不喝。”
　　　　“毛毛！你那儿不是还有瓶水，给大伙儿传着喝下吧。”
　　　　冲马桶？十八叔，你老加这一句做什么！怨念丛生的赵小云继续指示，
　　　　“可乐开都开了，就别冲……浪费了。拿给我，我和芳芳……还有，你小宇哥分了。”
　　　　……
　　　　在享受了“奢侈”的会间饮品后，“庄严肃穆”的逃生全员大会终于开始了第一次民主表决。
　　　　“我爷爷在老人会……爸爸在展城，妈妈在云芳厂，我跟你们去云芳。”，早已理智地决定弃家的十八叔看看正窝在陈警官怀里玩空矿泉水瓶的小人儿，也替他做了决定，“点点爸妈都在帝都，他奶奶和我爷爷一样……他也跟着去云芳。”
　　　　“我也去，我爸妈都在天宁！我自己做主了。”老资格的留守儿童小光头识时务的跟风。
　　　　“我爸妈都在云芳。”董星悦两只手紧紧抓住两边的人，“佳怡和婷婷都跟我一起。”
　　　　“可我爸爸在镇政府加班。”婷婷的眼泪快下来了，“妈妈在东临姥姥家，姥姥病了。”赵小云摸摸小姑娘柔柔的头发，小姑娘停了停，艰难地下了决心，“我和大家一起吧！”
　　　　包子脸的董佳怡，只要娃娃还在手上就是个十足的乐天派，“一起好呢，妈妈说，只在平安，我到那儿，妈妈都能找到我呢。”
　　　　如果“董嬷茶点”店里贴的广告，没有虚假宣传的话，这小丫头应该算是茶点店的第十代嫡系传人吧。赵小云想起长桥边的一片焦土，心头疼得发虚，脸上却给了小丫头一个大大的奖励笑容。
　　　　“那就统一意见了，一起先到云芳再看怎么帮大家找到家里人。就先把云芳当自己家。”云芳厂代表董芳芳最后拍了板。
　　　　“别急！别急！”，陈哲宇一边应付着点点花样百出的袭击，一边安抚着雀跃着想出发的孩子们。“我们得从顺成桥过去，最好要找一辆车，把大家都带上，尽可能快地冲过桥。还有出发只能等明天早上，丧尸晚上会更活跃些，而天黑对我们也不利。”
　　　　“还有，我们说不定可以利用一下平安中学的那拨外来人。”说到算计人，赵小云的眼睛有点发闪，她看向陈哲宇。“你不还说，下午的枪声就是那边来的。”
　　　　“不是一拨，是会合到一起的两拨！”陈哲宇毕竟专业些，观察得更细。
　　　　“对，他们有枪！””董芳芳点点头，边上是两眼放光的十八叔和小光，再小的男孩子也都是暴力美学的推崇者。
　　　　但也有例外的，在众人皆为枪醉的情形下，独醒的沈昊轩斜睨着一群跟不上时代潮流的俗人，梦呓一般，高声对众人宣告。
　　　　“他们中间有异能者！”
　　　　“真正的异能！”




☆、第12章　异能可否随意挑

　　　　是的，有异能者，而且不止一个。
　　　　刚才几个人在楼上呆了挺长的一段时间，就是因为他们第一次看到不可思议的异能战斗。
　　　　是的，第一次！那个勉强也算是异能者的沈昊轩，又一次被人自动忽视了。
　　　　望了望孩子们渴求的眼睛，陈警官决定先放下关于“利用”的疑问，在开始出发准备前，简单的再把现知的情况尽可能多的告诉他们。
　　　　如果有一天他不能再保护孩子们时，他们也能多，那怕只多那么一丁点认识，也许会给孩子多增加一点点活下去的希望。
　　　　怀着同样目的赵小云他们，也在陈警官的授课中一点一点补充他们看到的事情。
　　　　……
　　　　在平安镇西北区域的平安中学，有着一拨可能数量还不算少的外来幸存者。按陈哲宇结合前一天晚上看到的大致情况判断，这批人实际是分两部分的。一部分大概是昨晚七点左右的从西北侧的高速路出口开车下来的，稍稍引起一阵小骚动后，冲进了基本没人的平安高中，占据了中学后，就关了大门，车子停得也算有序，然后闭了楼门不再有动静。可见里面有不错的组织者，但也仅仅是不错，特别是跟另一部分人相比。
　　　　另一拨的人大约是在夜深后从离高速出口不远的５８６国道下来的，可能先是待在离平安中学不远的邮政储蓄楼。大约、可能，这些词是还算严谨的陈警官在叙述时就用了的，因为那拨人到来的很有秩序，尽可能的静默，没怎么惊动人，也没怎么惊动丧尸。
　　　　接着又是一个大约，大约是在上午的时候，两拨人不知怎么取得了联系，那时陈哲宇和孩子们的注意力被就在眼皮子的赵小云三人吸引了，所以只能再用一个大约了。
　　　　陈哲宇救了赵小云之后，也上楼查看了枪声的响处，因目力和角度的限制，并没得到更多的信息。
　　　　直到沈昊轩的宝贝望远镜出现。
　　　　“那枪声是警用手枪！”其实打从毕业来到根本用不上枪的平安镇，陈哲宇就再没摸过一次枪，可他还是很肯定。
　　　　“你们派出所的？”平安土着董芳芳，对平安派出所有可能会有枪表示了非常的惊奇
　　　　枪，对平安的平安镇就是个多余的摆设。
　　　　“不是！展城市局的。我看到……”，陈哲宇有些羞涩地停了下，“看到熟人了。”
　　　　“不是吧，老大，我刚想夸你耳力好呢。原来是看到的。”沈昊轩夸张地说，但紧接着又恍然大悟地叫起来，“我更崇拜你了，刚才我只看见几个人影，你这都能认出熟人，什么眼睛呀。”
　　　　赵小云也多看了陈哲宇一眼。那些人隐蔽得不错，可能为了防止丧尸的抓咬，头脸和身上都罩上了自制的防护，还在那么远的距离，他居然能认出来，看来这熟人真的很熟呀。
　　　　“小宇哥，快说，那些人有啥异能？”，对未知事物的好奇，让十八叔找回了点孩子气。
　　　　“两拨人汇合在学校，用几辆车子堵了校门，部分人警戒，出去了几个人，可能是收集食物吧，毕竟学校那边没吃的。”陈哲宇迟迟没进正题。
　　　　“就是那几个人！就是那几个人有异能！”沈昊轩激动地抢话，好象有异能的是他，也是，从某种意义上，他也算是正式见着同类了，虽然别人未必肯认他。
　　　　“有一个最最厉害的，手一挥，就是一串大火球，打在丧尸身上，丧尸就被烧着了，一会儿就成灰了。”，少年比划着，脸上形象地‘余有浓烟’。“还有一个是冰系的，看见丧尸，就一个冰锥过去……”
　　　　沈昊轩多少有些些夸张，但基本还算符合事实。于是，三个大人就闭了嘴，任他去说，就看着一个大孩子说得语无伦次，手舞足蹈，一群小孩子听得如痴如醉。
　　　　“还有两个，看不出来，但也挺厉害的！”，有些说不上来的少年终于遗憾地摸摸头，住了嘴。
　　　　“另两个可能是身体素质方面发生变异了。一个是速度方面的，身手不一般的快，一个可能是力量型。”陈哲宇说着，又飞快得瞥了董芳芳一眼。
　　　　这次，他不幸地被董芳芳逮住了，“好好的，你看我干嘛？”
　　　　“不只这一次，小宇哥看了芳姐不止一次。呵呵，小宇哥喜欢芳姐吧。芳姐比小云姐丰满，更好看些。要我选，我也选……”小光头比沈昊轩还爱捣乱，嘴里还嘿嘿笑着。
　　　　赵小云忙从暴走的董芳芳手下拽走可怜的小光头。
　　　　这年头，孩子们，该大的不大，该小的不小。赵小云狠狠地瞪了也跟着笑的沈昊轩，少年郁闷地停了笑，为啥躺着也中枪呀，不带这样的。
　　　　陈警官红了脸，呐呐地对含着薄怒的董芳芳解释，“我，我也只是觉得你可能，可能也是力量变异了。”
　　　　话音刚落，房间里大大小小的眼睛都**辣地集中在了董芳芳身上。
　　　　……
　　　　房间里，受到董芳芳变异现象鼓舞的一堆孩子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自己想要什么异能，好象异能就是超市里的薯片、酸奶，可以挑着口味，随意拿。
　　　　董芳芳悄悄拉走了贪心不足，想要再挑一样的的沈昊轩。
　　　　赵小云也拽走了陈哲宇。
　　　　“就让孩子们多点快乐吧！他们以后会如何，谁也说不清楚……”
　　　　掩上门，她轻轻地仰起脸。黑暗中，白皙的脸上还带着润润的光，她就这样轻轻对着他说，眼里闪着乞怜的光。
　　　　如果，如果这世间真的残酷得让人不忍卒睹，就让孩子们一直、一直、一直保留着还剩着最后珍宝的潘多拉宝盒吧，直到他们离开世间的那一刻……
　　　　“我去弄辆车。”不敢再看那双闪亮的眼，决心去偷车的警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