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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衣刺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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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川乡野,确有些名人雅士不愿入仕,但朝廷碍于其人声名,多会封赐官职,虽然这些官职多是虚衔,可谁也不敢说他们就担不起个“大人”的称呼。不过以这老者素袍上的图案而观,不过七品,这一发现,倒是让本已准备三缄其口的方胜再次得瑟起来。
“你便是这村中的理户吗?好大的官威,见到上官因何不拜?”
那老者闻得方胜所言,坦然一笑开口说道:“两位上官莫要误会,非是老朽不拜,实是拜不得,两位请看,那边的碑石上刻着是什么?”
顺着老者手指方向望去,场地正中一块碑石上铭刻着几个大字:“道门所在,见官不拜”。
那碑石上雕刻有青龙,而这意味着什么,谢观星和方胜自然清楚。二人翻鞍下马,忙不迭对着那碑石深施一礼。只是方胜其人,却是在私下里小声嘟囔。
“不过屁大点个村子,离那道门还有十万八千里,也不知道从哪偷来的这等碑文,莫不是假的!”
谢观星虽然也感到有些意外,却还是出于谨慎小声用言语拦阻。
“莫要罗嗦,此等物什,你有几个脑袋敢偷?”
待寒暄两句,互报职司姓名,众人进入到官衙之内。通道何健自去村外寻找此处的公人,至于那方胜,想当然坐到了官衙内的正首位置。
谢观星对此倒是并不在意,他的眼睛,只牢牢盯在了那老者身后的一名汉子身上。方才这汉子站在老者身后,谢观星没有留意,此时进入正堂,却是看了个清楚。那汉子年纪看似不大,却是以鬼脸覆面。其人身穿一领青色道袍,但观其发髻,又非道门中人,这等装束,很难不让人多看上两眼。
不过谢观星留意此人的原因却非如此。那人藏在鬼面后的眼睛,曾有一瞬,与谢观星有过对视。然而就是这对视一眼,让谢观星产生了似曾相识之感。可真当谢观星留意去看,那感觉又荡然无存。
“上官莫要在意,这是我家侄子,少时因火患毁去面容,坏了嗓子。因其常年佩戴鬼面,又不得言语,故而心性有些怪异不愿与人交往,老朽这才将其一直留在身边,还望两位上官勿怪。”
理户张福明显察觉谢观星对自己身后的汉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急不缓的开口解释。
那方胜撇了撇嘴,应是想到了什么;却没有开口询问。
“敢问理户,那正抚令大人的尸身何在?”谢观星不想耽误时日,直入主题。
理户张福闻言将身前桌案上的茶水慢饮一口后说道:“依着村中规矩,自尽之人,入不得村中坟茔,业已焚化。”
几乎是同时,谢观星和方胜同时站起惊道:“你说什么?焚化?”
那理户张福,看着两人,似同样感到有些惊奇,开口问道:“过往皆是如此,两位大人难道不知?”
方胜开口骂道:“过往个屁,若是尸体已被焚化,倒让老子来此作甚?你可知涉川律法,官员暴死,不得总捕衙门验证,刑讯司销案,监历司认可,这尸体便动不得,是谁给了你等这样大的胆子,便敢私自毁去尸体!可是不想活了?”
那张福看了身后社保一眼,那社保忙不迭从怀中取出一物递到了张福手中。
那是一枚铁质小牌,上面铸有文字,谢观星接过细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转而将那铁牌递到了方胜手中。
“二位大人请见,这是先皇御赐本村之物,凡进入本村之涉川官员,需遵循本村历代村规,那正抚令大人即是自尽而死,依着本村村规,理应焚化,至于焚后骨骸,老朽已差人送往正抚令大人原籍安置,不知二位大人,何以会问出方才那般言语?”
方胜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若是没有见到尸体,再无旁证,即便是他想蒙混过关,那行文上也说不清楚。若如此回返,定然凶多吉少,如今便只剩下依靠谢观星一途,或许他能想出一些旁的办法。
方胜的眼睛开始死死盯住谢观星,他急于从谢观星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谢观星此刻脑中也是一片空白,依着常理,即便尸体已被焚化,此处官衙的推官捕头的佐证,仵作查验文书都可用来销案,可这些人即在村外劳作,与常理便有不合。谢观星总觉得,这些人的言语,未必可以采信。更何况那来自刑讯司的行文也写得明白,并且极有可能比他和方胜二人更要明白!想必某些人早就知道这里是个什么状况,这才会莫名其妙在行文中写出“于天理不合”“诡异”之类的用语。
可既是如此,依着行文的意思,这村子便是块敲打不动的生铁,谢观星和方胜二人,若想妥当交差,只怕也需在这生铁上,留下个牙印。
卷三 一粒青豆 第5章 真有仙人吗
入夜后,暂居官衙偏房内的谢观星面色阴沉一语不发。一本不大的册子,已被其人翻了数遍。而那册子上所书,便是这村中的种种规矩。
册子中规矩四百余条,方方面面无所不包。其中大半涉及古礼,但仔细看过之后,谢观星确定,这其中有些规矩,若放在寻常百姓,有无祸患尚不好说,可若是落在涉川官员头上,却真的可能要了人命。
村规一十六,村民一日两餐,不可食用荤腥,亦不可饮酒,且不作不食。村规二十二,村民婚配,不得自行寻媒落聘,男婚女嫁皆需要由村中理户及长老决定。村规三百三十四,入村之涉川官员,不得携带家眷,不得与村内农户通婚,且三年内不得出村,待三年期满,若要外出,需得村中理户及长老认可。
这前两条虽看似苛刻,却勉强合乎涉川古礼,既然这村中沿袭的便是古礼,日子久了,便是真有情深男女,也未必真能生出什么祸患,反正识得路途,大不了一走了之。可凡来此任职的涉川官员,即不得携带家眷,又不得与村中百姓通婚,还吃不到酒肉,这若有个心火燃起,倒是如何扑灭?这且不说,任职官员还须参与村中劳作,如村民一般遵守所谓“规矩”。而其后更有甚者,官员入村,三年不得外出。三年后若想外出,依旧要得到村中理户及长老的许可。这在谢观星看来,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这老君村可还在涉川的地界?有什么规矩可以取代涉川律法钳制官员?其行止倒是将涉川的官制放在何处?而在这些村民眼中,还当不当自己是涉川的子民?
即便是古礼重德,教化人心,若没有制约,律法何存?
关于这点,谢观星愤愤之下,曾有问询方胜,不想那方胜却是言道:“可此村落如此做为,想必已有了年头,若说大逆,过往为何无人问津?难道仅仅是当时的天下还没有你谢观星?”
与谢观星初始愤怒、其后沉默不同,那方胜在看过这册子后,立时就变得有些轻松,其人只是在册子中摘抄了几条规矩,便借口要去村中访查,独自溜了出去。
谢观星有过劝阻,村中即没有店铺贩卖酒肉等物,若没有通道指引,即便是有银子又有何用?可那方胜似全然没有将此事放在眼里。谢观星看的出,这方胜外出,一定不是出去查案,而是动了旁的念头。而这念头的起因,一来可能是因为饥饿,二来却极可能与方胜说过的另一番言语有关。
既是拦阻不住,谢观星自是无可奈何,只得在叮嘱两句后,返回自家住处,点上油灯,将今日今日所见所闻好好盘点了一番。
今日申时,此处官衙公人的回返。但这些公人所讲述的情况,却依旧没让案情出现多大转机。
见礼之后,推官厉杰、捕头尤敬生对新任正抚令程庆悬梁自尽前的种种异常行为,做了一番详尽的表述;其后亦找来了当事的女子做为佐证,直让人觉得,这程庆的死,只是源于欺辱了村中女子,后因被人察觉,惊恐之下,这才悬梁自尽。
初始之时,谢观星和方胜对这二人所言极度不以为然。若依着这两人所言,这新任正抚令大人自尽的原因,未免太过可笑。涉川六品以上官员,有哪个没个妻妾,何须如此猴急?即便真如捕头所言,来此任职的官员不可携带家眷,可若有所需,大可出村去找,何必在自己辖区生事,这是不是太傻了一点。
但是真当推官厉杰取来村中所存卷宗,亦取来封面上书“丙三”二字,记载着村中规矩的册子,谢观星方胜这才发觉,此处的推官捕头所言不虚。
按照卷宗上的记录,除了本朝有十九名官员上吊,上代涉川国主制下,亦有六名官员死在了老君村内,只是这六名官员却不是自尽,而是因为不同的罪责,被朝廷下旨砍了脑袋。
既然堂堂朝廷官员,都会因为想要开荤而去偷取辖区农户家中的公鸡,那欺辱村中女子,看上去也就不再那么可笑。要是这程庆又凑巧知道了那名偷鸡官员,最后被朝廷砍了脑袋,说不定真会生出寻死之心。调侃归调侃,这最不可思议的还是,这被砍掉脑袋的六名官员,虽行为失德,所为亦五花八门,却多是如偷鸡这等的小事。即便是放在上代国主制下,罪不致死。可那卷宗上偏偏写得清楚明白,亦有相关佐证,那六名官员的确是因为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被杀。而其后涉川新帝单悯即位,倒是从未砍过村中官员的脑袋,可依旧有官员相继自缢,其死因依着卷宗所言,大体相似,都是因忍受不了这老君村中的规矩。
大略的看了看那本册子上所说的规矩,有一条最先引起谢观星的注意,凡外来官员,若想出村,需得本村理户同意。这条看上去大逆不道的规矩,让谢观星开始感到有些不寒而栗。非是说这不能出村,应征了程庆为何定要在村中欺辱女子,而是谢观星从这条规矩中看出了旁的一些东西。这村子似乎和朝廷之间存有某种默契,而这默契,才是导致来此任职的涉川官员,极少有人能得到个善终的原因。
出于谨慎,谢观星又查阅了仵作张祥的笔录,并问讯了那名捕头带来的受辱女子。
笔录十分详尽,这张祥显是做了多年的仵作,行文中规中矩,关于尸检部分,亦写的一丝不苟。
“集淤尚浅,尸僵六分,当死于午后,其人官衣齐整,右脚官靴因蹬踏而脱落,颈部索沟单一、淤血椒郁;出舌三寸、裤内存有污秽体液,绳套脱颈既得吐气之声,查寻翻踏之物亦与悬高相符,确系自缢而亡。”
若仅凭这记录所言,貌似天衣无缝,可谢观星还是觉得有一点不妥。
“官靴桶深,如何便能轻易脱落?”
只是这不妥,却难以用来追查。即便是谢观星自己,都觉得没有抓住深究的必要。
死者程庆原是武将,若说临死前蹬踏之力异于常人,谁能挑出毛病?更何况衣物既然已随尸身一起焚化,若得辩解,只说那官靴并不合脚,故而脱落,又到哪里去查?
至于那个被带来此处的受辱女子,其人面貌之清丽脱俗,举止之素雅端庄,丝毫不弱谢观星的婆姨柳如烟,确是个招人怜惜惹人生事的妙人儿。而在其人哭诉之下,即便是经常进出烟花之地方胜那厮,也被其人讲述听得咬牙切齿,大有前往阴间,寻那死去的正抚令大人再捅上两刀的意思。
谢观星其实也好不到哪去,若论年龄,谢观星尚小方胜两岁,正值血气方刚之时,不过比同龄人多经过些生死,亦多见过一些涉川的大小官员凶徒罪嫌,故而略显老成。可真当谢观星也遇到这等绝美女子的哭诉,难免同样失了方寸,只在不知不觉间,将那女子的话信了九分。
可事情哪会如此简单,陆姣姣的教训还是在谢观星心中留有阴影,那女子临走望向理户张福的眼神,终于让缓过劲的谢观星产出一点疑虑。那女子眼神中流露的一丝期待,一丝恳求,直到因见张福点头而放松下来的整个身躯,都似另有玄机,而就是这一点点的疑虑,让谢观星的眉角,微微有了些许上翘。
谢观星眉角的上翘,转瞬即逝,可这看似微不可查的变化,有一个人却是看在了眼里。
谢观星没能察觉那人眼中的异样,他从方胜口中,还听闻过一件事。既是从大面上看不出仵作与这女子的言语有何特别之处,总需拿来问问。
对着那正在品茶的理户张福,谢观星开口问道:“敢问理户大人,听闻新任正抚令程大人原是军武中人,身边常年携有一把虎头大刀。不知此物现在何处?”
那理户张福笑道:“上官既是问起此事,老朽也不好隐瞒,程大人毕竟在这村中为官有些时日,出了那事,确让人痛心疾首。可他毕竟为村中百姓做过些善事,依着村中的规矩,总需留下些念想。老朽擅自做主,将其送往了村中铁匠铺,打制了数把锄头!”
谢观星知道问不下去了,若这理户应承此事,道理上便说得过去,若再想上些手段,对方亦有官阶,需呈文刑讯司,方可做为。可依着今日所见,若呈文上前,多半换回的,会是那王哈儿的一顿臭骂。
既无漏可查,只能再做打算。
那理户也是明白人,看出了此次前来查案的两名官员中,真正拿事的便只有谢观星。见其人久久无语,痰嗽一声,开口安置住宿,只说天色见晚,请两位上官先行歇息,待身心舒泰,明日在查。谢观星二人确已是问无可问,只得欣然应允。左右当下也从这些人口中也问不出什么,倒不如明日自行到村民中去打听。
只是进入官衙偏房不久,谢观星和方胜这才知道,一日两餐,夜间无餐。便是饮用之水,亦需有人专门送来。他二人也不例外。可谢观星方胜二人习惯了一日三餐,多少有些饿得心慌,那方胜饥饿之余,只得用谈论今日所见女子的容貌来分分心思,可说到容貌,方胜的一句言语,倒是引起了谢观星的几分留意。
“你说这村子中是否真有些道门高人,怎地便见不到有残障亦或面貌丑陋之人,入村这许久,所见皆是些妙人儿,当真是有些稀奇。”
谢观星被方胜这番话提醒,也想起了此事,这一路所见,村中老少皆相貌俊美,确如方胜所言,并且,入村之时,正值午后,阳光充沛,换作京都附近的其它村落,必有老者出来寻晒,为何独独此处,除了那理户,便只有寥寥几个老者在田中劳作?难道这村中真是道门所在,存有长生不老、俊雅脱俗的仙人?
卷三 一粒青豆 第6章 噬仙铃
涉川境内是否真有所谓的“仙人”,这个问题能站出来回答的人只怕不在少数,可在这些能够回答的人当中,刘半山显然是最有资格的一个。
“那老鸟,枉你自称仙人!我饿了,好歹给整些吃的。这黑漆麻乌的鬼地方,你就不能给点个灯吗?”
刘半山逃脱后约两个时辰,影卫总领王哈儿就得到了消息,跟随叛逆刘半山一同出去的两名影卫,已经变成了京都城外的僵硬尸体。
出乎众人预料,王哈儿闻信,非但没有大惊失色,反倒是有些欣喜若狂。他难以想象,这刘半山真的就敢离开京都城,要知道,在荒郊野外寻找一个人,反倒是比在城中更为容易。因为不是所有豪门贵戚的家门,他王哈儿都有胆踏入。可这赵半山既然出了京都,即便城外有人接应,王哈儿也很有信心,让这赵半山死于非命。因为自己的老丈人掌控着京都城外的大半护军,便是这刘半山跑的再快,也快不过军中用来传递消息的赤鹰。
但是王哈儿高兴的有些过早,与刘半山相比,他毕竟还是要差上一些,就在他派出探子疾驰城外打探消息,自己则前往柱国将军府时,那个刘半山,已经在城中的某处地方安顿了下来。
出了刑讯司的刘半山,确实是直奔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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