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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衣刺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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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胜一阵哼哼唧唧,明显就要睡去,谢观星哪里容的他这般应付了事,隔着被子,当下便一脚踹去。其人吃痛,只得勉强打起精神继续说道:“访了!访了!莫要再踹。我查了能有十余户,真就少见老者!倒是在一户挂黄灯笼的人家内,撞见了今日那名女子,只是那女子开门之时很是愉悦,见到是本官,当即闭户,却是撞伤了本官的鼻子,明日得闲,定要再去讨教一番,本官的鼻子,岂能白撞!”
谢观星还想再问,被褥中却已经响起了鼾声,看来这方胜,当真是累了。
替方胜掖好被褥,熄灭火烛,谢观星出了住处,独自一人前往官衙中的一处所在。
那地方本该在入村之后就即刻前往,可白日里的诸多规矩,让谢观星多了个心眼。他刻意漏过了此处。而现下夜深,无人干扰,那地方又在官衙之内,正好前往查看一番。
揭去门上封条,谢观星进入了正抚令程庆的房内,可借着点亮的油灯观瞧,谢观星再次火往上撞。
死的是此处的正抚令,又非旁人,怎可随意情理刑案场地?这房中一应物什摆放齐整,且一尘不染,明显是被人动过,如此一来,倒是能查出个鸟蛋?这他娘的又是合了哪条规矩?
定了定神,谢观星从腰间抽出一根细丝,只轻轻一抖,那细丝三匝环绕,牢牢固定到了谢观星头顶的房梁之上。
依着过往经验,但凡自缢案件,若仵作验尸无误,又经推官捕头认证,官衙内的正抚令可以安排收敛尸体并抽取悬挂之绳索,恢复场地原貌。可那悬挂绳索的房梁,通常无人会动,若是有仔细的捕快,即便刑案场地内无迹可寻,也可通过查看房梁上绳索的收放痕迹,找到一些尸体上看不出来的信息。
将那细丝在腕上轻轻一缠,谢观星微一用力,脚尖只在墙角的柱子上一点,其人“蹭”的一声便攀上了房梁,随即一个旋身,翻到了房粱之上。
可眼前的一幕再次让谢观星瞪大了眼睛,房梁上干干净净,本该是薄厚均匀的一层落灰,已被人仔细擦拭干净,谢观星想要找到的痕迹半点也没能留下。
“这等仔细的所为,莫要说是为了恢复原貌,分明就是为了消除痕迹!做得倒是仔细。若这正抚令大人真是自缢而亡,何需如此?若没个蹊跷,那才真是奇怪!”轻盈若燕,谢观星自房梁上翻下,却还是忍不住一阵腹诽。
房梁上没有收获,那便只能够在房中寻找线索。这房中属于正抚令程庆的东西原就不多,除了床榻被褥,桌椅茶具,剩下的多是些衣物兵书之类。虽然这些东西已经被人好生“整理”过,谢观星还是仔细翻检了一番。可即便是将每本兵书的扉页都逐一翻阅,谢观星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桌案上的茶具,谢观星亦有小心查过,只是那茶具清洗的极为干净,测试之下并无异样。整个房中,唯一没有查过的,就只剩下那口搁在墙角的大缸。
依着通道何健所言,村中几口古井,早已枯干,村中用水,须从山上古井送来,所以家家户户多在院中存有蓄水的大缸以备不时之需。因这大缸乃是个盛水的物件,初始谢观星并未在意,可即是再无可查,这大缸就必须看上一看,没有旁的原因,只是因为那缸中用水多少,或可看出此人具体死在几日之前。
掀开木盖,谢观星不免有些失望,缸中的用水清澈,用量亦与程庆死去时日相符。
坐在椅上的谢观星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稳了稳自己的心绪,静静的看着这房中的各式物件。
谢观星坚信一点,若非自缢,即便罪嫌如何谨慎小心,也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那破绽一定就藏在某处,只是自己还没有找到。
“冷静,冷静,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事情没有想到?”谢观星在心底默默念叨,这样的方法他已经用过无数次,每当他感到无从下手,生出焦燥之心时,他都会强迫自己先停下来,冷静一下。也唯有如此,那些模糊的线索,隐匿的迹象,才会一一展现出来。
卷三 一粒青豆 第8章 不是巧合
“军伍中人?这程庆既是军伍中人,想必有些不同寻常之处,就像那兵书,还有那把被打成锄头的虎头大刀,可若只有这两点,未免少了一些,总该还有些什么,方能显出其人军伍出身。”
谢观星在房内四下打量,想要找到一些自己漏过的疑点,可这房中便只有这些物什,再看也还是看不出有何不妥之处。
谢观星已经平稳下来的心绪又开始有些躁动。他也不明白,是什么让自己迟迟不肯放弃努力?如果自己不想走,那么一定是和当日在冯府书房内的状况一样。有什么地方还存有疑点,而自己明明已经看到,却是没能及时察觉。
“可那疑点到底是什么?”
谢观星头上又一次出现了汗水,他害怕再次出现与上次相同的情景,若是被对方抢先下手,就是事后想起又有何用?
就在谢观星苦苦思索之时,据官衙不远的一处宅院中亦有两人未能入睡。
“师尊,您还是早些歇息吧!这书放到明日再写不迟。”
哑巴能开口说话,这老君村内的古怪确实很多。
“你先去睡吧,明日那二人若是不走,难免还会生出麻烦。此书是为师毕生心血,如今这涉川比不得五十年前,若不将几代人的努力融会贯通,传承下去,为师便是死,也不得心安!”
那鬼面汉子眼睛有些湿润,却依旧不肯离开,而是上前将油灯的灯芯挑了挑。
房中的光亮有所变化,自是被那叫张福的理户察觉,其人不由的停下笔,抬头看向那鬼面汉子。
看了片刻,那理户开口说道:“为师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只是洞查因果,看轻生死,便是你此行的目的,你又何必为一个故交耿耿于怀?长如此,你又如何掌控杀伐决断,识得轻重缓急?”
那鬼面汉子闻言低下了头,半晌才开口说道:“师尊不知,此人和我情同手足,亦救过我的性命”
那汉子的话没能说完,却被那理户张福摆手打断,其人正色言道:“为君者,无父无母,岂可因私而罔顾大义,需知进退之间,掌控万千人生死,得失之际,岂容半点私情!更何况沃野千里,当有集粪埋骨之善;天下一统,不舍杀戮权谋之功;似你这般优柔寡断,如何担得老夫传承!莫要再言,早些安歇,今夜其人如此折腾,明日尚不知作何打算,终须小心应付!”
鬼脸汉子默默退去,方及门口,却听得那理户再次说道:“此人既能识得云巧言语,又有如此心机,多少有些本事。也算是个难得的人才,若是他不再生事,为师为你留下此人便是!”
那鬼脸汉子闻言,眼中流露出一阵欣喜,赶忙行礼道谢。
那理户见状却是叹了口气说道:“为师当真是老了,若换做三十年前,如何会做这等事情!你歇息之前,去招唤敬生一声,莫要再在房上卧着了,这般天色,寒了筋骨终是不美。那房中老夫亲自看过,查不出什么的!”
谢观星此时依旧坐在那正抚令的房内,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那理户所在的房舍顶上,此刻正伏有一人,定定关注着官衙内的所有动静。
谢观星有些渴,就在方才,他又在房内搜索了一番,因为他想到了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对于一个军中的悍将而言,或许真可以逼得其人上吊寻死!
但是那件事情,或者说是一样物什,他还是没能找到。
顺手拿起了一个茶盏,谢观星朝着门外走去,可刚到了门口,谢观星忽然愣住,他想起了一事,自己房中并无水缸,今日前来送水之人,却是将送来的水倒到了院中的水缸之内,何以这正抚令大人院中的水缸会摆在房舍之内?
有时候,真的就是有巧合,若是那理户能听到谢观星心中的言语,定然会嗤之以鼻,认定谢观星小题大做。因为他眼中的那个莽汉,正抚令程庆,当日就是在他眼前,将那偌大的水缸搬到了自己房内,其人只说,自己军伍出身,惯了牛饮,这水缸摆在院内,着实麻烦!
张福到现在还清楚记得当日发生的事,最初,他倒是真有几分佩服程庆的那把子力气,可是当其看到程亲那厮,一声怪叫被水缸砸中脚面之时,便是多年都不曾有过轻狂的张福,几乎都忍不住要大笑出来。而此后的一段时日,只要一见到程庆房中的那口水缸,他就会想起那厮当日蠢蠢的样子,所以,他没有安排人将那水缸移回院中,偶而看上一下,开心上片刻,这对于张福而言,也算得上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张福并不讨厌程庆,甚至于对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颇有几分好感,只可惜这厮太过无礼,谁的房间都敢进。
谢观星此刻的样子非常有趣,那缸内缸外他都已摸索了一遍,可是当他想要移动那口大缸时,问题来了,那缸实在是太沉,仅仅凭着自己的这把力气,还真是拿它半点办法也没有!
不过,这难不倒谢观星,就在那房顶上的捕头尤敬生想要下房歇息之时,他看到了发生在官衙内,最为古怪的一幕。
那个年轻的总捕大人,此刻正从正抚令程庆的房中出出进进,用一只不大的铜盆,不停向着院中倒水。
出于谨慎,尤敬生赶忙下了房顶,将看到的情况对着那理户张福做了禀报。
那张福初始闻信,连笑了几声,可渐渐的,那笑容便在脸上隐去,而其后的一句话,更是让本已被冻得发抖的尤敬生再感寒意。
“此人留不得!”
谢观星可不知道自己的行动全部落入旁人眼中,他还在一门心思的舀水倒水,天边渐渐有了一些亮意,络绎不绝的鸡鸣之声开始在整个老君村中连成了一片。
推开那口大缸,谢观星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缸下的地砖已被人挪走,一个深坑显露了出来,谢观星找的那样东西就在其中。
将手臂探入坑中,谢观星取出了两件再他看来,完全可以逼死武将的物什。那是两个酒坛,其中一个,已经见了底。
继续在坑中摸索,谢观星居然又摸出了一些物什,其中包括:已经有些变质的腊肉;腌制好的咸蛋;被挤压变形的腊肠、鱼干;摸到最后,居然还掏出了一大块用油纸包裹的火腿,那上面的牙印尚清晰可见。而这让已经有些目瞪口呆的谢观星,心中一阵狂笑,可同时却也让他坚定了自己的一个想法。
“这等有趣之人,怎会自己寻死,就是真的要死,总需吃完了再死吧!”
但是看着面前玲琅满目的各色肉食,谢观星亦感到有些失望。虽然找到了酒,亦找到了肉食,但这些东西中,却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线索。
正准备将这些耐得久放的吃食填回坑内,谢观星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他猛地探下身,用手指贴着地坑上沿与地砖之间的缝隙仔细摸索。
一块略有些松动的地砖引起了他的注意,轻轻掀起那块有些松动的地砖,那地砖下同样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坑洞,而一小团青布包裹,赫然出现在了其中。
巨大的欣喜让谢观星有些眩晕,他留意了一下四周,又仔细听了听房顶上的动静,并没有急于去打开包袱,而是将其小心揣入怀内。那包袱很轻,不知内里放着何物,可谢观星有一种感觉,那里面无论放着的是什么,都一定藏着某种解开案情的线索。
相对于谢观星的兴奋,理户张福的心绪却开始有了波动。随着一只茶盏的破碎,理户张福对着还守在一旁的尤敬生说道:“此事莫要告诉我那徒儿,再过两个时辰,老夫会让历杰领着他二人到村中转转。你去房中看看,那缸下到底有什么?”
卷三 一粒青豆 第9章 方胜的豪赌
回到偏房的谢观星没有休息,没有什么事比案情即将有所突破更能让他感到兴奋。方胜的鼾声时断时续,显然睡得也不是多么扎实,可谢观星没有急着去叫醒他,那包裹中的东西不论是什么,总要先看看再说。
小包袱几乎没有什么份量,却能明显感到里面有什么东西。谢观星的心一阵乱跳,他也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紧张。
很小心的打开了包袱,内里放着的东西立时就让谢观星眼前一亮。
那一堆被拢到一起的纸屑,纸屑中有一折成小块的信笺,谢观星看到了那信笺,不由得心头一喜。
“难到是程庆留下的书信,要是那样,藏的如此用心,信中所提,一定和这村子的隐秘有关!”
克制住自己的心奋,谢观星在桌案上摊平了信笺,随即将内里的书信取出观看。
出乎谢观星预料,那被取出来的并不是书信,而是粘贴着碎纸屑的一张纸条,只是那些被东拼西凑到一起的纸屑,虽有少许缺失,却是可以清楚看到上面那些被拼凑出来的文字。
“天下之道,知无道,而行有道。欲为君王者,当知民心若水。然水之形,存诸多变化,如露,如冰、如雪、如观之”。
如同被雷电轰顶,谢观星一屁股就坐回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谋逆?”一个字眼立时就从谢观星的脑海中冒出,可是真正让他跌坐的并不是这个字眼,而是另一件他想要去想,却又不敢去想的事。
真的是谋逆吗?若只是有人弄权,意图不轨,朝廷为何会如此看重这么个小村子?而此处的理户手中又为何会有上代国主赐予的铁牌?这天下哪有纵容谋逆的君王?
冷汗从谢观星的额头流了下来,可就在此刻,一只手忽然从身旁探出,夺过了他手中的纸条。
谢观星大惊,“腾”的一下便从椅上坐起,但转瞬间,他便已看清了那夺纸条的人,是方胜!
方胜握住纸条的手在不停颤抖,其人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可是那颤抖却在一点点增强,渐渐遍布全身。
谢观星没有要回纸条,现在的他,的确需要听听别人的意见。
“这物事你从何处得来的?”方胜的身躯仍在不停打着寒战,可其人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对着谢观星问道。
有人分担压力,谢观星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听到方胜问话,谢观星悄悄走到门边听了听四周的动静,见并无异常,这才小声将那水缸的事讲了一遍。
方胜听完,凑到谢观星耳边问道:“如何知道这不是那程庆自己所写?”
“我见过那理户张福在村中规矩上的备注,应是此人的字迹!”
方胜愈发抖得厉害,可是那拿着纸条的手却缓缓向口边伸去。
“你要做什么?”谢观星的声调有些提高,但是他并没有伸手去阻止,也许在心底的某个深处,谢观星也希望昨夜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可是就在那纸那纸条即将进入方胜口中的那一刻,方胜却又有了犹豫。沉思半晌,方胜将纸条放到了桌案之上。其人也随即跌坐到了案边的椅子中,只是那一双手,却深深的抠入自己的发髻,不停的来回抓挠。
似这等焦燥的情绪,谢观星自问,这还是第一次在方胜身上看到。
方胜是在怕,可更是再犹豫,他不能不犹豫,因为往往最大的风险,同样可能会换来最大的回报。他方胜是个谨慎的人,但更是一个天生的赌徒。
赌馆中那些一出手就输得只剩下裤头的人,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赌客,即便有人“发挥”的好些,输掉了全部家产,又被人剁掉手脚,那最多只能称的上是个赌鬼!真正的赌徒,从来都具备冷静与疯狂的两种特质。他们的谨慎,不仅远非常人可比,他们的心智,更丝毫不弱战场上的死士!游离于赌馆之间,仔细寻找机会,却从不轻易投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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