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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石猫侠-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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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默默走了一会。道路离开围栏,通到一片形状如同小湖一般圆圆的、四面围有树林的草地。

    “夜里我时不时地醒来,怕得不得了。”直子依偎着我的胳膊说,“万一就这样不正常下去,恢复不过来的话,岂不要老死在这里了……想到这里,我就心都凉透了。太残酷了!心里又难受,又冰冷。”

    我把手绕到她肩头,拢紧她。

    “觉得就像木月从黑暗处招手叫我过去似的。他嘴里说:喂,直子,咱俩可是分不开的哟!给他那么一说,我真不知怎么才好了。”

    “那种时候怎么办呢?”

    “嗯,渡边君,你可别觉得奇怪哟。”

    “好的。”我说。

    “让玲子抱我。”直子说,“叫醒玲子,钻进她被窝,求她紧紧抱住,还哭。她抚摸我身体,直到心里都热乎过来。这……不奇怪?”

    “不奇怪。只是想由我来代替玲子紧紧抱你。”

    “马上就抱,就在这。”直子说。

    我们坐在草地上的干草上,抱在一起。我们的身体完全隐没在草丛之中,除了天空和白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把直子慢慢放倒在草上,紧紧搂住她。直子的身体柔软而温暖,双手摸索着我的身子。我和直子接了一个深情的吻。

    “嗳,渡边君?”直子在我耳边说。

    “嗯?”

    “想和我睡?”

    “自然。”我说。

    “能等?”

    “当然能等。”

    “好的。”我说。

    我们穿过草地,穿过杂木林,又穿过草地。直子边走边讲她死去的姐姐。她说,这话还几乎没向任何人讲过,但认为还是向我讲了为好。

    “我们年龄相差6岁,性格什么的也很不相同,但关系处得非常融洽。”直子说,“一次架也没吵过,真的。当然,也有水平差距等方面的原因,水平差距大,也是吵不起来的。”

    直子接着说:

    “姐姐属于无论让干什么都拿第一那种类型。学习第一,体育第一,又有威望又有领导才能。性格热情开这样说,我姐姐可不是别人一宠就自以为好了不起或对人摆出一副不冷不热面孔的人,她不喜欢哗众取宠,只不过是不论干什么都自然而然干得最好罢了。

    “这么着,我从小就决心当一个可爱的女孩儿。”直子一边来回旋转着狗尾草穗一边说,“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是一直听着周围人夸姐姐脑袋又好使又会体育又有人缘这些话长大的。我觉得我再怎么死追了,喜爱得不得了,真像对待可爱的小妹妹似的。买各种各样的小东西送给我,领我去各种各样的地方,教我怎样用功,同男朋友约会时也带我一起去来着。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姐姐。”

    “至于她为什么自杀,谁也弄不明原因,和木月的情况一样,一模一样。年龄也是17,直到事件发生前也没有自杀的征兆,遗书也没有——一样吧?”

    “倒是的。”我说。

    “大伙都说那孩子聪明过分了,看书看过头了。可也是,确实手不离书,有好大一堆书。姐姐死后我也看了不少,心里很难过。书里有她写的字,夹着标本花,还夹有男朋友的信。为此我哭了好几场。”

    直子停了一下,默然转动着狗尾草穗。

    “可是姐姐死后,我无意中听过父母的谈话。谈的是早就死去的父亲弟弟的事。说那个人也是脑袋好使得很,17到21岁在家里一关四年,结果一天突然说要外出,就跳进电车轨道给压死了。所以父亲这样说来着:‘还是血缘关系吧,我这方面的。’”

    直子一边说一边用指尖一点点掐掉狗尾草穗,撒在风中吹走。全部掐光以后,便把那根梗像缠细绳似的一圈圈缠在手指上。

    再两分钟后眼前很远处,出现微弱的赤红色光线,和上面稳定的紫色光线很类似,滑到光线出现的洞口用了十几秒钟,在离洞口越来越近的这十几秒内,他看见这个“隧道”是个正方形的,约有五六米的长宽,自己屁股底下和其它三面都是打磨得十分光滑的岩壁,岩壁上写满了黑色的不知道是藏|文、蒙|古文、还是梵文之类——总之是他看不懂的神秘古怪的文字!而且四面岩壁上,每隔一脚长就有一个眼睛形状的小窟窿,刚才手掌摩擦时以为是有凹凸不平的石子,结果是这种“设计”!

    周禹没做好任何准备,一股热浪红光袭面的同时,已然因惯性的牵引而坠出正方形的洞口,整个人面朝下爬在地上。他抬头向身后上方一看,地面距离刚才的洞口有三四米高,而左右两边各挂一个红光铁灯笼的洞口周围,整面岩壁上都挂着不计其数发亮的“怪物”,并且蔓延到两侧和上方,比刚才上面那些黑寡|妇姥姥蝴蝶们还多还“壮观”。

    他定睛细看,一眼瞧出来那玩意儿他很熟悉,是倒挂着的蝙蝠,但这些蝙蝠比他小时候见过的要大很多,而且全身是透明的,翅膀上的脉络血丝、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全都很清楚!在红光照射下一动不动地挂在岩壁上,反射出微弱的红光异常可怖。

    落地的一刻周禹还很奇怪,膝盖两肘也不怎么疼痛,摸了摸地上,全是小指粗细的赭石色臭蝙蝠屎,积了不知有多少层,所以他才菩萨摸头大难不死。站起身环视整个巨大的岩洞,前方有一排像钟乳石的东西,那里有人活动?有水声、猫叫,还有一个女人在含含糊糊说什么,听着还很热闹,莫不是山洞里住的树精、花妖、猫怪变了群美|妞,等着自己找过去好送艳|福?

    他这时站的地方红光微弱,是刚才掉下来的洞口左右各一个,大铁灯笼里的石头发出的光芒,只不过这次碰上的石头发出的是这种红光。这个洞里没有像上面那种大铁灯笼组成的灯龙,只有洞口的那俩。前方红光最亮的地方被那排钟乳石像屏风似的挡住,远远看去红光的那边应该是个半球形的岩石空间。

    【图8、石峰屏障】

    喵的一声,那只大黑猫的叫声又出现了,周禹发现它在前面十几米处,和一堆深色蝙蝠屎混在一起,刚才没注意到它。这时它没转过身来,只是叫了一声,慢慢向前走,似乎要指引他抵达仙境去和仙|女会|晤。周禹一肚子忐忑、紧张、刺激、兴奋、犹豫全开了锅,心像煮沸的水一样咕嘟咕嘟的,还能咋办?回头看看那个洞口,想爬上去都费劲,到这份儿上了,是福是祸是生是死,就只能|赌|一把啦!

    他跟着大黑猫走到那排钟乳石的地方,黑猫轻松一跳就跃了过去,它腾空而起的瞬间,周禹察觉到黑猫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它身上开始腐烂,像上面那些尸体一样,全身有的地方有毛,有的地方是世|界|版|图形的灰色“鳄鱼皮”!

    这下周禹心里煮水变敲锣,操|它|娘|的,这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善类!怎么也不像会碰着好事儿啊!眼前钟乳石排成的“屏风”挡道,一排钟乳石峰恰巧把这个大岩洞隔成两半,绵延的石峰差不多有三个周禹那么高,两侧和山洞的岩壁连接在一起,目测这排石峰少说也有两百米。再抬头看对面的洞顶,上方一个自然的不规则形水洞中,流出一片十米多宽的瀑布贴壁而下,不太急的水声就是从那儿而来。

    还能咋地!爬呗!耳中不停传来猫叫和那个女人,含含糊糊好似呻|吟的声音,就像是在呼唤他“快来呀,给你藏宝图!”他找了一个地方,回头看看来时的路,被隔在石峰后面的地界,约是整个不规整的圆形岩洞的五分之一,剩下的五分之四岩洞的石壁上,以这排“钟乳石屏风”为十分明确的界线,全部挂满了那种白色蝙蝠,走过来的一路上都是蝙蝠的大便。

    整个红光洞穴里都弥漫着那只大黑猫身上的腥腐气味,周禹很清楚这味道和上面那些尸体的味道不一样,具体怎么形容他没法说,但要是下次闭着眼睛区分,他一闻就知道。干!没有下次了!这种事有一次老子能发点财活下来就够了!

    这些不知道算不算是钟乳石的石峰特别干燥,而且用手触摸时是有温度的,凹凸不平的石峰有很多着力点,周禹顺利地往上爬,直到他的脑袋从一高一矮两个石峰的豁口位置出现时,他首先看见石峰的另一面,那片瀑布落地的位置是一个小湖泊,瀑布是贴着岩壁往下流的,那面岩壁上瀑布水流中间点的位置,有一只巨大的灰鸟探出身子来!

    周禹把眼睛靠在发抖的手臂上,擦了擦睫毛上的汗,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开始叫,他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总之肚子偏偏这会儿开始饿了。他再细看,那只鸟是个像丹顶鹤一样的石雕像,和后面的岩壁连在一起悬在半空中,翅膀张开像是要飞的样子,并没有脚,头顶上方还有一小段尾巴,看上去就像这个石鸟的后半截在崖壁里,而尾巴却往头的方向弯过来伸出岩壁。

    这是什么玩意儿?只知道鸟|人,这算是鸟鱼?又向上爬了一段,半截身子出现在那个豁口的位置时,他见整个湖泊的中心是一大块天然的不规则石台,石台上站着约有百只那种腐烂的猫,所有猫竟集体冲他的方向对着他“笑”!而石台的正中又有一个长方形石台,像是人造的祭台!当他看清这个祭台上躺着的大家伙,让周禹倒抽一口凉气,整个身体和瞪得滚圆的眼睛瞬间石化了。

    祭台上躺着一只全身只有轮胎般肥肉,绝没有一根毛的肉色巨猫!操!操!操!这真心是猫的八万代祖宗啊!那个祭台的长度是一只普通猫的二三十倍,高度约有周禹的腿那么长,没毛的肉色巨型肥猫正侧身躺在祭台上,几乎占了整个长方形石台的三分之二!

    它全身都是一圈一层叠加的肥肉,颜色像初生婴儿的皮肤,肥硕的脑袋上两只碧绿色的猫眼没有焦点地睁着,肚子上七八排约有近百个乳|头,那些普通大小的腐烂小猫,有的正在叼住吸|吮!肥猫的尾巴估计有一米多,也光秃秃的耷拉在一边,像是一根肉|鞭。

    肥猫吃力地喘息着,两个前爪长着钢条似的弧形尖甲,而两个利爪中间是一位还穿着内|衣的少|女,肥猫左爪的五根利甲轻松地穿过少|女的胸|腹,正在像吃烤串一样地吃她,少|女的一颗脑袋下半部分早被啃得稀烂,下巴上的肉也没了,张大了残破的嘴,紧皱眉头眨着眼呜呜地痛苦哀叫,周禹刚才盼着的仙女儿哪里是在私语,而是少|女没了下巴和舌头之后,喉咙里发出来的求救信号!
第037章 :念奴娇
    再两分钟后眼前很远处,出现微弱的赤红色光线,和上面稳定的紫色光线很类似,滑到光线出现的洞口用了十几秒钟,在离洞口越来越近的这十几秒内,他看见这个“隧道”是个正方形的,约有五六米的长宽,自己屁股底下和其它三面都是打磨得十分光滑的岩壁,岩壁上写满了黑色的不知道是藏|文、蒙|古文、还是梵文之类——总之是他看不懂的神秘古怪的文字!而且四面岩壁上,每隔一脚长就有一个眼睛形状的小窟窿,刚才手掌摩擦时以为是有凹凸不平的石子,结果是这种“设计”!

    这一天就这么安静地过去了,嗅息草在月色下,像盗版网站一样疯狂地生长,所以,以下内容为无良的盗文网站准备,请享用:37岁的我端坐在波音747客机上。庞大的机体穿过厚重的夹雨云层,俯身向汉堡机场降落。11月砭人肌肤的冷雨,将大地涂得一片阴沉。使得身披雨衣的地勤工、呆然垂向地面的候机楼上的旗,以及bmw广告板等的一切的一切,看上去竟同佛兰德派抑郁画幅的背景一段。罢了罢了,又是德国,我想。

    飞机刚一着陆,禁烟字样的显示牌倏然消失,天花板扩音器中低声传出背景音乐,那是一个管弦乐队自鸣得意演奏的甲壳虫乐队的《挪威的森林》。那旋律一如往日地使我难以自已。不,比往日还要强烈地摇撼着我的身心。

    为了不使头脑胀裂,我弯下腰,双手捂脸,一动不动。很快,一位德国空中小姐走来,用英语问我是不是不大舒服。我答说不要紧,只是有点晕。

    〃真的不要紧?〃

    〃不要紧的,谢谢。〃我说。她于是莞尔一笑,转身走开。音乐变成彼利·乔的曲子。我仰起脸,忘着北海上空阴沉沉的云层,浮想联翩。我想起自己在过去人生旅途中失却的许多东西……蹉跎的岁月,死去或离去的人们,无可追回的懊悔。

    机身完全停稳后,旅客解开安全带,从行李架中取出皮包和上衣等物。而我,仿佛依然置身于那片草地之中,呼吸着草的芬芳,感受着风的轻柔,谛听着鸟的鸣啭。那是1969年的秋天,我快满20岁的时候。

    那位空姐又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问我是否需要帮助。

    〃可以了,谢谢。只是有点伤感。〃我微笑着说道。

    〃这在我也是常有的,很能理解您。〃说罢,她低下

    即使在经历过十八载沧桑的今天,我仍可真切地记起那片草地的风景。连日温馨的霏霏轻雨,将夏日的尘埃冲洗无余。片片山坡叠青泻翠,抽穗的芒草在10月金风的吹拂下蜿蜒起伏,逶迤的薄云仿佛冻僵似的紧贴着湛蓝的天壁。凝眸远望,直觉双目隐隐作痛。清风拂过草地,微微卷起她满头秀发,旋即向杂木林吹去。树梢上的叶片簌簌低语,狗的吠声由远而近,若有若无,细微得如同从另一世界的入口处传来似的。此外便万籁俱寂了。耳畔不闻任何声响,身边没有任何人擦过。只见两只火团样的小鸟,受惊似的从草木从中蓦然腾起,朝杂木林方向飞去。直子一边移动步履,一边向我讲述水井的故事。

    记忆这东西真有些不可思议。实际身临其境的时候,几乎未曾意识到那片风景,未曾觉得它有什么撩人情怀之处,更没想到十八年后仍历历在目。那时心里想的,只是我自己,致使我身旁相伴而行的一个漂亮姑娘,只是我与她的关系,而后又转回我自己。在那个年龄,无论目睹什么感受什么还是思考什么,终归像回飞棒一样转回到自己身上。更何况我正怀着恋情,而那恋情又把我带到一处纷纭而微妙的境地,根本不容我有欣赏周围风景的闲情逸致。

    然而,此时此刻我脑海中首先浮现出来的,却仍是那片草地的风光:草的芬芳、风的清爽、山的曲线、犬的吠声……接踵闯入脑海,而且那般清晰,清晰的只消一伸手便可触及。但那风景中却空无人影。谁都没有。直子没有。我也没有。我们到底消失在什么地方了呢?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看上去那般可贵的东西,她和当时的我以及我的世界,都遁往何处去了呢?哦,对了,就连直子的脸,遽然间也无从想起。我所把握的,不过是空不见人的背景而已。

    当然,只要有时间,我会忆起她的面容。那冷冰冰的小手,那流线型泻下的手感爽适的秀发,那圆圆的软软的耳垂及其紧靠底端的小小黑痣,那冬日里时常穿的格调高雅的驼绒大衣,那总是定定注视对方眼睛发问的惯常动作,那不时奇妙发出的微微颤抖的语声(就像在强风中的山岗上说话一样)……随着这些印象的叠涌,她的面庞突然自然地浮现出来。最先出现是她的侧脸。大概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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