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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御灵师(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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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凤舞目光自惊疑又复转为坚定，老者也有些意外，不禁对这倔强的小女孩生出些许好感。若在当年，凭这几分好感他肯定会放这女孩一马。但几十年来他为一件大事避世不出，独居山谷，图谋之大非常人所能想像。又如何能放过撞破自己行迹的女孩。
——小丫头，只能怪你命歹了。
心中掠过一丝遗憾，老者毫不犹豫地举起手掌，十指翻飞，结出复杂玄奥的手势。
与人打斗多次，凤舞从未见过有人如此出招，当下戒心更重。她刚待召来土元素防护时，却惊骇地发现，自己竟感应不到半分自然元素！
她不死心地又试了几次，但掌中总是空空如也。原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自然元素，这会儿像是都消失了一般，再也不能化为己用。
注意到她的动作，老者轻蔑一笑：“刚学会魔法的小丫头，难道没人告诉过你，魔法师遇上御灵师，只有死路一条么？”
闻言，凤舞瞳孔猛然收缩。她清楚看到，随着老者双手捏诀，一只全身朱红的大鸟在虚空中渐渐成形。红色光芒在大鸟周身流转不休，随着它仰起脖颈发出清脆长鸣，顶上飞羽折射出华丽不可名状的幻光流影！
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元素之光！但，她却从未想过，元素竟然可以凝聚成为拥有生命的实体！
像是为了解开她的疑惑一般，老者冷酷的声音再度响起：“因为在御灵师面前，魔法师根本无法调动任何自然元素。御灵师，本就是化天地灵力为生命，驱策使用之人。小丫头，老夫已有六十年未曾出手，能死在我这一招朱雀焚心之下，你运气不错。”
话音甫落，朱雀周身最后几处虚幻之处也已尽数转化为实体。长翼一抖，数片殷红如血的凤羽飘摇而落。朱雀仰头又是一记清脆长鸣，随即展翼向凤舞直冲而来。
天地灵力凝聚成实体所带来的威压，绝不是现在的凤舞所能承受的。
——难道真要死在这里？
凤舞心中刚转过这个念头，忽然听到路西低声喝道：“直面其锋，将其火灵化为己用！”
闻言，凤舞不假思索迎身而上，但她没有兵器，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可替代的物品，情急之间，一咬牙关，索性直接将手伸向朱雀。
相隔数米之遥时，朱雀周身的火焰温度之高，已令人退避三舍。如凤舞这般近身相搏，简直是不要命了。
咬紧牙关，拼命忍耐住常人难以忍受的高温，凤舞调动所有意志力，勉强在心中默念完召集元素的咒语。但，手中依旧什么也没捕捉到。
——失败了么？不，师傅不会说没把握的话，再试一次！
当试到第三次时，凤舞的身体已被朱雀之火整个吞噬。但掌中分明感应到了熟悉的元素力量，并且越来越强大！
将对方周身自然元素化为己用，己身逐渐强大的同时，敌手的气焰也在随之减低。察觉出这一点，凤舞索性不去理会身上的痛苦，只专心致志，一鼓作气将炎炎火灵尽数转为自己的力量。
纯粹丰沛的力量源源不断涌入体内，凤舞的身体悄然发生着某些改变。
原本烧得枯焦的头发重新变回乌黑，并且更加厚密光泽。被火舌燎得漆黑的肌肤重新变得白皙，并且更加细腻如玉。甚至连她的身体，也长高了几公分，原本纤瘦的身形，某些部位悄然变得丰盈……
朱雀之火，本就能令万物浴火重生。但寻常人沾到这天下最霸道凶猛的火焰，不是重伤便是身死。哪里有命体验到它的奇效？
凤舞也是在路西指点下，以一股拼命不服输的狠劲，加上实力足够，才成功扭转局面。
感觉到力量源源不绝离开自己，朱雀恐惧地尖鸣一声，拼命挣脱凤舞掌中的引力向后逃去。但原本华美的尾羽整个被硬生生扯了下来，它的身体也因此足足小了一半，活像一只被拔光毛的小鸡，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
朱雀焚心可算是老者的成名绝技，若不是在谷中独居多年不曾动手，技痒难耐，他也不会杀鸡用牛刀地对一个小女孩使出来。但就是这看似十拿九稳的一击，却反被女孩以奇招生生化解！反将“牛刀”崩断。
——这女孩是什么来头？为何竟会这一招？莫非她是——
老者正惊疑不定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几十年不见，你的修为倒退了啊，班塞斯。”
☆、第057章 魔君路西法
多少年没人叫自己名字了？而且是那人特有的熟悉口吻！
一时之间，被称做班塞斯的老者激动得双手颤抖，却难以置信：“吾王，是你吗？！不、不对！你的灵魂被光明之子带走，六十年来不知所踪，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机缘巧合罢了。”那熟悉的声音顿了一顿，又说道：“看你竟然苍老成这个样子，应该很久没有用过梅钦山的不老泉了吧？”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班塞斯脸上现出浓浓的恨意：“梅钦山早已被那卖主求荣的逆贼霸占，自从吾王出事后我便远走天涯，保存实力以期复仇，怎么可能同逆贼沆瀣一气，不知羞耻地享用本该是吾王钦赐的宝泉！”
沉默片刻，那声音长长一叹：“绯姬、应和月、折锋……六十年前一战，魔君五铁骑中三人殒落，一人重伤，一人背叛本座。本座原以为，故人中最先见到的会是那叛逆，没想到竟在这里先遇见你。”
听到这里，班塞斯的眼中现出自责、怀念、痛苦种种神色，却仍是不敢相信，警觉问道：“阁下是谁？为何会知道那些陈年旧事？”
“班塞斯，看来你不但外表变老了，连判断力也下降了。若非如此，怎会到现在还认不出本座？”
“吾王！难道真的是吾王？”班塞斯连连摇头，“大战之后，您的灵魂不是被光明之子强行带走、封印在光明城的虚空渊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伴着一声长叹，路西缓缓飞到他面前：“光明之子确是将我封印了，不过却不在虚空渊，而是……在这只区区昆虫的体内。我在光明城做了三十年的活死人，之后机缘巧合流落在外，才慢慢恢复了力量。”
迎上班塞斯瞪得比铜铃还大的眼睛，路西苦笑道：“别说是你，有时本座偶尔在镜中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也十分怀疑，这花哨卑微的虫子究竟是不是当年不可一世的魔君。”
“不！您千万别这么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班塞斯连忙说道，“无论您变成什么模样，您那强大耀眼的灵魂之光永远不会改变、绝不会让人错认！无论何时，您都是我唯一承认的魔君陛下！”
“呵……”面对昔日下属的安慰，路西自嘲般笑了一声，问道：“你怎么跑到西风大陆来了？还住在这种地方？”
四片大陆中，无论从哪方面看，西风大陆都属于垫底的存在。昔日魔君麾下五铁骑何等威风，就算离开魔域远走他乡，也不该选择这种地方生活。
闻言，班塞斯惨然一笑，道：“自从那一战后，属下经脉损伤极重，天下第一神医诊断后也说，除非奇迹发生，否则这身伤不可能复原，更无法继续修炼。属下便想，既然无法提升己身修为，那么不若依靠魔兽来提高实力，用它们来诛除叛逆，夺回您被封印的灵魂。”
“哦？于是你便在此豢养魔兽？”
“不，是改造魔兽。属下做出这个决定后，先后去了几十处魔兽聚集繁衍之地，但发现高阶魔兽改造后不易存活，实力弱小的魔兽改造后也没什么意义。最后便挑中盛产中阶魔兽的栖龙谷，选择在这里定居。可惜……”
说着，班塞斯自嘲一笑：“还是没有完全成功。”
“这六十年来，难为你了。”路西语气难得的柔和，引得班塞斯眼眶阵阵发热：“是属下无能，未能保护好陛下。”
“不能怪你，谁又会想到，关键时刻，本座平日最器重的重臣竟会倒戈相向——不说这些了，这丫头是本座新收的弟子凤舞，你看她资质如何？”
“原来是陛下的高徒，难怪有如此身手。”班塞斯真心实意地称赞道，“想当年，我自认为成为了亿万人也难有其一的御灵师，眼高于顶，却没想到，身为魔法师的陛下仅凭这招化灵己用便将我击败。当时您对我说，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足够聪明机变，既定的规则未必不能打破。从那以后我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位凤舞小姐小小年纪便继承到您的绝学，当真了得！”
“呵，难为你还记得。”路西感慨道，“当年我以灵尊之阶，对战你这侯爵级的御灵师，足足占了两个境界的便宜，自然能轻而易举将你击败。”
“但陛下独创的那招也是威力无穷，不是吗，否则今日我也不会再度败在凤舞小姐手下。”
闻言，路西长笑一声，想像以前那样拍拍他的肩膀，这念头刚刚闪过，便意识到以自己现在的身体，多余的动作只是妄想，只得淡淡说道：“不过是出其不意，占了一招先机罢了。若你想动真格的，几个凤舞都没命了。”
止住还待再说什么的班塞斯，路西道：“你是御灵师，正好这小丫头也想做御灵师，我对此道虽颇有研究，毕竟没有亲身练习过。趁这次巧遇，你好好点拔她一下，让她少走些弯路。”
“是。”班塞斯恭声答道，同时在心中暗道，看来陛下对这小徒弟重视得紧，自己可得把她照顾好了，免得陛下生气。
一旁，凤舞正为二人对话中得到的讯息惊叹不已：早猜到路西来头不小，却万没想到，他竟是当年与光明之子对决的魔君路西法！而那看似不起眼的老头，竟是萨兰卡千百年以来仅有的两名御灵师之一！
虽说光明圣殿与魔域对决的那一战，最终以路西法落败告终，但任何一本魔法讲解实例书上提到这一战，无不对路西法称赞有加。
原因无他，只因当年之战，是光明城高手倾巢出动，轮战路西法七天七夜，之后路西法误饮背叛属下所奉的毒酒，加上体力不支，最终败在刚刚赶到的光明之子手中，并被其封印。
萨兰卡诸般职业中，最顶尖的御灵师人数稀少，大陆有文字记载以来只出现过两名御灵师。所以一般人都将魔法师当成最高端的职业，以此为目标终身苦修不缀。
能以一己之身，连战四大陆实力最强的光明城所有高手的灵尊魔法师路西法，便也因此成为所有有志修习魔法之人的偶像。虽然因为他是魔君，不能光明正大地崇拜，但却分毫无损他在魔法师们心中的地位。
能被这么一位强悍到可以无视法则，以魔法师之身击败御灵师的强者收为弟子，凤舞欣喜之余，陡然觉得鸭梨山大：看来自己要更加努力，才不会堕了师傅的赫赫威名啊！
☆、第058章 重获人身
故交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路西在向班塞斯询问当年一些忠心耿耿的老部下近况时，凤舞无聊地四下打量班塞斯的居所。
但见整个屋子都被巨大的玻璃瓶塞得满满的，里面不知用什么液体浸泡着魔兽的断肢残体，一点也不见腐烂。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奇形怪状的魔兽，譬如长了翅膀的青甲蟒，额上生角的鬼甲虎，看来全是班塞斯缝合改造的。
——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科学狂人。
前世时，因为己身遭遇的缘故，凤舞对这类人十分痛恨。但班塞斯做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营救路西，事出有因，她并不反感。
正在一大排玻璃瓶前东张西望之际，一只黑猫踮着脚走过来，仰头看向凤舞。
见它一身皮毛光亮，凤舞忍不住蹲下摸了摸它，小猫顿时舒服地眯起眼睛。
“这猫真通人性。”
班塞斯听到这话，转头向凤舞说道：“因为他原本就是人。”
“！”凤舞惊异道，“人也可以改造成猫？”
“不是改造，是他的灵魂依附在猫儿身上。”班塞斯解释道，“他原本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我在谷中捡到他时，他已身受重伤，回天乏术。死前他一直拉着我的手说，他要活下去。我一时心软，便找了只普通小猫来，将它的灵魂转移在猫儿体内。”
灵魂转移……听到这个词，凤舞蓦地灵光一现，问道：“只要有合适的身体，就可以施展灵魂转移之术么？”
“理论上是这样的。除了要耗费大量灵力之外，同时也需要被施术的灵魂意志坚定，因为移魂的过程十分痛苦，一旦忍受不了便会魂飞魄散，前功尽弃。”
“那么——如果师傅有了合适的身体，是不是也能摆脱目前这副模样了？”
闻言，班塞斯先是一惊，继而面有难色：“这……我刚才已经说过，这法术会令魂魄十分痛苦。而且，成功率只有七成。”
灵魂转移法术本就是班塞斯为了改造试验而发明的。他先将魔兽身体改造好，再将一头健康魔兽的灵魂转移进去。试验多年，对这项法术的妙用和凶险之处都知之甚详。
路西却是听得两眼放光，对凤舞的建议心动不已。自打可以从封印琥珀中离开后，他便越来越觉得蝴蝶的身体行动不便。但那时别无他法可想，只有暂且忍耐。现在听到有法子可以摆脱窘境，如何不让他心动。
“七成的机率吗……”
听到主上的喃喃低语，班塞斯心中一跳，生出不妙预感。
果然，下一刻，路西便断然道：“七成的机率已经足够了。班塞斯，施法还有什么条件没有？”
“除了灵魂自我意识配合之外，还需要大量灵力，可以用魔兽晶核来代替。但是——”
“这些东西你都有吧？”
“有是有，可是——”
路西再度打断他的犹豫：“那我们还等什么？正好外面有现成的人类身体，班塞斯，为本座施术！”
“陛下，这很危险！稍有不慎便是魂飞魄散啊！”班塞斯苦苦劝阻道。
路西傲然道：“再危险，能比得过六十年前那一战么？本座不也一样活下来了！”
“但现在情势不比以往啊，属下可以给您找更安全、更稳妥的法子，不必这么冒险。”
“本座已经没耐心再等下去！”路西沉声道，“这六十年来，本座无一日不想手刃那叛徒，却一直苦于实力无法恢复。班塞斯，你研究魔兽多年，应该最清楚虫子的构造是多么简单，它甚至没有可供修行的经脉！那么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急切！”
班塞斯一时语塞，更多的却是心酸：当年天纵英材的魔君，被迫封印在无法修行的小小蝴蝶体内，心中该多么憋屈。也难怪他一听有可以替换身体的法子，便不顾一切要求施展法术。
一边是施术的风险，一边是为魔君的遭遇心酸。摇摆不定的班塞斯求助般看向凤舞，指望她能劝一劝陛下，却听凤舞说道：“师傅，无论你决定为何，我都支持你。”
“说得好！”路西嘉许道。他果然没看错人，要是换成其他小女孩，恐怕早哭哭啼啼劝他不要冒险了。但凤舞年纪虽小，行事却比成人更加沉稳老练，她肯定知道渴望变强、获得掌控一切的力量的心情有多么迫切，所以才支持自己。
达成一致的师徒二人齐齐看向班塞斯，见情势一边倒，班塞斯长叹一声，道：“好吧，就依陛下的意思。”
一个小时后。
“好了。”班塞斯擦着额上的汗珠说道。
此时，木屋中的摆设已经大大变了一番模样。长桌上杂七杂八的东西统统被挪到地下，桌面铺上雪白的桌布，已经停止心跳的桐池正静静躺在上面。长桌的另一角则堆放着无数魔兽晶核，在烛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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