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鉴-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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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呢？”

　　“您的意思是说，零号体很可能释放一号体为其获得进一步蜕变所需要的培养基？”

　　“是的！”

　　“……”短暂的沉默后，丹恩教授点了点头，“谢谢您，克劳德博士，我将与五角大楼进新沟通，并且尽快赶赴底特律。非常高兴，我们的团队中有您这样目光敏锐，头脑清晰的人。真希望能快点见到您。”

　　会议又持续了一会。尽是一些朱志不怎么在行的生化物理实验进程。关于雨伞计划的构架，便没有再提及，看来，FBI的保密即使在工程人员内部也做得很到位。

　　“克劳德博士，鉴于您的学科特点，FBI已经授权您接触一些极端机密的历史文献。这些保存在国家图书馆内的机密文献浏览人数都被严格控制在十位数以下，有很多我都没有看过。希望您能从中找出，对本计划有用的信息！顺便说一句，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工程，您可以挑选一个助手完成此事。”

　　助手？这个建议非但没有得到朱志的好感，反而让他警惕起来，难道对自己有所防范，想安插一个眼线在身边？

　　几天后，当这个名叫史东的助手端着咖啡来到朱志面前时，朱志的疑虑消失了——原来是化名为史明诚的四号特工！虽然经过乔装改扮，史明诚看起来更像一个拥有意大利血统得异族，但朱志这双异于常人的眼睛还是一下子认出了他。

　　“怎么是你？”朱志第一反应是摸出腰间的绝刃，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屏蔽结界，室内的监控系统顿时不停闪烁。“没事，他们看不到，也听不到我们！”

　　“家里已经确认了你的身份。认为你是一个可以为国家效力的好同志，现在我奉命协助你工作。”　

　　“你的身份确定没有问题？”

　　“正如你的背景一样，上级总有渠道去做想做的事情。”

　　“那……我家里还好么？”

　　“令祖病逝，令郎出生！”

　　这喜忧参半的消息让跨越千年洪流回到文明世界的朱志开始想家了。

　　“组织上会照顾好你的家人的。对于他们来说，你已经不存在了……希望你能尽快适应这一切！这是每一个特工都曾经历的事情。”史明诚拍着朱志的肩头。

　　朱志想象着父母妻子，还有年迈的祖母承受的痛苦，久违的泪水终于涌上心头。在获得异能之后，他的兴奋，他的饥渴，他对力量的追求，第一次被泪水冲刷得一干二净。这个时候，他终于体会到——家——对于一个人的意义。只要稍微一想到家人的感受，他自己的心也如同撕裂一般疼痛难当。似乎有一根无形的纽带联结着大洋彼岸那些牵挂自己的人。

　　“不行！我……我不做了！……我要回去！我要见我的爹娘！我的祖母！我的妻儿！”

　　“别冲动！”史明诚有点后悔告诉朱志这一切。他原先以为朱志之前表现出来的沉稳和冷静应该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濒临失控的状态。

　　“你想一想，你现在这一走，雨伞计划的进程就无法继续跟踪。美国方面一旦察觉你有变故，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你的！”

　　“老子不怕！谁想阻挡我与家人团聚，老子就灭了谁！”朱志双眉一竖，立刻想到自己的家人现在应该在国家安全局的监控下，如果自己坏了国家的计划，难保自己的家人会出事！不行！在这个时候，谁都不能相信，自己就算要回国，也应该先稳住史明诚，让国内的家人确保平安才好！

　　揉了揉太阳穴，朱志开始有了计较，他调整了一下情绪道：“谢谢你，明诚，我没事了！”

　　“真的？”

　　“嗯！我用结界屏蔽了监控，但这一招不能常用，否则会引人怀疑，今后，我们还要用心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才对！”

　　……

　　“K—76、74、73号监控系统的故障还没有解决么？”史密斯主任接到监控中心的通知，匆匆赶到。

　　“报告长官，系统已经恢复正常！”

　　“原因是什么？”史密斯看着三个恢复正常的监控器传来的画面，克劳德正和助手史东研究国家图书馆中秘藏的石刻拓片。这些拓片多数是鸦片战争时期，列强从中国掠夺来的。由于年代久远，很多石刻都已经损毁，这些拓片就成了稀世珍宝。政府通过拍卖、走私等正规和非正规渠道获得后，收藏了起来。

　　“……暂未查明……”

　　“什么？！”史密斯一个转身，犀利的眼睛死死盯着监控中心负责人。“请你安排一下手头的工作，两小时后，会有人接替你的工作！”

　　“我……”可怜的负责人，想要说些什么，但被史密斯粗暴的打断。

　　“你没有任何解释的必要。我并不是针对你个人，这个工程不能允许有这种情况出现！你可以出去了，这里是机密地区！”监控中心负责人就这样被免职了。史密斯在查阅了故障前后的录像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就安心离去了。

　　在雨伞计划的严密监控下，躲藏在地下污水处理中心的观兜正满意的看着他的新作品。他曾经用尸虫炼化豹子的尸体，创造出半人半兽的尸豹。而现在，发现后世族人的他觉得有必要将福伯老迈的身体强化一下了。这些日子下来，福伯教会了观兜说汉语和英语，也把当今的局势和后世苗人的辛酸历史诉说了一遍。

　　“祖先！您的到来，对所有苗人来说将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但现在，我们还不能盲目和世人为敌。几千年过去了，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部落的世界、这个时代也不再是三苗的时代。与国家机器的力量相比，如何收拢人心才是最难的。”

　　“这些我也已经想过，所以，我才选择暂时蛰伏在这里炼化体内的能量。”观兜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腹中已经是饥肠辘辘。“为了融合我这些日子以来吸纳的两种不同的力量，我将暂时休眠一个月，处于半昏迷状态。我已经将腹中的尸虫吐尽，他们会吸取那株肉树的汁液完成进化。这分而双修的过程非常凶险，我也知道，外面那群讨厌的家伙在虎视眈眈。所以，我赋予你——我忠心的子孙以强大的力量。你将暂时成为另一个我！虽然能力上有些折扣，但对付那些杂碎应该绰绰有余！”

　　“属下不敢！属下只不过是您的末世子孙，怎能成为另一个您呢？！”经过观兜施术的福伯体型已经和先前完全不同，老迈的躯体上滋生出健硕的肌肉，崩裂的皮肤上显现出黄褐色的斑纹。

　　“罗唆！我们三苗的人，从来不会有那么多规矩！我说你行你就行！从今天起，你就叫狼蝠！”

　　“谢……谢主人！”狼蝠跪在地上恭敬的叩头。他明白，观兜无疑是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了自己。

　　“你先别忙着谢，你的这些力量，我在苏醒后会全部收回的！”观兜伸了个拦腰轻描淡写道。

　　“主人放心！属下绝无怨言！”

　　“哈哈哈哈！好小子！不愧是我三苗部落的大好男儿！带种！嗯！你已经拥有我一半的力量了！可惜我没有时间教导你如何运用，你只好自己去揣摩。我体内一明一暗两种力量若再不调和，恐怕我的修炼就要前功尽弃了。你记得！每隔七天，一定要找一个活人喂养肉树，一旦肉树枯萎，没有足够的汁液喂养尸虫。这些东西不但会停止蜕变，而且会提前破茧，寻找一切可以吞食的东西，你和我，就将成为他们第一份食物！千万记住！”

　　观兜交待完毕，肉树的根系将他紧紧缠住，他的口中也吐出丝一样的白色物质。丝线和血管一样的物质构建起一个小室，将观兜整个躯体封闭了起来。

第十四回　　千年不死
太平洋上空，一架巨大的飞行器正缓缓的向东飞行。在无风的平流层中，这架银蓝相间的巨大飞机象征着这个世界唯一一个超级大国的地位。

　　“老鹰老鹰，这里是鹰巢，听到请回答　，听到请回答。”

　　“鹰巢鹰巢，我是老鹰，我是老鹰，听到请讲。”

　　“请再次校准你们的航向，还有300英里，就将进入美国领空。老虎和灰熊已经出发，预计在五分钟内接替护航编队。欢迎回家！”

　　“谢谢！老鹰收到，家里天气还好么？”

　　“是的，如果你们路过夏威夷，真希望能请你们喝一杯。”

　　……

　　“见鬼！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水平仪忽然失灵了！，油表也是！”

　　“检查引擎！”

　　“引擎一切正常！”

　　“电源线路出现紊乱！”

　　“冷静，按照应急方案，逐项检查！”

　　“是！”

　　“老鹰老鹰！我是鹰巢！你们还好么？”

　　“鹰巢鹰巢，我是老鹰，仪表出现故障，我们正在排除！”

　　“为什么雷达屏幕上看不到你们？请再次确认你们的航向”

　　“……”

　　“老鹰老鹰！我是鹰巢！听到请回话！”

　　“……”

　　“老鹰老鹰！我是鹰巢！听到请回话！”

　　“……”

　　“老鹰老鹰！我是鹰巢！见鬼！听到请回话！”

　　“鹰巢鹰巢，我是老鹰，我是老鹰。故障已经排除，我们的航向靠北偏离了5度29分，正在校准，请确认我们的位置。”

　　“好了！雷达位置显示，你们的校准精度有一点偏差，你们靠北偏离了6度23分，请校准航向！”

　　“仪表回复正常！谢天谢地！这可不是演习！”

　　“是否需要我们安排你们在最近的机场着陆，做全面检查？”

　　“不用了，谢谢！按照原计划返航，请协助确认，前方是否是老虎和灰熊谢谢！”

　　“是的，老虎和灰熊已经在你们前方，请加入护航编队！”

　　驾驶室内的小故障并没有惊动到美国总统的工作，他的工作室内只是灯光稍微抖动了一下。

　　“科尔其，你认为北京方面会给予我们想要的援助么？”

　　“在经济上，他们没有理由拒绝我们的请求，如果美国经济垮了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好处。”作为总统的高级顾问，科尔其有的时候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多了。

　　“见鬼科尔其，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该死的经济，而是关于雨伞计划。”

　　“他们已经组建了专家团，将在一周后参与雨伞计划。这些北京已经郑重承诺了。”

　　“可是，这件事情并没有协议，也无法对外公开，你认为，这些专家的配合度会有多高？”

　　“无疑，他们将听命于北京，但研究工作的开展将获益匪浅。只要保证零号体留在美国本土，相关的实验数据可以考虑分享。”

　　“问题是……零号体既然来自于中国，难保在中国本土还有更多类似零号体的存在。我们的技术如果共享，会不会导致地区力量的失衡？”

　　“据目前的研究进度，零号体正处于蜕变期。让其产生蜕变的原因是他对圣光能量和暗影能量的兼容。我们已经将反物质理论的相关研究封存了，在没有零号体生化培养样本的前提下，对数据做一些细微的修改，他们应该无法分辨的。”

　　“好了！谈谈那个零号体吧，底特律方面现在没有出什么乱子吧？”

　　“一切正常，总统先生。丹恩教授已经抵达底特律，史密斯主任的工作也相当到位。除了零号体以外，我们还得到了一号体！——零号体的衍生物！”

　　“好极了！不过，我听说，史密斯他们居然用活人去喂养所谓的肉树？”

　　“这只是细节问题，在没有找到合适的能量源时，我们只能采用这样的方法。那些被执行注射死刑的囚犯们只是注射了足够当量的麻醉剂，然后成为营养源，他们没有丝毫痛苦。”

　　“你亲眼看见的？”

　　“不总统先生。这些都是丹恩博士所保证的。”

　　“那……一号体的状况稳定么？”

　　“恩！相当稳定，据史密斯证实，一号体的价值虽然没有零号体大，但对于我们而言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收获了。目前，他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下。”

　　“好的！我……有一点累了，小睡一会。”

　　“好的，我不打扰您了。”

　　“嗯，科尔其，让南希给我弄一点安眠药，这些天我总有些幻听，类似婴儿发出的声音……很古怪！”

　　“好的，总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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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我们抓到了一号体？什么时候？”恩布雷拉的地下研究中心，朱志听到这个小心有点吃惊。

　　“两天前。”史明诚也是刚刚得到这个消息，“FBI动用了精锐的阿尔法行动小组，据说死了不少人。但居然抓到了！”

　　“那现在，一号体是否已经可以着手研究了？”

　　“是的，FBI在确认安全之后，丹恩教授第一时间参与了检查。”

　　“丹恩教授……说实话，他应该早就到这里了吧？为什么一直没有见到他？”

　　“听其他人说，他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

　　“原来如此……”朱志摸着下巴分析史明诚提供的信息。“我们这些天的研究成果如何？”

　　“东西整理了一大堆，不过我不确定这些东西会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你的想法太凌乱了，而且缺少实证。”史明诚将一个月以来和朱志钻研图书馆密档的心得汇总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自己冒险前来，却只是给朱志当了文秘。

　　“没关系，我想，应该尽快和丹恩教授见个面，毕竟他现在是雨伞计划底特律方面的负责人。”

　　“好吧！”史明诚会意，由于FBI对整个计划的保密措施十分到位。就算是在研究中心内的专家所涉及的计划内容也非常有限，切十分凌乱。现在，显然应该找一个机会见一下底特律方面的负责人——丹恩教授，与这个关键人物的接触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电话预约、登记备案，丹恩教授的工作看来安排的非常满。在侯客厅等了差不多两小时后，朱志终于走进了丹恩教授那间宽敞简介的办公室，而史明诚却被要求在外面等候。

　　“请坐，克劳德博士！”丹恩教授的肤色比较苍白，看来，关于他身体状况欠佳的消息是真的。他满是沟壑的脸上刻画着一丝疲倦，那双深陷的褐色眼眸也显得暗淡。“我看了您这一个月的研究成果，非常有意思。您认为，零号体对正负两种能量的融合将导致他的自我解体？”

　　“是的，我研究了图书馆中的众多拓片和古籍。在中国的古文化中，阴与阳是相互对立，相互依存的。　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冲气以为和，也就是说，有一种无形的气分隔了阴阳，使其各居其位。阴阳的位置是不断变化，周而复始的。我们所能看见的事物为阴内阳外，这就是聚合生成阳居于上的正物质；反之则为反物质，类似黑洞，所有的事物都要符合阴阳的规律和结构，就像人出生是聚合，然后死亡是消散，这就是阴阳的规律，而人体内阴阳失衡或阴阳所在的位置不对人就会生病。”

　　丹恩教授仔细地听着，并在手边的稿纸上写着什么。

　　“然而阴阳的状态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周敦颐的《太极图说》有一段这样的描述：‘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阴阳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焉。’无机而太极，生化阴阳，这一活动本身历来被认为是不可逆的，就像时间一样。但按照爱婴斯坦的理论，时间在理论上是可以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