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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红颜-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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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笑着嗔他,“怎么那么讨厌呢?往哪儿看?坐下好不好?”
西门顺势坐在她身边,两人聊起天来。
这女子叫简若云,台北人,嫁了个希腊老公,离了,如今自己带着一个三岁的儿子生活。
西门大官人打量着她的身体赞美道:“你这身材可真不像生过孩子的,简直像”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儿。
“简直像什么?简直像个处女?”简若云自问自答,开心地笑起来。低头看看自己的乳房,不无骄傲地说:“美吧?”斜眼看着西门大官人。
“美,美极了。”西门大官人赶紧说。
“我没给孩子喂过奶嘛。”
她问西门大官人在克里特岛干什么?西门大官人照实说在餐馆儿给人打工。简若云轻蔑地说:“你们大陆人就会给人打工,打工能有什么出息?为什么不想着自己做老板呢?喂,我倒有个计划,你愿意听吗?”
西门大官人急忙说愿意听。
“我正在谈一个小餐馆,准备盘下来。我们一起做怎么样?我们都是老板。你懂厨房吗?”
“懂。”
“那太好了,你把厨房管起来。好不好?”
“当然好了!”西门大官人这时已经顾不上用脑子想问题。“只是,我还有个女朋友。”他嗫嚅道。
简若云哈哈大笑,一双眼睛斜斜地看着他,“怎么,你以为我要嫁你呀?”
第二天,他们在约好的酒吧见面。为了慎重其事,唐静姝也去了。三个人谈妥了所有细节,又一起去看了那个小餐馆,位置不错,环境也很雅致。二十几三十个座位,外带一个小花园。在花园里喝酒,可以看到爱琴海的万顷碧波。
唐静姝和西门大官人在雅典干了一年,省吃俭用攒下一万美金,都交给了简若云,算是入股。
简若云做了经理。
西门大官人是副经理兼大厨。
唐静姝是领班兼女招待。
小店正式开张。
两个漂亮的东方女子往那儿一站,简直就是活招牌,又赶上旺季来临,游人如织,生意还坏得了?
客人每天都满满的,唐静姝头都晕了,西门大官人更是煎炒烹炸,挥汗如雨。这可是给自己干呐,虽然累得人仰马翻,终究是欢天喜地。打烊一算账,心里就像抹了蜜。
钱归简若云管,但账是一天一清,三人签字。
简若云嗜赌。西门大官人有时也想跟她去赌场开开眼,但她总是巧妙地婉拒。
“小心唐小姐吃醋。”
“我可不愿明天看唐小姐的脸色。”
西门大官人只好做罢。
自己的小店不比人家大店,旅游淡季也照开不误。反正又不用请人,自己闲着也是闲着。游客虽不多,三三两两总是有的。生意不忙,唐静姝便腾出时间去找点零活儿干,钱还怕赚多呀?餐馆里就留下西门大官人和简若云。她哪里知道,当她在外边打工赚钱的时候,她的西门大官人正把简若云按到餐桌上大干特干,酱油瓶醋瓶胡椒粉瓶滚了一地,而简若云兴奋的叫喊几乎压过爱琴海的涛声。
其实他们只有过两三次,简若云嫌西门大官人不中用,“人家火儿刚上来,你倒早蔫儿了,这不是害人嘛!”她愤愤地说,不再让他上身。
一年结束了,到了分账的日子。简若云约西门大官人去海边见面,特意叮咛他一个人来。西门大官人心里乐开了花,和简若云虽然只有过几次,但他已经领略了她的疯狂。那种强烈的刺激真是刻骨铭心,没齿难忘。他以为简若云要在蓝天之下碧海之上与他共浴爱河,否则为什么叮嘱他一个人来呢?他自知本领不济,便预先服了猛药西班牙苍蝇。穿戴整齐,急急的来了。
到了约定的地儿,简若云已经在那儿了。她面朝大海站着,婷婷玉立。一头长发披在双肩,更显得性感十足。西门大官人满脸含笑走上前去,听到脚步声,简若云也慢慢回过头来。
西门大官人呆了,他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如花笑靥,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张悲戚愁苦,乌云密布的脸。
还没等他问话,简若云先开口了,她一字一句的向西门大官人宣布:“餐馆破产了,我把所有的钱都输光了,房东马上就要收回餐馆,我今天下午回雅典,再见吧。”
她款款地走了。
西门大官人呆若木鸡。他慢慢地躺在沙滩上,浑身无力,像散了架一样,只有那服了药的器官在一阵儿一阵儿的闹。
第三十五章 这次第
“田力,你帮我个忙,跟我去趟雅典,咱们把她儿子绑回来!臭娘儿们,合着我和小唐把所有钱都赔进去不说,还白给她干了一年活儿!”西门大官人咬牙切齿地说。
我一笑。
“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呢?”我问。
“搞到捷克的合法居留,在这儿慢慢儿做生意,全靠你了。”他说。
我告诉他,在这里外国人要获得合法居留必须先注册公司。与其它欧美国家一样,注册公司要找律师办理。律师费大约在一千美金左右,注册资金最低在四千美金。“你有钱吗?”我问。
“你先给垫上吧。”他倒痛快。
我皱皱眉,又问:“你们怎么没有邀请就签过来了?”
“在北京哪儿能签来呀?我们是从捷克驻希腊大使馆签的,找了个关系。”他说。
我看出他俩已经穷极了,带西门大官人去超市买东西,他拿起一双女式棉皮鞋左看右看,然后对我说:“田力,小唐鞋都破了,老往里灌雪。”
我拿过来看一眼价格,扔进了购物车里。他高兴了,又跑到货架上拿了两包卫生巾扔进车里——这回连问都不问我一声儿了。
有一天和唐静姝出去办事,在路上我问她:“你们怎么想起跑捷克来了?欧洲那么大。”
“唉!”她叹口气,“别提了,倒霉事儿全让我俩赶上了。希腊不是移民国家,呆一辈子也拿不到身份。听说塞浦路斯能办身份,我俩赶紧往那儿跑,去了才知道消息是假的。也去过西班牙,那儿的王子即位,当国王了,大赦天下,所有黑在那儿的外国人一律充许入籍,成为西班牙公民。我们知道的晚了,去了人家登基已经结束了,愣没赶上。也去过德国,那儿倒是能政治避难,只要你说是六·四跑出来的。可要住难民营,我一听就怕了,还以为跟集中营似的呢,不敢去。后来才知道,人家那难民营就和国内的星级宾馆一样,生活好着呐。可再去也不行了,人家把章程改了。”她无限感慨地说。
“那你们怎么办呢?我是说你们俩。”
“不知道,他说像你们这样的人都不能轻易离婚,离婚会引起社会动荡的。”唐静姝哀伤的说。
这小子,逮住傻瓜往死了蒙呀。我乐得差点把方向盘扔开!
我想告诉她,我们的毛主席、刘主席、贺龙元帅、叶剑英元帅都是结了离,离了结好多次的,社会并没有发生动荡。
更何况我们这些鸟货!
话到嘴边儿又懒得说了。
唐静姝是个极富同情心的姑娘,讲起他们在希腊的遭遇,只字不提自己经受的苦难,却一个劲儿替西门大官人诉说哀伤。她说:
“他在国内哪儿做过饭呀,在希腊硬学成个大厨。你说难不难?在希腊这几年,从一去就让人骗开始,几乎年年受骗,他五十多了,能承受下来可真不容易。在希腊当大厨的时候,他的两只眼都长满了白内障,可我们的钱只够给一只眼睛动手术。没办法,只能先做一只。也不敢告诉老板——怕人家不要呀。他一炒菜我就紧张,有空儿就往厨房跑。他经常把菜拨拉到灶台上,我趁没人注意又给他一把扔进炒勺里。唉,想想他自幼锦衣玉食,落到这步还不是因为我呀!”
唐静姝眼睛红了。
我摇头,说他也不是自小锦衣玉食,刚懂事儿就开始吃窝头,比我们都多吃十几年。落到这步怕也不是因为爱上你,没你还有别人儿呢,总之不会闲着,你也不必觉着内疚,小心把老家伙乐死。
经过了这么多磨难,西门大官人仍很乐观。他说这回他肯定要发财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回国时专门请个半仙儿给算了一卦,结果是祖坟的位置不对,特意回山东老家把祖坟位置移了一下。不能总受骗呀,就又请一神人给开了天目,现在不论看人看事,准极了。
我问他怎么开的天目?
他说不容易,要吃苦,“两根220伏的电线往左右太阳穴上捅,满眼都是金星!”
我真佩服他结实。
“神人还专门传了一套气功操给我,我和小唐每天晚上都练。你看,这样,这样,这样”他精灵古怪地练把戏给我看,最后一招儿是从空中抓一把然后按住后脑勺。
我问这是干什么?
他说是把宇宙间的灵气抓来灌到脑子里。
招儿灵不灵不说,运动量挺大的。一套下来,大汗淋漓。唐静姝赶紧上来给他擦汗。
见我不屑,他又说:“你还别不信,我妈七十多了,心脏病挺厉害。以前走路扶墙,几年没出过屋。自打练了我这功,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大夫说能活到一百岁!”说到这儿,他好象想起了什么,说:
“田力让我用你电话打个国际长途吧?出来几个月了,还没告我妈一声儿呢。”
“打吧。”我说。
西门大官人看看表,晚上七点,正好北京是中午,乐孜孜地拨通了电话。
是他儿子接的。儿子果然如愿以偿地考上了清华,经常在奶奶家里住。“我是你爸,让你奶奶接电话。什么?”
西门大官人满脸煞白的站在那儿,——老太太死了。
天天练功,大夫说能活一百岁的老太太死了。除了自己的儿子,全家人——姐姐、妹妹、弟弟都拒绝接他的电话。
媳妇压根儿没来。
我劝他:“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顺变,化悲痛为力量吧。”
悲痛了大约有一个小时。
我回到自己房间看电视,听见他和唐静姝又练起了神功。
我替他付了律师费,又借给他四千美金让他存入银行做为注册资金。早晨,他和唐静姝穿戴整齐,揣上钱去银行了。
过了二十天,他和小唐的公司早已注册完毕,我就让他把钱取出来还给我。可他总是支支吾吾的,一天拖一天。我觉着怪,可又一想,他在这儿不可能再有什么事儿呀?便逼问他,他仍支吾以对。唐静姝说了实话:他存钱的那家银行倒闭了!
我这气呀!布拉格的银行多过米铺,什么奥地利银行、德国银行、瑞士银行、英国银行、美国银行满大街银行都不倒闭,你怎么专拣要倒闭的存?还他妈自称开了天目呢!
唐静姝出来为他说话:“田力你也别怪他了,他也是反复看了许多家银行,最后才选定往这家存的。”
“为什么?”
“他说这家风水最好。”
我差点背过气去。
后来,唐静姝私下求我为她找个工作。我想也对,总不能一天到晚吃我喝我吧?我和这里的中餐馆老板关系都还不错,因为我馋,经常去吃饭。有一回我去一家四川人开的餐馆去吃川菜,顺便就问老板娘是否可以用个人?老板娘问什么人?我就把唐静姝的大致情况讲了一下,强调在希腊几年都是做餐馆,人漂亮又有英语。她想了想,对我说:“其实我们这里是不需要人的,不过田大哥说话了,一定是关系很近的人。那就来吧,包吃包住,一个月四百美金,小费归自己,你看行吗?”
我再三感谢。
回到家里,我把这事儿一说,唐静姝欢呼雀跃,西门大官人却拉着脸儿不说话。我心想这倒怪了。到了晚上,西门大官人跑到我屋里,掩上门,低声说:
“那事儿不行。”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饭店是什么地儿?来的人干什么的都有,我怕没几天小唐就让人给勾了去。除非我也去。”他说。
我说你他妈没出息大发了,我再也不管你们的破事儿。但咱们说清楚,我这儿也不是你们一辈子的食堂,你们两个看着办吧!
后来,唐静姝告诉我,在希腊的时候,有一个希腊小伙子对她特别好,是个海员。西门大官人警告她不许来往,说:“小心我弄死你!”
她害怕了。
我也明白,西门大官人有国不能回,有家不能投,工作早没了,哪儿还有人要五十多的老头儿打工?
没有唐静姝,他只剩一条死路。
我要回国一段时间,我告诉西门大官人和唐静姝,他们必须找地方住了,也就是说免费的旅馆和免费的餐馆要结束了。
“你走好了,我们就在这儿等你回来。”西门大官人挺高兴。
“不可能,因为我要退掉这套房子。你愿意住也可以,从下个月开始你交房租。”我说。
实际我并不会退掉房子,但实在烦了。
“不不不。”西门大官人连忙摆手。
他嫌这套房子租金太贵,要去找人拼住。
回国的日子临近了,有一天我晚上回来,只见家里一片狼藉,像进来了贼似的。再一看,我新买的毛毯,新买的被褥以及一部份厨具都没有了。桌上放着个纸条儿,是西门大官人写的,说他们找到住的地方了,今天就搬过去,拿了你点东西,实在没办法,请你原谅。
半年以后从国内回来,再没见过他们的面,倒是听到过有关他们的消息:有朋友说西门大官人曾在一个小市场练过几天摊儿,大伙送他一个绰号叫“老革命”。生意很差,不练了,不知到哪里去了。也有朋友告诉我说他曾受雇于一个华人小老板,帮他在市场里看摊儿。按说这是个清闲活儿,但他却有一个大问题:那时他刚把那只眼的白内障也做了,不知怎么搞的双眼都变成了远视,近处看东西是模糊一片,三步之内连唐静姝也认不出来。非得倒退十步以外,才能知道谁是谁。一有顾客来,他就大步后退。顾客纳闷儿,以为他脑子有毛病。慢慢的,谁也不来光顾。很快,他被老板辞了,不知去向。
有一年秋天,是个下午,阳光暖暖的。我在布拉格城边儿一个颇有历史的餐馆跟朋友吃饭,——这家餐馆的牛排特别地道,是纯正的英国口味。
吃罢饭出来,我从停车场开出车子,在路口等着上路。这时,我忽然看见唐静姝正搀扶着西门大官人缓缓横穿马路。他们走得非常慢,小心翼翼,如同盲人一般。唐静姝依旧很漂亮,但已经憔悴了许多。西门大官人则是两鬓斑白,衣衫破旧,步履蹒跚。
几年不见,真是一个老人了。
我望着他们渐渐远去。
后面的车轻轻按了一下喇叭,在催我了。
我拐上大道。
尾 声尾 声
1995年的春天,余阳已经回国重执教鞭,只有汪虹还跟我在美丽的波希米亚四处奔波。虽然辛苦备尝,但也总算赚了些钱。此时,她的理想是嫁到德国去。机会似乎又一次来来到身边,一伸手就可以牢牢抓住。然而,命运又跟她开了一个近似残酷的大玩笑。
1995年的深秋,国内一个省纺织公司的副总经理带着英语翻译来到布拉格。他们是来和我合作的,因此我必须陪他们日以继夜地看脱衣舞,逛妓院。当时,我的捷语水平还完全不能应付这类特殊场所的需要,只能请汪虹一同前往。结果是一应杂务一一向妓院老板询问服务项目和价格、替官员回答脱衣舞女的问话等等都由她来完成。当时,她的大姑瓦哈洛娃又给她找到一个可以谈婚论嫁的德国人,是汉堡一所中学的校长,太太去世了,想找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中国女子携手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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