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那几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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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皓斜眼看他：“那你呢？你干嘛？”
　　“陪呆狗玩啊。”
　　“玩？！玩你大爷！”董皓一把夺过呆狗跑进厨房：“吃完东西就换衣服，我把盘子洗了你马上滚出来！还想和狗玩，你人先做做好吧，都说的什么胡话！陆一文我欠你的啊！”
　　陆同学不明白董皓怎么又生气了，冲着他回道：“董哥你早更嘞，是你把狗带给我玩的啊！发什么火！”然后撅着嘴回了屋。
　　出门的时候陆一文怀里抱着呆狗，董皓说放地上牵着吧，陆一文不理他。
　　呆狗舌头舔舔陆一文的手，安静的趴在他胳膊上睡觉。
　　两人上了车，董皓拍拍陆一文脑袋，让他可以放腿上，陆一文哦了一句，把呆狗背在肩上挂着。
　　董皓瞬间就无语了。
　　车子快速行驶通往市中心，路上有点小堵，陆一文打开收音机解闷，董皓问他会不会无聊？
　　陆一文点头，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副驾上玩手指。
　　“董皓我跟你说件事。”
　　“恩？”
　　“我妈怕狗。”
　　董皓：“……”
　　开着车停到路边，熄火，骂人。
　　“怕狗你不早说还带它出来！”
　　陆一文委屈：“我也是刚才想到的……现不告诉你了。”
　　董皓无视他的求全，依然冲他吼：“那怎么办？再回去？！”
　　“不然找根绳子绑我家铁门上，”陆一文指指他口袋：“你那儿不有狗圈么？”
　　“我真想把狗圈套你脖子上！”董皓恨恨说完，发车重新开上马路。
　　呆狗蹭蹭陆同学的脸，呜呜两声继续睡觉。
　　到了家里，董皓把狗拴在门外，倒了碗水给他自生自灭。
　　陆一文没事儿就去逗逗他，然后笑看董皓：“还是觉得他跟你像。”
　　董皓不客气的往他后脑勺甩了一巴掌。
　　陆爸爸在客厅里边剥毛豆边看电视，董皓上前想要帮忙，陆爸爸分了他一半。
　　陆一文则滚回房里玩电脑，碰到宋裴多聊了两句，顾不上外面。
　　陆爸爸说：“董皓你回过家吗？我家儿子是个包袱，麻烦你了，要是没回过家明天就回去看看，还有你爸妈这边怎么看这问题？”
　　董皓把豆放进篮筐里擦擦手，跟他爸解释：“我家这边想等陆一文找到实习再说，如果您介意的话我明天回家说也行。”
　　陆爸爸摆手，起身拿着篮筐走进厨房：“你既然有计划我就不拦你，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不明白，你们好好过。”
　　好好过是家长对他们的最大祝福。
　　董皓手里握着遥控机，双目停在纪实频道上看动物世界。
　　陆一文聊完天出来，窝进沙发躺在他大腿上歪脑袋也看动物世界。
　　董皓将人推起来，掰身子指导他坐正，“你爸说你斜眼你没长记性啊！”
　　陆一文拍开他的手闹别扭：“你怎么比我爸还烦……以前你不这样的。”
　　“以前那是谈恋爱现在是过日子！你撅什么嘴！”董浩说着挨上亲了口：“挂油瓶呢！”
　　陆一文拖着下巴怒视他：“你他妈是油瓶啊亲什么亲！话说我刚又收到一封邮件，是边锋来的。”
　　“哦。”董皓取过水果刀给他削苹果：“边锋做什么，叫你去玩三国杀？”
　　陆一文看他手中的刀不停转动，很快掉了一圈皮下来，“没，网络编辑好像，然后他又叫我写一篇攻略带去。”
　　“那你去写啊，不是喜欢玩游戏么。”
　　陆一文摇摇头：“不写了，写不来。你说我除了这些还能干啥？招编辑的都看专业，我一理工科学生哪儿会要我……我想考研了。”
　　董皓顿了顿，转过头看他：“你认真的？”
　　“没，就那么一说……要真考也得明年，相约2013。”
　　董皓咬了口削好皮的苹果，然后将剩下的递给陆一文，笑说：“IPHONE！”
　　
　　那天晚上吃好晚饭没多久，两人就回去了，陆妈妈看见呆狗不敢出门送他们，就在铁栅栏里叮嘱几句，什么好好吃饭，什么明年六级考出来，什么找个实习单位之类云云。
　　陆一文答应的爽快，可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
　　夜晚市区五彩斑斓，商场顶上的大光灯照在天际，划出一道又一道的瞬影，陆一文扛着狗，趴着窗户从高架上望去，看花了眼。
　　他问董皓：“为什么人人都叫我找工作，我明明还没毕业啊。”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董皓把车靠在路边停着，下去买了瓶水给陆一文：“今晚玩车震吧！”
　　陆一文噗嗤一声把水喷了呆狗满屁股，大吼道：“不是说讲故事吗！！！”
　　董皓哈哈哈笑，拉开抽屉扔给他用一包抽纸：“你知道阿拉丁吗？”
　　陆一文帮呆狗擦屁股，呆狗抖了抖全身的水，甩了他一脸，然后跑后座趴着，陆一文拿他没办法，瘪瘪嘴回答董皓：“知道啊，就那个茉莉公主，我也想要个魔毯，精灵不要，猴子也不要，就要魔毯！”
　　“没跟你谈这个！”董皓及时打断他的开叉：“我说你羡慕阿拉丁吗？”
　　“当然羡慕，谁不羡慕……他跟韦小宝有点像，不过貌似比他更幸福点？”
　　“阿拉丁的成功是靠善良和精灵，还有勇气，那你有什么？”
　　陆一文想了会儿，“我也有善良和勇气，唯一缺的就是精灵！”
　　“所以安徒生告诉我们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你想要未来就得靠自己的双手，阿拉丁的茶壶就是你的脑袋，茉莉公主就是我！”
　　陆一文再喷出一口水：“噗哈哈哈哈哈，你怎么拿公主自比啊哈哈哈。”
　　董皓砸他脑袋的想法又冒了出来，太阳穴突突跳：“那我换个比喻，你愿意做阿Q，还是孔乙己？”
　　陆一文：“我喜欢百草堂的故事……”
　　“混蛋只有二选一啊！！！”董皓快被他逼疯了。
　　陆一文惶恐的往后退：“吃人的是我哥哥！我是吃人的人的兄弟！我自己被人吃了，可仍然是吃人的人的兄弟！”
　　“行……”董皓深呼吸了三口气，平复心情：“你对社会不满吗？或者说对现状不满？平日里会不会做噩梦，睡觉的时候楼下会有人喝醉了呼喊吗？”
　　董皓的样子更像心理医生。
　　陆一文毫不犹豫的点头：“会。”
　　“你看，陆一文，这就是你眼前的世界啊。”
　　生活在这里所以只能选择面对，人生本来就不是一条平坦的路，每走一步地球都会对此产生弹力作用，不是看不见，而是因为你走的太少了。
　　董皓又说：“你可以用寒假想想明年初的计划，不过听说过几天学校里会有大型招聘会，要我陪你去么？”
　　陆一文抿着嘴发呆。
　　董皓叹了声，搂过他肩亲他嘴，陆一文感受着身上这人的温度，然后伸出手牢牢抱紧，放不了也离不开。
　　　　　　　　　　　　　　　　　　　　　　　　　　
作者有话要说：“吃人的是我哥哥！我是吃人的人的兄弟！我自己被人吃了，可仍然是吃人的人的兄弟！”——《狂人日记》
这章好像写崩了。。。




☆、第　60　章

　　董皓问他：“做吗？”
　　陆一文没回答，而是抱着不松手，嘤咛两字：“随你。”
　　于是董皓就做了。
　　摸着他的大腿一路往上，捏着某高能反应部分搓捏揉压，陆同学不淡定的叫出了声。
　　“不玩车震！！”
　　董皓按着他乱挣扎的手亲他嘴：“一文乖，玩着玩着就习惯了。”
　　“……”陆一文彻底败给他。
　　每次做这档子事情都是由董皓主导，陆同学单纯的享受就觉得受不了，可明明之前还在谈正经事啊！
　　“董皓！我问你……”
　　“问什么，先做完。”
　　董皓解开他的裤子拉链隔着内裤继续揉弄，陆同学埋着头“恩恩啊啊”叫唤起来，董皓偏就不让他射，还逗弄似的撩拨几下，直搅得陆一文求饶不止。
　　董皓又问：“现在要不要做？”
　　陆同学疲惫兼无奈的点头：“做……做吧……”
　　董皓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笑着搂住他脖子亲他耳垂。
　　“喜欢就好，慢慢来，一文我爱你。”
　　陆同学想骂董皓犯规，怎么总喜欢在这种时候告白，可是他也吃这套，越是害羞就越是想做，手上抚摸董皓的腰际，下滑，开垦那片他从未触及过的地方。
　　董皓笑了，然后继续爱他。
　　陆一文迷茫的看着，受不了湿吻的躲开脸想求更深入的快、感。
　　这次做足了充分的前戏董皓才进去的，两人紧紧抱着，黏得分不开。
　　偶尔陆一文还会发出几声痛快的呻、吟，可董皓说怕引来围观，恶意用手指堵住他的嘴不让春光流泄。
　　陆一文信了，埋头在车座上不知是有多憋屈，最后干着干着流了水流了泪，该说是幸福的。
　　
　　有道是在家靠父母，外出靠朋友，在董皓的陪同下陆一文涉足了那被人广为流传——“只要进去就会找不到方向”的招聘会！
　　两百多家企业肩并着肩坐进学校体育馆内，陆一文瞄了一遍，走到一家农工商的摊位询问，哪知刚想开口，老阿姨说：“你是党员吗？不是别来！”
　　陆一文顿时就蔫了。
　　他妈的怎么走到哪儿都要党员啊！！！
　　“皓哥，你觉得这仗该怎么打！”陆一文捏着拳头痛定思痛，“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简历每家放一遍？”
　　“神经病！东西给我！”董皓想抢夺他的学校推荐表，陆一文呵呵笑着不给他偏抱在怀里要自己弄，口中还念念有词：“靠你久了以后万一你不在，我岂不是跟废物一样了……这次还是我来吧，刚只是开玩笑的。”
　　董皓用白眼看他。
　　两人兜兜转转花了两个小时投了十份简历，陆一文觉得收获颇大，董皓拿出手机给他爸打了个电话，然后带着陆同学去见辅导员。
　　董爸爸把四联单给了陆一文，并吩咐他一定保管好，董皓跟董爸爸说了两人同居的事儿，董爸直以为是借住没放在心上，接着跟他儿子谈感情上的问题。
　　董星说：“你也二十六了，教导处的杨主任想把他女儿介绍给你，你看看？”
　　董皓觉得自己是撞枪口上的，身边的陆一文坐立难安就明白他心里不好受，于是对他爸讲：“现在还不想结婚。”
　　董星继续语重心长的劝：“没人逼你结婚，那先谈个女朋友适应一下啊。”
　　“还是别谈这个话题了，我先回去了，有事儿再打电话给我。”董皓见陆一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急着想离开，董星接下去说的话一句都没听到，出了门便往电梯里赶，逃似的一阵风走了。
　　密闭的空间，沉闷的空气在两人身边流淌，陆一文抱着手上还未发光的简历定定站着，眼睛都发了直。
　　董皓试探性的说：“刚才话别放在心上。”
　　陆一文点头，说没事，能习惯。
　　董皓拿过他怀里的纸张塞进自己书包，然后牵他手。
　　“陆一文你别怕，我不去结婚。”
　　陆一文：“恩，不怕。”
　　“那你的手为什么在抖……”董皓转头凝视着他的双眼，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
　　可是光与影之间的变换太快，他发现自己看不到。
　　看不到就意味着什么都做不了。
　　董皓害怕了。
　　他发现陆一文的一颦一笑都能牵扯到他的心，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人一旦没了主见就会失去头脑的理智主宰，以前都是他带着陆一文走，得心应手算不上但至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现在呢？
　　陆一文盯着他的眼睛说：“我真的没怕，抖得是你，都出手汗了。”
　　董皓很久没有这种被咵嚓一下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完了。
　　陆一文又说：“或者你去相亲吧，董皓你爸想要娃了……”
　　“你胡说什么！”董皓忍不住的冲他吼：“你以为我在忍什么，还不是因为你……”
　　“我什么啊我！我也知道我不成器，甚至没个人样，你走着条路也是因为我害的不该把你搭进来，董皓我承认心里放不开你，但爱了就是爱了啊……”
　　如果能不爱他早就选择躲起来不见人了。
　　陆一文对不起谁心里那本帐记得比任何人都清楚，平时只是放着看不见，即使早就刨了一个深坑，但仍然烧不掉，也埋不尽。
　　两人的故事从一开始的“傲慢与偏见”到现在渐渐往“包法利夫人”走，结局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唯一的心愿就是不要分开。
　　陆一文哽咽地问：“董皓，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不会放手是吧？”
　　董皓扶着额头靠在壁墙上低吟：“如果你信我就是一辈子。”
　　“那我信你。”
　　沉寂在黑夜中发酵，两人的感情第一次出现裂痕，不是第三者，而是他们自己的心乱了。
　　
　　后来陆一文总算找到了实习，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做专利代理人，这个工作董皓帮了一定忙。
　　于是陆一文每天过上了写案子，出案子，做减缓，再写案子的轮回生活。
　　董皓回家的时候会摸他的头问累不累。
　　陆一文窝在沙发里说不累，然后拿出毕业设计的硬件开始动手。
　　带他的导师不出意外是宝玉，拿到的课题和GPS相关。
　　手上的现有器件只有单片机和模块天线，陆一文一个脑袋涨的两个大。
　　现在谁也靠不住，一边上班一边查PDF，看着看着习惯了，把董皓的问题丢在一边，回家就做实验，做完睡觉，白天起来继续上班，然后看说明书，做实验，睡觉。
　　有时候他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充实，至少没闲工夫东想瞎想。
　　董皓在他爸的强逼硬拽之下还是去见了对家姑娘，可是董皓开门见山地表达自己不会喜欢她。
　　姑娘算得豪放了一把，让董皓滚。
　　董皓在那段日子里也被整得不成人形，于是就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坦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董皓的压力来自于陆一文的不独立。
相对而言陆一文对他也是重要至极的一部分。
如果陆同学走到最后能独自面对困难的话，那他至少长大成功了……




☆、第　61　章

　　那天回家想找陆一文商量，对方正在阳台上测试信号，董皓征求他意见，陆一文淡然地问：“你确定？”
　　董皓觉得情绪不太稳定，问他怎么了？
　　陆一文摇摇头，然后冲他笑笑，说没事。
　　现在压力爬上了身，谁都背着大包袱，没法子撒娇。
　　“董皓，你过来。”陆一文朝他招招手。
　　董皓放下书包走到阳台上搂住他腰，“怎么了？”
　　“你跟我说说，如果和你爸妈摊了牌，会有几种结果？”
　　董皓拉过他的手给他掰指头算：“一是一拍两散，当白养我这个儿子，知识分子面子第一，即使我再优秀也是惘然。”
　　“恩。”陆一文伸出两个手指问：“那第二呢？”
　　“气个几天算是好的，不然给他们白打一顿，我也乐意，我妈是学物理的，讲究的是地心引力主宰地球的那一套理论，我大概会被看做空气阻力给她反论证一通，最后闹得两败俱伤，我离家出走吧。”
　　“神经病，学物理的会理性看待事物，你妈定然舍不得你。要是你爸妈打你就把错全推我身上……”他叹一口气，又哼一声：“虽然知道你也做不出这等事儿来……”
　　董皓笑着亲他头发，说知道就好。
　　陆一文眼神定定的看着这个家，心里却盘算着还能支撑多久，手上的天线在无意中随重力滑落，只闻啪嗒一声，掉下楼去。
　　陆一文顿时炸毛，攀上阳台栏杆朝楼底望草坪，“尼玛一百来块钱的工业级产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