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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缘-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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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绡道:“姐姐所见极是。他们郎舅至亲,同在一处,彼此亦有照应。事不宜迟,就请修书,以便紫绡姐姐趁早伴送郎君上山。”紫琼不觉含羞道:“诸位姐姐计议虽善社会有机体论见“政治学”中的“社会有机体论”。,但宋公子患病已深,现在人事不知;况离小瀛洲甚远,妹子一人何能办此大事?必须仍烦紫绡姐姐帮同照应,庶免疏虞。”紫绡道:“此去小瀛洲尚有数百里,咱们往返虽如风云,此时天已发晓,安能顷刻即回。姐姐既要咱同去,闺臣姐姐这里只管收拾起身,明日咱在前途客店相会便了。”闺臣道:“与其如此,莫若我们在此耽搁一日,等姐姐回来一同起身,也不为迟。”当时红蕖把信写了,交付燕紫琼;紫琼即携了紫绡,别了三人,腾空而去。
少时天明,闺臣假推有病,不能动身,在店住了一日。到晚仍同红蕖、良箴守候。天交三鼓,紫绡方才回来,良箴道:“连日姐姐为我哥哥之事,屡次劳动,实觉不安。可送到小瀛洲么?”紫绡道:“今早同紫琼姐姐到了他家,见了叶氏夫人,把上项话说了。夫人与太公再再商酌,虽放心不下,因事在危急,无可奈何,只得勉强应允,等到夜晚,咱同紫琼姐姐将公子送到小瀛洲山寨之内,把书放下,随即回来。”闺臣道:“那燕家姐姐呢?”紫绡道:“紫琼姐姐也要上京应试,得知诸位姐姐赴试之情,心中甚喜,意欲携伴同行。他家就在前面燕家村,咱们此去,必由村前路过,因此紫琼姐姐先赶回家预备酒饭,以便接待诸位,嘱妹子回来代达其意,姐姐意下如何?”闺臣道:“妹子巴不能多几个姊妹,路上才有照应。今紫琼姐姐既有此意,明日路过燕家村,自然前去约他。”
次日收拾起身,走了五十里,到了燕家村;早有燕家仆婢前来迎接。众姊妹进了燕府,见了紫琼,彼此见礼,并拜见叶氏夫人。原来紫琼父亲名燕义。曾任总兵之职,如今年近七旬,致仕在家。妻子叶氏。跟前一儿一女:女即紫琼,儿名燕勇,自幼习武,赴试未归。燕义家资巨富。虽致仕在家,因主上久不复位,时刻在念,所以家中养著许多教师,广交天下好汉,等待天下起了义兵,好助一臂之力,共力勤王,昨闻女儿要同闺臣结伴赴试,知道闺臣是探花唐敖之女,又有骆宾王之女同行,都是忠良之后,心中甚喜,即命家人备筵款待。
登时各村都知燕小姐就要起身,因而燕义甥女姜丽楼,表侄女张凤雏,都来面求要同去赴试。紫琼与唐闺臣商议,闺臣甚为乐从。燕义即通知各家。当时张凤雏、姜丽楼都过来与众人相见。燕紫琼向丫环摆了五桌酒席也”,“赏罚者,邦之利器也,在君则制臣,在臣则胜君”等,唐闺臣、林婉如、洛红蕖、廉锦枫、田凤翾、秦小春、宋良箴、黎红红、卢亭亭、枝兰音、阴若花、颜紫绡、余丽蓉、司徒妩儿、林书香,阳墨香,崔小莺、蔡兰芳、谭蕙芳、叶琼芳、褚月芳、张凤雏、姜丽楼、燕紫琼。共二十四位小姐,各按年齿归坐,饮酒畅谈。原来紫琼谈风甚好,席上颇不寂寞。婉如道:“我们与紫琼姐姐今日虽是初会,听他言谈,莫不情投意合,真令人恨相见之晚;就是别位姐姐,一经会面,也都是一见如故,倒象素日见过一般。莫非前世我们都曾会过么?”小春道:“如何不曾会过!妹子闻得凡人死后投胎,都要归到转轮王殿上发放,大约我们前世曾在那里一会罢。”说的众人不觉好笑。
饭罢,掌灯。正在闲谈,忽见一个女子飞进堂中,身穿桃红袖短袄,下穿桃红棉裤,头上束著桃红渔婆巾,脚下穿著三寸桃红鞋。腰系一条桃红丝绦;手执宝剑;生得十分艳丽。众姊妹一见,吓的惊疑不止。只听那女子厉声问道:“昨日那个劫去宋素?姓甚名谁?请来一见!”紫绡闻言,即从身旁掣出宝剑,挺身上前道:“是咱颜紫绡!”紫琼也执剑上前道:“是俺燕紫琼!你是何人?问他怎么?”女子把二人上下看一看,道:“俺只当三头六臂,原来不过如此!但你二人既以宝剑随身,自然都是深通剑术之人。俺闻剑客行为莫不至公无私,倘心存偏袒,未有不遭恶报;至除暴安良,尤为切要。今宋素乃钦命要犯,特奉密旨擒拿,你们竟敢抗拒官兵,中途行劫!俺表兄熊训偶尔疏忽,致将要犯被窃,特托俺前来。快将宋素早早献出,免得大祸临身!俺姓易,名紫菱!父亲在日,曾任大唐都招讨之职,祖父当年亦曾执掌兵权;我家世受国恩,所以特来擒此叛逆!”
紫琼含笑道:“尊驾此话固非强词夺理。但你可知宋素是何等样人?俺们救他,岂是无因?”易紫菱道:“他何尝姓宋!乃叛迹九王之子,俺如何不知!”
紫琼笑道:“尊驾既知,更好说了。俺且请教:你说你家世受国恩,这个‘国恩’自然是大唐之恩了?”易紫菱道:“如何不是!”紫琼道:“府上既受大唐之恩,要知九王爷不独是大唐堂堂嫡派,并是大唐为国忠良的理论体系。1973年马王堆汉墓出土帛书本,《德经》在前,,他因大唐天子被废,每念皇恩,欲图报效,所以特起义兵,迎主还朝,那知寡不敌众,为国捐躯,上天不绝忠良之后,故留一脉。不意尊府乃世受唐恩之人,不思所以图报,反欲荼毒唐家子孙,希冀献媚求荣。不独恩将仇报,遗臭万年;且剑侠之义何在?公道之心何存?今趁诸位姐姐在此,尊驾不妨把这缘故说明。如宋素果有大罪,俺们自当献出,决不食言。”易紫菱听了,立在堂中,如同木偶,半晌无言。
红蕖见这光景,连忙携了闺臣上前万福道:“姐姐有话,何不请坐慢慢再谈。”
易紫菱一面把剑入鞘,一面还礼道:“姐姐请坐。”于是人家一齐归坐,紫绡、紫琼也将宝剑入鞘归位。易紫菱问了众人名姓,闺臣把上京赴试,路过此处话说了。红蕖望著燕紫琼道:“我看紫菱姐姐举止大雅,器度非凡,真不愧名将之后,令人惟恨相见之晚。但他府上既世受国恩,断无恩将仇报之理。这是上天不绝良善之后,所以幸遇这位姐姐;若是遇了那些负义忘恩之人,”紫菱不等话完,即接著说道:“宋素究是唐家子孙。妹子此时若食周朝之俸,自然惟知忠君之事,替主分忧,何暇计及别的。好在俺非有职食禄之人,此来系为表兄所托;诸位姐姐既仗义相救,俺妹子岂敢另有他意。就此告别,他日再于京中相会。”正要拜辞,燕紫琼那里肯放,务要攀留少饮数杯,略尽主谊。闺臣、红蕖众妹妹也再再相留,紫菱情不可却,只得应允。燕义躲在后堂,探知这些情节,久已命人预备筵席。
登时重整杯盘,众姊妹又复叙坐。闺臣、红蕖、紫绡、紫琼与易紫菱同坐一席。酒过数巡,红蕖道:“适才姐姐有‘他日京中相会’之话,莫非也有京师之行么?”紫菱道:“不瞒姐姐说:妹子幼年亦曾略知诗书;前应郡试,虽得侥幸成熟。另对《老子》、《淮南子》等作注疏,著作已佚。清马,但恨尚无伴侣,所以未及登程;大约迟早亦拟就道。”闺臣道:“姐姐既无伴侣,如府上无事,何不与妹子同行,岂不甚便?”紫菱道:“妹子适才亦有此意,因初次见面,不敢唐突,既承厚爱,足慰下怀,俟回去禀知老母,自当附骥同行。
诸位姐姐倘能在此少为耽搁,妹子回去略为收拾,不过两日即可赶回。”燕紫琼道:“家母正要攀留众位在此盘桓数日,姐姐只管回去慢慢收拾,我们自当在此静候。”闺臣道:“虽承伯母盛意,但人口大多,过于搅扰,实觉不安,姐姐千万早些赶来,以便作速起身。”紫菱连连点头。紫绡道:“姐姐回去,作何回复你家表兄,也须预为筹画,省得临期又有纠缠。”紫菱道:“俺只说无从寻找,他又何能再为纠缠。”席散后,别了众人,将身一跃,登时去了。坐中如林书香、蔡兰芳、司徒妩儿之类,从未见过飞来飞去之人,今见紫菱这般举动,莫不出神叫奇,都道:“不意世同竟有如此奇人!”若花因又谈起去年紫绡寄情,婉如赤脚乱钻光景,引的众人不觉好笑。小春道:“我看婉如姐姐日后定要成仙。”兰音道:“何以见得?”小春道:“世上既有‘缠足大仙’,自然该有‘赤足小仙’,这是衣钵相传,亦非偶然。所以妹子知他必要成仙。”众人听了,虽觉好笑,却不知“缠足大仙”是谁。婉如道:“‘缠足大仙’四字,只有闺臣、若花两位姐姐心内明白,除此之外,再无第三人。何以传到小春姐姐耳内?令人不解。”田凤翾道:“你们海外各事,我家九公舅舅到了无事与我们闲谈,那样不说;并嘱我们日后如到海外,遇见仙果,切莫嘴馋,惟恐捉去要酿‘倮儿酒’,那才苦哩。”婉如听了,回想当日吃果身软以及男妖搽胭抹粉光景,倒也好笑。廉锦枫见他们说的藏头露尾,走到小春眼前,再三追问。小春只得把倮儿酒及缠足大仙一切情节略略说个大概,众人笑个绝倒。褚月芳道:“今日见了紫菱姐姐飞来飞去,业已奇极,谁知还有海外这些异事,真是闻所未闻!”
余丽蓉道:“刚才紫菱姐姐来时,何等威武;那知紫琼姐姐口齿灵便,只消几句话,把他说的哑口无言,把天大一件事化为瓦解冰消,可见口才是万不可少的。当日‘子产有辞,郑国辞之’,这话果真不错。”司徒妩儿道:“紫琼姐姐几句话,不独免了许多干戈,并与紫菱姐姐打成相识,倒结了伴侣。将来路上得了紫绡、紫琼、紫菱三位姐姐,妹子别无叨光之处,就只到了客店,可以安然睡觉,叫作‘高枕无忧’。婉如道:“若据姐姐之言,路上有了他们三位,连看家狗也不必带了。”颜紫绡道:“若把狗带去,设或有人赤脚钻在床下,他赶上一口,把脚还要咬赤哩。”说的众人胡卢大笑。小春道:“紫绡姐姐把‘赤脚’二字忽然改做‘脚赤’,这个故典用的生动,真是化臭腐成神奇。将来场中文字都象这宗做法,不独要扰高发喜酒,并且妹子从此要搁笔了。”婉如道:“场中若象这般用意,即使高发,也有些臭气。”紫绡笑道:“原来婉如姐姐脚是臭的!
咱们快走罢!莫把紫琼姐姐厅房薰坏了!”大家笑著,一齐起身,来到叶氏夫人跟前,道了厚扰,各自安歇。
次日饭后,叶氏夫人贪丫环引众位小姐到花园游玩。正是桃杏初开,柳芽吐翠,一派春光,甚觉可爱。大家随意散步,到各处畅游一遍。紫琼道:“妹子这个花圃,只得十数处庭院,不过借此闲步,其实毫无可观。内中却有一件好处,诸位姐姐如有喜吃茶的,倒可烹茗奉敬。”兰音道:“莫非此处另有甘泉?何不见赐一盏?”紫琼道:“岂但甘泉,并有见朱绝好茶树。若以鲜叶泡茶,妹子素不吃茶,固不能知其味,只觉其色似更好看。”墨香道:“姐姐何不领我们前去吃杯鲜茶,岂不有趣!”紫琼在前引路,不多时,来到一个庭院,当中一座亭子,四围都是茶树。那树高矮不等,大小不一,一色碧绿,清芬袭人。走到亭子跟前,上悬一额,写著“绿香亭”三个大字。
未知如何,下回分解。




(本卷结束) 



第六十一回
小才女亭内品茶 老总兵园中留客

           话说众小姐来到绿香亭,都在亭内坐下。蔡兰芳道:“这‘绿香’二字不独别致,而且极传此地之神,这定是紫琼姐姐大笔了。”燕紫琼指著姜丽楼、张凤雏道:“名字是丽楼姐姐起的,却是凤雏姐姐写的,并且如今连这花园也就叫做绿香园了。”崔小莺道:“原来是凤雏、丽楼二位姐姐手笔,妹子有句批语,叫做‘写做俱佳’。”丽楼道:
“这是妹子乱道,尚求姐姐改正。”凤雏道:“妹子自知写的不好,亏得名字起的雅,把字的坏处也就遮掩了。”
登时那些丫坏仆妇都在亭外纷纷忙乱:也有汲水的,也有扇炉的,也有采茶的,也有洗杯的。不多时,将茶烹了上来。众人各取一杯,只见其色比嫩葱还绿,甚觉爱人;
及至入口,真是清香沁脾,与平时所吃迥不相同。个个称赞不绝。婉如笑道:“姐姐既有如此好茶,为何昨日并不见赐,却要迟到今日?岂不令人恨相吃之晚么?”小春道:
“昨日我们初与紫琼姐姐会面,婉如姐姐曾言惟恨相见之晚,今日品了这茶,又言惟恨相吃之晚,婉如姐姐原来是世间一个恨人,处处不离恨字。”闺臣道:“适才这茶,不独茶叶清香,水亦极其甘美,那知紫琼姐姐素日却享这等清福。”紫琼道:“妹子平素从不吃茶,这些茶树都是家父自幼种的。家父一生一无所好,就只喜茶。因近时茶叶每每有假,故不惜重费,于各处购求佳种;如巴川峡山大树,亦必赞力盘驳而来。谁知茶树不喜移种,纵移千株,从无一活;所以古人结婚有‘下茶’之说,盖取其不可移植之义。当日并不留神,所来移一株,死一株,才知是这缘故。如今园中惟序十余株,还是家父从前于闽、浙、江南等处觅来上等茶子栽种活的,种类不一,故树有大小不等。家父著有《茶诫》两卷,言之最详,将来发刻,自然都要奉赠。”
红红道:“妹子记得六经无茶字,外国此物更少,故名目多有不知。令尊伯伯既有著作,姐姐自必深知,何不道其一二,使妹子得其大略呢?”紫琼道:“茶即古‘荼’字,就是《尔雅》‘茶苦槚’的‘荼’字。《诗经》此字虽多,并非茶类。至荼转茶音,颜师古谓汉时已有此音,后人因茶有两音,放缺一笔为茶,多一笔为荼,其实一字。据妹子愚见:直以‘古音读荼、今音读茶’最为简截。至于茶之名目:郭璞言早采为茶,晚采为茗;《荼经》有一茶、二槚、三蔎、四茗、五荈之称;今都叫做茶,与古不同。
若以其性而论:除明目止谒之外,一无好处。《本草》言:常食去人脂,令人瘦。倘嗜茶太过,莫不百病丛生。家父所著《茶诫》,亦是劝人少饮为贵;并且常戒妹子云:
‘多饮不如少饮,少饮不如不饮。况近来真茶渐少,假茶日多;即使真茶,苦贪饮无度,早晚不离,到了后来,未有不元气暗损,精血渐消;或成痰饮,或成痞胀,或成瘘痹;
或成疝瘕;馀如成洞泻,成呕逆,以及腹痛、黄瘦种种内伤,皆茶之为害,而人不知。
虽病不悔。上古之人多寿,近世寿不长者,皆因茶酒之类日日克伐,潜伤暗损,以致寿亦随之消磨。’此千古不易之论,指破迷团不小。无如那些喜茶好酒之人,一闻此言,无不强词夺理,百般批评,并且哑然失笑。习俗移人,相沿已久,纵说破舌尖,谁肯轻信。即如家父《茶诫》云:‘除滞消壅,一时之快虽佳;伤精败血,终身之害斯大。获益则功归茶力,贻患则不为茶灾。’岂非福近易知,祸远难见么?总之:除烦去腻,世固不可无茶;若嗜好无忌,暗中损人不少。因而家父又比之为‘毒橄榄’。盖橄榄初食味颇苦涩,久之方回甘昧;茶初食不觉其害,久后方受其殃,因此谓之‘毒橄榄’。”
亭亭道:“此物既与人无益,为何令尊伯伯却又栽这许多?岂非明知故犯么?”紫琼道:“家父向来以此为命,时不离口,所以种他。近日虽知其害,无如受病已深,业已成癖,稍有间断,其病更凶;自知悔之已晚,补救无及,因此特将其害著成一书,以戒后人。恰好此书去年方才脱稿,腹中忽然呕出一物,状如牛脾,有眼有口;以茶浇之,张口痛饮,饮至五碗,其腹乃满,若勉强再浇,茶即从口流出,恰与家父五碗之数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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