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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爱恨,生死一瞬古木-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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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猜不出,这小丫头的心思。我拿了披肩给她遮住半露的肩膀。

    ——“到我死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我吓一跳,敲敲她脑袋。她笑眯眯看我,说又要去参加个什么沙龙,又没了
影,我本以为她是来质问我是不是当初她的婚礼也是她的好哥哥搞的鬼,总算松
口气。

    随那个茉莉花一样悄然凋零的女人的意外死亡,我们的家产全部冻结,除了
巨大的豪宅似乎都随那女人陪葬,秦展为求逼真帐面做得太过完美,以至我们短
期内不可能再动一个死人的帐户。她花开得神秘,凋谢得也分外凄美,听说她死
时仍穿着旗袍,子弹贯穿心脏,血蜿蜒流了一身,大红色的旗袍再没喜气。

    雷煌或许会悲痛欲绝,但我怎么也想不出他悲痛欲绝的样子,虽然幼时的他
曾让我看见哭着的模样,但他该是很强很强的;我能想象出秦展悲痛欲绝的模样,
我总是梦见,他小的是时候,他稍微大些的时候,他终于比我高了的时候,他饱
受欺负的时候,他惊悸看我霸道视他的时候,他功败垂成的时候,他那么想哭却
要强忍,是我对他保护得还不够吧,就算到此刻,还是想保护他,失去力气也想
保护,我不想此刻就随便认输,就随便输给我的他。

    他没想到我会来看他。

    他在我的办公室,高高的顶楼与鳞次栉比的大厦平行,我以前的胡闹场所。
他身处其间,神情放松,泰然自若,我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外面正在下雨,我肩头被打得湿漉漉,头发也湿了,侍卫送我到达安全的目
的地就在外面守卫。秦展忙他的,他走来走去,他拿资料,他打电话,他批文件
——现在,谁都再无法看出他脑袋里埋藏的是什么了,他从我进来开始就对我视
若无睹——太过嚣张!

    “你有结果了吗?”我问他,我看着他。

    他看也不看我就答我:“我现在没时间理你。”

    …………

    我放下茶,站起来,走过去,他在看份东西,我抓过来那见鬼的鬼东西,扔
掉,我撑着桌面俯视他说:“你跟我说话时,要看着我——你是疯了你怎么敢!”

    他手里现在空了,他眼睛也空了,他没疯却是太冷静太无动于衷,在他玩完
我的一切后他终于冷静,在他漠视我的一切后他终于无动于衷,我欧阳念还有什
么好说!

    他维持着原有的姿势,维持静静看我,突然就一笑,突然就摇摇头,我不明
白他明明是在仰视着我,为什么眼里再也流露不出臣民对主人的服从?而是那样
从容笃定仿佛他早已料定今天的到来,如同那天我逼他磕头认错他一声不吭只默
默磕碎指甲,我不明白他现在看我的意思,不明白他摇头的意思。

    我扬手,打他一记耳光,皮肤接触,响亮而冰冷,我被这响声和温度惊到一
颤。

    他脸被打到一撇,他摸了下,垂下眼睑,很冷很冷。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真不明白,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好不好?”我呐呐说
话,我看到他脸上红印子,是我打的,我又打他了,再没有比这更坏。

    ——“你说,你和你的妹妹,我该把谁给雷煌?”他的声音平静,态度平静,
他问得轻巧:“雷总裁问我,我是要你还是要萃?”

    我冷嗖嗖笑话我的妹婿:“你不会笨到选要我?那就太不值了。”我也想伪
装平静,但急促的回应却暴露我的在乎,选与不选对我没多大分别,只是死得有
多难看而已,我知道雷煌现在只会对折磨折磨消遣消遣我有兴趣,我落到他手上,
不过是再被烙上几个疤再被上个多少回,没有尊严没有希望比狗还不如,但好歹
还是活着,我要秦展要我吗?

    “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只要选一个人,你的妻,你的萃。”我斩钉截铁:
“我活下去不具意义。”

    “好啊。”他终于肯抬起头来看看我,他几乎是松了口气终于心无芥蒂赞许
我:“我也是这样想,就算对不起你,但想到是萃活下来我就松了口气。”

    我没有松气,我不死心:“现在我们还没输吧,作这种把人当作商品的交易
也得有耐心等到最后一刻,秦展,不要认输,我们还活着,为什么要认输?父亲
当年也是赤手空拳打下天下,我们一样可以,就算他夺去一切但我从没对你失去
过信心,你配得上我妹妹,你撑得起我的家族,就算我马上突然病发死掉,我也
会因为有你在而放心!所以,雷煌怎样说怎样做我都不在乎,我不信他能永远赢
下去。”

    他站起来,不需逼近就能逼视我,这种傲慢的神情充满魄力与压力,而我不
能负荷:“你不在乎?我还真以为他迷上茉莉,她真是完美的娃娃,离不开毒品
的性爱娃娃,想想看雷煌自愿娶个妓女是多精彩;你都在干些什么?是在一边暗
暗笑话我吧,我该找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妓才对,我真是没眼光——我告诉
你,念念,我要雷煌死,就这么简单,跟输赢没关系。”

    他以前的样子真的不是这样,他以前说话绝没有这么狠毒,他以前笑起来的
时候绝没有这么冷酷,他以前眼梢慢慢挑起会形成美好的形状绝没有这么邪恶—
—他以前样子很刚直坚毅,他以前对我说话半带玩笑半含尊敬,他以前笑起来让
我也跟着好开心,他以前把眼梢挑起我觉得真是他好看得过分——好美好美啊,
我的他。

    我终于发现了,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我熟悉的那个人。

    我推开妈妈的琴室,没有人。当然没有人,我把妈妈和翠姨送走了。欧阳家
未必个个都对我的妹婿忠心,也未必个个都对我叛离,而最滑稽的是,这都是我
造成,我不断跟所有人强调他与我的地位同样重要。妈妈心脏病犯了,自然去看
病,翠姨陪她,只是要去很远的医院' 自由自在'。

    我很对不起妈妈,把她药晕了才送走,她总会为我担心这次就来不及了。一
切都会很快结束,从现在开始。

    晚上和萃吃饭,她一直闹着要吃酸,我想不会这么快吧?她难得娇羞,好象
不说我什么都会明白,微微隆起的曲线原来不是发胖而是有孕,我怎么没想到?
她的生活过得很好,要是父亲在,一定会非常高兴吧,他或许就要有孙子了,货
真价实的孙子。

    下雨天,一直下雨。

    我的资产被冻结,我的产业被查封,我的高楼大厦很快就要改名换姓,究根
溯源,不过一场风花雪月。

    我拉上窗帘,自己弹琴。虽然寂寞,但还算平静,不至于哭哭啼啼要死要活,
金钱对我这种人能有多大用处,我心里知道,失去金钱对我这种人能有多大害处,
仔细想想,除了不能随便再打人骂人,好象对混世小魔王没多大妨害。所以,我
还没拔枪对准自己太阳穴“砰”地扣一记。

    才听说连房子都被抵押,我明天可能就要流落街头,欧阳家族的没落就此终
结。

    只是,好不甘心。

                  ……………………………………………………………………………………………………………………………………………………………………………………………………………………

    如果失去爱恨,人生一定完满。

    威威闯进琴室,好像我们家失场大火了,他喊我:“少爷快走!我收到消息
他们今晚就要来了!他们要杀你!”

    “谁?”我父亲的我家族的还是我自己的仇人?

    “还会有谁?”威威紧张极了,他的脸快变得跟我一样白,他仿佛已经预见
倒在血泊里的少爷,他不懂为什么我还在弹着没有任何意义的钢琴,好象在继续
一场我无法醒来的无聊美梦:“少爷我已经都安排好了,车就在外面,我们先去
南美避一阵,我把钱都提出来了够您花上四五年,等那时候,等他们窝里斗个你
死我活,我们再回来把他们踩在脚底下。”

    “外面还在下雨?”我停下来,手指失去感觉,突然开始明白妈妈弹琴时的
心情,无法缅怀的思念,对故人,对爱人;但还好她有父亲,父亲会霸道地阻止
她去思念,妈妈心里是高兴的吧,一代枭雄也成绕指柔。这世上,真没什么公平。

    比如我吧,比如我吧。真不公平。

    我站起来,走到立窗前,大大拉开雪白的窗帘,一时间,强风杂雨刮过来,
宛如雪花飘舞,柔软而冰冷的绸缎瞬间吸附在我脸上,把我整个紧紧包裹,皮肤
一片雪白。我喜欢这种安静无人打扰的自在,好象可以藏匿。

    威威拽我胳膊,他拨开窗帘,他大叫:“走吧,少爷,求您跟我走吧。”

    我转头看他,小威威,总被我不时欺负的威威,为什么你不能像他们一样恨
我?那你就不用再为我难受了。我张开胳膊,抱住威威,虽然没我高但也变个大
男孩了,“戴威,你要好好活下去,要帮我照顾妈妈她们。”我拍拍他脑袋,他
使劲摇头,他对我最后一遍说:“少爷,我们走吧。”

    我走不了。泥足深陷。走就是逃。我不能接受。

    威威软软地倒在我怀里,我牢牢抱着他,手刀仍然劈得干脆,他也仍然丝毫
没提防,我放他在一旁的沙发上,关上窗户,拉好窗帘。从口袋里取出给妈妈的
信,和一张填好数额的支票,多年零花已然足够她们丰衣足食,我把它们放在威
威的口袋里。

    走下十五层楼梯,本只想自己拿杯酒喝,却看见厅里、厅外零零落落仍然留
下数十人,他们沉默地站着,站立在这曾经有那么多舞曲和花香的大厅,现在沉
寂如坟墓,只有水晶灯在风里摇晃。我清楚他们是在对我的父亲表忠心,我认识
他们,我该喊他们叔叔伯伯,他们的命几乎都是父亲救的或受过父亲的大恩,他
们的命就等于卖给我们欧阳家,而不是我这个败家子。这些人,现在完全对我失
望。

    我倒酒,喝下,在送走妈妈的第二天,祸事就临头,他们毫不给我喘息余地,
这是黑道,这不是天堂。

    喝完了,我找来杯子,像演默剧,我找来所有杯子,我倒了几十杯,倒给这
些最终选择与我共赴生死的人,为谁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刻。

    “少爷,我来。”戴总管也来了,他依旧不苟言笑,腰板挺得极直,他今天
的打扮是我见他二十年来最帅的,几十岁的人了,一身劲爆的黑皮装,改装过的
F77 张牙舞爪就别在腰间。才想起来,父亲说过他也曾是叱咤风云的一条好汉,
只是立誓金盆洗手,由父亲庇护二十载。他可说是看着我长大。现在也是,他恭
敬地倒酒,那些旧人、老人就一一走过来,和他拍拍肩膀,和他痛快喝酒。

    假如枪声不响这一切就像是老兵聚会,假如枪声不响一切都很温馨很和谐。
但枪还是响了,大作,没有人浪费时间装什么消音器,狂风大雨里的深山无比安
全。

    如果这个世上,只剩下一个人足以相信,我会选择他,选我的青梅竹马,选
我父亲最忠心部下的儿子,选我的妹婿。

    我把赌注全押上了。

    所以,一败涂地。

                  ……………………………………………………………………………………………………………………………………………………………………………………………………………………

    没有药,只能等死。我的药被全部倾倒水中。

    我恹恹一息。所有人都幻化成这场雨,在耳里旋转,大大的雨声。

    ——“你知道自己输在哪里?”————“我现在,还没输吧。”————
“但当这里面最关键的一步棋,那个胎儿,不是他的,他该怎么办?”————
“欧阳念,你都对我做了什么”————“那晚,你说的话有半分是真?”——
…………

    是真是假,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到底怎样才分清?!

    他轻轻摸着我的脸,沾着上面的血,他轻轻对我说:“我就快杀了他,你会
心疼还是舍不得?两个主角都谢幕,现在轮配角上场。”

    这才是真?我的幻化世界里,他是骑士却不是来解救,既然已经做了不能回
头的决定为什么还要这么悲伤对我说话?这太假,这太假,秦展。

    “你都对我做了什么?”我借了那问,问出口才觉出这好不心酸,自己是这
么茫然无知、随心所欲、宁愿蒙住所有眼睛耳朵地为你所骗,总希望、总希望你
能回头,到现在,你我都无法回头,结果都不能收拾。血盖住了我的眼睛,我闭
上,已经太累。

    轻轻的手指轻轻地移动,移到我的心口,他按着,生硬地顽固地绝对地占有
——“那夜,是我。我是你第一个男人。”

    血淌着,破裂的伤口丑恶的形状火红的烙印无法修补的记忆,噩梦——感谢
我还能流血,至少鲜红的血可以勉强挡住眼角的眼泪,此刻这么清醒在痛哭,此
刻这么狼狈在痛苦,此刻这么心酸在这让我痛失一切的亲人面前。

    “不要说话,念念。”他摸着我的唇,抵着,“你现在说的话会缠我一辈子,
我现在不能听你说话。”

    我咳嗽,剧烈的咳嗽,堵住那口气,只是呼气远大过进气。我和死,一步之
遥。

    “那三十亿都归在新户头里,过户人上填的是我,密码是你的生日,我怎会
把它们都给那妓女?我只是骗你;人的性命是有贵贱的,其实,就是从我为你档
枪那刻开始我才醒过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训练成了一条狗?到底怎样才能不变
成我父亲?想得到一切,真是的就必须不择手段,欧阳,为什么我要接近你?为
什么你叫我兄弟?因为我就是生来要夺走你一切的,这是命中注定。我带我的人
投靠雷煌,所有陷害他的计划都是你设想,等他和你两败俱伤,我就出手,现在
最是他得意的时候,我会为你报仇。”

    ——什么时候开始,你变成这样,我全不知晓,我记忆中的你,是那个雪天
狠狠砸来的大大雪球。

    我好晕头转向。你的面孔就出现了。就像现在这样。

    那时你粉雕玉砌,你勃勃有生气,我见过行色美人,惟独栽给木头一样的你。
这叫我怎么办?

    现在你不差给任何人了,你不用再当任何人的狗,还有谁比得过你不择手段、
阴险毒辣?

    我的秦展到哪去了?

    再也回不来了。你和我都被这生这死弄花了眼睛,我们之间哪来恨哪来爱,
我们认识二十年只是陌生人啊。这才是原来如此。

    我睁开眼睛,一直闭着的垂死的眼犹如回光返照睁回正常,我的头顶是璀璨
生辉的水晶灯,墙顶是名家绘画的巨著,这里是豪华的是气派的欧阳的家,没有
人可以夺走。假如这是城堡,我就是王子,我要作不快乐的王子这是我的选择。

    他也当我回光返照,他还没动容,他半跪我身边,手依旧放在我脸上。

    “我不是回光返照。”我笑笑,我爬起来,在我做了这么一场大大的恐怖的
梦后,我仍然可以不费力就笑得什么都不再有所谓,我真是佩服自己,欧阳念,
你再怎样用力都要笑出来!——假如没有爱也没有恨,那就只剩下薄薄的面子问
题,那我就是要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和秦展的视线终于接触到,没有血的阻碍,我看到他气势惊人,仍旧纹丝
不乱。真的是好厉害。

    ——“师弟……”

    我转过头,从外面朝我慢慢走过来的人喊着我们俩之间的呢称,不紧不慢走
过来,一向端正老沉的容貌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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