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也难当-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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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城坐在他的身边，莫名就有一种紧张的感觉，虽然他是跟这人第一次见面，但肖城猜测这人就是蒋涵的大哥蒋湛。

　　　　坐在前排的陈书庭默默对肖城介绍道：“这位就是蒋湛先生。”

　　　　肖城抿了一下嘴唇，他望着身边的这个男人，说道：“你好，蒋先生。“

　　　　车内的空间很大，那人翘起二郎腿，他看了肖城一眼，说道：“又见面了，肖老师。“

　　　　肖城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与他见过面，只是现在不是叙旧的好时候，于是他又抬起眼皮看了一下蒋涵，便闭着嘴巴默不作声，等着他开口。

　　　　只是过了半晌后，蒋湛除了刚开始的这句话后，就没有再说话。

　　　　肖城不知道蒋湛是什么意思，蒋湛浑身有种强大的气场，在这种压力之下，肖城也始终一语不发。

　　　　车内的气氛有些怪异，最后陈书庭回头，他看了蒋湛一眼，便说道：“蒋先生，可以走了吗？”

　　　　蒋湛微微颔首，紧接着，车子便飞速离去。

　第123章

　　　　车子一路开得很平稳；不久后，肖城注意到车子载着他们往更远处的郊区开去，肖城忍不住看着前面的陈书庭问了一句；“我们这是要到哪里？”

　　　　问这话时，肖城的嗓子都有些沙哑；显然是有些紧张的。

　　　　陈书庭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蒋湛靠在座椅上；正在闭目养神，而肖城则瞪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陈书庭开口对他回道：“你不必担心；等到了就知道了。”

　　　　肖城心里怎能不担心，不过都已经上了他们的车子；此时也就只能安慰自己了；他耐住性子，坐在车子里望着窗外不停倒退的风景。

　　　　车子不知开了多久，穿外的天色微暗，远处的山峦带着一片灰蒙，又开了大约一刻钟后，车子开始往山上开去，盘山公路蜿蜒而上，上山的路有些颠簸，蒋湛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般，仍旧坐得稳如泰山。

　　　　肖在刚才就已经留意到，上山的入口处被铁网拦住，隔一段路都会看到有专人值勤，每个路口还有监控，这里的警卫安排得十分周密，车子又开了十多分钟，道路渐渐平缓，肖城通过窗外看到外面是一座山庄。

　　　　车子开到山庄内，最后停在主屋门前，陈书庭下车给蒋湛开门，他正要绕过来帮肖城开门时，肖城已经自己打开车门下车了。

　　　　下车后，肖城环顾四周，只见眼前是一座巴洛克风格的建筑，正门前有一座喷水池，这座山肖城是知道的，但他一直以为是没有被开发的，没想到却是一座设施齐全的私家山庄，在肖城发愣的时候，蒋湛和陈书庭便往屋内走去了，肖城没有犹豫，也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三个人进了屋内，头顶是巨大的吊灯，蒋湛率先走到客厅的休闲处，他坐在靠东的沙发上，陈书庭紧随其后，等他坐下后便在蒋湛靠右手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没有人叫肖城坐，肖城便走到陈书庭对面的位置。

　　　　不一会儿，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端上茶水点，便退了下来，一时，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肖城转头望着蒋湛，他正低着头，右手捏着茶盖，露出修长洁白的手指，整个人面色深沉，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片刻，肖城喊道：“蒋先生，我听陈先生说你正在找顾次白的下落。”

　　　　蒋湛略微转头，他微微抬起了下巴，望着肖城应道：“是的。”

　　　　他的声音浑厚低沉，看人的眼光也十分锐利，让人在他眼前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略微想了一下，肖城说道：“我没有他的消息，我也在找他。”

　　　　“我知道。”蒋湛说道。

　　　　从顾次白和蒋涵失踪之后，蒋湛的人就一直跟着肖城，肖城这些天做的事情他们一清二楚，原本他是想通过肖城找到顾次白，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顾次白完全没有任何联系肖城的意思，蒋湛没有耐性再等下去了，这才将肖城请了过来。

　　　　“你不知道顾次白的下落没有关系，等你留在这里，他自然会找到我的。”蒋湛悠闲的说道。

　　　　肖城听到这话，忍不住瞳空微缩，他想了半晌，说道：“他既然把蒋涵都带走了，现在肯定不在吴市，你们想通过我找到，恐怕是行不通的。”

　　　　蒋湛轻轻微笑了一下，他往前倾着身子，两手交叉托住下巴，问道：“那依你的意思，他会在哪里？”

　　　　肖城望了蒋湛一眼，没有说话，顾次白会到哪里去，别说肖城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告诉蒋家人的。

　　　　“顾次白绑走了蒋涵，还带走了我不少的机密文件，他想做什么我清楚的很，现在他能不能做成，就看他舍不舍得你了。”

　　　　说这句话时，蒋湛的语气里带了几分讥讽，但他脸上却仍旧带着温和的表情，肖城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略微停顿了一下，蒋湛又看着他，问道：“肖老师，顾次白还有个儿子对吧？”

　　　　“你……”肖城瞪着顾次白，他原本以为这人跟蒋涵也许不一样，现在看来，只要是能达到目的，不管是什么方法都能用上。

　　　　“委屈你了，这几天就待在这里吧，也许再过不久，我还会把顾次白的儿子送过来陪你的。”

　　　　“蒋先生。”肖城看着他，急声说道：“大人的世界，没有必要牵扯到孩子。”

　　　　蒋湛唇角轻轻向上挑起，似乎肖城说了什么可笑的话。

　　　　正在这时，从外面走来一位中年男人，他进来后，直接走到蒋湛前面，低声说道：“蒋先生，李源先生来了。”

　　　　蒋湛听了，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而肖城也愣住了，李源这个时候过来了，是跟顾次白有什么关系吗？

　　　　沉吟半晌，蒋湛对那人说道：“请他过来。”

　　　　那人点点头，便走了出去，不一时，便看到他带着李源进来。

　　　　李源来到客厅，他先扫了肖城一眼，最后看着蒋湛，说道：“蒋湛，好久不见了。”

　　　　蒋湛笑了，即使他和李源同在吴市，但因为李源常常满世界跑，能见到他的机会确实不多。蒋湛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道：“坐吧。”

　　　　李源没有坐在蒋湛身旁，而是选择挨着肖城坐下，紧接着，便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把肖城带过来干什么？”

　　　　坐在一旁的陈书庭往上推了一下眼镜，看了李源一眼，随后又转头望着蒋湛，蒋湛轻轻挑了一下眉头，他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你知道原因的。”

　　　　“我当然知道原因，但他一个什么也不知情的人，你把他带过来没有任何用处。”

　　　　蒋湛的目光冷下来，他望着李源，问道：“这么说你知道顾次白的下落了。”

　　　　气氛一时有些严肃，李源皱起眉头，他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霍中恒是不会让顾次白在中途停手的。”

　　　　因为这句话，蒋湛安静了几妙，他直视着李源，说道：“李源，你这次过来就是为了顾次白的吗？”

　　　　“我为了肖城。”李源说道。

　　　　蒋湛笑了，他为了肖城，不就是相当于为了顾次白吗？

　　　　“你以前从来不插手我们蒋霍两家的事情的。”蒋湛往后靠在沙发上，他恢复了之前温和的表情，说道：“李源，你最好跟以前一样，不要让我为难。”

　　　　李源看着蒋湛，他说道：“我说了我是为了肖城，你跟霍中恒斗，跟顾次白斗，我都没有意见，但肖城今天是保定了。”

　　　　他的这句话说完后，蒋湛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抬起眼皮看了一下肖城，又接着李源，问道：“你确定今天要保他？”

　　　　李源轻叹了一口气，他望着蒋湛的眼睛，语气和缓下来，低声说道：“湛，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吧，你们在外面不管做到什么地步，都别牵连到无辜的人。“

　　　　听到这句许久没有从他嘴边说出的称呼后，蒋湛有片刻的失神，他跟李源自幼相识，长大后，双方的选择不同，两人也因此渐行渐远，再相处时，称呼一声蒋湛时，便带着生疏的意味了。

　　　　“你好久没有这样喊过我了。”蒋湛深深的看了李源一样。

　　　　李源微怔，之后便苦笑一声，却没有开口说话。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肖城不知道蒋湛和李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们脸上的神情都带着一丝怅然，或许这也是大人物的无奈，但在此刻，肖城却满心惦记着不知身在哪里的顾次白。

　　　　“你把他带走吧。”蒋湛说道。

　　　　李源看着他，说道：“谢了。”

　　　　没有再说多余的话，李源对着肖城点点头，说道：“走吧。”

　　　　肖城起身，默默跟着李源一起出门。

　　　　李源开车带着肖城下山，此时天色全黑，路灯昏黄，视线不是很清晰，再加上山路弯曲，李源开得很缓慢，自上车后，李源和肖城两人就一路沉默，相比于初次见面时，那个贫嘴爱笑的李源，这个时候的他显得有些陌生。

　　　　在路上，肖城打开手机一看，有许多未接来电，都是肖二叔他们的，肖城怕他们担心，赶紧给他们回电，虽然有江松的圆场，但肖城这么晚没有回来，肖二叔自然是担心的，在接到肖城的电话后，肖二叔也没跟他多说，只是嘱咐他尽早回家。

　　　　下山后，路况好了许多，车子也开得快起来了，不大一会儿，他们便回到市区。

　　　　眼看快要到家了，肖城犹豫了一下，问道：“李先生，你也不知道顾次白的消息吗？”

　　　　“不知道。”李源回答得很生硬。

　　　　肖城有些失望，不过他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趁着等红灯的时候，李源望了肖城一眼，他问道：“肖老师，如果以后老顾不回来了，你该怎么办？”

　　　　“那我就去找他。”肖城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丝不容质疑的坚决。

　　　　李源愣了一下，直到肖城提醒他已经绿灯了，他这才回神，脚踩油门驾车奔驰而去。

　第124章

　　　　这已经是顾次白失踪的第二十七天了；肖城仍然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家中所有的人都在为他担心，更别提是肖城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肖城除了工作，他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找顾次白；在不到一个月以内，肖城身体消瘦得厉害，他变得更加沉默了，有时候甚至一整天都不会开口说一句话，肖二叔和肖城他航叔看在眼；心里担心得不得了，他们不敢在肖城面前提起顾次白的名字，但更怕没人开导肖城，他又会变得自闭起来。

　　　　前两天，法院正式下了通知，顾次白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被冻结，给出的原因是经济犯罪，但具体是什么，法院上却又语焉不详的。原本顾晓冬手上有一笔顾次白单独存给他的教育基金，但就连这笔钱到最后也被冻结了，肖城接到法院的通知书后，他以为他们有了顾次白的消息，但是等打听之后，才发现法院那边并不知道顾次白的踪影，据法院所说，他们也在找顾次白，这些不必细说，幕后的推手自然是蒋家人。

　　　　几天以后，肖二叔他们接到工商局的电话，说他们可以去领回营业执照了，他们几个人在家里想了一圈，也不知道是谁帮的忙，最后想来想去，大概也只有李源了，肖城打电话给李源，不过李源又不在吴市，现在营业执照被还回来了，家里的饭馆可以重新开张了，姚师傅夫妻两人也回到饭馆来帮忙。

　　　　顾晓冬仍然对他爸有很大的信心，只是自从顾次白没有消息后，顾晓冬也沉默了不少，他读的是私立贵族学校，那里的孩子代步的都是高档私家车，没他爸开车接送，顾晓冬就靠步行，肖二叔很疼惜他，怕他不习惯，每天都会接送他上学，顾晓冬这个时候表现得倒是比以往更加坚韧，就算生活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但他也没有任何抱怨的话，他在快速的成长，就连肖城他航叔都说顾晓冬变化很大。

　　　　一场秋雨过后，肖城再也等不了了，他跟学校请了假，决定要去找顾次白。

　　　　今年开学后，江松升职成为学校教务处的正主任，他接到肖城的请假申请后并没有立即签字，反倒打电话找来了肖城。

　　　　肖城过来的时候，江松正在办公，他抬头看了一眼肖城，只见他脸色腊黄，眼睛里带着血丝，一看就是严重缺乏睡眠所致，这些日子，为了找顾次白，肖城生活变得一团混乱，就连工作也无法专心投入，江松早就想找他谈话，但却一直不太忍心再给他多加压力

　　　　江松让他坐下后，又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说道：“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肖城刚刚是从教室里赶过来的，他的怀里还抱着几本教科书，他坐了下来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接着便沉默下来，不得不承认，江松这里能他放松片刻，办公室里同事们都看出了肖城的异常，但肖城对于他和顾次白的事情都是三缄其口，所以对于大家的关心，也只能沉默。

　　　　江松给他递了一杯水，肖城默默的接了过来，他捧着茶杯，低着头不说话。

　　　　江松坐在他对面，不知为什么，看到肖城这低迷的样子，心里一半是难受，一半又是无可奈何。

　　　　“江松，我的假学校能批吗？”过了片刻，肖城抬头望着江松问道。

　　　　江松叹了一口气，肖城的状态不好，他之前就已经建议肖城请假休养几天，肖城太倔强了，他不肯请假，现在却又提出要请假，不过却不是为了自己休息，而是为了去找顾次白。

　　　　“你连顾次白的人在哪个地方都不知道，要上哪儿去找他？”江松并不赞同肖城去找顾次白。

　　　　肖城垂下眼皮，他望着杯茶水里的水晕发呆，他确实不知道顾次白在哪里，但是就这么干等着实在太煎熬了，他想去找找他。

　　　　半晌后，肖城才闷声说道：“我想到帝都去试试，说不一会在那里找到他！”

　　　　“你可别没找回顾次白，先把自己折进去了！”上次蒋湛的人当街把肖城带走的事情至今让江松心有余悸，虽然最后肖城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不过江松也知道，那些人的世界距离他们这些小人物很远，他们还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吧。

　　　　江松望着肖城，他劝道：“帝都那么大，你找个人，不是相当于大海捞针么，听我的话，就在吴市等顾次白，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但我知道自己一定得做点什么。”

　　　　停顿了一下，肖城望着江松，他眼里带了一丝忧虑，说道：“江松，我好紧张，昨天我做梦了，顾次白满身血的站在我前面，不管我怎么喊他，他都不会应我，如果再找不到他的话，说不定我会疯的。”

　　　　看着眼前低落的肖城，江松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心想，老天爷真是不公平，这两人本本份份的，谁也没做什么坏事，怎么就遇到这样的糟心事呢？

　　　　“你别胡思乱想，保重好自己就是对顾次白最大的帮忙。”江松说道。

　　　　谁知肖城听到这句话却苦笑了一声，他说；“江松，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没用的，以前跟二叔他们住在一起，所有事情都有他们都包办了，后来跟顾次白在一起，他也提前把什么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大家都护着我爱着我，久而久之就养成了我这怯懦无能的性格，可是经过顾次白失踪的这段日子，我就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像团烂泥巴似的，我想为了他做点什么，我不指望自己立马就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最起要尽量让自己配得上顾次白。”

　　　　肖城的话说得很诚恳，江松想对肖城说他不是这样的人，只是肖城的意愿又是那样强烈，一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