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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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扳着我的肩膀，正视我，“所以以后不想听我这么说的话，就不要和别的男人进行这种会面，我会生气。”
　
　　　“呃，你不是不在乎吗？”
　
　　　“傻，我怎么可能不在乎。”
　
　　　*****
　
　　　在家呆了几天，谭川和我爸妈相处得挺好，我觉得如果他真是我家的孩子，我很可能因为他而失宠。4号我和谭川启程回Z市；当天晚上经过北京，我们打算逗留一天。在车上的时候谭川把外套给了我，他好像因此受了凉，脸色有些不好，我担心他是不是生病了，他说没事，他得陪我逛首都。
　
　　　五一的人可真多啊，简直是人山人海，我怀疑全国人民都来首都过五一了。我们不管到哪儿谭川都紧紧牵着我的手，好像生怕把我弄丢了，我说我特别感动，谭川说珍贵物品当然要随身携带，甜言蜜语说得我心花怒放。
　
　　　我抽空买了个相机，被他说浪费，因为我在学校有一个单反。
　
　　　我说：“浪费也是值得的，我还得拍你登上长城眺望祖国壮丽江山的样子呢。”
　
　　　谭川笑，“你还是拍祖国江山别拍我了。”
　
　　　我说：“那不行，在我这儿祖国江山都没你重要。”
　
　　　谭川刮我鼻子，“这话好像有点反动，这两天咱们的行动要注意点，小心被遣送回家。”
　
　　　我们先去逛了王府井。我爱吃酸甜口味的东西，谭川给我买了糖葫芦，我吃一串，他手里拿着两串随时补给。站在王府井的牌匾下，我觉得我俩十分有必要进行合影，我让他站着别动，自己跑去找一大叔请他帮我们合影。大叔挺热情，一口答应。谭川搂着我肩膀，我笑眯眯的，侧头挨着他的肩，努力做出小鸟依人的模样。
　
　　　大叔举着相机，退后几步，吆喝，“注意微笑，我拍了啊！”
　
　　　我和谭川都笑得特别灿烂，大叔又退回几步，说要取个全景。我纳闷，“取全景还能看清我们俩是谁吗？”
　
　　　话音刚落，拿着我们相机的大叔突然转身就跑。我大惊，第一反应是拔腿就追，谭川把糖葫芦的纸袋塞给我，留了句“你在这儿等我一步也别离开！”，飞快地追上去，瞬间消失在人群没了影儿。
　
　　　我想追上去，想起谭川的话又不敢动，恨不得蹲在地上画圈圈。周围游人如过江之鲫，我着急地踮脚张望，等了有十几分钟，视线里终于出现了他的影子。
　
　　　我冲过去一下子抱住他，他差点被我撞得一个趔趄，我的脸贴着他的胸膛，“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谭川抬手摸摸我脑袋，“怕你等得心急，揍他两拳就回来了。”
　
　　　我抬头，“找回来了？！”
　
　　　谭川扬起嘴角，拿着相机冲我晃晃。
　
　　　我踮脚亲他一下，“亲爱的你真能干！”
　
　
　
　　　他笑，“你也很乖，我还担心你乱走呢，要不然找回相机还得找你，你可比相机难找多了。”笑着，又低声说，“当然也比相机珍贵多了，说起来，刚才我好像不该把你扔这儿去追相机的，风险太大了。”
　
　　　我得意洋洋地拿过相机，晃晃，“还是相机珍贵，里面可有咱们的合影呢！”
　
　　　我们去王府井小吃街，我买了一堆小工艺品，零零碎碎的全被我塞进了包里。
　
　　　谭川摇头，“回去要教你收纳的技能，不然将来家里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我说：“不还有你呢，有一个会收拾的不就成了。”
　
　　　谭川望天，说我欺负他，我笑眯眯的，说我这辈子就欺负你一个，你就认命吧。
　
　　　小吃街好吃的太多了，我这个吃货的本性到此时彻底hold不住了，谭川不停地说：“悠着点，悠着点，上次吃多了胃疼你都忘了？”
　
　　　我说：“没办法，我一见到吃的就兽性大发，本性难移啊！”
　
　　　谭川哀叹地看着我吃下煎饼果子和烤肉串，我说我还想吃羊肉泡馍，谭川装听不见，我说捕给吃我就不走，他认真地盯了我三秒，“我现在开始怀疑，在你爸妈面前是不是夸下海口了？”
　
　　　“怎么说？”
　
　　　“我说，我能养得起你。”
　
　　　“然后呢？”
　
　　　他瞅瞅我，拉起我的手就走，无奈说：“没关系，年轻人把目标定得远大一些也是好的。”
　
　　　我，“……”他的手真热啊。
　
　　　拗不过我，我们还是去吃了羊肉泡馍。
　
　　　这东西，据说最正宗的是自己动手掰，掰完人家给做。
　
　　　谭川掰馍，我拿着相机，给他录像。他穿着件军装风的衬衫，瞅着特别精神。
　
　　　“观众朋友们，我现在向大家展示的是正宗的陕西羊肉泡馍，这馍正宗的吃法是自己掰，”我给了他一个手部动作的特写，然后继续回到他的脸上，“目前为止，这个馍我已经掰了二十分钟，还没有掰完。给大家一个建议，肚子真饿的时候不要吃这个，当然，像在场的某位工作人员，在已经吃完冰糖葫芦煎饼果子和烤肉串的情况下还是可以选择吃这个的。江莱！我手都掰疼了，别拍了，快掰！”
　
　　　我的画外音：“我不，我就等着吃你掰的。”
　
　　　“要不咱们不吃了吧，反正我也不饿。”
　
　　　“不行，不吃到你掰的我不走”
　
　　　于是吃完这顿，我彻底扛不住了，谭川把我拖回酒店。晚上他好像有什么想法，奈何我撑得太厉害了，完全无法配合。谭川帮我揉着肚子，信誓旦旦地说：“以后一定不让你吃这么多，哪有这么吃的，完全是浪费国家口粮。”
　
　　　我哼哼唧唧的，挣扎几下就睡过去了，结果第二天起来我俩的状态都不太好。
　
　
　　　我是积食，他是发烧。
　
　　　我心急火燎地赶着谭川去医院，烧到39度，要输液。他握着我的手，睡着了，我趴在他床前，巴巴地等他醒。没想到谭川睡得那么沉，一下子睡了大半天，我没扛住，趴在床边也睡了。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谭川悠悠转醒。我醒得比他还晚，我睁开眼的时候，谭川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他的脸色有点苍白，眼睛里不是很有神采，但他看着我，在笑。
　
　　　我拿起他的手背，贴在脸上，“你生病没有感觉啊？也不知道说一声，这下子，病倒了吧。”
　
　　　他涩然一笑，“以为没事呢，谁知道最近抵抗力变差了。”
　
　　　我撇撇嘴，“总不醒，我担心死了。”
　
　　　“别担心了，现在不是好了。”
　
　　　“以后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不光是身体上的，就算是心情不好，你也不能瞒着我。”
　
　　　“好。”谭川点头。
　
　　　我说：“长城是去不了了，下次吧，你不是说毕业后要来北京工作吗？我决定了，你到哪里我都跟你去，我也来，到时候我们在一起去。”
　
　　　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目不转睛地看我，“江莱。”
　
　　　“嗯？”
　
　　　“好像每次，都是遇见你，我才会觉得幸福。”
　
　　　我望着他，谭川微微地笑一笑，“江莱，谢谢你，因为你我才可以这么幸福。”
　
　　　我很受震动，望着他说不出话。
　
　　　这么个情景简直要接吻才能表达我的心情，但是考虑到谭川病着，我没有立即扑上去。
　
　　　眨巴着眼睛，“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他煦煦地笑，看着我的眼睛，“还有，我爱你。”
　
　　　“因为我让你幸福？”
　
　　　他说：“所以我爱你，没有因为。”
　
　　　这情话说的，我完全不能考虑他是不是病着了，我扑上去，趴在他胸前，直接吻了上去。
　
　　　*****
　
　　　回到Z市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我第一时间去请思遥吃饭，她说林小白昨天走的。
　
　　　我有些纳闷，“我给他打好几个电话他也没接，发短信他也没回，打给你的时候他也不搭理我，怎么回事啊？”
　
　　　思遥乐颠颠的，“生你气了呗。”
　
　　　“不对，小白白没这么小气，以前比现在糟糕多了的情况都有，他从来不生气。”
　
　　　思遥看着我只叹息，“江莱，你就一缺心眼儿。”
　
　　　我摸不着头脑。
　
　　　思遥拍拍我肩，“好好和谭川处着吧，我挺看好你俩的。”
　
　　　我瞅瞅她，“你没事了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好得很。”
　
　　　“江莱，”思遥神秘地眨眨眼睛，“说出来你都不信，我和林小白这几天过得有多高兴，我觉得，我挺喜欢他的。”
　
　　　我张大眼睛，“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林小白这人真挺乐呵的，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高兴。他一走，你不知道，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望天，“这么快。”
　
　　　“送他上飞机之前，我们俩接吻了。”思遥说。
　
　　　“你是认真的吗？”我问。
　
　　　“不知道，这是一种感觉，控制不住。”
　
　　　“那你做好再认真一次的准备了吗？”
　
　　　解思遥这姑娘，她和我见过的许多姑娘不一样，别人是把生活往顺了过，她则是偏偏喜欢折腾，折腾得越忐忑她越高兴。我不知道她是喜欢征服还是被征服，是享受那种刺激还是怎么样，但我希望她能幸福。只是对她来说，幸福似乎不是必须的，浪漫和刺激才是。
　
　　　她久久地出神想着，神识似乎穿越到了外太空，忽然她的目光定在咖啡厅窗外的一个方向，一动不动。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见两个挽着手的人，一个是思遥的前男友林徵，另一个，是我的同学莫深深。
　
　29　乱七八糟　。。。
　
　　　
　
　　　我还没回过头，思遥腾地起身就跑了出去。我赶快拎包追上去。
　
　　　大街上车水马龙，亮着红灯，林徵搂着莫深深像是要过马路。思遥跑到他们身后，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住。
　
　　　“莫深深！”她轻快地喊。
　
　　　林徵和莫深深一起回头，两人均是愣了一愣，思遥笑着挥挥手，“好巧啊，深深。”
　
　　　莫深深柔柔一笑，“嗯，是呀，你和江莱一起逛街呀。”
　
　　　我站在思遥身后，看见林徵上前半步，微微挡住莫深深，是个防备的模样。他紧抿着唇，皱眉，“思遥，我们不是都说清楚了么？”
　
　　　我上前，站在思遥身边。
　
　　　她一脸惊讶的样子，“我叫你了吗？你谁啊？”
　
　　　林徵不做声，面沉如水。他拉起莫深深的手，换了副温和疼惜的口吻，“深深，我们走。”
　
　　　莫深深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她看似怯怯地按了按林徵的手，转向思遥说：“思遥，你有什么事吗？”
　
　　　思遥看着他们俩，灿烂地笑了笑，“没什么事。就是昨天遇到周学长，他说你们俩分手了，他挺难受的，借酒浇愁来着。我刚巧看见你，本来想告诉一声，现在看也不用了。”
　
　　　莫深深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小声说：“嗯。”
　
　　　林徵却像是忍无可忍的模样，他握着莫深深的手，面容坚定，“深深，不用管别人说什么，我对你的心始终是一样的。”
　
　　　莫深深和他对视，面露感动，目光泫然。
　
　　　我：“……”这两个人真有兴致，在大街上演琼瑶狗血片。
　
　　　思遥笑，“你们两个真是情比金坚，好感人呢。深深啊，这学期你男朋友换得不是很快哦，好像才四五个吧。我看这次这个好像还蛮痴情的，希望你们能好好走下去，不要分太快哦。”
　
　　　莫深深的脸色有些发白。
　
　　　林徵厉声说：“解思遥，闭嘴！”
　
　　　思遥，“我有和你说话吗？”
　
　　　林徵哼一声，“我和你已经分手了，不关深深的事情，你不用在我面前中伤她。”
　
　　　思遥抱着手臂，冷笑一声，“说不说是我的事情，信不信你说了算，林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咱们俩还没掰的时候你就已经和别人搅在一起了。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人是白莲花莫深深！莫深深，那天晚上那个电话，是你给我打的吧？”
　
　　　莫深深张大眼，一副惊奇的样子，她摆手辩解，“思遥，你一定是误会我了。我……我不知道你和林徵在一起过，我……我只是真心喜欢他……”她像是不知如何说下去，神情着急，楚楚可怜。
　
　　　我说：“莫深深，那你之前的那么些男朋友，你也都是真心喜欢他们？”我忽然记起，她好像还表示过对肖襄有意思。
　
　
　　　莫深深顿住，她咬着下唇看着我，身形纤细，像是来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我有一种感觉，我和思遥两个坏女人正在无中生有地欺负她，而她正像思遥说的，是一朵洁白的白莲花。
　
　　　“江莱！”林徵冷冷地看向我，“我知道你爱搬弄是非，在我面前就省省吧。”
　
　　　我愣住，“你打哪儿听说的我有这爱好？”
　
　　　莫深深急忙对林徵摆手，“不是的不是是，江莱是被人冤枉的，她人其实很好的。”
　
　　　林徵握住她的手，“深深，别为她们说话了。我们走。”
　
　　　莫深深垂下头，“其实你知道的，她们说的是真的，我确实有过很多男朋友，我……”
　
　　　“不要说了，都过去了，从今以后，你的身边只有我一个。”林徵信誓旦旦。
　
　　　莫深深，好像感动得要哭了，“林徵……”
　
　　　我言语不能，思遥好像在发抖，我十分担心她会不会冲上前去把他俩踹翻在地，狠狠地踏上几脚。思遥控制住了，她只是扬起嘴角，“你们两个真是太配了，绝配。之前是我瞎，我看不清！”
　
　　　林徵目露寒光，“解思遥，你真是不可理喻！”
　
　　　思遥笑得云淡风轻，“我是不可理喻，我还要不可理喻地提醒你一句，毕竟你家不是最富的，要想看牢你的女朋友，你还要多多努力。加油，我很看好你。”
　
　　　林徵盯着思遥，留下一句，“解思遥，从今天起，我当没认识过你。”
　
　　　*****
　
　　　没过两天，思遥找我去唱歌。
　
　　　KTV的包间里，我和思遥一人霸着一个麦克深情对唱。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已骗自己
　
　　　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
　
　　　……”
　
　　　这首唱完是《死了都要爱》，我们俩简直是扯着脖子喊，到最后我觉得我的肺要炸了，于是扔了麦克瘫在沙发上，思遥拿着麦克冲我喊，“嘿嘿，继续继续！”
　
　　　我有气无力的，指了指大脑，“没流量了，缓冲呢。”
　
　　　于是思遥继续唱歌发泄，我在一边缓冲，顺便吃爆米花。
　
　　　又过了一个小时，她终于被自己打败，也躺在沙发上挺尸。
　
　　　我碰碰她，“痛快吗？”
　
　　　她启开一罐啤酒，喝一口，“还行！”
　
　　　我说：“有什么要说的么？”
　
　　　半晌，思遥晃着易拉罐，告诉我，“莫深深，她是我见过的最不要脸的女的。”
　
　　　“怎么说？”
　
　
　　　“还记得吗？上回有人造谣，说你在实习的时候搬弄是非，整得大家很讨厌你。”
　
　　　“啊？……想起来了。”
　
　　　“我刚知道，那是莫深深做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