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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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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不累?还难受吗?”说着摸了摸我额头。
“早好了,放心吧!”
“来把外套脱了,洗把脸去,一会儿吃饭。”
我妈和我哥最受不了我和我爸腻歪。
但是没办法,人家都说爹的闺女娘的儿,我们家就严格遵守了这一民间定律。打我记事起,只要是我们兄妹俩打架,都是我爸训我哥,我妈说我不懂事,为这我俩打得更厉害了,因为互相都不服气,统一地试图通过打架来证明自己才是懂事的那个。这明显的是找错了方向。
直到后来,我哥上了初中变得极为懂礼貌,才开始让着我。终于拿我当妹妹,不当沙袋使了。我们家的家暴也就此告一段落。
TAT,这说明我们国家的九年义务教育制度是多么的重要!
……
晚饭我吃多了。尽管我爸一再强调我克制克制,可我还是吃多了。
我妈做的全是我爱吃的菜,我能忍住才怪呢。我撑得直哼哼,我爸叹息,饱了就不要吃了嘛,吃这么难受图什么嘛。
我打着嗝,以一种将要临盆的姿势小心翼翼地侧卧在沙发上,说:“爸你不懂,馋和饿是两码事。”
我爸笑着说,哦,那我是真不懂。
我妈端上水果,问,实习的事儿办完了吗?你们老师和实习单位怎么处理的?
我这个当事人也不是很清楚,代言人江照说,“酒店负责住院费,保证给开实习证明,也算有诚意了。不会耽误学分。”
我妈放心了,又嘱咐我以后去哪里都要小心,不要接近仓库冰箱等危险物品。
江照笑问:“妈,冰箱也算危险品啊?”
我妈哼一声,“对你妹妹来说,什么都可能构成危险。”
我正想着一会儿去冰箱里拿瓶可乐喝呢,听到此处简直是愤怒了,我问我爸,“我有那么挫吗?!”
我爸安抚的,“听你妈的。”
我:“……”
过一会儿我妈端来洗脚水,让我洗脚。
我赶快爬起来,惶惶地栏她,“你哪能给我端洗脚水,妈你这不是把你闺女往不忠不孝的不归路上撵吗,这要是传网上我可是会被舆论的唾沫星子淹死的。”
“老老实实把袜子褪了,”我妈指挥我,“我刚刚瞅你走路就不对劲,脚是不是磨出泡子了?”
“咦,妈你真是火眼金睛,隔着鞋都能看出来,都赶上X光了。”
我揪掉袜子,两个大母脚趾的指甲盖瘀了血,分别紫黑了一半儿。
我妈哎呦了两声,伸手打我头,“没吃过苦,站了几天成这样,怎么也不早说,硬撑着给谁看啊?不疼啊?”
江照咂舌,“身残志坚啊。”
我说:“也不能怪人家,是我鞋子买小了,懒得换,这瘀血是挤的。”
我妈说:“……”
江照说:“……”
我爸去添了杯茶。
热水漫到脚踝处,让人舒服得想睡觉。
家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不管在外面呆多久,不管有没有更成熟,回到这里,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撒娇。
连睡眠都变好了。
我在家呆了十几天,气候暖和了些,去爷爷家走了走,又见了见同学。
有同学提议,不如大家结伴去洛阳开封玩一圈儿,反正也近,再顺便去趟登封,她十分思念释永信那个可爱的和尚。同学们被她这强大的思念所感动,纷纷同意。
我回家跟我妈说了这个事儿,她说又瞎跑,又问都有谁,男的女的。
我说,就几个高中同学,不是男的就是女的。还有林伯伯家的那个林小白,你看着长大的。
我妈说,我还看着你长大的呢,不一样不放心吗?
我不得不承认,这次回来我妈的口才更上一层楼了。还学会使用对比和反问了,嗯,一定是我爸教导有方。
不过她还是让我去了,还给了我一笔钱,说出门大方点,能掏钱的时候就别让人家掏。
我说,啥时候你闺女出去都是最大方的。
……
林小白,其名如女,其实是个高高大大的纯爷们儿,说话还有点大舌头。
他爸和我爸大概属同级,我俩从小一个大院儿长大的。小时候我在幼儿园扒过他的裤子,见识过他未成熟前的裸…体,用新买的小刀划破过他的新夹克,还做出过拍洋画儿把他赢得血本无归又反过来接济他的义举。对了,小时候他尿床成性,还和我挤过一个床。
林小白爸爸给我们弄的票,我们一行六个人,两对儿是情侣,我和林小白是青梅青梅。
人家腻腻歪歪地相看两不厌去了,我和林小白被发配在一边儿单独坐。
车窗外的冬景嗖嗖地退后,远处的山岚影影绰绰,玻璃窗上晕有薄雾。
林小白做了个新发型,脸部的线条比从前清晰一些,整个儿一大男孩。
他说帮我剥个橘子,自己吃起来,边吃边说,“小江江啊,你谈男朋友没有?”
“没,”我自食其力也拿一个橘子剥皮,问他,“你有什么想法?”
林小白三叹五喟地看我,说:“哎哟,你可体谅体谅我吧。我是替你着急。”
“咦,我妈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当然急,由内而外的急。只要一和你出门,人家指定问我俩是不是谈朋友。这都这么些年了,我都无语了。”
“谁说的?这不是骂我呢吗!”我拍桌子。
“我也是这么和人家说的!”林小白气势不比我差。瞧,我俩就是这么默契。
我问,“那人家怎么说?”
林小白忽然泄气,幽幽地说,“人家会同情地拍我肩,说,小伙子,你还年轻,一个追不到还有千千万万个,别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我笑得肺疼。
“这还不算呢。你知道今年同学都问我啥不?”
“?”
“人家说,你从幼儿园开始追江莱,这么些年了,怎么还没追到,也太挫了吧?你猜我说啥?”
“?”
“我说,七年之痒呗,感情淡了,都这样。”
“……”
我傻笑了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看着林小白,直把他看毛了,然后才慢吞吞地开口,“小白,小白啊。”
林小白搓着胳膊,格子衬衫的袖子都给搓上去了,他抖着嗓子说:“干啥,干啥啊!”
我说:“要是,我真找个男朋友,是不是就好了。”
林小白一愣,过一会儿嘿嘿一笑,“好兄弟,真够意思。”
我们先到的登封,吃了顿饭,去少林寺转了转,时不凑巧没见着释永信,这多少让我们有些失落。而且少林寺的和尚和峨眉山的猴子一样,商业化过了头,实在很不可爱。反而是嵩山书院十分有味道;书卷气。林小白说,他不喜欢少林寺,他也喜欢嵩山书院。
他说:“少林寺的聂小倩太清冷,反而是在书院看上教书先生许仙的白素贞更有烟火气。”
我分析,他这话分别是以王祖贤版《倩女幽魂》和王祖贤版《青蛇》为根据。
我说:“人家聂小倩的家是兰若寺,另外,白娘子勾搭许仙的地方也不是在登封,人家那是杭州。当然你喜欢王祖贤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
林小白想挠我。大概是因为我识破了他的无学不术。
第二天我们去了洛阳,第一站就是龙门石窟。
我特别喜欢洛阳这个城市,九朝古都毕竟有九朝古都的范儿,大气。
没有想到的是临近过年,龙门石窟游客依然不少。
奉先寺,另外两对儿情侣去大佛前见证他们的爱情,把大佛当月老拜。我本来和林小白走在一起停在摩崖型群雕前,仰头望着高17。14米的卢舍那大佛,心思有些飘忽。后来被一人撞差点绊倒,四周一看,林小白不知道去了哪里。
天,我是个路痴。
原地找了一会儿,我拿出手机打林小白的电话,拨出去放在耳边等着。
我四处张望,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背着双肩包站在一座大佛前,身形挺拔。
我简直不敢相信,胸口中暖烘烘流窜着的是突如其来的欣喜。
我合上电话大步向他跑过去,离他几步远的山道上我停下,缓口气,笑着喊他:“谭川夏!”
09 花无缺?
他仰望着卢舍那大佛,身上穿着一件浅灰色的休闲大衣,连衣帽上还缀着一圈白色的毛毛。双手抄兜站在那里,脖子上的厚围巾随风晃啊晃的,乍一看像个大一新生。
这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谭川夏这个人真的很出色。
不全是因为长相,更重要的是他给人的那种感觉。
我笑着看他,看着他转头看向我,注视着他脸上生动的细微的表情。
他一定应该也很吃惊吧,在这里我们能遇见。
“江莱?”他微微扬眉看着我,脸上似乎是带着笑。
我上前两步站在他面前,笑着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家不是在Z市的吗?哦对了,那天我出院之后直接跟我哥回家了,也联系不上你。你怎么样?没事吧?”
他嗯一声,问我:“你一个人?”
我说:“和几个同学一起来玩,刚和他们走散了,一转头就看见了你。你呢,怎么会来洛阳?”
谭川夏没有立刻回答,沉默片刻他才轻声说:“看家人。”
我看他这样,估摸着他是一个人,于是说:“你今天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和我们一起玩吧?”
他看着我,顿了顿,然后说:“不了,我还有事……以后吧。”
我有点失望,但也不好说什么。
“江莱!”我听见有人喊我,那声音真叫一个响亮。
我回头冲林小白摆手,“嘿,我在这儿呢!”
林小白几个大步跨上石阶。“到处找不着你。”这孩子一脸受气像,抱怨。
我和蔼地说:“我好好的呢。”
他塞进我手里一杯咖啡奶茶,说:“刚才顺便帮你买的,别冻傻了。”
谭川夏看着我们,忽然说:“我先走了。”
我赶快说:“嗯,好,回Z市见,我还没谢你救命之恩呢。”
林小白看着谭川夏,恍然大悟,“啊,你就是把江莱从冰窟里抢救出来的义士吧!”
我忍着揍林小白一拳的冲动,对谭川夏介绍:“林小白,我朋友。小白白,这是谭川夏。”
谭川夏冲林小白微微点了点头,转身下台阶走了。
浮云掠过青天,他走得连影子都没了我才想起来,又忘记要他电话号码了。
下次见他一定要记得
……
……
早上吃的是胡辣汤和牛肉锅贴,中午的进食时间我们去了小吃街。
满大街的大红灯笼,建筑是清一色儿的灰瓦飞檐,实在古朴有趣,吃起饭来都特别香。
曾有吃货界的革命先辈告诉过我们,去一个地方真想吃到好吃的,一定要拣那种小巷小街的灰扑扑的小门店,保准够地道。比如,什么废品回收站旁边的胡辣汤小摊啦,什么菜市场边儿上的大盘鸡啦,什么大酒店门前的煎饼果子之类的……
而现在,我不得不说……
TAT,张记馄饨好吃得让人想流泪,涮牛肚儿烤鱼和小笼包真是让人觉得生活充满希望!
“嘿嘿,你别吃了,那是我的!哎!”林小白跳脚,想揍我。
“吃到我江莱肚子里的就都是我的!”我抢先一步夹起最后一个烫面角,塞进嘴里。
我和林小白就这德行,积习不改好多年。
记得以前他很无耻我和他比着无耻的时候——具体到年代表上就是我们的小学五年级——我妈和他妈双双迷上了跳国标,她们在舞蹈中建立了更深的姐妹情,遂相约一同晨练,并因此荒废了厨艺。于是我和林小白每天早上都是拿着几块钱一起去早餐摊儿上解决温饱。
林小白他很无耻,最持之以恒的是就是跟我抢包子,一般都是我夹起一个包子正要入口,他就飞奔而来一把夺去,伸舌头舔几口再笑容满面地问我,“你不吃了吧?你一定是吃饱了吧?”这种危急关头,我的做法是,把包子抢回来,吐上一口,再笑眯眯地还给他。
林小白说他上辈子一定是欠我的,所以这辈子的报应没完没了。
这次同行的一个男生是我们小学同学。我们亲切地称他为帽哥。
具体原因是,从小到大他只要一到冬天必然会戴顶绒线帽,就好像着绒线帽是长在他身体上的一部分,一到冬天就会自动出现在世人面前。据他说这是因为他妈妈有绒线帽情结,从前爱给他姥爷织,他姥爷不在了就轮到他了,大概是寄托哀思。我们就问,那还有你爸呢?他说他爸说子承父业是早晚的事儿,让他提前熟悉业务。
帽哥感慨,“要说你们俩不是一对儿吧,月老都不信。”
我说:“月老他老年痴呆。”
“……”帽哥说,“江莱,你怎么还不谈对象啊?”
“没有合适的呀。”
“我看小白就挺合适的。”帽嫂说。
“哪有,”我情深意重地说,“小白白是我的好姐妹,我一辈子都爱他。”
林小白唉声叹气地想挠我。
帽嫂点头说:“姐妹啊……啊,口味真重。”
我们一桌和全场龙套:“……”
总之,大家好像都挺关心我们是不是谈对象这个问题。同学们还好,说说笑笑的也就那样了,让我感到难以招架的是,我的那些热心的姑姑婶婶们。
……
从洛阳回家没过几天,过年了。我很喜欢吃饺子,过年能吃饺子,于是我也很喜欢过年。
当然,如果过年不用走亲戚,或者说走亲戚的时候不会有人围着我问我有没有对象就更圆满了。
初一回爷爷家,初二回外婆家,姑姑婶婶阿姨舅妈统一地问我,江莱有没有男朋友啊,给你介绍啊,谁谁家的男孩可好了……看,一个大家庭就是一个婚介所,或许我该庆幸的是它不能自产自销。
……
……
后来有一次我问林小白,“你见过我那个救命恩人哈,他是不是不错?”
“唔,架子挺大。”林小白说。
“没有啊,我觉得他很好啊。”
“你都觉得很好了还来问我?”
我一想也是,我说:“那你觉得,我找个那样的做男朋友怎么样?”
林小白沉默之后说:“你心里要是有想法了,就别问我了。”
“哎你不能这样啊,当年你追女孩儿的时候我还给你参谋过呢。”
“最后不还是没追到。”
“那是你操作有误,不是战略失误。”
“……”
“再说,就算没别的想法,我不还得报恩呢吗。”
“算了,恩恩相报何时了。”
“……”
后来林小白问我,“你的救命恩人怎么大老远的跑中原来了?”
我边思索边说:“他说来看家人。”
是啊,他有家人在河南洛阳,那他是哪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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