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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翻身之路-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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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刘婶儿立马摆手:“瞧着天就黑了,云大夫今晚就在这儿住下!明日再走!明日再走!”

    说道间,外头传来几个男人的说话声。

    几人瞧着屋里坐着的人时,也是愣了半响。

    回过神来,忙将打猎的工具放到屋子里,几人围坐在一起,第一句均是在问着:“云大夫来了?和小娘子一起来的?”

    小娘子……

    周宇鹤含笑相对,刘婶儿便将他方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闻此,老刘憨笑着说道:“虽说小娘子有病在身,可咱们都瞧得出来,小娘子对云大夫是真的有心;京里头的大家小姐,晚上一个人带病进山,给云大夫寻药;回来又是烧火熬药,忙前忙后的照顾着。”

    还惦记着云大夫是上门女婿,怕他心里头有许多的怨气,老刘也挑着小娘子当初尽心照顾之事说着。

    周宇鹤听着,眸子里闪着点点笑意。

    说着说着,天色已暗;刘婶儿忙着做饭,老刘亦是热情的招呼着,让他留宿。

    不知是敌不过老刘一家的热情?还是对曾经住过的屋子有些情份?

    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是夜,躺在一起睡过的床上,周宇鹤辗转难眠。

    记得那时她病的厉害,明明就气短发虚,偏生还要逞强。

    因着发热,脸上红的不自然,却是牙尖嘴利,又骂又跳。

    “周宇鹤,你给我滚!你给我麻利的滚!我现在特么的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周宇鹤,你特么有没有脑子?乘人之危?你还真把自己给当一回事儿!人工呼吸你懂不懂?你若是不懂,渡气你懂不懂?我不给你渡气,你还能站在这儿骂我不要脸?”

    “你特么的是白眼儿狼还是什么?大半夜的为了给你寻药,我跟着这小东西跑了许久才让你喝了药醒过来,你一醒就来跟我找不痛快是不?你要再敢跟找不痛快,我就把那药给你砸了!”

    “周宇鹤,我特么一巴掌把你甩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这叫勾引么?你特么的别逼我!”

    张牙舞爪,满口粗话;又是与他吵,又是与他闹。

    就在这屋子里,她那白嫩的小脚,将寒谭黑莲给踩的稀烂。

    他还记得,紫色的药汁浸在她脚上,颜色异常的浓烈……

    翻身坐了起来,黑暗中,看着墙角的地方。

    她在那里,将黑莲丢到了地上,重重的踩了下去。

    一边踩着,还叫嚣的骂道:“你特么倒是看看,我给不给你寻这药!”

    哪里是给他寻?她的救命药,却在叫骂之中,被她自己给毁了。

    北宫逸轩知道这事,却不给她瞧黑莲的模样,是怕她伤心吗?

    若是她知道,自己毁了救命的药,会是什么神色呢?

    懊恼?愤怒?还是跑过来指着他鼻子,骂他没心没肺?

    “赤炼,你说她是不是挺让人生恨的?”

    黑暗中,他问着赤炼。

    赤炼从袖子里爬了出来,爬到他肩头,没说什么,却是盯着他的眸子,与他对视。

    赤炼给的画面,让他心中蓦的一紧。

    许久之后,转了头,撇开眼。

    “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明知恼她的放肆之举,哪怕是相救,也是让人生恨的。

    自打谢雅容的事情之后,他对不知好歹的女人,越发的厌恶。

    所以,才对她作贱自己算计他,那般的恨。

    赤炼扬着脑袋,呼噜个不停。

    待赤炼说完了,停下来了,周宇鹤起身,又坐了回去。

    如此反复之后,又躺回床上。

    “睡吧,方子送来了,明日便走。”

    赤炼好似不满意他的答复,又在他耳边呼噜几句。那人却是不再理,闭目似睡了过去。

    赤炼对他的反应有些难过,甩着小尾巴,等了甚久;瞧他真没反应,这才下了床,想从窗台出去。

    “回来,明日与你一同去。”

    说完这一句,那人再不言语。

    赤炼似高兴他的答复,欢欢喜喜的回了床上,盘在床头,也入了梦。

    次日天明,用了早饭。

    周宇鹤与刘叔说道,想去山上采些药,需借宿山头的屋子。

    春日山中,入眼一片嫩色。

    走在山路上,忆起与她的来来回回。

    赤炼在他肩头不住的呼噜着,显得很兴奋。

    赤炼是在炫耀,它立了功的事儿。

    它说,她看到那些兔子时,真恨不得重重亲它两口。

    赤炼告诉他,为了给他寻药,她饿着肚子连夜上山。

    赤炼给它老鼠,她说:“我们是不吃这些东西的。”

    说着说着,赤炼却又很失落。

    “她早便忘了这里,如何还会回来?”在她心里,只有北宫逸轩,如何还记得这些救过她的人?

    他这般说,赤炼耷拉着脑袋,搭在他肩头。

    它说,除了师父,从没有一个人像她那样对主子。

    她对主子,是真的好。

    赤炼这话,周宇鹤的步伐停了下来:“她对我好?哪里瞧着她对我好了?整日要打要杀的,处处算计,她如何待我好了?”

    至少,她是真的在救主子的命!若不是她,主子早便死了。

    赤炼的回答,他不由哂笑:“那是她要保自个儿的命!”

    可是,主子跟她在一起,是开心的。

    这一句,听的周宇鹤心里头莫名烦躁。

    开心?跟她在一起,气都被气死了,还开心?

    不想再与赤炼多话,赤炼却一副难过模样,趴在周宇鹤肩头。

    最后它说:它想她了。

    想她?

    这小东西,居然会想他以外的人?

    就连跟赤灵分开,它也没说一句想!

    是想喝她的血吧?她那样宠着赤炼,要喝便喝,喝多少也由着它,它当然会想她!

    一人一蛇上了山,采了刘婶儿需要的草药。

    采着采着,想着她分不清药,被他骗了的情形。

    赤炼甩她一尾巴之时,她恼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回到木屋,却又想起,与她一道揉面做面的事儿。

    在这里,没吃成汤包,他一遍遍的念着,她厌烦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还有她挥着镰刀,在他腿上带出伤痕之事。

    他的身上,如今留着两处伤。

    腹部的伤,是为了证明他的忠心;脖子的伤,是为了记住她给的失败。

    而腹部的伤,也间接是因她而起。

    换句话说,身上留的两处伤,都与她有关。

    思绪间,赤炼呼噜着进了木屋。

    跟着走了进去,看着木屋没甚变化的摆设,想到她睡在地上的情形。

    赤炼说,她虽是有恨,却照顾到位;他饮不下药,她虽是骂着,却以口渡药,解了他的毒。

    不知情下,掀了被子,却因他未着一物,尴尬的放下,整个人都是懵的。

    视线在屋中扫了一圈,忆起与她的点点滴滴,听着赤炼不停的说道,心里头有些发闷。

    出了木屋,走到树下。

    立于此处,却又想到她微解衣裳,他给她施针之事……

    一路走来,明明是恨她的,恨到了骨子里。

    可是,和她的记忆,却是恨中有笑,笑中又有着无奈。

 ;。。。 ; ;
0508:蠢蠢欲动
    多么复杂的情绪!

    “它身体里流趟着你的血,也算是你儿子了,你这般在意也是正常。”

    “你是不是喊他爹?”

    “你把它给我,它就是我儿子。”

    想到这些,不免摇头一笑。

    她啊,脑子里到底都放着些什么?

    看着篓子里的药材,想着给她敷药的情形,莫名的,有些心疼。

    “云大夫,请你给我施针,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周宇鹤,你轻点儿!”

    他耍着把戏折磨她,让她伤口恶化,生生磨去腐肉。

    她痛的面色惨白,却是咬唇不吭声儿。那模样,此时想想,真是倔强的可以。

    越想,画面便越多。

    许多许多的画面结合起来,这才发现,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他活这22年以来,跟一个女人接触最多的日子。

    以前那些女人,都是一夜之后,香消玉殒。

    没有多余的接触,除了塌上的缠绵,便再无记忆 ;。

    可这个毁他计划,让他生恨的女人,却在他脑子里留下这么多的记忆。

    她的喜,她的怒,她的嗔,她的怨。

    她的一切,就似细水长流一般,在脑子里缓缓的住了下来。

    见到她第一面,她知晓他乃云闲之时,那份惊异的模样,他依然记得。

    皇宫中,她与丫鬟娇俏说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时候,是那么的有趣。

    雪域路上,她与他在林中作戏脱身,是那么的狡诈。

    雪山之上,她对他满腔怨恨,他尝到了她口中腥甜。

    庄府院中,他失手冒犯,让她恼羞成怒。

    大婚之日,她被逼发誓,从此淡漠。

    河摊之上,她面容淡然,语态轻和。

    游船之上,她不顾一切,作贱算计……

    许许多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些过去,那些画面,让他脑子极乱,让他心难平静。

    赤炼安静的守在他身旁,看着他蹙眉的模样。

    许久之后,周宇鹤猛的站了起来。

    不对!

    游船之上,她垂眼默认,可是,她没有理由那么做!

    不,不是她没理由,而是北宫逸轩,没理由让她那么做!

    如乐浩然所言,北宫逸轩能舍弃一切,唯独舍弃不下她;哪怕是北宫逸轩自己冒险,也不会让她以身犯险!

    那女人与他斗了这么久,哪怕在山中受尽委屈,也没瞧她动手那般狠辣;为何在游船上,她能将北宫逸轩逼的难以出手?

    心中的怀疑一起,脑子里全是她垂眼沉默的模样。

    那么的淡然,那么的安静,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所为一般。

    她没有委屈,没有狡辩,也没有表现出一点异样。

    若不是算计,她又如何有这么淡然的神情?好像一切被看穿,她也不在乎。

    周宇鹤猛的站起,赤炼忙爬到他肩头,与他呼噜两句。

    “去河边?”

    河边,他们被救的地方。

    赤炼带路,一人一蛇又往河边而去。

    赤炼说,她醒来的时候,便是在找着他。

    虽说是因为需他解毒,可是,她的认真和不放弃,让赤炼很高兴 ;。

    赤炼在他肩头说了许多许多。多到,他都不知道,这小东西什么时候这般聒噪了?

    “赤炼,你说,若她知晓真相,还会救我吗?”

    知晓真相,知晓解毒的真相,她还会带着怨气的救他吗?

    赤炼点头,很认真的与他呼噜着。

    赤炼又说了许多,最后说道:想她了,想她一起回家。

    回家,那个家,看似热闹,却是冷冷清清。

    忽然,他有些怀念与她的日子,吵的热闹。

    “你想去找她吗?是不是想找她问个明白?”

    问个明白,又岂是赤炼所想的?

    心里头隐隐有着什么想法,却是始终下不了决心。

    说着狠话离开的人是他,他绝对不能回去!

    压着那蠢蠢欲动的想法,与老刘一家道了别,魂不守舍的离开。

    没有选择往来路而回,而是选择更偏僻的深山道路。

    于山中走了一日,听着赤炼在他耳边念叨着,他却是一字不言。

    他甚至没去想过,为何要放任赤炼这般多话?

    是因为独行山中感到寂寞?还是想知道更多,与她有关的一切?

    爬过高山,趟过河流,再往前走,就是下一个驿站。

    心不在焉的走在道上,经过一个小小的村庄。

    从这村庄上去,就是官道。

    再走些时辰,便到了驿站。

    忽然,村口传来鼓声。

    抬眼看去,只瞧着一条条白布挂在树上。

    下意识的走了过去,果不其然,村儿里有人去世。

    “那老头儿也是个怪人,一只手臂两万两。老徐也是个没良心的,居然真将死了的婆娘给人炸了。”

    “可不是吗?还给那娃儿看着炸的,哎,也不知那一家子是什么人哟。”

    骂骂咧咧声音传来,周宇鹤听完,眉头蹙的厉害。

    易了容进村,打听一番,眸中闪过异样。

    师父?

    肯定是师父!

    若非他临时改变主意,绕到此处,如何能知此事?

    想到师父这一路上抱着古籍翻看,他发问,师父却含糊其词。

    联想到此处之事,周宇鹤隐隐觉得,此事与那女人有关!

    离了村庄,忙赶去驿站。

    不出所料的,没找着师父的身影。

    等到半夜,才听得有人鬼鬼祟祟的进了屋子。

    烛火点燃,那人提笔在纸上写写划划。

    时而扬眉思虑,时而低头叹息。

    许久之后,叹了口气。

    “别人顶多也就是一天没胃口罢了,小丫头怎么就沾不得油了?”

    “什么沾不得油了?”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吓的鬼医手里的笔都掉到了桌上。

    看着藏身柜后的人,鬼医骂着:“小免崽子”,一边不动声色的将纸给捏作一团。

    “师父,能给我瞧瞧吗?”

    视线锁着鬼医的手,不给他毁纸的机会。

    鬼医讪讪的笑着,敷衍道:“没什么,就是闲着没事儿,出去逛了一圈。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明儿是继续赶路?还是在此歇息一日?”

    说道间,手里一捏,一团纸便化作了白尘。

    鬼医越是这样,周宇鹤却是怀疑。

    坐到桌前,自个儿倒了茶,慢条斯理的问道:“今日我听说一件趣事儿,师父想不想听听?”

    “啊?趣事儿?什么趣事儿?”鬼医一副感兴趣的模样坐到对面,也跟着倒了一杯茶喝着。

    “今日从梨花村上来,听说了一件趣事儿。”

    梨花村,就是有人买了死人的尸体,却断了一条手臂用油炸的那村儿。

    此话一出,鬼医目光闪烁。

    放下杯子,打了个哈欠:“哎呀,老喽老喽,成日赶路,这身子骨不行喽。”

    说罢,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时辰不早了,我想休息了;明日看来是要赶路的,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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