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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上江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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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他果然不懂修炼,这俩年总自以为自己能凭借暴雨声掩人耳目,每逢下雨便练习琴艺,他怕是不知道这玄气宗师的厉害。”韩世敬笑了笑,我与他最大区别就是,他笑得时眼神波澜不惊,无悲无喜。
“四少爷,只是不愿向世上俗人炫耀罢了。”老庞那张脸上虽然挂着一丝笑容,可依旧显得凶神恶煞。
“庞清,你不用安慰我了,你我其实都明白君笑他心里恨我,他恨我当年为什么不让你当年早点去,他知道以你的身手在出事的一瞬间,就能赶到救下他们兄妹二人,韩世敬脸上苦笑继续说道:“想必,尘儿当时就明了此事,才会向我恳求离开洛阳,尚未及冠,便要去往那北蛮荒芜,效命疆场。”
“家主,老奴在韩家也过了大概有个二十余年,几乎是亲自看着少爷们和小姐长大成人的,说句不尊敬的话,三位少爷皆为人中翘楚,小姐也颇具巾帼之风,这本该是韩家之福。”
韩世敬长叹一口气:“老庞,我也不瞒你,我此时正值壮年,可总有一天我也终究会老了,韩家家主的位置,总要交到后辈手中,我只有三个儿子,是幸运,也是不幸。”
“这世家子弟,争宠夺权,亲兄弟刀剑相向之事,向来屡见不鲜,我实在不愿意看见我偌大的韩家,因为继承家主一事,最后弄得分崩离析,便想在儿女少时心地干净透明,让他们明白,这手足情深的重要性。”
“那堵墙是我下令刻意令人砸碎,有道是知子莫若父,女儿也是如此,我一开始知道当君芷发现那堵破墙之后,肯定会带君笑溜出去,他们姐弟从小便要好。”
“我想到他们二人可能会有危险,只是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一品刀魔,屠洪烈,我本来在听见喊声那一刻,便就想要你出手救人,可年仅六岁的君笑,他的反应远远超我的想象,我实在无法想到一个孩童心智能够那般不畏生死;于是便拦下了你,唉!”
“他们俩个孩子都太聪明了,大概因为这件事,我的二儿子事情过后就请辞,离开了洛阳,怕是以此,向我证明他对家主之位不感兴趣,小儿子确实被我管在了洛阳,而他却只愿做了十年不学无术的纨绔,想来倒是我对不起他,他们还都只是孩子啊!”
狂风暴雨中,一道惊雷平地炸响,电光照亮天地万物。
老庞没有说话,看着这个平日里杀伐果断的家主说这话时脸上那股惆怅的神情,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那夹杂在雨声里,才能听见的琴瑟之声,现在听来不免让人多了几许唏嘘之感,人无再少年啊!
惊雷过后,琴声戛然而止。
“老庞,你照实说,当初是我错了吧?”韩世敬的语调里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寂然无奈。
老庞摇了摇头说道:“家主,其实有些事本就无法分出对错的,想来过俩日,便是四少爷的及冠之礼,到时候少爷,便不再是少年了。”
“说实话,老奴这半生也算见过不少来韩家求门路的青年才俊,可那些人要与比四少爷比较的话,相去甚远。”
“你倒看好他?”
“有一日,我在经过四少爷的房间是无意中,听见少爷在下棋,布局缜密,环环相扣,临手对局下棋之时,棋路看似漫不经心,信手所为,黑子破绽百出,实则牵一发而动全身,棋风凌厉多变,若是老奴与之手谈一局,断然不是对手。”
“真有此事?”韩世敬先是欣喜而后眉头一皱:“我清楚的记得笑儿的室内每一样陈设,好似并无对弈所用之物啊。”
“少爷独自对局,下棋,自己与自己,下盲棋!”老庞树说完一下笑脸上起了好似枯树皮般的褶皱。
“哈哈,不愧我儿!”韩世敬眼前一亮,面色大喜,不自主的高声大叫,稍微平复下心情之后,继续恢复那正襟危坐的模样冲身后老庞说道:“老庞,你先下去吧,吩咐下去四少爷及冠礼不能出现一点纰漏。”
“是,老奴明白。”老庞躬着身子从前门退下,韩世敬等老庞走出屋内之后,亲自点上一盏烛火,向左轻扭动蜡烛底座,桌角应声凹下,一个正方形的暗格出现,里面一尘不染,看样子是每天都有人打开清扫。
暗格里面放这个一个玉帛锦卷,韩世敬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打开锦卷,好一副白衣美人图,画上女子年芳二八,柳叶弯眉,云鬓高挽,身材曼妙,一袭白纱青衣裹身宛如谪仙误入烟火尘世,都言美人如画,我言此画犹胜佳人。
“离儿,过俩日便是我们的小儿子的及冠礼了,你在那边过的好吗,我又想你了!”韩世敬深情款款的凝望着画上女子,声音压得极低,好像画上的佳人只是在小憩一番,不敢叨扰。
望着,望着,俩滴泪就顺着这位号称韩家历代最为杰出的家主的眼角滑落。
而此时的我正撅着屁股;把那闻名于世的焦尾琴放在床底角落里,我知道这番场景若让天下琴艺爱好者看到这样场景非要被我活活气死。
这可是近年公认琴艺大家,易水的佩琴阿,不知多少名门公子,富家千金,想用千银,万金换得此物,以琴忆人,用来吊念那“宁死不屈”的易水,
而此琴现在就被我这个“逼死”易水的杀人凶手;拿在手中,还用这么不雅的姿势放在那么阴暗的角落,宝物蒙尘啊。
对此我不想解释,我只想问一句:“换你,你把东西放床底下,取出来的时候,不撅屁股是吗?”
我的南苑其实别没有外面人传的内种富丽堂皇,骄奢**,什么宝物成山,美女成群,家具只有我一个人,一张床,一张圆木桌子,俩把椅子,几盆就不浇水早已枯死的牡丹,倒是夹杂牡丹其中的一盆仙人掌活得极好。
普通的床,木桌子,木椅子,说起来算是名贵的东西,就只有桌子上摆着一尊青铜小鼎,这是我娘生前遗物,我每天回来都要擦拭几遍。
院外的景象跟我屋内恰好截然相反,无论春夏秋冬四季如何轮转院中的总是**满园,各种奇花异草争鲜斗艳从不凋零,数条镶玛瑙钻石的炎石地毯,即使冬天光脚走上去,也能让觉得暖和舒坦,各类宝物数不胜数,光是那一人高的玉珊瑚就不止万两黄金。
我的南苑小屋内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那些丫鬟自然,不敢进我这恶少的院子,那些想要保护我的侍卫,也被我赶轰着通往南苑的长廊上。
我时常回家之后便从屋内一人独居数日,只在午饭时方才走出院门,惹得那帮下人怀疑我这屋里有条密道直通城内**,屋内能藏着不少美娇娘,或更有甚者还以为还藏着数位娇羞少年郎。
“还有俩天我可能就要死了那?”我此时躺在床上手里,拿着白天韩君芷交给我的平安符,低声嘟囔道。
屋子里的很安静,暴雨声,响雷声不停地灌进我的耳朵里,我心里一下子就变得很烦躁,我不喜欢下雨,更不喜欢打雷,当然最不喜欢的还是下雪天。
我六岁以后,13岁以前,每逢雷雨天,我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手上抱着娘留下的青铜鼎,缩在墙角身上不停地哆嗦颤抖。我害怕,害怕是老天高兴了,想要收走我这条贱命,就会突然降下这道雷把我劈死,那段时间的我,想死却怕死。
一个人就算生在如何富庶的家庭,可寿命只有十八年,那他就是贱命一条。
他生的命不贱,极好,一生荣华富贵,可惜是他一生只有十八年,贱命。
我越想心里越烦,索性把头埋在枕头里,来个耳不听心不烦,蒙着脑袋便沉沉的睡下,好似做了一场梦,梦中有一位眉眼与我有几分相似穿白纱青衣的妇人,静立在床头,为我能安然入眠轻声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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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08 章 老流/氓与小流/氓
清晨,这场狂风暴雨方才停止了。
骄阳从晴空之中洒下万千道阳光,有一道在门窗的缝隙之中正好折射在我的脸上,温和的暖意硬把我从床拉起。
我下意识的揉开睡眼,长伸了个懒腰,费了好大力气才床上爬起来,穿戴好衣物,随意的用水洗了把脸,然后觉得脚底有些凉意,低头一看,原来左脚没穿鞋。
我一笑把鞋穿好,回身拿起一块丝布浸在水里,拧干之后,坐在椅上上细心的擦拭青铜小鼎的每一寸细节微末之处,一连擦了四遍,伸着脖子,眼睛绕着青铜鼎四周看了看,确认完好无损之后,双手抱起放回原处。
擦完小鼎之后,我便无事可干了,安静的坐在椅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发了会呆,觉得有些困了,便双臂交叉平放在桌子上,打了个大哈欠,把头埋进去,弓着身子坐在椅上睡着了。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阳光实在过于光亮,我实在是睡不着了,我心里一想还是出去看看吧,反正明天我就要死了,昨天跟想要道别的人都已经见过了,今天在最后逛逛洛阳。
我脱下了这一身富贵的绸缎白袍,趴在床底下掏出一件满是灰尘的黑色斗篷,拍了拍登时我四周灰屑飞扬,
“嘙。”我连忙挥手扫散灰尘,低声嘀咕道:“原来我都有几个月没穿这件黑袍了。”
我换好了这身黑色斗篷,把帽檐照在脑袋上;对着镜子不停地调整,确认别人看不见见我的样貌为止,便推开门走出去。
天空湛蓝,阳光明媚,我低着头看着门外早被下人收拾整齐的院子,昨日那般的大雨过后,现在整个院子里除了牡丹上结的晶莹剔透的水珠之外,就再也找不到一丝水痕。
我嘴角轻扬,不枉我装睡多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收拾时间,想必你们这群下人又该传我这少爷是个憨痴嗜睡之人。”
“四少爷,早”这一路走来所有的丫鬟侍卫见我全部鞠躬行礼,我丝毫不予理睬,压低帽衫,一路快步前行。
“四少爷,早啊!”一声有些老迈的问安却让我停下脚步,我放下斗篷,扭过身子冲着那恶颜恶貌的老人,略微颔首:“庞叔,早。”
我一向很尊敬这个样子凶神恶煞的老人,不是因为他的玄气到底有多厉害,只是因为他救过我二哥和我姐姐。
“四少爷,为何打扮成这副模样,有什么事交给下人办便是了。”老庞躬着身子问我,我示意不必如此,回答道:“无事,只是想出去转转而已。”
“四少爷,上街的话,要注意点,街上还漫着昨日的积水,如果有时间可去东边的卧龙潭一观,少爷的及冠台已经建好了。”
“老奴还有事情,就不耽误少爷的时间了。”
“恩,辛苦你了,庞叔。”我点了点头,将斗篷重新戴在脑袋上,快步走出了韩府。
此时洛阳街道由于昨日大雨的缘故,并没有多少人烟,只有稀稀两两的人群漫步,我走上街道并没有引起任何轰动尖叫,只是有几个人看着我这一身黑衣打扮,略微侧目而已,任他们此时谁也瞧不出我是那个恶魔纨绔。
我脸上出现一丝自嘲的神色,心中暗道,这都是你这孙子自找的,活该。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洛阳的街上,路过一家银钩赌坊的时候,我记起,这是我十四岁学习出千赌术的地方,路过一家火药店,我十二岁那年,用半天的时间在这里学会如何制作炮弹整人。
我在这座帝都学了不少下九流的玩意,我突然明白,原来我蛮喜欢洛阳的,只不过想离开了而已。
我所有故事都在这座城,这里每个街角,都曾经有过我的足迹,有些是属于恶名昭彰的四少爷,也属于现在这个洛阳无人识的独行黑衣人。
比如我从小六子“父亲”手中买下遍体鳞伤的他们,那时我是嚣张跋扈的韩家四少,可四下无人的时候,我就是那个无人认识的韩君笑,跟他们开玩笑,笑打玩闹。
嬉笑怒骂,那才是我的生活。
可能君芷姐说的对,我天生就是一个小无赖,不过我扪心自问,觉得做这么一个无赖也蛮有意思的,不是吗?
我这人总是这样突然发呆,然后想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上次我就在上厕的时候,就明白了,其实死什么的,并不可怕。
“哎呦,呜呜”一声童声哭喊喊骤然打断的我思绪,我低头一看,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不小心撞在我的腿上,瘫坐在一汪积水嚎啕大哭。
我连忙蹲下身子,从水中拉起女孩,露出一个微笑,满脸歉意的说道:“小妹妹,没事吧,是大哥不好,站在原地发呆了,你撞疼了吧。”
小女孩茫然的站在地上,哭声更大了,此时行人已经比我刚上街的时候多上许多,听见小女孩的哭声,纷纷停下脚步,围观注视我这个大白天裹一身黑的怪人,以为我要将这小女孩如何。
我也顾不得人多认出我来,把头贴近小女孩的身子,双手放在大阳穴的位置,十指分开,前后摇晃,吐着舌头,做了类似“猪”的鬼脸。
小女孩看见我的脸,先是泪眼一愣,然后破涕为笑,我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塞在她小手里嘱咐道:“喏,小妹妹把这个拿回去给你家大人,就当是我赔你一身新衣服,给自己买些零食吃,走路小心些。”
小女孩攥着钱,有些哭红的大眼睛紧盯着我的脸,然后满心蹦蹦跳跳的转身跑开了,我站起身看着小女孩的背影,心中叹道又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啊。
刚才我把脸凑上去的时候,余光看见那小女孩的胳膊上有着数道青紫,心里已经明了,想必又是洛阳一些地痞的诈财之术,我要是不给的话,想必人群里这孩子的“爸妈”就该出来找我“理论”一番。
我倒是不怕理论,我毕竟是讲理的人,打不过无非就是摘下斗篷的事。
倒是可怜那个小女孩回去之后,怕是难逃厄运,便把钱给了这孩子
“想不到,洛阳恶名昭彰的韩家四少,原来心底是这般良善爱幼,明知是局,还心甘情愿的被骗。”
我眉头一皱回头看去,一位黑发白须白眉白袍的老人,把手搭在我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
若不是他的大脚趾不雅的裸露在破鞋外面,凭他这份样貌气质倒是有几分像传说中的仙人一般。
这老头与另一个老头便是平日里总去悦来小店下棋,点上一壶不要钱的茶水,自己带着棋盘,一坐下来动辄便是半天的光景,水没了就让六子他们续上,我第一次听说之后便自己去,没想过要为难俩位老人家,我以为凭名声就能吓坏俩个老不死的,没想到人家完全无动于衷,继续自顾自的下棋,看都没看我有一眼。
当时我还是少年自然气愤难当,一怒之下就掀翻棋盘,老人也不恼,也不要棋盘,扭头下楼就走了,我又让小六子把散落棋子归置整齐。本想此事也就过去了,可谁知道这俩老头第二天又拿着一副新的棋盘了,这回行,自己带着茶来,我听见之后,给我气懵了。
我又上楼掀翻棋盘,老头还是不理睬我,掀完人家之后,头也不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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