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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而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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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周月繁不敢抗旨,领命带着近卫军开始引导百姓疏散。
楚忧离扶着兰聆逆着湍急的人群,艰难的向前行。
51迎战
一骑叛军骑兵,手持白旗姿态傲慢的奔到绥缇面前,对着他身后的三千士兵,高声喊话:
“天恩浩荡,寡众悬殊,胜负已分,投降便可免你们一死!”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全,绥缇便已抽出大刀,刀法狠辣迅猛,没有一丝余地,那人的头颅瞬间飞了出去。身后三千覃国死士挥舞着手中长刀和长戟的高声呐喊。
在绥缇的一个手势下,绥羽带领着八百步兵,八百弩兵率先冲了出去,队伍始终密集,相互靠拢,前后紧接,穿过那乌云一般向他们袭来的箭雨,前面的步兵将盾牌挡在面前,护着头胸,保护着后面的弩兵,他们如肉盾般拼了命的向前冲,前面有人倒下,后面的人没有一丝恐惧和退缩,仍前仆后继的向前冲。
终于到了射程范围,绥羽见时机已到,边冲边高喊:“放箭!!!!”
后面的弩兵高举弓箭,高射出去,脱弦的箭如蝗虫般铺天盖地飞窜向敌军前排弩兵,步兵趁敌军弩兵受创,疲软之际,飞扑到跟前,举起长戟相互肉搏厮杀起来,但能冲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一千六百兵马只剩不到七百!
绥羽冲在最前面,长剑如虹,闪着冷厉的寒光,大起大落,左右挥斩着,剑起人倒,敌军士兵的鲜血如泉般喷涌而出,喷溅了他一身,拦在他身前的十余个士兵尽皆倒地。他仍是像上了发条,一个劲的不断向前冲着,无人能阻挡,将同阵营的士兵远远甩在身后。
绥缇见绥羽杀红了眼,一直向前冲,眼看着就要孤立无援,心中顿时焦急万分,正要下达骑兵出击的指令,却被一只手攥住了他的胳膊,那只手雪白无暇,指节修长,却坚持有力。
绥缇错愕的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人。
“王后娘娘!”
“再等等!”兰聆虚着目光,落在前方。
“再不出兵,人就要死光了!”绥缇已是顾不得兰聆的身份,着急的大吼一声。
“相信绥羽,他坚持得住!”语气坚定,不容置疑,然手上的力道已渐渐松开。
战场上搅成了一锅粥,喊杀声不绝于耳,只见敌方将领刘穆津大手一挥,叛军骑兵一股脑的俯冲而下,踏起千层沙土,战场上瞬间硝烟弥漫,整个战场化作沸腾的水,战士们消失在尘土中,继又越过尘土,出现时犹如定格的画面,不是兵器没入对方的身体,就是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别人的兵器刺入自己身体,要不然就是回身一搏,同归于尽。
是时候了!兰聆眯了眯长睫,跨上马背,策马一跃,高声呼道:“王上有令,杀刘穆津者,官升三级,赏银五千两!”
众将士一听,一时间士气高涨,杀声如雷!
兰聆对着绥缇点点头,绥缇会意,率领着两千骑兵,大队人马仿佛变成了一头勇猛野兽,并且只有一条心。由下上驰,严整,勇猛,沉着,传来马蹄隆隆踏地之声,震入人心。
绥缇旋转刀柄,刀身划过青虹,高呼一声:“蒙马眼!”
骑兵将士整齐化一,抽出事先准备好的黑巾,在头顶挥舞一圈,迅速在马眼上一罩。
人可以不畏惧生死,马却不同,蒙上马眼是为了让骏马可以义无反顾的向前冲,这完全是拼命的打法。
两队骑兵如两条蛟龙,冲向对方,在最后一刻相撞之时,敌方的马果然畏惧着向后缩了缩,也就是这一瞬间,绥缇和冲在最前面的战士,就已挥舞长戟斩下数骑叛军人马!
战马哀声嘶鸣,连人带马摔在地上,赤/裸裸的肉搏战,在烟血弥漫中展开扩大,战士的尸体已经堆积起来,鲜血沿着斜坡汇成一股细流湍湍透沾着大地。
阵中,绥缇胯/下的马,不慎被敌军斩断前蹄,绥缇滚落马下,身形矫捷,没有一点空隙的一跃而起,呐喊着提起刀,向绥羽带领的百人步兵,也就是战场的最中央,一路冲杀过去,要与绥羽汇合,
也就在这时,叛军大将刘穆津又带领最后一路骑兵,将绥缇带领的士兵团团围住,包了个馅。
绥缇和绥羽汇合后,相互掺扶着,两人的盔甲上已是沾满了鲜血,早就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大敌当前,已让他们忘记了所有的疼痛。
绥缇指挥着士兵,以他二人为中心,合围组成强力的防御态势,但叛军的兵力足有两万,即使顽强抵御,也是难以招架,包围圈越缩越小。
绥缇见状,极力对着所有战士大喊道:“兄弟们,杀一个算一个!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兰聆和楚忧离此时正处于低处,并没有被叛军发现,兰聆眉毛已是紧紧皱起,手心攥出一层汗来。
楚忧离手扶上兰聆的肩头:“快离开这里吧。”
满目创伤,绥缇和绥羽还在阵中与叛军输死搏杀,兰聆的心跟着揪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异常。
“不!再看看。”坚决的脚下不迈一步,定定的站在原地。
片刻后兰聆灵光一现,眼中闪过惊喜,豁然转身,从马鞍旁卸下一弯弓箭,对着楚忧离急急喊道:“把你束头发的绳子卸下来!”
兰聆将绳子在三棱箭头下方缠绕成螺旋状,抬高左手,宽大的袖子随风飘动。
此刻的楚忧离,一头长发披散,随风飘扬,风姿绝艳,睁大丹凤眼,不解的看着兰聆。
“忧离,快把我举起来!”
楚忧离没有片刻迟疑将她高举,让她踩在自己的肩上,兰聆拔起一根白羽箭,弓如满月,瞄准阵中骑在马背上,此刻正得意洋洋,趾高气昂指挥千军万马的刘穆津。
“绥羽!”一声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绥缇猛然间发现身旁的绥羽已没了踪影,心中一阵无主,
难道自己的亲弟弟已被叛军斩杀,绥缇红着眼,疯狂得刺杀迎面冲来的叛军,全然不顾敌军砍向自己的刀刃,狠绝程度一时间让攻击他的叛军不敢靠近。
兰聆身处阵外,却早已看到绥羽孤身一人,手持长剑,突破重重人墙,充分利用一人作战,轻巧灵便的优势,一路冲到叛军将领刘穆津的坐骑下。
兰聆宽大的宫服在空中鼓鼓生风,犹如天降女神一般,眸光森森,抓住风驰电掣的一瞬,弓如满月,箭若苍刀般飞射而出。 利箭破空而来,箭上的绳子利用风动原理,远远超过一般弓箭射程,直射刘穆津的心窝。
绥羽顺势将跌下马的刘穆津,紧紧摁在身下,抽出随身匕首,咧着嘴,发狂残忍的割裂着他的喉咙,刘穆津刚开始还在惨叫,随后竟渐渐没了声响,只有颈部的鲜血飞涌而出,溅红了绥羽整张脸。
绥羽割下刘穆津的脑袋后,没有片刻停留,冲上高地,凝望着自己的哥哥绥缇,高举刘穆津的头颅,口中发出猛兽般的喊声,响彻云霄,传到兰聆耳朵里却是失真的轰鸣。
绥羽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和绥缇对视时,兴奋中带着无助和颤抖,看到远处高立的兰聆时,他将手臂伸出,头颅向前,像是一个孩子在邀功。当他把头颅举过头顶时,他的眼里却呛满泪水,但他仍然高喊着,震慑着底下乱成一团的叛军。
兰聆下颚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泪水冲出眼眶,辛酸微笑着,凝望着绥羽。
叛军一看主将已失,一时间溃不成军,局势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大扭转,最后竟变成绥缇带领仅剩下不到三百人,在后面追着一万多叛军四处逃窜。
雍城太守登上城墙,下令打开城门,叛军们一股脑的逃出雍城,慌乱中,踩踏致死致残,掉进护城河淹死的人不计其数,待逃回叛军大营,已剩不到八千人。
“王后娘娘!”韩溪源带领的增援部队赶到,看到战场一旁的兰聆,立即上前行礼。
“释放死囚,编制入军,修缮城墙,共抗叛军。”兰聆稳稳的说出这十六个字,疲惫的闭了闭眼睛:“本宫回宫了。”
韩溪源大感愕然,没想到王后娘娘所说,竟与王上交代一字不差,赶忙招呼内侍近卫护送兰聆和楚忧离回宫。
楚忧离看着坐在对面的兰聆,她半眯着眼睛,没有焦距,沉默着,仿佛化身一座石像,只有身子随着马车微微摇晃着。
“兰聆。”
兰聆转动眸子,最终确定了方向,虽身在酷暑,但仍是不受控制的猛地打了个冷战。
“兰聆!”急促的呼唤中已是担忧。
兰聆终于开口,声音却飘忽不定,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前几日,我还在为覃陌央狠决残忍的守城手段,感到唏嘘不忍,而今日!”兰聆半垂着眼帘,睫毛闪动不定:“而今日我与他又有何异,果然是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乱世无义战,顺势者得天下,只有了结这天下纷争,才会有真正的太平,天下才不会有战争。”
“没错!”兰聆眉眼一动,坚定之色深达眸底:“不能退缩!”
为了天下的统一,为了兰家百年以来的梦想,为了心中的理想,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52细雨温存
雄伟的覃王宫沉浸在夜色之中,细雨淅沥,翩翩然然,像是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的轻纱张开巨网朦胧了视线。
兰聆听到身后有了响动,转过身看回床榻上。
覃陌央已经醒来,他看着兰聆站在轩窗旁,像是刚沐浴过,湿润的青丝垂散在一侧,她手中拿着白色的帕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着水迹,沐浴后的清芬幽幽随着窗外凉爽的风飘洒过来。
他的心中从未有过这样的祥和,这也许就是他一生最终的追寻,最终的寄托
兰聆缓缓走到他身边,坐在床榻边,歪着头看他,像是第一次见到他,细细打量着。
覃陌央撑开掌心,接住她发梢滴下的水珠,注视着那一汪清泽,一动不动。
“吱——”殿外的门被人推开,绥缇,绥羽和楚忧离三人一起进来。
两人的目光飘向他们。
“他们二个人伤势如何?”兰聆起身,询问楚忧离。
“多谢娘娘关心,臣与臣弟只是些皮肉伤。”绥缇躬身答话,经过今日之战,他对兰聆已是敬佩之致。
绥羽端立在一旁,像一夜之间长大,嘴角线条变得刚硬,眼中透着稳重,话变少了很多。
绥缇几步上前,单膝跪在覃陌央身边,严正禀报战况:“王上,今日一战,我军已损兵折将,只剩不到七千人。”
像是没有深思,覃陌央随口便说出:“每战必精心谋划,集小胜为大胜,方能守城!”
这是概念性的一句话,没有具体的作战策略。
此时的绥缇有些摸不到边际。
覃陌央抬手在绥缇的肩上轻拍了一下,“寡人相信你。”
话只说一半,剩下半句让对方去猜,这就是说话中的最高境界吧。
“臣定当竭尽所能保护王城!”绥缇总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把气氛弄的严肃异常。
覃陌央面上却是轻松:“下去好好养伤吧,不出五日也就该结束了。”
闻此言,便知覃王已有退敌良策,快速站起身抱拳一揖:“臣这就下去!”又看向兰聆,恭敬行礼。
带着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的绥羽,退出殿外。
躺在床榻上不能动弹的覃陌央,见楚忧离和兰聆站得极近,两人完全把他当做透明,毫不避讳的窃窃私语着,不时传来兰聆的轻笑声;心中瞬间推到了一排醋罐子。
潇洒从容,雍容优雅的覃王生气了吗?但他不会失了风度体面。
“寡人的伤何时能痊愈?”淡淡的声音响起。
“伤筋动骨一百天,王上难道不知?”楚忧离慢悠悠的开口,唇边扯出轻慢。
“忧离!”兰聆拽了拽楚忧离的衣袖。
“庸医!”床榻上的人干净利落的扔出两个字。
“倒是有一个办法。”楚忧离向床榻边靠近边从药箱中摸出一个锦盒:“这是雪玉芷澜,可以使重伤的人快速回复,但服下后,不确定何时能醒来,根据个人体质不同,也许是几日,也许是一个月,不过王上是承天命之人,相信不过五日便可醒来。”
楚忧离这哪是给人治病啊,完全是挑衅!不像是在说药性,倒像是在展示天下至毒的药,最后还不忘再加一句:“王上可愿意一试?”
“好!”覃陌央目光似寒潭般寒意森森,对他浅笑颔首,接过锦盒,然后牵起兰聆的手,语气温雅的说了句:“王后,今夜留下侍寝。”
能把这种话,说得好似在说“王后,寡人想喝水”一般,这世间估计也就覃陌央一人了。
兰聆头顶黑线,挑起眼梢看覃陌央,又看向楚忧离。
覃陌央又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好:“张安,送楚太医回太医院休息。”
“诺。”张安移步走向楚忧离,躬身说道:“小的这就送您回太医院。”
“你”楚忧离瞪目张口的看着覃陌央,再回头看兰聆。
轻唤了声忧离,兰聆双手合十在胸前,背对着覃陌央,搓着手心,用眼神不断告饶,一副想让他放心,自己能解决的样子,用唇语劝道:‘他是病人,离姐姐您大人有大量,就让着他点吧。’
楚忧离眸光刹时幽深,眼底水汽转动,暗流汹涌,咬起牙关,兰聆左右为难的神情印在眼底,最后他还是压制住内心的不适,对床榻上的人一揖:“臣告退”拂袖而去。
人走后,空荡荡的殿中只剩两人,寂静如默。
一个半卧在床榻上,一个坐在躺椅上,正准备俯身斜卧。
“王后这是做什么?到床榻上来!”覃陌央躺下身子,对着他她动情一笑,不可方物。
兰聆瞠目结舌,呆在那里。
这人是怎么了?那么重的伤,连地都下不了,居然还想着那种事,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
“兰聆。”良久后,又听到覃陌央轻声呼唤。
“恩。”兰聆应声,目光看向他,灯晕下那样的容姿,那样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坐在床沿。
“灭灯。”轻松柔软的话语,让她连抵挡的力气都没有。
兰聆有些失神的站起身,吹灭了床头的灯。
“睡在里面。”声音再次响起,魅惑至极。
兰聆这回又愣了半响,直到覃陌央轻捏她的手心,她才回过神来。
兰聆退下外纱,钻进锦被,将长发撩身后,睫毛随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轻灵颤动着。
两人中间的距离足够再睡下一个人,被子塌陷在中间,天气骤然变凉,兰聆怕冷,忍不住将小脚往他那边伸了伸,正好碰到他笔直的小腿,温暖暧昧的体温瞬间从柔软的脚底上升到她的耳朵,整张脸轻烧起来。
兰聆将被子拉到眼下,盖住自己大半张小脸,眸子尽是皎洁纯真,又透漏着缕缕柔情似水。
覃陌央看在眼底,他爱极了她这样的表情,伸出左手与她十指相扣,右手长指敛过她垂在脸颊上的少许发丝,恰似春风细柳拂面,撩人心怀。
“秦卷。”兰聆轻唤一声。
“叫我的名字。”覃陌央吮吸轻吻着她指尖半透明的月牙。
“覃陌央。”
“不对,重叫。”稍稍用力,咬住了她的无名指,惹来兰聆一声惊呼。
“陌央?陌央。”
“乖。”
温润的眼底荡漾着月光,覃陌央吻住她的手心,再将她的手引导着抚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合上自己的眼帘,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
一颗泪珠从眼眶涌出,顺着眼角滑落进右眼中,两滴泪酸涩甜蜜的融汇在一起,一路下滑,淹没入鬓角中。
覃陌央睁开双眼,带着点揶揄的意味和若轻若重的挑逗:“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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