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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而去-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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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数百次的较量,齐兵也已经摸透了景非的狡猾,到后来纵使他再怎么出计诱敌,齐兵也不上当,很多场丈都是硬拼险胜,汉军到达巨鹿城的时候只剩一千五百人。
“我一直以为景兄沉着冷静,没想”于诚年放下手中的碗筷,说:“原来你也有着急的时候。”
景非咽下口中的干饼,喝了口水,问道:“何出此言啊?”
于诚年的目光移到他座塌旁边斜放的那柄剑上,说:“剑夹上刻下的一道道痕迹,是守城的时日吧。”
景非低头抿唇笑了,透露着些许清纯,对面的于诚年想移开眼睛却总是移不开。
“我又不是圣人,我也着急啊。”
于诚年干咳一声,笨拙地抓了抓头发,傻笑了起来。
对于他失态的表现,景非还未来不及反应,忽感左肩一阵抽痛,皱眉吸了口冷气,他的风痛又开始发作了。
“怎么了?”于诚年跟着紧张起来。
“快要下雨了。”景非看了看眼前的食物,再也吃不下一口:“恐怕齐军要渡江攻城了。”
于诚年把碗里的排骨拨到他的碗中,劝道:“多吃点吧。”
已经许久没有沾荤腥了,这是全城剩的最后一块肉了,景非舔了舔嘴,也不客气,夹起来咬了一口,差点没把舌头咬掉一起吞下去。
这三个月来,不说底下的将士们,眼前的这两个人就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
“齐国地处海滨,熟悉水战,现一下雨,我方无法用火攻,只能硬拼了。”景非叹着气:“还有十天新郑那边可传来新的战报?”
于诚年摇摇头,说:“覃军还没有攻下新郑,仍在僵持。”
‘城墙怎会如此坚固?用那样的办法,也不能使其崩塌吗?’景非暗想,长叹一口气:“如何守城,还需另想它法。”
覃国,覃王宫,纹澜殿
韩溪源念完绥缇从前方快马加鞭传来的战报,安静退到一侧。
长指揉搓着奏章一角,细密的宣纸轻轻酥皱翘起,覃陌央好半天没有回神,更没有说什么。
“王上。”姬缭说:“可否让于诚年退兵?”
“不!”覃陌央断然否认,说:“不能有一丝纰漏!”
“诺!”姬缭本想保下于诚年的一条命,毕竟新郑已经有了新的变化,但是覃王的决定也没有错,这件事上还是谨慎为上,只是那个景非
“发出密函,命绥缇派出两队暗卫,一队捉舀景非,一队前往邯郸捉舀他的家眷。”覃陌央负手而立,身子不自觉转向高窗,望向栖梧殿,轻启薄唇:“如若反抗,就地解决!”
“诺!”姬缭领命,提笔书文,他知道,对一个它国臣子关注了将近五年,覃王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耐心。
要么臣服,要么消失,景非,你已别无选择!
两日后,淮水两岸烽火连天,巨鹿城城垣满目疮痍、毁于一旦、惨不忍睹;城内硝烟弥漫、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齐军已经完全攻陷了这里,鼓楼上齐军军旗迎风招展。
淮水南岸,原本波澜不惊的水面,忽然鼓起很多很多的水泡,一个头,两个头,很多个头同时冒出水面,向岸上移动,划开箭头似的水纹。
景非右手压着左肩,忍受着肿胀和疼痛,紧咬牙关从水里站了起来,于诚年带领的一千人紧跟其后,也从水里站了起来,走上江岸。
“怎么样?”于诚年抬手扶上他的肩头,剑眉蹙起,小声询问:“很疼吗?”
景非摇摇头,水沿着他苍白泛青的面颊滑落,这次他连躲闪的力气都没了,深秋九月的江水冰冷刺骨,肩上的顽疾牵连着他的头也开始疼痛难忍了!
转身看向河对岸火光冲天的巨鹿城,身体的病痛,让此时的景非更加伤感脆弱,他只希望这次可以骗得了齐军,保存实力,转战敌军后方,也许还能再拖延八日。
“你听!”于诚年忽然紧张起来,抽出刀靠近他:“有马蹄声,很多!”
还没等景非回过神来,千军万马已像一阵巨风将他们团团围住,火把照亮了半边天。
一千汉军齐齐抽出刀,打算拼死一战。
刀刃上反射出火把的强光,灼伤了景非的眼,他抬起手,示意众人放弃无谓的反抗,转身看向于诚年无语惨笑,这回他真的是江郎才尽了。
这时,齐军让开一条道,一人身着玄纹青色铠甲策马向这边靠近,越来越近
“景非,如此设伏,就等你自投罗网。”
景非低垂着头,咬紧下唇,感觉到那人坐在马背上向他俯下/身来,他慵懒的话语就在他的耳边。
这声音很熟悉,景非心脏已经不受控制,三跳一停,每一次收缩都牵动着他的太阳穴像是要冲出紧绷的皮肤。
“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那人轻笑出声,势在必得,命令道:“把头抬起来!”
景非晃了晃脑袋,长舒一口气,抬起头看向他,他的面容在火把下越来越亮
那人随着他的动作,唇边荡开笑意。
“兰聆。”
齐顷!!!
94狼窝!虎穴?(3)
“寡人这是在做梦吗?”齐顷将身子压得更低,脸和他靠得更近。
景非咧嘴,皮笑肉不笑:“很显然,不是!”
话音未落,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面色坦然的看着他。
齐顷坐正身子,唇角的上扬稍纵即逝,高声下令:“将他们统统押回去!”
景非和于诚年又一次回到了巨鹿城,仍是在县令府衙,却不是在厢房里,而是在地牢。
这里的地牢不大,也就是拐几个弯弯,总共加起来不到十个牢房,外加水牢一间。
为数不多的火把将石牢的墙面照得几处明亮,但更多的地方确是阴冷幽暗,景非和于诚年被绑在十字钉上,手脚均被铁链束住。
齐顷身着战袍坐在对面竹凳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发出的声音像是丧钟,追逐着生命的脚步,他的身边站着五个近卫以及牢监两名。
景非环视一周,墙上挂着各式刑具,张牙舞爪在他眼中跳跃,他从齐顷的眼里看到了恨意,这下真是任人宰割了!
景非不知道刑罚带给人的痛苦会可怕到什么程度,可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本能意识却在这个时候被唤醒了,他感到脊背窜上阵阵寒栗,先挣扎了几下,发现都是徒劳,还牵扯着左肩生痛,最后也不挣扎了。
“十五万汉军毁了寡人二十三万兵马,你好本事!”齐顷放下手中的杯盏,举手投足间仍是透着那股慵懒。
景非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回应。
齐顷轻笑一声,迈着步子靠近他,身子贴着身子,鼻息在他的耳垂边暧昧撩动。
景非强压着火气,仍是一声不吭。
旁边的于诚年实在看不下去,大声质问:“齐王这是做何?既是败将何不给个痛快!”
景非猛翻白眼,这个木头,谁想死了!
齐顷的脸终于从景非的脖颈间抬起,瞥了一眼于诚年,竟还真的老实退开景非一步。
紧接着他双手击掌,外面进来几个侍卫拖着十名汉兵进来,一下将不大的石室挤得满满当当。
景非和于诚年不解的看着他,不知他要做什么。
又是一声击掌,十名侍卫将汉兵踹跪在地上,刀起头落,血溅起两尺高,喷在景非和于诚年二人身上,兵士死前狰狞的面容就在他们的脚边。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景非浑身汗毛战栗,急速喘着气,瞪着齐顷,哆嗦地说不出一句话。
于诚年更是激动地张口大骂,胸口剧烈起伏,手腕脚腕由于奋力挣扎霎时间磨出了血。
“你这是做什么?”景非抬眼看他,忽然冷笑起来:“区区一千名汉兵的性命,就以为能让我乖乖听话吗?”
“寡人当然知道表妹的心是铁做的。”齐顷脸上露出略微痛苦的神情,无辜地看着他:“寡人没想用他们逼你,只是今日能有幸见到表妹,杀了他们夺个彩头,喜庆!”
‘表妹?!’于诚年听到齐王此话,停止叫骂,不解地看着景非的侧脸。
只见景非低头蛊媚一笑,再次抬头看向齐顷,嗓音已变成女子娇莺初啭的音色:“本宫多此一问了,你我自小便相识,怎还能不知你的本性!”
‘本宫?!’于诚年闻言更是不解,直直看着景非。
齐顷冷哼一声,对于他的冷嘲热讽却也不在意,再次走近她,抬手挑起他的下巴。
景非呼出的气,在冰冷的石室里凝结成雾,他没有躲开,而是毫无畏惧地瞪着他。
“表妹还是如此花颜月貌,”齐顷注视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另一只手臂绕道他的腰后,用力往怀里一拉:“怎么?那覃王又有新欢,不要你了?”
景非学着他话语中的口气,说道:“没想到,齐王这么关心本宫和覃王那点香阁暖帐里的事儿。”
齐顷眼中闪过妒意,捏紧她的下巴,狠狠说道:“表妹已身为覃国王后,别动不动就是小性子,覃王哪像寡人这般疼惜表妹,惹恼了他,伤了覃齐两国的联姻,就不好了。”
景非露出他那一贯的八颗牙齿,侧脸挣脱他的手指,猛点头:“表哥教训的是,本宫这就回去,麻烦您备好车马。”
齐顷脸上的笑意被阴霾不定所笼罩,他退后数步,收了收衣襟,叹下一口气:“表妹还是如此乖张,但寡人就爱你这个样子。”
又来了!!景非内心哀鸣,真是阴魂不散,挥之不去。
现在形势不利,景非只得口气放软,小声劝道:“表哥这是何苦,兰聆已嫁为人妇,又为覃王诞下太子弘,表哥还是忘了兰聆吧。”
此句话一出,旁边的于诚年算是彻底明白了,景非就是兰聆,兰聆就是齐国珈蓝公主,珈蓝公主就是覃国珈蓝王后!
这五年相处下来,原是珍珠蒙尘,她是个女人,更是这天下权利中心的女人!
“在你心里,我就比不上那个覃陌央!”齐顷右手抵在胸口上,短暂平静后的暴风雨终于来临,他双眼发红怒吼道:“他只不过是津国太后的一个面首!”
“住口!”景非厉声打断,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世人总是揪着覃陌央那点破事大做文章,毫无道理的诋毁,污蔑他的形象。
“面首?”景非仰头,虚眼撇他:“那也是他的本事,你去还不一定能成呢!”
“你!”齐顷手指景非,气得面色涨红,说不出一句话。
“无论是美貌还是智谋,你都无法与他相提并论!”只要是任何人敢说覃陌央一个不是,他都无法忍受!
景非也是气急了,才会一再激怒他,结果报应马上就到,一巴掌狠狠地摔在他的脸上。
“啪!”得一声,景非的右脸肿起老高,他咳嗽几声,合着一口血,吐出一颗雪白的大牙。
“景非!”于诚年见状,叫了他一声,看到他唇边的血,心也跟着痛。
齐顷站在原地,左手抚上发麻的右手心,眼中闪着颤抖的光,看了景非半响,咬牙下令:“将他们二人关进水牢!”
话毕转身就走,离开的脚步变得些许凌乱。
水牢,顾名思义,就是有水的牢房。
只是这水牢年久失修,水已经变稠,变臭,里面漂浮着不知道是什么鸀鸀的,黏黏的东西,水牢木杆旁边,黑油油的老鼠伺机而动。
脏水淹至两人腰部,景非靠在栏杆旁,手扶上自己的脸颊,真是一碰就痛,连张嘴都很吃力。
“王后娘娘。”于诚年轻轻唤了声,寻求一种确定。
“不用这样叫我,我现在已经不是王后了。”景非靠近他几步,脚下忽然被一个不明物体绊住,摔在于诚年身上。
于诚年急忙接住,又觉失礼,将他扶正后,恭敬退开一步。
景非自然明白他怎么想,也不说什么,抬起左腿取下挂着上面的东西。那东西滑滑腻腻,圆不溜秋,上面还有几个窟窿。
当那玩意儿随着他的手浮出水面时,景非“呃”了一声,再无后话。
于诚年也是盯了一眼,便撇开头。
那是一具残缺的骸骨,头正被景非抓在手里,黑水从眼窝里、鼻骨里、嘴巴里往外冒。
于诚年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拽在手里撇到一边,向他正襟一揖:“这里环境恶劣,娘娘还是站在臣的肩上,让臣来驮您!”
景非自然一番推?,不愿。但最后还是拗不过他,踩在他的肩上,手把住围栏,手中尽量使力,知他身上也有伤,怕压坏了他。
于诚年站在水里,手小心翼翼扶着肩上的一双脚,还好他不重,他还能支持。
两人无语良久,底下的于诚年先开口了。
“娘娘为何离开覃宫,来到汉国为官。”安插细作很重要,但也不需堂堂一国王后来做,对此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我跟他很多方面都达不到共识,所以我就离开了。”如此生死患难,景非也不忍心再隐瞒他什么。
‘共识?’这两个字让于诚年消化了好久,也能大概明白其中的意思。
“那你还想回去吗?”
“我也不清楚,也许”景非摇摇头,随即一抹笑容绽放在他扯裂的唇边,显得他此刻更加柔弱,如果于诚年看见,一定又移不开眼睛。
“也许什么?”于诚年问。
“也许覃国统一六国,平定天下的那日,我就能坦然面对他了,或许会回去。”景非的话语很轻柔很轻柔,覃陌央的身影又一次飘入他的脑海。
“臣从未听过王后离宫,只是传言王后产下太子后身子虚弱,所以一直久居深宫。”于诚年停顿了一下又贴心小声劝道:“王上一定还对您念念不忘,情谊长久,才不肯另立王后!”
这话听得景非心中一阵发酸,他怎会不明白陌央对他的感情,只是自己一再的回避忽略而已,如果不这样,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坚持不下去,一定会飞奔到他身边,再也不离开!
“我懂。”景非应了一声,鼻声浓重。
又是良久的沉默,于诚年再一次主动开口。
“如此厉害的兵法,您是向谁学的?”
景非正想开口回答,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听脚步应该是个女的!
下一刻,一抹艳丽的紫棠色拖地长摆闯入景非的眼帘。
“里面关的就是覃国王后?”话语轻柔雍华,魅惑翩然,如丝丝细线滑入身体,随着心脏收紧缠绕,使人有种强烈的窒息感。
是谁?
景非抬头望去,那女人也在低头看她,面容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95狼窝!虎穴?(4)
“来人,将她给哀家带出来。”那女人撂下一句话,裙摆消失在景非眼前。
‘哀家?!’很显然那个女人不是齐顷的妃子,那会是谁!
于诚年也感诧异,两人相视一看,都觉情况不妙。
铁链在木栏杆上摩擦出一连串踢里哐啷的响动,进来两名狱卒,一人一边将景非提了出去,景非转身看向于诚年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在外面过道上站稳身子,景非挣脱那两名狱卒的的禁锢,拖着脚上的镣铐,带着枷锁,目光淡定迈着端正的步子向地牢石室走。
转过两个弯,就看到刚才那个紫棠色衣着女人侧身玉立,头发上梳着繁琐的牡丹髻,眉眼似笑含泪,艳丽丰盈的唇角微微上扬,身形丰礀绰约,衣着光艳逼人。一股浓浓的女人味如陈年美酒般从她的身体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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