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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而去-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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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倾舞直直看着她,最后点了点头:“那我去照顾他了。”

    “好!”兰聆展开笑容,却在下一刻冰冻,耳朵灵敏的察觉到异样,纵身一跃,从花丛中揪出一个人来。

    “说!为何要偷听我们说话?”

    那男子穿着御医馆的衣服浑身哆嗦着,头埋得极低,嗓音沙哑,像是琉璃在沙子上重重研磨:

    “奴才刚巧经过这里,害怕惊扰了二位说话,所以躲在那里不敢出来。”

    兰聆松开手,围着他转了一圈,虽然这人躬身驼背、姿态谦卑,但是他身上却有着一股说不清的熟悉味道。

    “把头抬起来,让我瞧瞧。”口中的气息在深冬里化出冰冷的痕迹。

    那人抬头的一瞬间,一旁的梁倾舞惊叫一声,双手捂住脸吓得倒退一步,兰聆也惊愕厌恶地将目光不自觉撇向一边。

    112谁留下?

    那个人的脸都不能称之为人的脸,他的下巴像是被削去了一半,一边长一边短,脸上有被火烧过的痕迹,皮肉都皱在了一起,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一只已经没了眼珠,只有一个□,他好似地狱冒出来的夜叉,看到他时人不会心生的怜悯,只有胆寒和厌恶。
  
  那个男子又低下头,说:“冲撞了二位,是奴才的错!”
  
  梁倾舞过去拉住兰聆的衣袖,眼中闪过害怕的神色,哀求道:“让他走吧。”
  
  兰聆看她一眼,又看那人一眼,说:“你下去吧!”
  
  那男子走后,梁倾舞也回司乐所了。兰聆一个人溜达了一会,月光在地上将她投成了三条飘影,
  她想去栖梧桐殿把弘儿接回去,但又不愿再见覃陌央,已经三更天了,再回家恐怕打扰了三娘的休息,自己也睡不了多久又该起身上朝了。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光亮处,她抬眼一看,原来是瀚文阁。‘不如就睡这里!’
  
  刚一进去,太监就迎了上来,那人打量了他衣着上的官品图腾,行礼道:“大人深夜至此,小的有什么可以侍候的?”
  
  兰聆浅笑答道:“我来查些典籍,帮我准备些笔墨吧。”
  
  “诺。”小太监退了下去。
  
  兰聆走到二楼,从书架上随意取出一本书卷展开翻阅,才粗略浏览几页就合上,气息中透着些疲惫,又踮起脚随意取出第四栏的一本书卷,展开来又粗略翻了翻,然后又一次合上放回原位,抿了抿唇不死心地走到对面十步以外的那个书架最下面一层取出一本书卷,翻开接着看。
  
  这次她看了许久,字字看得仔细,她拿起的每一本书卷上面都有覃陌央的批注,他的字就如他的人一样,对她而言再熟悉不过。
  
  “大人,笔墨准备好了。”刚才的太监带着几个人,为她在一片空地上摆了几案和笔墨纸砚。
  
  兰聆问:“这里所有的书,王上都看过吗?”
  
  小太监答道:“回大人,瀚文阁藏书和历代奏章共计两万五千四百七十五本,王上基本都看过!”
  
  五年前她在这里看书时,大多数书籍上都没有他的批注,难道这五年来他竟看了这么多吗?五年是一千八百二十五天,这样算来每日起码要看将近十本,他都不睡觉的吗?
  
  旁边一个太监很善于察言观色,看出了她的疑惑,笑说:“王上,每日取两次书,早朝完一次,就寝前一次,各五本!”
  
  难怪他会清减得这么厉害,好似一阵风都能刮走他。吃不下,睡不安,这五年你就是这样过的吗?!但是你伤害了离姐姐,你又要我怎么原谅你,原谅我自己?!
  
  春生殿。
  
  殿内燃着一盏孤灯,德妃坐在桌前单手撑在侧脸上,墙上印出婀娜多姿的身影,长长的睫毛犹如飞蛾的翅膀,细细颤动。
  
  今夜的她无法安睡,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和愤恨过,五年,整整五年!她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为什么还是无法抓住他的心?!所有努力建立起来的感情,所有用心建立起来的威信,都在兰聆出现的一瞬间击得粉碎!
  
  她好恨,但是又没有办法!,她不会武功,不会政务,最重要的是没有子嗣,所有的幸运都没有
  
  站到她这一边,连唯一可以利用的伪装都被兰聆看破,她对自己已经心存戒心,再想害她已不从下手,反而还会逼她在覃王面前讲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
  
  虽然兰聆还没有回到王后的位子上,但是看覃王对太子弘的态度,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他还是坚持要将兰聆留住,坚持要把江山传给太子弘。
  
  退一步想,就算兰聆不说出她的秘密,她可保一时风平浪静、安然无恙,但覃王驾崩太子弘继位以后呢?自己没有子嗣可以依靠,没有母国作为依托,她的性命便会如无根无茎浮萍,终将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她决不允许这样的结局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即使注定是玉碎,也要碎得灿烂!!
  
  “娘娘,殿外有一医官求见。”宫女春儿进殿禀报。
  
  “医官?”德妃微微蹙眉,惊讶于怎么会有医官来求见,又怎么会在这样的深夜?“请他进来吧。”
  
  不一会门口就出现了一个人,他带着医用的厚布脸巾,躬身驼背,腿上似乎还有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
  
  “你有什么事吗?本宫并没有传唤过太医。”德妃摆出高傲的姿态,紧了紧身上的狐皮夹袄,深夜独自面见一个男人,她明显感到有些不自在:“你来此有何目的?”
  
  那名男子看了眼一旁的宫女春儿,给她递了个眼色。
  
  德妃抿唇,她倒想看看此人有什么可说,对春儿吩咐:“下去吧。”
  
  春儿走后,殿内只剩他们二人,德妃说:“现在可以讲了吧。”
  
  男子直言相问:“娘娘想除去王后吗?”
  
  德妃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说出的话会如此露骨,稳了稳心神,斥责道:“休得胡说,你不要命了吗?”
  
  “娘娘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娘娘想杀了景非吗?”那名男子上前一步,独眼轮廓犹如刀刻,目光凌凌有神。
  
  德妃这才看清他的模样吓得退后一步,神情戒备:“你是何人?知道景非就是王后的人少之又少!”
  
  “您不用管小人是谁,您只需要知道你我有同一个敌人,那就是兰聆!”那男子大半张脸都蒙在布中,咧开的嘴微微扯动布料,眼洞微微皱起,说不出的诡异。
  
  ‘兰聆,我青绝,绝不会让你把楚师弟从我身边再次抢走!’
  
  栖梧殿
  
  “咦?”弘儿凑了过去,用手戳了戳覃陌央脖子上的纱棉:“您受伤了吗?”
  
  覃陌央偏头躲开,手不自觉抚上脖颈:“没事。”
  
  弘儿“噢”了一声,又揉着困倦的双眼问:“我爹爹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啊?弘儿好困。”
  
  覃陌央忽然抱住他,问:“弘儿,留在父王身边好吗?”
  
  怀中的弘儿不知所以,咯咯咯笑了起来:“弘儿知道您不是弘儿的父王,我们是假扮的!”说着挣脱覃陌央的手臂,很认真的点头说:“我爹爹是汉国上卿景非!”
  
  “如果寡人是你的”话哽在喉咙口,在迎上弘儿投来天真的目光后又咽了回去。
  
  弘儿问:“是弘儿的什么?”
  
  覃陌央说:“没什么?你爹爹最近几日很忙,让你先呆在这里。”
  
  “真好!”弘儿大叫一声,抱住他的脖子:“弘儿就喜欢和大美人呆在一起!”
  
  覃陌央抱着弘儿小小的身子,他怎么忍心认了他,又让他面对父母分离的局面!‘弘儿,你能帮父王留住你的母后吗?’
  
  纹澜殿外,兰聆搓着手来回渡步,指尖已经被冰透了,她呵了一口气看向严阵把守的殿门口。
  
  已经十日了,覃陌央一直不肯见她,她想接回弘儿,想看看弘儿,却又无法,他身边的绥缇还有虎贲近卫把他保护的密不透风。
  
  他已经将她和他完全隔绝了,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怕什么,是怕她带走弘儿吗?还是他想用弘儿牵制住自己?!
  
  日将落地,殿门齐齐大开,覃陌央从里面走了出来,兰聆急忙迎了过去却被一队虎贲侍卫挡剑拦下。
  
  兰聆不能硬闯,她不能因为自己的莽撞再牵连到三娘,她冲着乘坐步撵离去的覃陌央大喊:“王上,我只想看看弘儿!”
  
  “放肆!太子的名讳岂是你可以直呼的!”领军近卫大声呵斥,将兰聆向后推。
  
  韩溪源跟在步撵旁抬头看了眼冰冷如石覃王,又回头看向焦心似火的兰聆,深吸一口气鼓起好大的勇气,悄悄退后跑到兰聆跟前。
  
  “韩溪源!”兰聆见他过来,好似看到救命稻草死死抓住他:“帮我去给覃王说说,让我见见弘儿!”
  
  “景景非。太子他很好,你不用担心。”韩溪源也是愁眉苦脸,他只能劝道:“你听我说,给王上一些时间吧,让他好好想想,你也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啊!”
  
  兰聆鼻尖通红,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
  
  韩溪源急道:“臣,臣想说的是,王上他真的离不开你,他接受不了你再离开他,你一定要想清楚啊!”
  
  说完回头望向快要从视线中消失的王驾,说:“我要走了!”转身又奔了回去。
  
  虎贲近卫解开阻拦,兰聆失力险些坐在台阶上,她转动眼睛环视四周,灰蒙蒙的一片天,高耸起伏的宫殿变得更空旷,撑得她眼睛酸痛。
  
  花丛中的一只眼睛,突然吸引住兰聆的注意,那眼睛她认得!!
  
  “青绝,他还没死!?”她心头一惊,飞身过去,五指死死扣住他的肩膀。
  
  兰聆心生错愕:“是你?”
  
  那人转过佝偻的身躯,独眼中尽是惊恐。
  
  “景大人,这是在做什么?”德妃带着一行宫女走了上来。
  
  兰聆松开手,一揖:“娘娘万福。”
  
  德妃抬首瞧着眼远处快要消失的王驾,又瞧了眼那个男人,说:“本宫近日来睡得不好,他是专门为本宫调药的医官,怎么景大人晚上也休息不好吗?”
  
  兰聆不想理她,看向别处。
  
  德妃扶着她的手臂,将她轻拽到一边,眼神示意青绝借机退下。
  
  “看来这几日,王上也冷落你了。”德妃说:“你这样天天在纹澜殿外守候王上,你知不知道朝臣们都说什么啊?”
  
  兰聆抬眼看她,问:“说什么?”
  
  “说你爱慕王上,有断袖之嫌”德妃靠近她耳边,语气轻蔑:“姐姐爱王上,就快滚到栖梧殿的床上去,少在这里装腔作势扮男人,恶心!”
  
  又是后宫这种勾心斗角的口舌之争,兰聆烦透了!她推开德妃,正色而言:“景非就是景非,永远都不是王后,我会离开这里,我同样再也不想看到你这副嘴脸!”
  
  德妃看着兰聆远走的背影,即使离开又如何?她不会再给她再次出现在覃王面前的机会,她要她死,死在覃王面前,连渣儿都不剩,彻彻底底地消失!!!
  
  殿内灯火通明,殿外白雪茫茫。
  
  兰聆跪在栖梧殿外不肯离开,不断给自己下着决心,她不想再陷进去了,她必须离开,带着楚忧离和弘儿离开这里!
  
  “爹爹!”甜甜的声音响起,弘儿拉开殿门飞扑到兰聆怀里:“快起来,别跪着!”
  
  兰聆被弘儿使出吃奶的劲儿从地上拽起来。
  
  覃陌央仍是一身黑衣,倚在窗边说:“进来说话吧。”
  
  弘儿拉着兰聆跑进殿中,自个儿坐在姬缭的对面,继续对着面前的棋盘冥思苦想,姬缭抬眼看她复又低头看棋。
  
  覃陌央坐在上堂正座沏着暖茶,见她一身紧绷备,低垂眉眼轻笑起来:“不必拘束,喝杯暖茶吧。”
  
  兰聆坐在他对面,接过茶杯,暖意沁指,喝下一口,舌尖味苦后味甘甜,是紫阳茶中的极品‘醉莲’。初见时,他也是像现在这样为她送上一杯暖茶,抚慰她的狼狈。
  
  如今,他也是想抚平她心中的忐忑不安吗?
  
  张安受覃王意将暖炉移至兰聆身边,瞬间驱走她周身的寒意。
  
  覃陌央轻抿一口茶,看似享受地深吸一口气,说:“想说什么就说吧,你不是一直想见寡人吗?”
  
  兰聆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平和的面对自己,没有恼怒,更没有喜悦,只是淡淡的、彬彬有礼的,像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样。
  
  他这样的单刀直入,一定也是猜出她心中想要说什么,兰聆狠了狠心,镇定又镇定,刚想说话,忽感到手背一片温暖,他的手心已经抚上了她的手背。
  
  他的双眼像一潭深深的湖水,里面长满了水草,一旦陷进去就会被紧紧缠住。
  
  “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
  
  兰聆抽回手,呼吸困难地喘着气,紧紧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说:“有,我有要说的!”
  
  覃陌央又笑了,深深的苦涩印在眸子里,指尖抚摸着掌心残留的温度:“那你就说吧。”
  
  兰聆转身看了眼弘儿的后脑勺,又转头看他,说:“臣我想离开,带着弘儿和楚忧离一起离开。”
  
  覃陌央背靠在软垫上,端起茶杯,食指在杯底画着圈:“可以啊。”
  
  兰聆咬咬牙,眉头锁紧,小声问道:“真的吗?”
  
  “真的。”覃陌央靠近她,气息在她耳边缭绕:“只是你只能带走一个。”
  
  “什么?!”
  
  “不要用那么惊讶的眼神看着寡人。”覃陌央说:“这里本就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今生,我们已犯下太多罪孽,我们都该下地狱!”兰聆眼中含泪,苦苦哀求:“为什么不放了彼此!”
  
  “地狱?我们不就在这里吗。”覃陌央偏头看她,笑容在烛光下温雅如水,用着魅惑的语调说:“选一个吧,把谁留下,又带谁离开?”
  
  “你别逼我!”兰聆低喊一声,双手拉住他的手臂:“求你!我会拿汉国来交换,让我们走吧!”
  
  “汉国已是囊中之物,没有你也可夺得。”覃陌央将她的双手扯下来,他不再回避她眼中的泪水,直直看着她:“你当真要再次舍我而去吗?”
  
  痛苦的浪潮碾压着她、击打着她,她浑身疼到战栗,最终吐出一句话:“弘儿留下”

    113诀别

    “在你心里,弘儿都比不上他吗?”血色从他的唇上渐渐退去,在他的眼中凝聚成红。

    ‘不是,不是的!’这样的话兰聆说不出口,此时此刻无论再说什么在他眼里都是狡辩,都是谎言。她不想再拆散他们父子了,她知道他需要弘儿,覃国需要继承人,至于她自己她是自私的,她是吝啬的,她不愿再付出感情,她将弘儿像一件商品赊给了覃陌央,她不去考虑弘儿会怎么想,她只知道弘儿跟在他身边不会受苦的,也许比待在自己身边更好。这样想也许她心中就能好过点,她不能让离姐姐再为她受苦了,她要让他活得开心。

    “我永远都不会抛下楚忧离,就像他不会抛下我!”泪水沿着鼻翼滑裂干涩的唇,她的决绝印在他的眼里。

    “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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