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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宠--嫁值千金-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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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苏凝雪来说,离婚,又何尝不是行到山穷水尽时的无奈之举呢?
  如果生活还是继续,有谁会给自己找虐按个离婚的标签在自己头上?
  话别了苏凝秋,靳子琦和苏凝雪便前往民政局,一路上,母女俩都没多说什么话,似乎都肃穆地等待一个庄严仪式的到来。
  车子刚在民政局外停下,靳子琦就一眼看到了靳昭东的车,他竟然比她们还早到,昨晚的情形让她以为他是不愿意离婚的。
  不过被苏凝雪那句不离婚就上诉一激将,恐怕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来。
  尤其是位高权重的男人,哪里会厚着脸皮不管不顾地说着“要我离婚,除非我死”的无赖话,如果真是这样,那靳昭东就不是靳昭东了。
  靳子琦不由转头看了眼苏凝雪,她的脸上依旧平静,也瞧见了那辆熟悉的轿车,她拿了包便打开车门,下车后对靳子琦道:“你先走吧。”
  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苏凝雪赶她走的意思明确,大有她不走她也不进去的意思在那里,靳子琦无奈,道了别便驱车离开,视线却落在后视镜上。
  苏凝雪望着靳子琦的车子远去,深吸了口深冬冰冷的空气,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大脑,然后转身走去民政局大门,每一步迈得都很优雅,也很果断。
  那辆黑色玛莎拉蒂总裁的车门一开,靳昭东便从驾驶座里出来,难得没有让司机开车,也对,离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这个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苏凝雪嘴角讥嘲地一扬,靳昭东朝她走近,她才看清他的脸,不同于往日的沉敛俊朗,有些颓废,眼窝深陷,颧骨突出,憔悴得好像几几夜没睡。
  她撇开眼不去看,淡淡地道:“协议书签好字了吗?”
  靳昭东不接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双手紧紧地捏成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她有深仇大恨,似乎在隐忍着上前掐死她的冲动。
  苏凝雪抬头看看空,这个冬比以往都要冷,太阳很浓烈,可是寒冷依旧存在,空气中零星飘散着几片雪花,这就是冬季,随时准备着下雪。
  她忽然间想起,他们结婚是在一月,来领结婚证的那,雪下得很大,但她捏着身份证和户口本,风雪无阻地来到这里,生怕延迟一便有误。
  现在回忆起来,才发现当时傻得有多真。
  那也是他们结婚的第二,为了配合喜庆的气氛,她特意穿了件红色的大衣,一张冻红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忐忑欣喜,时不时转动眼珠瞟身边英挺的男人。
  当时的心境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反正绝对不会像此刻这般心如止水。
  “进去吧。”苏凝雪说完便自己率先转身,没有去看他脸上的表情。
  三十年后再次踏进民政局,只觉得时过境迁,恍如隔世,物和人都发生了变化,早已不是当年一张矮桌两把板凳的年代。
  望着那一对对捧着身份证交颈耳语的亲密年轻男女,苏凝雪也走到了他们后面排队,这离婚和结婚竟然是在同一个窗口,也算是一边欢笑一边愁。
  至于愁,今和她搭不上任何的边,她平静得好似在完成一项工作罢了。
  不过当她往队伍后一站,瞬间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尤其是在靳昭东站在她的旁边后,已经有年轻的情侣回头和她搭话:“阿姨,你们也结婚吗?”
  苏凝雪笑了笑,摇头:“我们离婚。”
  “呃”那个年轻的小姑娘一脸尴尬,讪讪地说了句抱歉就忙转身。
  然后周围打量她的目光倒不再如之前的怪异,似乎都在说:原来是离婚啊,那就没什么稀奇了,每来这里离婚的多了去,不差这一对了。
  靳昭东就站在她的身后,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动静,但她能感觉到他的一双眼一直落在自己的后脑袋上,仿佛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
  不过她没有回头去跟他大眼瞪小眼,都要离婚了,何必再吵一架?
  她看到前面的新娘子小心地将结婚证藏进包包的暗袋里,然后又一层一层地拉上拉链,最后才松了口气,紧紧地抱着包包心满意足地跟新郎走了。
  四周配合地响起祝福的鼓掌声,那对新人红着脸退场,嘴里不断说着谢谢。
  苏凝雪不免记起当年负责婚姻登记的工作人员让她把身份证和户口本拿出来,她低头在包包里翻了半都没找着户口本,急得满脸通红,咬着嘴唇红了眼圈,最后还是靳昭东在她的大衣袋子里找到的户口本。
  工作人员笑着打趣:新娘子太紧张了,要是真没带来,可累着新郎了!
  她羞涩地低着头不敢去看坐在旁边的他,一张脸却红如熟透的番茄。
  
  “后面一对。”工作人员站起来叫喊了一声。
  苏凝雪收回飘远的思绪,在那些视线里走上前,在左边的椅子上坐下。
  靳昭东很快便坐在右边的椅子上,他的双手搭在膝盖上,坐得很端正。
  工作人员只扫了他们一眼,便清楚是怎么回事,一边冲抽屉里拿两本空白的离婚证书出来,一边说道:“结婚证和身份证拿过来吧。”
  话音还未落,苏凝雪的身份证和结婚证就出现在了工作人员的眼皮底下,工作人员一愣,不免多瞧了苏凝雪几眼,尔后又打量靳昭东。
  依照程序,工作人员还是做最后的开导:“这辈子结成夫妻也不容易,中国十几亿人你们能走到一块儿也是缘分,我看你们也结婚有三十年了吧,孩子都结婚成家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今,真的确定肯定要离婚了吗?”
  靳昭东没有出声,苏凝雪便回答得很决断:“您贴照片吧。”
  见苏凝雪那坚定不移的眼神,工作人员无声地叹息,手上不耽误,开始完成两本崭新的离婚证,苏凝雪的脊梁自始至终都挺得笔直。
  靳昭东放在膝上的双手在她说出“您贴照片吧”时就握紧,他稍稍侧眸看她,她的眼睛却直视着前方。他以为自己早已忘了,却发现却记忆犹新。三十年前来民政局登记那那双含羞带娇的美眸早已变得无波无澜。
  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变化?
  他从山回来的那一还是更早,在他寄回来离婚协议书的那一?
  曾以为该有的解脱感不见踪影,心头却像是有一个千斤的大鼎压下来,这种窒息难受的感觉很陌生,不同于以往和欣卉被拆散时的绝望,此刻他承受更多的是一种人生的无望,当他看到那一个印章敲在离婚证上。
  当那把剪刀咔擦一声剪掉结婚证一角,他发现自己只能面对,无法抗争。
  绝望而又冰凉的情绪如寒潮从脚下漫起,直达心底,他只觉得四肢僵硬。
  
  在他们分居后的某一,下班后他习惯性地去她的办公室等她下班,却发现那里面早已清冷一片,在员工诡异的注视下,他心不在焉地走进电梯。
  开了车却没有立刻回家,在环形道上一圈一圈地转,转来转去,车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不知怎么地就转进了去南都花园的路上。
  那黄昏满际的晚霞,红得似要将整片空烧起来,即便气温仍然很低,可是却让人感觉不如之前几那么冷了。
  南都花园所在的劳动路上,行人颇多,他跟随着一些轿车开进了大门,刻意放慢了车速,他是知道她住在那幢楼哪个单元里的。
  刚把车子停好,就有一个穿着黄马甲的老头子摇着一面小红旗过来,敲开他的窗跟他要十块钱,他当即就翻了脸,哪有这样的规矩?
  那个小老头也对他极为不满,当即就把他跟之前停在这里的一辆轿车的车主拿出来对比,“人家乔先生为了把他太太哄回家,就连包月也是眼睛不眨就付了钱,我看你穿得不错,怎么还这么抠?”
  听到乔太太三个字,他下意识地心头一紧,追着那老头问哪个乔太太。
  老头子手往楼上某个窗户一指:“不就是住在七楼的乔太太,大概一个月前搬来的,结果她口子每都捧着花站在楼下等她原谅,说起来,中午我还看到他拿着一个灯罩上楼去给他太太换灯,估计两口子已经和好了。”
  他望着那老头子挤眉弄眼的暧昧笑容,两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了,手也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尔后他又缓缓地将手指伸开,然后一踩油门驰而去。
  
  苏凝雪的第一次牵手给了他,第一个吻也是他的,甚至连第一次做(和谐)爱的人也是他,那么多年,她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何时有空位放得下第二个男人?
  可是如今她的所有柔情都给了乔楠吗?不,他熟悉她的性格,她绝对不会做出对婚姻不忠的事,即便是要和乔楠在一起,也会在和他离婚后。
  离婚后,三个字让他的眼眸内布满血丝,离了婚,她就可以跟乔楠光明正大一起了,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成为巧太太。
  她不会为了报复他而故意跟欣卉的哥哥在一起,乔楠对苏凝雪来说也是特别的,无论是三十年前还是现在,在她痛苦无助的时候,她想依赖的人、信任的人都是乔楠,而不是他靳昭东!
  他当然不会忘记她十八岁时那个跟在她身后总是深情望着她的温雅男子。
  从今往后,他是不是真的彻底淡出了她的生命?
  此刻坐在这里离婚,也不过是为了维护作为男人的一份尊严,不然,他堂堂靳氏董事长难道真要等着她寄来律师函吗?
  当工作人员把离婚证放到他们各自的手上,苏凝雪道了声谢谢便起身就走,他怔愣地望着那本绿色的证书,只觉得无比的讽刺,三十年后他如愿以偿了。
  他抬步快速地追上去,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民政局,他看到自己的身影和她的交叠在一起,似要缠绵到长地久,然而却分明是不相干的个体。
  她走得很快,他要小跑才能追上她,“我送你回去。”
  他刚才看到是子琦送她过来的,那她回去只能打车或是坐公交。
  “不需要,这里很容易就能打到车。”她望着他的眼神已经多了一份疏离。
  即便以往也都不曾柔情似水,却也好过此刻的陌生和刻意保持的距离,那好像在不断提醒着他,他和她再也没有丝毫关系了。
  “那旁边有个咖啡厅,一起去喝点东西吧。”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陪她站在路口,他并不是一个擅长花言巧语的男人,想要找一个话题,却发现自己对她的兴趣爱好所知甚少,竟无从着手。
  他眼尖地看到对面的咖啡厅,就像是发现了一根救命稻草,在她真的转身离开前,忙出声邀请,生怕她一走再也没有了见面的机会。
  现在才下午三点,他本该回公司继续上班,可是他的一双脚却挪不动,他只想说服她去咖啡厅里喝杯咖啡,最好能喝到傍晚五六点,然后他就有理由邀请她再一起去吃晚饭,饭后甚至还能去滨海公园散个步消化消化。
  这听上去都是很普通的邀请,就当是为这场离婚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或者,如果她跟其他的阔太太一样,想要去商场购物shopping,他也可以陪她去,他也许不能帮她做参考,可是他是男人力气大可以拎袋子,她想买多少东西逛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苏凝雪却是微笑地摇头:“我不渴。”她用委婉的方式拒绝了他的邀请。
  忽然间,他变得无措,就像是被一棒打入了万丈深渊。
  苏凝雪哪里没看出他眼底的失落,然而却未心软答应,她苦涩地抿起嘴角,如果过去三十年有一次他这么说,那她绝对不会这样决绝地离婚。
  可惜,她这一辈子最不愿意去想的就是“如果”二字。
  出租车停下,她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很快又再次启动,然后唰地一下就开了出去,消失在民政局的大门口。
  靳昭东却久久地站立在路口,维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一动不动,一片雪花突然从而降,飘落在他的脸颊上,一阵清凉。
  他没听漏她离开前的那句话,她说——
  “祝你们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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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苏凝雪通完电话,靳子琦回转过身,便看到姿势不雅地趴在床上的男人。
  她的父母终究以离婚结束三十多年的纠葛,想到刚才电话里苏凝雪平淡无奇的声音,似乎在跟她谈论的不过是今的气情况。
  苏凝雪似乎没有一丝一缕的后悔,态度也异常坚决。
  倒是她这个女儿,听到母亲扯开话题聊些怀孕该注意的问题时,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尤其在想起乔欣卉的那些事时,更加跟打翻了五味杂瓶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坏心地想,她就不告诉靳昭东乔欣卉的真面目!
  她要让她的好父亲亲手揭下乔欣卉那层虚伪的面具,用血泪教训来知道他在心里爱了三十几年的女人究竟是什么品性为人。
  这都是他自己埋下的因,种出的果是善还是恶,个中滋味得有他自己品尝。
  即便,这对靳昭东来说未免有些残忍了。
  “在想什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宋其衍的声音从床上传过来,她回过神,把手机搁到一边,才走过去。
  他在家穿着很随意,房间又有暖气,所以只穿了一条淡色的休闲裤子,质地柔软的羊绒V领衫,顶着一头被他抓乱像鸟窝的黑发,有些滑稽。
  《孕妈咪专家教你吃》,《孕妇产妇枕边书》,《图说怀孕四十周》,《怀孕一本通》,还有《新男人怀孕》以及《准爸爸注意事项》
  各种题目怪异见所未见的书铺了满满的一床,腾不出坐下一个人的位置。
  她都很佩服他竟然能躺在这样乱糟糟的书堆里而不难受。
  而之前所说的那些书籍,是现在宋其衍每的必修书籍。如果孕育的过程开设一门课程,以他这般好学的态度,如果去报名,绝对可以拿个一百分!
  就像此刻,他也不过抬头瞟了她一眼,随后便专心致志地开始在一本厚厚的空白笔札上记载一些他从书上看来自认为重要的信息。
  靳子琦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采购来了这些书籍,前两晚上她一进卧室,就看到他趴在一大堆书当中,耳朵上还别着一支随时备用的签字笔。
  这几几乎一下班,他就一头钻进卧室研究这些书籍,也不再去书房了,一有空就捧着本《孕育大全》在那里念念有词,一度被宋之任训为“不学无术”!
  但宋其衍混不在乎,这边刚被提着耳朵训完话,一转身就又拿起了书,连他的轿车里和办公室桌上都有那么一两本孕育宝典。
  靳子琦瞅着那本笔札,就两时间,已经写满了整整三十页,不知道他哪来那么高的兴致和精力,简直比她这个准妈妈还要来得热忱。
  走到床边,就被地毯上的毛绒大玩具绊住脚,低头看着那圆滚滚的叮当猫,靳子琦无奈地抿了抿嘴,这些玩具都是晚上要搬上床跟她一起睡觉的。
  她又转头看向那两对崭新的小音箱,那里面正播放着凯文科恩的《绿钢琴》,他买来这张钢琴专辑时一脸正经地对她说,孩子的音乐细胞要从受精卵抓起!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间,他又会从床柜抽屉里拿出童话书,开始一字一句给她念各类故事,美其名曰培养孩子的文学赋!
  每每百无聊赖地听完童话故事,靳子琦就瞌睡得不行,他却还要兴致勃勃地跟她讨论孕妇平日生活的注意点,有时候两人还会因为意见不一争执起来。
  譬如,靳子琦因为怀孕胃口下降,就买了大袋的话梅蜜饯回来,结果被宋其衍发现后立马就没收充公了,她甚至连一颗也没尝到。
  对此,靳子琦没少跟宋其衍置气,一个晚上都没理会他,她认为话梅和蜜饯都是开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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