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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逢对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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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去其他地方给它治吧。这个兽医貌似不会看病。”常继年拎起那纸箱子就准备走。
  “你敢走?你的猫咬了我,你就不怕我告你们吗?”那小白脸医生咄咄逼人。
  “你貌似还不知道我们姓甚名谁吧?”常继年说着,只管往外走。
  “那个人根本就没受过专业的训练的。刚才,连我这个外行都看出来了,猫的左腿断了,他还死命地拽着猫的左腿往外拉。”出去之后,常继年小声对魏炜一说。
  “应该是那回事了,我把它提出垃圾桶时,拽了它的腿一下,它就咬了我。”
  到了另一家兽医院,猫也要先拍个X光片检查检查究竟是哪里受了伤,折腾了大几百。两人等了半个多钟头,拍片结果出来了,是左腿被汽车压成了粉碎性骨折,方才那个庸医又胡乱拉猫的腿,造成了骨骼的二次移位。估计治好后的结果也不容乐观,猫很可能会变成个瘸子。
  兽医给猫打了麻醉,把它的左后腿骨接好,又上了石膏和夹板,说是要留院治疗一段时间,养在医院为它准备的贵宾病房——一个大笼子里。医疗费统共花了一千多。
  三个多月后,这满身长白毛的家伙恢复得还行,龙精虎猛的,就是左后腿有点跛。花了那么多钱救治它,他们只能把它接回家养了起来。
  才来的那天,它用水灵灵的一双蓝眼睛,怯怯地看着两个人,然后低头含羞露怯地慢慢舔着自己那身又长又白的毛。谁知,没过几天,那厮就开始老三老四起来,官派十足地摇着大尾巴,熟悉起小小的出租屋的周边环境来。
  它大摇大摆地蹭到他们仅有的一间房间里。
  常继年也觉得怪好玩的,就对它说:“欢迎领导光临视察。”
  长毛的冒牌领导昂着头,嗅着空气,慢慢在房间了踱了一圈,眼睛不屑地微闭了,尾巴不耐烦地一顿一顿,像是在挑剔:“啧啧啧,两个当口译的,就租了这么一件破屋?还不够本大爷踩上几脚的。”
  魏炜一为它起了个新的名字,叫做“驽骍难得”。那是杨绛的《堂吉诃德》译本里,堂吉诃德的那匹驽马的名字。他取这名字是想说明,长毛冒牌领导同志,即使是瘸了腿,仍旧是一只稀世难得的好猫。那是本很欢乐的书,魏炜一还记得自己上小学的时候,上课时看它入了迷,捧着书直忍笑,被老师当堂逮住的情景。
  两个人荣升猫奴,带着这新主顾到了宠物医院,检查了是否有弓形虫等寄生虫感染。幸好,“驽骍难得”没有体内寄生虫感染。
  谁知难得同学,还真的发挥了一点作用。两个人住在二楼,这栋楼很古老了,老鼠家族人丁兴旺。魏炜一有次下课回家,瞅到下水道里竟然有一只白化的白老鼠!常继年有一回上厕所,被什么东西蹭了小腿几下,回转身来一看,是一只小猫那么大的肥头大耳的老鼠!魏炜一事后笑到肚子疼,还调侃老常长得太帅,不但招引人,而且还到了连老鼠都招引的境界。
  可自从难得同学成功入读常老师的微型口译班之后,猥琐的老鼠们,都转移目标去隔壁吃那个酒糟鼻子的麻甩佬的豆腐了。常老师于是对难得同学的表现灰常满意,天天给它做鱼拌饭吃。
  可是很快,他们发现了自己身上出现了很多很诡异的小红疙瘩,整天浑身发痒。魏炜一有天吃饭的时候,亲眼目睹着,自己手臂上趴着一个身体扁扁的小黑点,越变越圆润。爱好清洁的常老师把他们的被单和衣服都用滚水烫过了几遍,用消毒药水把地板都擦了一遍。
  他把难得同学浸在去跳蚤的浴液里搓搓搓搓搓,又把它一身引以为傲的华丽丽的长毛都用推子剃光了。难得身上像被砍光的树林一样,只剩下一身粉嘟嘟的表皮和稀疏的毛碴,别提有多寒碜了。
  它很郁闷,因为它其实是只漂亮的波斯猫妞,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一双眼睛是纯正的瓷蓝色,为此它自恋得不得了。它觉得失去了长毛不够漂亮,一直躲在那对奸夫淫夫的床下,暗中用愤恨的眼神瞪视着他们,等到毛都长齐了,才敢出来溜达。以后它一放肆,伪教师一威胁它剃毛,难得就一准乖乖的安分守己。

  第 34 章

  “驽騂难得”成功登堂入室之后,把他们那间小小的出租屋当成了嘘嘘和便便的理想场所。魏炜一早上起来,经常发现屋子里的角落里有一滩滩的黄色骚臭液体。
  “难得,你以前都是野外作业的吗?你可是女的诶,好意思吗?”
  难得甩了甩尾巴,表示我一向都很开放的啊,我一直都是用这种方法勾搭帅哥的。
  “真不明白,以前的主人是怎么教它的。一点规矩都没有。”怪不得呢,这样没规矩的猫,扔掉了那个人一点也不可惜。
  “难得……过来……”那个更帅一点的主人开腔了,虽然他是剔了难得的毛,它还是很黏他的。它屁颠屁颠地蹭过去。常继年把它摁在那滩臭烘烘的杰作面前,轻轻在它头上打了几下。
  常老师一板一眼地教训起它来:“你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吗?不可以随便在房间里大小便的喔。不然我们要厕所来有什么用呢?”
  难得可怜巴巴地偷眼看看他:老师,我晚上的鱼拌饭,记得要做给我呀……
  大徒弟在旁边煽风点火:“嘎嘎嘎……打大力一点!”
  “象征性地惩罚它一下就可以了。猫是一种自尊心很强的动物。如果你打得太大力了,它会觉得受了伤害。”
  常继年就把自己的旧衣服蘸上了猫尿,给难得闻了闻,放在了厕所的便池里。他把难得拎到了厕所里:“我们是在这里方便的,记得了吗?”
  难得却依然我行我素。常继年很郁闷地想,不会是要自己亲自上阵给它做示范吧?
  难得在墙角刚摆好姿势,就被伪教师捉了个现形。常老师拿出了剪子和推子,笑得凉浸浸的:“难得,要不要再修修发型呀?”
  难得很纳闷,明明是很和气的一个人,可是为什么他对自己一笑,它吓得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他把猫拎到厕所,它果然不敢再怠慢,蹲得端端正正地在便池旁边嘘嘘起来。
  这猫被人救了之后,添了一个毛病。别的人它信不过了,到了吃饭的时间,一定要常继年用手捧着饭和猫粮,它才肯走上去就着他的手,从容地舔食。别的人把猫粮捧在手里,它正眼也不看一眼,宁愿饿着也不吃。
  有一次常继年出外办事回不来,魏炜一用手捧了猫饭送到它鼻子跟前,它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嘴巴紧紧闭着。魏炜一觉得,它就差没向自己竖中指了。
  直到几小时后,它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等着。见到常继年开门走进来,就上去蹭个不停。常继年拿过那团猫饭和猫粮喂给它。
  “难得,你好会享受,要人伺候着吃饭,还指定要长得上档次的帅哥作陪,对我这种级别的还看不上眼呢。”死母猫,敢跟我抢老常。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猫依赖性太强了,要是我平时太忙,照顾不过来怎么办?”常继年到底还是狠下心来,不亲自捧着饭给它吃,买了个猫食盆放到厨房里,直接在里面放水和猫粮。难得饿了几天,才把娇气要人喂的毛病改正过来。
  “这猫好丑啊,扁脸塌鼻子。”魏炜一对它没什么好印象。
  “你看,它的血统还是挺纯的。从侧面看,眼睛和鼻子在一条线上,鼻尖还低于眼下缘。”
  “怪不得它那个前主人上次见到我,问我要2000块钱呢。她说虽然是从朋友那里抱来养的,可是这是纯种波斯猫。我觉得我们都养出感情了,不想还给她,就给了她2000块。”
  “这样倒还不如把猫还给人家。”
  魏炜一指着常继年对难得说:“哈哈哈,现在知道谁最绝情了吧?”

  第 35 章

  他无声地清洗着一切食材,动作既轻缓又有条不紊,像是在进行着一场外科手术。流水静静淌过青菜闪着异色荧光的叶脉。刀工,是一门肢解的艺术。手起刀落,他顺着牛肉的纹理切割,这样会最大限度地保存肉里鲜嫩的肉汁。
  今天,魏炜一要过来,做老鸭汤给他吃。他细心地剔净了鸭子身上残留的细毛。他先把它砍成一半,投入注入滚水的锅中“飞水”,去除禽类身上特有的腥味。煮了一汤煲的药材,他把那半边鸭子放了进去。沸水中,干枯的菊花朵朵绽开,似是还不知道自己被人谋杀的命运。
  他注视着那锅汤,嘴角一边毫无表情,另一边嘴角似拧着狠劲儿玩味着一件残忍的事实一样冷笑,又似衔恨,整个面孔和眼睛却是凝滞无表情的。
  他和魏炜一还没有正式住到一起。小魏还是住在学校的宿舍。他不想太高调和小魏住在一起,这种事情传扬出去,会严重影响两个人的前途的。只是,由于两个人都是不喜欢常常腻在一起的人,倒也没有觉得太遗憾。
  魏炜一还是喜欢玩,皮霖认识一些爱玩的年轻人,隔三差五给介绍几个□什么的,有时常继年会看到小魏穿得排排场场地出去玩一整夜。常继年还自嘲地想到,幸亏自己接近他是有目的地,不是真是喜欢到入骨。
  常继年听到背后的脚步声,转过身来,眼镜反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魏炜一张开手臂像飞鼠一样跑过去,在他脸上印上了一个吻。
  魏炜一伸手去解他围裙的带子,常继年赶紧眼疾手快把厨房的窗关上了,这时候好多主妇都在做饭,要是让别人看到两个男人腻歪,头脑闭塞一点的,估计就直接打电话给社区保安了。
  “老常,你给我点反应,一个星期没见你,我都快想死你了。”马上进屋就直奔主题了。小孩儿把毛茸茸的脑袋扎在常继年的胸前撒着娇。在常继年心里,他根本就还是个孩子。
  小魏不喜欢用套,也不喜欢润滑剂,嫌不爽,总是在一阵猛烈的发泄之后,感到空前的愉快。常继年心里,还是很厌恶自己处于这样过分直接的满足对方生理需要的位置上的。
  过后,两个人满身汗水地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常继年心里总是涌起一种深深的不确定和淡淡的不合时宜的甜酣,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偷偷掐了别人种的花,偷喝了花心里的蜜一样,有点虚心,暗自侥幸的甜蜜。
  在夕阳斜照下,小魏长长地睫毛上泛着金色,两腮泛着湿湿的红色,望着常继年直笑,意料之外地显出纯真斯文。常继年默默地抱着他。唉,谁还会指望长相厮守呢?这小子比自己年轻太多了,还不太定性,迟早都会有毛有翅自己飞走的。

  第 36 章

  魏炜一也研究生毕业了,进了一家德国进出口公司在中国的分公司工作,工作非常忙碌,整天北京上海地出差,两个人平时都难得见面,很少腻在一起。常继年知道这份工作是皮霖的父亲介绍给魏炜一的,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就是觉得十分不痛快,自己身为师长,居然没有给得意门生介绍一份体面的工作。
  这天傍晚,刚刚做完会议翻译,常继年浑身软绵绵地,有点天旋地转,一步路都不想走了,拖着脚挨到路口,忙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魏炜一说了今天晚上回他们的出租屋过夜的。
  他们住的小区前面有一间花店,常继年下了车,买了几朵蓝色的玫瑰。他是那种细心经营感情的、实际里又透出浪漫的人,喜欢这些有情调的东西,再加上现在小魏轻易也不回来一趟,他觉得应该把气氛好好铺垫一下。
  这时,他的手机却响了,魏炜一突然说,今天晚上有点事,不能回来了。常继年闷闷地拿了那束玫瑰,自己一个人又不想做饭,又想起隔壁街那间“绿茵阁”的牛扒是烧得很好的,信用卡里又多了几千元进账,就犒劳一下自己吧。
  沿途风景极好,快要圣诞节了,街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圣诞装饰和彩灯,可是常继年一瞬间恍若觉得自己像是被封死在一个玻璃罩子里一般,自己周围是冷清清的没有感情的真空,和这一切的喧闹和美好相隔甚远。
  勉强走到角落不显眼的位置里,他就沉到了座位里,点了一杯红茶。他点了一份8成熟的牛扒,正在吃着,周围很多人都在定睛看着他,他也在观察着别人。忽然,有两个人从角落的位置上走了出来,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很大一部分去。一个男人把头紧紧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另一个人轻柔地抱着他,往餐厅外面走去,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仿佛一瞬间心脏被成群毒虫蛀空了,常继年觉得胸口窒痛得透不过气来,突然之间很饿很饿,是迫切猛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的那种饿,他又点了两份牛扒,若无其事地把它们吃下去,却还是缓和不了在五内一阵阵翻腾着的那股焦灼深沉的空虚。
  呵呵,他嘲笑着自己,原来还想着,用玩世不恭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就好了;可是,没有想到,因为太用心请君入瓮,自己,最终,还是对这个无聊的游戏,义无反顾地认真了。他之前也安慰过自己,年轻人始终都会太快变心的,就是最后功亏一篑,也是很可能的。可是,他对小魏的感情却不知不觉用心了。
  也许这样早点让他看到真相,让他早日面对现实,也还是好的。自己已经快要30岁了,他向来不是游戏人生的人,而且都29岁了,再也玩不起了,再玩都成了那种对感情不负责任的“浪子”了,而对方的人生却还刚刚开始,还有大把大把的光阴没来得及挥霍。
  结了帐拿着那束花,他走出餐厅,来到一间蛋糕店门前又觉得饿,就走进去,买了几只面包。
  店员小姐对着他惊呼道:“先生,您的手没事吧?”
  常继年发现,自己一路上走来,带着恨意,已经把手里几朵玫瑰的茎拗断了,玫瑰的刺也把他的手扎出血来了。他只能故作轻描淡写地把手上的血用纸巾揩干净了。
  走出面包店,有生以来,头一遭觉得这么无法填满一样急切地饥饿,他边走边迫不及待地撕开手里的面包吃了下去。想起从小父亲就诲人不倦地教授他们兄妹俩各种餐桌礼仪,他不觉这天第一次莞尔一笑。如果此时被父亲看到自己头一回如此不注重形象,在人流如织的街道上呲牙裂嘴地撕扯啃嚼着热烫的面包,父亲一定又会板起面孔,说这是没有出息的馋鬼才会有的行径吧。
  面包做得很出色,又热又软又有弹性,牛油味极香。有时候,坏的情人还不如好的面包能给人心里的满足感。在这家顶级面包店,是从来现烤现卖,从面包一出炉起,就无存货;虽然贵了点,但他觉得还是很值得的。
  家里有一老一青两个BT人物,常继妍生平最害怕的两样东西分别是父亲的笑,哥哥不说话。封三少爷的笑早已在黑道闻名遐迩。有几个曾经的大人物,就是被默默扳倒在封三爷油画中的阳光般,静默、典雅而灿烂的微笑下。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在暴怒到极点时,总是笑得特别灿烂。
  出院以来,她就临时租了房住。这天晚上,哥哥来探望她,从一进门开始,就阴着一张梅雨天气的脸不说话。他把玫瑰修剪了一下,插到了她床头的花瓶里。又去她冰箱里找出他昨天买的半只鸡,给她熬鸡汤喝。
  “哥,我吃过饭了,你不用再忙了。”
  可是,常继年虽然累得够呛,却好像打定主意要耗尽自己的最后一丝体力,一直到连手指都不能动一样,像上了发条一样忙个不停。
  钥匙在门外转动,门打开了,封澄走进来,正看到儿子靠着墙壁,用一只手撑着腰,在慢慢喘气,便慢慢打量了他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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