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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逢对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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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厮是个‘银鲛’。”
  “刚好我这里有针对‘银鲛’的断子绝孙专用药物……”谢凌的眼睛看上去跟常继年的眼睛有点相像,都有点深不可测,魏炜一苦恼地想,有头脑的人读书再一多,真是不好对付。

  终须会时辰到,别怕

  魏金水不准他再和常继年在一起了,魏炜一就对他说,您等着吧爸,我会为您报仇的,魏金水听了以后岳不群似的无声笑了一下,倒是没有再反对他和常继年来往。
  魏炜一把谢凌给他的那些药片都磨碎了,给常继年买了一罐奶粉,掺了一些在里面,也带了一小瓶在身上,又在给常继年喝水或者软包装饮料的时候,趁他不注意就掺进去一些。魏炜一认为,魏金水就算做过很多不好的事,可是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就算他这个父亲再混账,自己也不能去做弑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按理说,魏家辞了那卞嫂,常继年应该会怀疑魏炜一的,可是魏炜一递给他一杯东西,也没见他皱一下眉头就喝下去了。常继年的目光带点悲哀,也带点了然,他已经醒悟到,魏炜一业已察觉到自己派了人对魏金水下毒的事了,心想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自己给魏金水吃了会引起肾衰竭的东西,那他的儿子再报复回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自己日后有孩子的机会很渺茫了,魏炜一也很可能会很快离开自己,人生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一切盼头,若是贪生怕死,他也就不是常继年了。
  反而是魏炜一,每次往常继年的杯子里下药的时候,都会内心煎熬好一阵子。他也知道,老常挺喜欢孩子的,会是个好爸爸,自己完全没有理由阻止他日后和女子完婚,组成家庭,即使老常对女人没有感情,但他始终会尽职尽责照顾她和她的家人无微不至,让他们该开心的开心,该健康的就健康。这年头,也没有太多完全是因为爱而结合的婚姻,有些女人只是想要一个专属于自己的、不在外面拈花惹草的男人罢了。
  可是,他要让常继年也尝尝让别人暗中毒害、让自己身边的人欺骗的那种滋味。魏炜一不能确定常继年是否是爱自己的,这一点让他越发沮丧,也越来越恨常继年。常继年喝下那种药之后,好像睡眠变好了些,虽然对“那方面”的事真的有点提不起兴趣了。
  最受不了的是,常继年又把那个卞嫂从乡下接出来,让她在自己家当钟点工,因为是相熟的人,有时她也会留下来和常继年一起吃饭。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魏炜一有时和常继年吃晚饭,见到是卞嫂盛的汤,他就别扭得一口也不喝。常继年觉得人在魏炜一面前就不能做一次错事,不然就都成了罪人了,卞嫂是自己指使她的,现在也被连累,要受他魏炜一的气,有时也会拿话挤兑魏炜一,故意对卞嫂说:“人家不喝,怕你在汤里下了药呢。卞嫂你把它喝了吧,横竖是毒死我们自己罢了。”
  卞嫂两只手无目的地相互搓弄着,局促地连笑都笑不出来:“少爷,不了,我还是走吧……”卞嫂叫常继年“少爷”,叫魏炜一“魏少”,整得跟他们鱼肉乡民一样。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魏炜一突然害怕得要命,他也不知道谢凌给他的药有没有副作用,老常对不对它过敏。每天深夜,他都睡不着觉,拧开了台灯看常继年的脸,气色是不是越来越差了,有没有黄瘦了?可是常继年天生惨白色的皮肤,过去其实他身体很健康,可是看上去也很苍白像是气色不好。魏炜一看了以后又整日惴惴不安,生怕有一天老常在自己面前一晕倒就再也醒不来了。他这样子提心吊胆的,反而把自己弄感冒了,发起了高烧躺在床上。
  生了病的魏炜一,像是被女巫的魔杖恶法还原成宠物猫的老虎,有什么脾气都有气无力地发不出来,缠着常继年要吃栗子蛋糕。拿破仑生了病,爱吃什么“女皇汤”,其实就是加了鸡蛋的柠檬糖水之类的,魏大少生了病却爱吃一切种类的蛋糕。他的饲养人常继年先生,虽然一大堆俗务缠身,忙着博士论文答辩,忙着做兼职让自己和宠物吃上肉,可是还要保证这头不大感恩的宠物不掉膘。
  吃着饲主亲自做的蛋糕,宠物幸福得想吹鼻涕泡泡,并且为了得到更多蛋糕,在床上滚来滚去直哼哼,对自己的弑主大计有所松懈。
  “老常,这辈子我见过两个人最会做蛋糕了,一个是你,另一个是我妈。小时候,我一不舒服,或者考试成绩差了心情不好,我妈就给我做好吃的。可是除了蛋糕,别的东西她也做得一般,所以我总是吃蛋糕。”魏炜一眯起眼睛的神情有点骄纵有点狡猾,像一只贵宾犬。原来魏炜一喜欢吃蛋糕,只是因为这么一点温暖的回忆。
  “来,蠕动到床边来,让我再给你加一层被子。”常继年递给像菜青虫一样蠕动过来的魏炜一一杯热的姜糖水,心想幸亏他是寒咳,吃蛋糕也无大碍。
  可是有点什么东西,在魏炜一心里搁置得久了,就像毒素一样,发酵起来。魏炜一去染了一个五颜六色的头发,回到家时,常继年以为他打翻了油漆匠的桶。近来,魏炜一越来越少回家了,结识了些狐朋狗友,每天晚上都出去玩,常常夜不归宿。常继年蓦然间记起来,曾经听到过一首唱遍大街小巷的歌,黄伟文作词的,里面有一把温婉的女声唱着:“有感情又会一身一世吗?再惋惜又会有吗?温馨的光景不过借出,到期拿回吗?终须会时辰到,别怕。”他忽然就有点怅然若失起来。虽然预料到一切,可是当真的到来的时候,还是会有点依依不舍。这个世界越来越倾向于以旧换新,太多地方随时随地地拆迁,太多的感情随时随地地坍塌,在这越来越冷漠的都市,做一个长情的人很吃亏。记起以往的那些时光,小魏一用他灼灼的眼睛注视着他,常继年便觉得,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
  又是一个烂醉的清晨,魏炜一迷迷糊糊地回到家,那衣冠不整颓唐的样子让常继年想起了《伤逝》里那头在外流浪了几天的狗“阿随”。魏炜一看到常继年若无其事地从那罐自己买的奶粉里舀出一勺冲来喝,立即冲上去,一手把那杯奶打翻在地上:“老常,不要喝……”
  “为什么不能喝?难道你做过什么手脚不成?”
  魏炜一明白过来,他是想让自己不打自招,一下子老羞成怒:“好你个常继年,你在算计我!你一开始和我在一起,好让人以为你是想对我下手,或者是挑拨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其实你只是调虎离山,偷偷安插了一个心腹在我父亲身边给他下毒!现在你又知道我不忍心向你下毒手!你从一开始就把所有人的心理都揣摩得透透的,挖好了坑让我们一个个往里跳。你一直都在算计我!”

  第 50 章

  “哼哼……”常继年在这个时候,还是可以用他醇厚得像红酒一样的声音,不慌不忙地冷笑,他客客气气地反问魏炜一,“你的父亲又何尝不是在算计我们全家呢?你知道他到底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才杀死我爸,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么?有势力的人作恶可真方便,一句‘过分敏感、心理扭曲、报复心强’,就可以把自己亲手害死的尸体砌进时间的墙壁,墙壁的外面还是平平整整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实际上呢?尸体一天天在墙里腐烂,墙体一天天被毒化的空气腐蚀着,最终会有一天,尸体会穿过腐烂的墙壁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你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心理变态!”魏炜一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父亲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
  “呵呵,如果你和我有一样的遭遇,很可能你早已进了精神病院了吧,脆弱的小少爷?”常继年仍旧用他的缓慢、和软,有合作精神的语调回答,好像专为反衬和讽刺魏炜一激动地神情和语气一样。
  之后的几个星期,两个人一直在冷战。魏炜一从前不知道,原来常继年玩起冷暴力来最拿手了。常继年做口译的报价很高,何以那些人还是争着让他去做口译,就是因为这厮不仅专业学得很精知识面很广、而且脑子又活、又有过硬的心理素质,不管有什么突发情况,他都有定力有急才,把一切混乱忙碌的场面应付得妥妥当当的,从不会临时抓瞎。高翻一旦把其过硬的心理素质用来对付人,的的确确是会整的人生不如死的。
  俩人冷战的当儿,魏炜一有时把眼角瞟着常继年,发现人家看也不看自己呢,照样做他的事,自己比隐形人还要渺小。最后魏炜一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发现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空气也太沉重了,就想主动求和,削了一个苹果递给常继年。不料对方竟然突然健忘症发作:“你理我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那边他却好声好气地对那卞嫂说:“对我不要那么客气啦,我只是当你是朋友,你来我这里帮忙也是朋友之间互相帮忙罢了。朋友之间就随便点好了,不需要那么客气,你这样少爷少爷地叫,反而让我浑身不自在。”卞嫂忙赶着叫了一声:“常先生。”
  魏炜一见他对自己横眉冷对,却对一个可有可无的钟点工温文有礼,心里就气苦的要命。他却不知道,家里因为冷战已经弹尽粮绝了,有天晚上常继年发现电蚊香的药水用完了,就深夜下去便利店买。回来见魏炜一脸上已经给叮起几个包,常继年又仔细地给他搽上薄荷膏,把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掖进被子里,才靠着他躺下了。一方面,他觉得这样气息奄奄的关系,就让它早点无疾而终也好,另一方面,又想在魏炜一身边呆得尽量久一点。
  魏炜一第二天一气之下,收拾了行李搬出了常继年的出租屋。他约了谢凌出来吃饭,他知道谢凌是绝对不会给有毒的东西给常继年吃的。他问了谢凌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谢凌却只是说不是有害的东西,还说自己早就料到了魏炜一是不可能想伤害常继年的。
  这个时候,魏炜一的公司里,他负责商务洽谈和质量检验的那批电脑却不见了,那批货从上海发货,经物流公司运到,魏炜一接着又去了香港出差。公司里的同事去取货时,却发现那批货物已经由仿冒老板签名的人提走了。
  本来他住的地方是公司给定的一家二等酒店,现在出了这种事情,本来他可以在旅馆过个夜才回来的,老板却很生气把帮他订的房退了,要求他连夜坐车赶回公司。旅馆的女接待生女生男像,显然把他当成穷鬼,很轻蔑的用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告诉他,白天他的房间已经给退掉了。也怪不得别人对金钱务实,这很可能也是自己回到公司,同事们对自己的态度吧……魏炜一暗自感叹,在这种商业社会最是现实,在这里载一个跟头真的比在别处重。窗外是这种台风地区常见的暴雨天气,豪雨凶猛暴烈,一注又一注的雨浪伴着狂风打到人身上湍急迅猛,简直像一个个耳刮子。
  赶到车站时,魏炜一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干爽的地方,雨伞的伞骨都折断了。坐着夜车回到公司,浑身冷得哆哆嗦嗦的,老板马上告诉他,这批货价值差不多有5万,要他自己马上出钱填补这个亏空。魏炜一是年轻人,虽然不算月光族,可是毕竟也属于爱玩爱时髦的年轻人,手头上只有2万块钱左右的积蓄。魏炜一在公司的人缘本来很好的,可是一旦出了这种事,人人都好像跟他很不熟,见了面连招呼都懒怠打。
  他只能回家找他爸魏金水想办法。他在客厅跟父亲说明了情况,他说一句,他那年轻继母在旁边讽刺挖苦他一句。她斜着眼睛粗声粗气地对魏金水说:“我都说了,他哪里有惦记你,他惦记的是你的钱,平时轻易也不到这儿来,现在一闯祸缺钱了,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爹呢。”魏炜一知道她是不想父亲给钱自己,故意说些难听话让他受不了自己走掉,他现在有了些社会阅历,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容易冲动的叛逆期大学生,故意坐在家里不走,还慢慢喝着茶,表示自己足够心平气和。
  魏金水站起来,背着手在厅里踱了几步,沉吟着开口:“你要是想要我帮你摆平这事,那就要跟那个常继年断掉。你呆在他身边一天,我就担心多一天。你不够了解他们家的那些人,表面上不声不响的跟人很客气,可是你在他身边,他随时随地都不知道心里憋着什么坏,正等着往你身上招呼呢。你是我的独子,你说他要是弄得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这一番话,也算得上是真情流露、情真意切,是魏金水真的担心儿子才说的,并不是他在吓唬魏炜一。
  魏炜一也有想到父亲会拿这个威胁自己,说实话,他实在不想和常继年分开,这么多年来,常继年对自己只有精心照顾的份,除了这次冷战,两个人从来没有红过脸吵过架的。现在他才感觉到,在老常温暖的微笑之外,是一个冰冷、现实、对自己的死活漠不关心的世界。他想了想,为今之计只有把母亲留给他的几件值钱东西先拿到当铺押些钱了。
  碰巧魏炜一去的那家外贸公司小有名气,常继年因为做过很多翻译,总做的漂漂亮亮,对人也大方和气,所以别看他不爱去跟人喝酒泡吧唱K地应酬,其实生意场上他也算得上会结交朋友的。碰巧魏炜一的公司里有几个常继年相识的人,有些甚至知道魏炜一曾经是他的学生,和他关系不错。每个公司里也总有几个好心人,就打电话给常继年把这件事情说了,想着他的人脉比魏炜一广多了,看他能不能找几个阔绰点的朋友借些钱来救救小魏的急,不然他就要被公司开除了。那些人差不多中午打的电话,到中午的时候,常继年亲自把钱送到了公司来,帮魏炜一还上了。
  公司里的人马上打电话给魏炜一,说钱已经有人帮他还上了。魏炜一回到公司,得知是常继年帮自己还的钱,也怪常继年自己以前在魏炜一面前耍过手段,现在魏炜一思来想去,又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巧的,自己都还没告诉他这件事,他就替自己把钱还上了,会不会是常继年事先指使别人偷走了自己的那批货,然后又装好人替自己还账,这样一来,自己就会因为感激他而不离开他了?也是疑心生暗鬼,魏炜一自己越是一个人瞎琢磨这件事,就越是觉得像是这么回事。
  晚上他到常继年那里去。常继年急急忙忙笑眯眯满面春风地迎了出来,给魏炜一倒了他喜欢的红茶,问道:“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他们没有再为难你吧?这件事我也只是碰巧知道的。”
  魏炜一寒着脸说:“你放心,那些钱给我会尽快还给你的。我不会欠你什么人情的。”
  帮了他的忙反而被责怪,常继年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你这人怎么这样?”
  “常继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又在耍什么花样。我工作的资料存在U盘里,只有你有机会知道我的业务,所以你现在也用不着在我面前装相。你心知肚明,是你指使人偷走我的货,然后故意替我还钱,让我以为你帮了我大忙,以后就离不开你了,不是么?”
  常继年打量了他几眼,从前倒也没发现这孩子有被害妄想症,可能是自己在他面前施展过害人的手段,让他再也不相信自己了:“那好吧,那算我多事了。”常继年摘下眼镜揉了揉自己酸痛的眉心,觉得跟这个还没有大透的半孩童相处实在是太令人疲惫了。灯光下面那张面孔有种肃杀的优美,越发显出慑人的吸引力,眼睛幽黑,鼻梁挺直,脸庞惨白,嘴唇莓红,常继年实在算得上是少见的让人过目难忘的美男子。其实真正漂亮的人总是美得带点杀气,那种没有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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