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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宝生-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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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云谦仿佛被人打了脸,心里**辣的焦灼:“你如何确定是那余家小子。”陈百武见韩玉谦松了口,急急道:“那时候他盘下厢房,报了自家名讳,听得是自称豫章府西乡余家,字什么号什么的,我也听不明白,就记得个余家老二。”

    韩云谦挣扎着试问:“这些年轻学人,在外招摇撞骗冲了余家的名号也是说不定的。”陈百盛见韩云谦反驳,血气上来:“我一介千总,如何说大话了,你看,这是当时的租赁文书。上面可是签字画押了,你看有他的签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租赁书,纸边已经破损,纸面也被摩挲的有些模糊,签章处赫然印着三字:余晓明章。

    “不知韩大人是否认识这余家,听说也是豫章府名门大户,我一生搏命,就那么点家当,若是真是那家人,打上门去讨了回来。”陈百武还是继续唠唠叨叨询问,韩云谦暴躁起来:“陈大人,我离乡已有多年,于家中人事早已生疏,更不知这些乡绅小辈,实在帮不了兄台。还请兄台另外找人询问。”说着仓仓皇皇间就躲了上楼,只觉酒气上来,额头处生生疼痛。坐在席上,心乱如麻,竟不知如何是好。

    抬头时,却见主位上缺了数人。

    宝生就那样静静盘坐在绒草上,中午太阳甚好,映的人眯缝了眼。宝生用手搭了凉棚向延伸到远处的仙女湖眺望过去,湖风吹来,一片静好。

    谢睿远远看着,有些踯躅,想走近一步坐到旁边,修眉微蹙,又退回数步。反反复复间宝生听得动静,转头见到谢睿,心里砰砰直跳,满眼竟是掩饰不住的欣喜,跳将了起来,脆脆道:“你终于来了,我还怕你……。”

    谢睿心头微热,怔怔望过去,只见宝生穿了件桃红的潘云纹翻毛领连襟夹裙,外面套了粗皮背子,头上簪了朵淡粉堆瓣的娟纱宫花,盈盈站在一株白梅树下,目光和美灵动,热切的望着自己。

    半年未见,宝生已脱去幼女的圆润,身材有些细挑的风流。谢睿心思恍惚,没来由想起在刘府的后园,一行人午后赏梅的慵懒。仿佛宝生也是踮着脚嚷着要折了一株白梅下来,失神拂袖间脆脆折了一支白梅递了过来,宝生情有所动,却不敢接,心中酸楚,微垂了眼眉柔声道:“一直想道声感谢,都没机会……”谢睿忽而回过神来,捻在指中的梅枝忽然烫手,恼怒间远远甩了梅枝出去,散落了一地碎瓣,瞬间被风过扫净。

    谢睿冷冷看着山崖下的仙女湖,眼神又恢复了莫名的凌厉冷漠,宝生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手上绞着腰间的红色流苏穗子,喃喃道:“谢哥……谢大人,我要回豫章府了,以后也不知能不能再见。临走前,就是想和你道声感谢。”说着眼圈也红了,声音愈来愈低,宝生怕自己丢脸,别过脸去吸了吸鼻子。

    谢睿万般情绪,终是忍住,筑起坝堤拦起所有的情绪,冷冷道:“小小事情切莫挂在心上,也祝韩姑娘此去顺风。”此话说的决绝,仿佛隆冬的风刀子割在脸上,宝生想起一个多月前西出京畿的别栈,自己细细的为谢睿绾发,一丝一丝的发从手中滑过,虽是离别,心中似乎还是存了希望,此时此刻连回转的余地都看不见了。

    “谢大人,我父亲说了什么,你不要在意,他只是,只是担心我。他总说你是有大志向的人。”宝生想起父亲的话,温温一笑道。两人似乎还想多说些话,却又不能再捅破些什么,只是傻傻杵立着。

    宝生心潮涌动,暗怕这一刻倏然撕裂,猛然想起抛开千般顾虑直直追随谢睿而去的念头:“谢哥哥,我……”话语凄切急迫,让人心神俱动。谢睿突然心意相通,情动之时捧起起宝生的脸庞。

    突然朱丹臣远远直奔过来,宝生羞燥之间慌忙推开了谢睿,垂脸整理衣物。朱丹臣并没多心,向谢睿低语道:“乾清宫又派了几名西厂司礼监太监,说是向这个安世荣发放皇帝诏文,突然就说已经过了龙阳地界,直奔这水西主寨而来,安世荣已经在湖边渡口等候。”

    谢睿心头一震,不知来者何意,眼见宝生满脸羞愧杵在一旁,柔声道:“我去看看何事,你……”却不知如何安慰。

    宝生勇气已泄,也不知该如何接话,脸红红“嗯”了一声便转身走开。再回头却见谢睿已同朱丹臣匆忙步远。

    宝生心头惆怅,虽然只是微微分别,仿佛这时机就是路尽峰断,顿时被种巨大的悲伤击中,几乎站立不稳。没来由想起一首歌子,却想不起这首曲子在哪里听得,轻轻哼了起来,“木锦花已开,你那里的花儿是何时开?花落似白鸟飞下,白鸟林间在飞。”湖风吹过刮眼角生痛。

    “啪”的一声有物掷下,脚下突然多了件黄橙橙的柿子皮薄薄扑在地上。宝生茫然抬头,又听得“啪”,额角被贴了件湿软之物,滴滴答答还有汁液沿着眼角滴下,宝生抹开满手杏黄,顿时顾不上满腹心事,气的跳将起来:“哪个天杀的吃了柿子还乱扔皮儿!”
心意曲通未有时
    宝生绕过旁边的石山,崖边的一株老樟树后面缠了几株半高的柿子树,深冬时间爆出一挂挂红彤彤的灯笼大柿子。宝生听得老樟树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攀着矮枝应声而寻,却见一人半倚在高处树冠,捧着一枚老柿子专心致志的小口嘬着。

    只见他一袭红贮丝罗纱斗牛麒麟棉官衣,外罩简单布甲,衣摆微撒,姿态安逸潇洒,正是连曜。

    宝生气的浑身发抖,拈着柿子皮:“你,你……”却因一时不知往下说些什么,竟恨恨结巴起来:“你,你你……”

    连曜不紧不慢斜瞥下去,却见宝生头发珠花额角都溅满杏黄的汁渍,生生憋得满脸通红,一手小心掂着皮儿指着自己,样子十分滑稽。连曜轻咳了声:“这柿子酒后养胃最好,你要不要试试。”

    宝生见他一脸平静,毫无愧疚,更是气得满脸煞白,暗自运力,攀上了樟树半空,一把将手中的柿子皮扔了过去:“真真是个罗刹鬼!遇见你就是倒霉。”无奈柿子皮薄软,仍是到不了连曜脚尖。

    连曜仍是轻轻哂笑一下,不作理会。

    宝生心中懊恼,擒着握手的树枝半坐在树杈之上,从怀中掏了娟子搽了脸,叹了口放眼望去,才发现此处视野极佳,各种山势地形也是极为清楚。刚才下艇的渡口,直到半山巅的松月楼,一目了然。

    只见一行人也缓缓在通往松月楼的隐蔽绿径,为首几名汉人头戴乌纱折上巾,身着暗绿麒麟锦衣,腰系滚边黄丝流苏锦带,背挎飞鱼双刀。谢睿小心与之并行。

    宝生高高瞅见谢睿,心中猛地一跳,想俯身看清楚些,弯腰之下只听的咯吱一声,握手的树枝朽木开裂,宝生一脚扑下,半瞬间却被人握紧向上拉升,只觉树叶拂面,已是被连曜半抱着上了树顶,两人相依紧贴,宝生想一把推开,腰上却被抽的更紧。连曜偏过头,无声“嘘”了一声,用下巴点点示意。

    此处已是树冠,比刚才之处高出数尺,宝生向下望去,却觉为首武官眼神转来,凌厉之际,自己被连曜半抱仍觉阴冷心颤,不由得向连曜靠了靠挪了身位,引得树梢微动。谢睿耳朵微动,心中一紧,侧身阻拦道:“陈大人,这边风景倒是好。”

    为首武官却不理会,压下视线,左手一扬,背上飞鱼刀竟然无声飞来,偏偏直插进浓密树荫,叉向两人面门!

    连曜本想一手压下宝生,不料转瞬之间宝生一把揽住连曜的头,紧紧抱入自己怀中,来不及细想,头微偏,那刀竟然插着宝生的鬓角而过,力道示弱,便向下折回,撒下无数碎叶。

    谢睿心中仿佛停了半拍,却见一些红柿子簌簌落下,方才有了些呼吸,脸色煞白间不知再说些什么。安世荣赔笑道:“这边向阳,野果子长得都好。好些野猴子捡来吃。”陈大人收了刀,瞅着这边冷哼了声,方重新起步。

    宝生也是吓傻了,揽着连曜不能在动弹一下。连曜伏在宝生胸前,只觉阵阵似有似无的软香,脸上红的发烧,终是慢慢退了起来。

    却见宝生全无血色,鬓角散乱,那支沾了柿子汁水的珠花坠下来斜斜插着耳边。连曜松了宝生的头发,用手重新梳拢,柔声道:“好了好了,别怕。”顿了顿,脸上一红,低低问:“你刚才为何要救我。”

    宝生捂着心口,只觉还能听到刀锋断发丝的嘶嘶之声:“现在我们算是扯清楚了,你救了我,我也还了,不承你的情,以后别来缠着我。”

    见连曜低头拽着自己的珠花,宝生摊开手掌:“拿来”,连曜细心用绢子擦拭掉珠花上的污渍:“这枝脏了,以后还你一枝好的。”

    “这是爹爹在贵阳购得的上等官中制花,你还来的再好也比不上爹爹的心意。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你懂什么心意。”

    连曜转了头去:“你真想嫁去豫章余家?”宝生愣住,不知如何回答:“爹爹做了这样的安排,想来是不错的。”

    “你呢,你真想去?”连曜不肯放松,紧紧盯着宝生。宝生从未认真对视连曜,此时只觉他的眼睛深幽宁静,平素冷冥的双眸竟温温有了说不清的情愫。宝生被问的竟有些心虚:“我,我也不知道,我不想父亲为难……出了这么多事,回了家乡也许是好的,谁知道呢。”说着茫然拔动腰上的红穗子。

    连曜冷笑道:“你刚才不是想和那姓谢的小厮说私奔的事儿吗?”

    宝生打了个激冷,想起连曜躲在此处定将一切都偷看到了,顿时又是羞愧又不气恼,不欲多纠缠便想攀下树去。

    连曜一把挽住宝生:“我和你做个交易,如果我能劝得你父亲退了余家的亲事,你,你,如何看。”

    宝生怎么都没想到这话,实在惊奇,瞪圆了眼睛。连曜斜脸凑了过来,呼吸可闻,宝生只觉一阵淡淡的酒气,没来由一阵心慌,口不择言道:“我,我如何看,退了亲事,可是,谢哥哥也有了他的亲事”。

    连曜又听得“谢哥哥”,冷冷偏了头:“谢家那厮有什么好的,你看人的眼力真是可惜。你倒是喜欢他什么。”说着不停啧啧。

    宝生见他提起退婚的话头,来了些兴致:“喜欢就是喜欢,看见他高兴,希望他过的好好的,听说他为难了比他还难过,不就是这样。”

    连曜紧张的听了这些话,听完了心里竟有些莫名的轻松:“就这样,你不想让他娶了你?”宝生脸上拂过一丝不解的神情:“喜欢就要婚娶?没想的那么多,喜欢就是掂量着他,老是想着他的样子。”连曜反而噗的朗朗笑了:“喜欢就是要婚娶,不然男子娶女子干嘛。”

    宝生认真道:“我也没仔细想过婚娶的事情,如果说认真的,我倒愿意去当姑子。当时我师父想化了我随她,我还是有些愿意的,只是怕父母伤心,没想着后来他们动了气。”

    连曜没想到宝生说出这话,神情顿时有些默默。宝生凑上来问起:“那个,那个,你说能说动我父亲退了那么亲事,又是怎么回事儿。”

    连曜冷冷道:“随口一说,你嫁去谁与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嫁与我,不过嘛,你要真愿意嫁给我,我就帮这个忙。”宝生顿时炸开了毛,啐道:“我就是去做姑子也不嫁你。”

    连曜深叹了口气,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一揽宝生的腰,轻轻运力跳下树来:“不嫁就不嫁,干嘛说去做姑子。听得人怪难受的。”
两处沉吟各自知
    两人从山后绕了小路回了楼,宝生前脚踏出,刚想上楼,连曜一把从背后拉住宝生的手腕,看似风清云淡抬了袖澜为宝生整了整背襦子,眼眸低垂中却深藏波澜。

    宝生刚想问:“你又想干嘛。”连曜勾了指头抚上宝生的下唇,仗势细细划下捏了下巴,整个人靠了过去将宝生钉在楼角:“以后遇到刚才的险事,你不要逞强,我一定护得你周全。”这个姿势暧昧的很,宝生听得“逞强”两字,本有些不爽,却被这样挨着,胸口想贴,自己一个姑娘家,却不由得是耳根子发烫,想挣扎了出去。

    连曜却拽的更紧:“我知道你心里没我,可我心里有你,我不管你想着谁看着谁,只要将你人捆在我身边就好。他护不得你我来护。知道你不想去那余家…我,我已想了法子。”

    声音低沉的仿佛心中挤出来,说的艰难,干涩中竟带了些颤抖。

    说完甩开就自己上了楼,连曜觉得自己说了傻话,刚出口都替自己脸红。本想静静的掩藏好,就那样说说闹闹的陪着她,不也可以那么亲近?可这话一直又堵在心里闹腾,每一次瞅见她对谢家小厮的对望眼神,那团火都闹腾的要烧起来。可这话出了口露了风,又好像烧红的烙铁淬了水,嘶嘶的只冒着烟,却不知该如何收场,自己在宝生心中算个什么事呢,凭什么拿什么来闹腾呢。

    想着一阵心虚,生怕看到宝生半丝不屑的冷漠,瞬间只觉握住的人烫手,直直丢开便逃也似的上了楼。

    留下宝生有些发呆,但竟有些心虚,不敢往下细心连曜怎么说了这些混账话。

    若是以前,无论怎样他做何纠缠想诓了她,她也觉得他是远远的毫无关系的人,甚至从未正眼上心瞧过他的衣着容貌。可看的连家阿姆背影空落的去祭拜亲人,听得他那么骄傲的人讲起自己的痛处,倒觉得他像是爬满蛛丝裂纹的骨瓷,看着剔透,再细看就是伤裂,心中竟隐隐有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微漾。

    没错,他拉了她当垫背,或者拉了她的家景当垫背,可他也带她走出来,她只当是自己奇货可居,还有用处,她没上心想过他存了别样的心思。

    以前同吃同投宿的豁达,神聊海吹的恣意,只当了他是灵哥哥,可以说说话,恼了就闹到一处,刚才一刀飞来,自己想都未想便挡出,若说是还情,更不若说是不想他伤着。

    可现在听了这话算怎么回子事情,莫名尴尬的矛盾心思搅得人心烦。

    常人道烫手的芋头,这话便像是个烫手的芋头,烫的人心烦。竟没来由想起春日雨中那李记粥品檐下那只癞皮狗,恨恨啐了一口,赌气道:“还是剐了下锅好!省得惹人讨厌。”

    却听得有人唤道:“宝生,你叫我好找,怎么一人在这里发呆。”却是韩云谦缓缓下了楼。

    宝生收拾了情绪迎了上去,却见韩云谦满脸愁云像是牙痛,便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韩云谦想起刚才那个陈千总说起余家的事情,不知怎么开口,定了定心神,又想着这事还没有定论,怎么就能凭一个武人信口开河污蔑了余家的清誉:“没什么事情,我受了风寒有点子头疼,只是不知你去了哪里,这里是外族人的地方,我担心的很。我的公务也办完了,上去再应个景便回了吧。”

    父女两人上了楼,宝生今天竟觉得异常疲倦,默默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这位姑娘是?”却听得主位上有人冷冷的询问起。宝生抬了抬眼,却对上了刚才那位西厂锦衣卫。此时上下相对,才看的真切容貌,此人年岁不大,身量挺直,容貌清俊,描金乌纱帽,一身飞鱼服纤尘不染,绣了绲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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