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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嘴鹤与呆头鹅-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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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已经在边关驻守了十五年的彭三恩,前些日子听说他病重的彭三恩……为何会在此处!
他瞪着台阶上的彭三恩——这让他有一种彭三恩始终高高在上的错觉,就如同那年在比武场上,彭三恩三棍子挑飞了自己手中的宝剑。
“放弃吧,”他看见彭三恩在夜色之中模糊不清的口型,冷然一笑:“成王败寇,状元爷,请!”
彭三恩眼中带上了一丝怜悯。他举起右手,轻轻一招。
明显带有西北军人的强健体魄,以及那种风沙的硬朗,八个月之前便分批从西北秘密潜回京城的一千士兵,连喊声也整齐划一,一拥而上。
交兵,血肉模糊,染红了养心殿前的方圆二十余丈砖地。
不断有士兵的尸体倒下,被敌方与己方的人踏碎了骨骼,踢开了头盔,淹没于尘土血泊之中。这里已经成为战场,没有人再死者为尊,避过脚下的障碍物。
养心殿内。
皇上轻轻落下一子。旁边的公公小声对身旁的小太监吩咐道:“等外面打完了,记得把地上打扫干净,仔细惊动了圣驾,要你们的脑袋!”
☆、帝后之象
熊峄山被绑得动弹不得,肃立于养心殿内。两个侍卫获准带着兵器进殿,用两支长枪压着他的脖颈,迫他跪了下去。
皇上随口问了几句,就让人又把他提起来,押往天牢去了。
另一部分兵力迅速集结起来,将詹飞义等人的府邸层层包围,以谋逆之罪将他们尽数逮捕。原本死在养心殿外,后来全部被暂放在停尸房的尸体,足以让所有人都闭嘴。
一场战斗结局十分明显,很快结束。在京中养尊处优的禁军与同样的人打尚可一看,与风沙血战中历练出来的人相比却差了七分。詹飞义等人除了不甘,别无他法。
谋反大罪株连九族,连德妃也不能幸免,被打入冷宫,三日之后便服毒自尽了。德妃的一子一女被软禁在宫中与府中,非皇上亲口谕令,他人不可探视,否则视同勾结谋反。
除了主谋的几人被下狱等候问斩或是凌迟的刑罚,依附着德妃的大臣也作鸟兽散,不少被找了由头,下狱或是贬谪至千里之遥的岭南,一时间人人自危,言行都拘谨起来。
大臣们对这一场惊变的真相或多或少知悉,更对皇上的老谋深算心惊不已。不过现如今储位之争虽然激烈,却只剩下二皇子和七皇子有可能成为储君;发动宫变的熊峄山又是宸妃的人,虽说人人心里都明白他不过是詹飞义布下的一个暗钉,宸妃也难以甩脱全部的嫌疑。
现在瑾妃虽不说风头正盛,却也是日渐显出帝后之象来。
此时。皇上在殿内用朱笔写下最后一个“准”字,接过老太监手上干净的黄帕子,不可抑制地咳嗽起来。须臾,帕子上沾满了鲜红的血丝。
老太监战战兢兢地接过帕子,一面将帕子收进怀里,一面对皇上道:“圣上,保重龙体。”
“顺子,我原以为给我下毒的人是瑾妃,”他阴鸷地盯着浸透了帕子,落在指缝中的红,狠狠地擦拭干净,“含而不露,养精蓄锐……在适当的时机,反咬朕一口。”
老太监依旧弯着身子。这是他习惯了的姿势,安全而卑微。
“没想到,居然是詹家那些蠢货发动了兵变。审问了这么久,朕的毒却还没有解。他们到底是如何下毒的,下的是什么毒……朕居然一样都不知道!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
“皇上,江湖上的奇药多得很,皇上千万保重龙体,切莫为了这些事情伤神。”
皇上看着身上明黄色的龙袍,摇了摇手。他忽然对“保重龙体”这四个字产生一种近乎自嘲而厌恶痛恨的情绪。
每个人都在说“保重龙体”,有多少人是真心希望他活着的?除了那些依附绝对的皇权而存在的世家——他们也不过是将皇权当做自己的保护伞而已。
“罢了,”他看着从小就服侍他的老太监道,“今夜就宿在养心殿吧。”
虽然外面发生过一场杀戮,不过还是没有任何人与他同榻共眠的夜里睡得安心。
夜里。
瑾妃听着婢女的报告,一下一下地摇动手里的扇子。一只刚脱了春寒的小虫扑扇着翅膀飞到她的扇子下,又被一阵风扇了出去。
旁边的婢女迅速用手将小虫子捻了,包进帕子里藏好。
瑾妃半睁着眼睛,对还在说话的婢女道:“好了好了,这些事情我都听厌了,你不必说得这么仔细。皇上今夜是否宿在养心殿?”
“是。”
“好。”瑾妃微微一笑,对身旁的几个女子道,“原本皇上还怀疑是我宫里出来的药,现在那些蠢货一发兵,不正好消了他的疑虑?他活也该活够了,加大药量,过不几日,你们便可以在太和殿里转转了。”
几个婢女低声发出娇俏的笑,不过很快收敛起来。忽然,门外传来叩门的声音,有人低声道:“娘娘,小五求见。”
“进来吧。”瑾妃重新倚回榻上。
一个尚显青涩却留了妇人髻的小姑娘走了进来。是瑾妃前几月给七皇子送去的侧室,仝凌。
“七皇子这几日如何?”
仝凌怯怯道:“这几日,属下都无缘得见七皇子一面。”
“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瑾妃笑了一声,随即肃容,“这几日若是七皇子还有什么动作,你不必恪守规矩,他不敢对你如何。若是他私自出宫,你马上报于我来。”
“是。”
瑾妃遣退了围着的几个婢女,一手托腮,侧卧在榻上,另一手静静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皇上,宸妃,七皇子……这些人都不足为虑。剩下的东西是……
地下的某处,传来一阵轻到她也听得模糊的脚步声,不疾不徐。
还有百余丈。
她忽然跳起身,一把抓过床下的人皮面具,以极快的速度整理好妆容;散下了重重的盘发,留下几缕随意搭在肩上的青丝。
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瑾妃轻轻地笑起来:“怎么今夜就来了?”
“月色正好,不是么?”郕王也笑,看着她的脸,笑意渐淡。
☆、第七皇子
贺无伦等人这几日在客栈里待着,无事可做,倒是多了很多闲暇,连带着卞城出现在客栈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晚上贺无伦和穆岫羲一直等在客栈里,看着冉秋的手下来来去去,一条条消息写在纸条上,被撕碎,烧成灰烬。
来人多如过江之鲫,他们却一个也不认识,连最憨厚的贺有常都打起打起哈欠来。海东歆倒是收到了一封衡山派众师兄弟的来信,说是一切安好,至于听到陆漫的死讯后是何反应,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客栈里面的掌柜和小二在入夜之后就早早歇下,只有两个冉秋的手下看着门口。丑时,一人无声无息地上了楼去,过不多久,冉秋自己从楼上跳了下去,迎上门口站着的两人。
头一个人踏进门槛,似乎瞬间松了一口气。冉秋道:“七皇子怎么有时间和胆子前来这种小客栈?纡尊降贵,实在让人惶恐之至。”
七皇子也不计较他的无礼,开口便道:“让我见见我的表哥。”
冉秋摇摇头:“这本就是在下的事情,与他们无关。若是七皇子有话要说,不如通过在下的口传达,也是一样的。”
“我不管!”他猛然站起来,黑色的披风中,是银白色的袍子。
冉秋暗暗皱眉:“七皇子未免太过张扬。”
“你懂什么!”七皇子摆了摆手,烦躁之意连夜色也无法掩饰,“我现在吃穿用度哪个不受人控制监视?”连枕边人都是别有用心的母妃精挑细选地送来,这种生活简直与囚犯无异。
冉秋怜悯地看着他,却仍旧不松口。那些年与皇家有关的生活他已经过够了,绝不可能再将唯一的弟弟和弟……贺无伦拖入漩涡之中。
七皇子瞪着沉默的人,气鼓鼓地:“那么,让他在上面听听我说什么就行了吧?”
“七皇子请。”
“我知道我母妃并不是真心要我登位的。她在我面前根本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她根本就是想要自己当皇帝!”
“七皇子声音太大了些,”冉秋在他面前的桌案上拍了拍,“会吵醒旁边邻居的。”
七皇子泄气地坐下:“我知道。”
“那么,七皇子深夜来访,究竟所为何事?”
“我想……”他看了看冉秋身旁站着的两个人。冉秋挥手,两个人瞬间跳上了梁柱,绕了几个圈,隐入墨黑之中。
“那么,七皇子是否也该让你的手下人回避?”
“不必!他是我唯一信任之人,对我忠心耿耿,绝不会有什么问题。”
“哦?”冉秋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有些萎缩的瘦小男子,“他是你从小就一起玩的伴读?”
“怎么了?”
“我记得宫中皇子的伴读,通常是世家之中的庶子。不过,庶子虽在家中地位轻贱,却总不会比仆役更无足轻重不是?不知七皇子的伴读,是哪位大人的……”
七皇子回头,盯着微微发抖的人。
大概是见惯了七皇子暗中处置人的手段,他双膝一软,直直跪了下去。
“你居然真的……”七皇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人。
祁牧非,祁中郎祁勉的第六子,母亲也是个官宦人家的庶出,家道中落后嫁到祁家做妾,总算受他父亲宠爱,过了几年的安生日子。可惜好景不长,他母亲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难缠,母子都没救活,他在祁家的日子愈加不好过。
后来被七皇子选为伴读,才不必整日在家受人的眼色。
有了瑾妃的垂顾,他家父亲的官位有了起色,连升数级,连带着家人对他也好看不少。
如果这个时候失去七皇子这个靠山,于他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何况,连七皇子也容不下他……
心念电转之间,祁牧非只能沉默地跪在地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额上的冷汗汇聚滴下,在砖地上落成一块圆斑。
“好,好得很!”七皇子的声音中的冰冷已经无可掩饰,他双眼一片死寂地盯着他道,“拖下去!把他给我……”
“七皇子,容我说一句,”冉秋轻声道,“这里,只有我和我的属下而已。”
☆、有求于人
七皇子脸上一片惨白,在夜色之中有些吓人。大概是身居高位惯了,即便是平日里十分收敛的他,也呆了才恢复过来。
他坐下,颓然道:“罢了。祁牧非,你自己先回祁府,明日照例前来吧。”
祁牧非站起身,双膝仍然抖得厉害,道:“谢……七皇子。”
木门吱吱呀呀地响了,重又恢复宁静。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看门的两个人往四下看了看,对冉秋摇头示意。
冉秋点点头,对七皇子道:“七皇子难道不担心他回府之后就会向他父亲说明此事,然后连累你我么?”
“……他不会的,”七皇子笑得有些惨淡,“如果他不说,我们之间就有了不说的默契,谁也不会有事。如果他说了,他要承受的就是家人、瑾妃和我的怒火……他受不起。他够聪明,不会不知道如何选择。”
冉秋再点点头:“既然七皇子能想明白,不如就与你的表哥谈谈?不过你们素未谋面,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就叫他下来。”
“自然。”七皇子气息渐渐舒缓,咳了两声,却始终没有端起面前的这杯茶。
冉秋也不以为意,对上面叫道:“下来吧,不来看看你的表弟?”
两种极其相似却不尽相同的脚步声响起,一前一后,下来两个人。一个肤白如雪眉目如画,显是一翩翩浊世佳公子;一个肤色略黑,却也俊朗潇洒。
七皇子定定地看着前面的人,试探着叫了一声:“表哥?”
“哈哈,”冉秋喷笑出声,“看来你的表哥和瑾妃长得不太像啊。”
“瑾妃很白。”穆岫羲简短的四个字让贺无伦想起了梅鹤山庄的日子。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老是有人重提陈年旧事呢?
七皇子只有一会儿的尴尬,不过很快就想起来,他原本就不认识贺无伦。于是对着这个从未谋面的表哥点点头,道:“我是卢衣。”
穆岫羲对着冉秋挑眉:这孩子好像也不是那么傲慢?
冉秋回了一眼:德行!有求于人。
贺无伦刚才在上面就看清了他平日的积威,因此对他报上的是自己的名字而非七皇子的称号没什么改观;反而还在想——
要是他登基了,以后炉子跟衣服要叫什么?穷折腾!
卢衣显然并不清楚夜里这三个看起来很靠谱的人在想什么不靠谱的事情。他只是重新整装坐下,对三人道:“还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
“助你一臂之力,我们有什么好处?”开口的是贺无伦。
卢衣没有想到这个素未谋面的表哥会这么不客气,心中的怒火猛然窜起,又被压了下去。——达不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这小子还嫩!这是三个人同时的判断。
不过,原本他们的目的就是如此。让现在已经威胁到他们的性命和江湖中事情的皇上提早走下龙座,阻止瑾妃登基为女帝的谋划,扶持瑾妃的七皇子。至于瑾妃和郕王之间……那不是他们能够插手的。
这样既不会让他们继续陷入危险之中,又不会对瑾妃有太大的不利,年岁尚幼的七皇子有郕王和瑾妃拉拢过来的势力支持,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同样,由于年岁尚幼,“还嫩”的七皇子是腾不出手来管江湖事的。
现下唯二的问题就是,由于皇上这几个比较狠毒的昏招而引起的外族动荡与皇上手中握着的那一支以“槐洛秀”带头的江湖势力。
如果在微妙的平衡之中,任由这两个眼中钉肉中刺横插一杠子,那真够他们喝一壶的。
不过,既然七皇子冒着巨大的风险上门求人,他们怎么也不会拒绝不是?
卢衣想了半天,不似在皇宫之中那般自信。虽然他早就清楚,自己到现在还能平安活着是瑾妃的一场场谋划策算,却从没有真正脱离过她的掌控,甚至……企图与这种掌控对抗。
心中翻波倒海,卢衣却还是平静地开口:“我希望你们可以帮我阻止我母妃登帝的谋划,让她成为皇后,而我成为名正言顺的储君。然后……让我在三月之内,登上帝位。”
其他两人暂且不论,倒是一直没有说话的穆岫羲先对这个孩子生气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怜悯与厌恶。虽然知道在宫墙之内长大的孩子不能与平民家里的同论,但“在三月之内登帝”显然是要用非常手段加速他父皇的死亡。
无论是烨王还是那个把传国玉玺交给烨王的老皇帝,可都没有这么狠毒无情。
☆、又来一次
七皇子卢衣走后,冉秋对贺无伦道:“这个孩子以后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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