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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与子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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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上哪儿去?”
“茅厕。”冰块脸未变。
“院里有恭桶。”
“大号,怕臭醒师傅。”
温善的目光又扫向正在拉扯的容七和荀八。
“一起的,一起的。”两人难得默契,指着卫九异口同声道。
“哦?难得师弟们如此友爱,连出恭都一起呢。”
“那是!那是!”两人勾肩搭背,完全忘了新仇旧恨。
“既然如此,为兄也顺道吧。”
笑容瞬间垮下。
“六师兄——”看着那张病弱的书生脸,荀八本就邪气的面容愈发狰狞了,“当真不给兄弟们一条活路?”
“活路?”
装,又在装,别看六师兄一脸温良,其实最为——
“阴险。”
老九果然是一语先生。
抚平胸口的皱褶,容七上前道。“师兄不如我们打个商量。”
“商量?”
“只要师兄肯高抬贵手,小弟愿将银票奉上。”说着从袖带里取出一沓宝钞。
“放过你们三人?”自动忽略还未爬起的十弟,傅咸慢道。
“不用那么麻烦,我一人就好。”
“混蛋容老七!”
说时迟那时快,荀八操起长刀就要往容七那砍去,忽地左手被人一把扣住。
“老九你放师傅!”
待他看清,却已迟了。
老头抓着九师弟,而九师弟正抓着他。
“要死一起死。”卫九简洁道。
妈的,没义气!
他想也不想一把抓住老七。
月光下,四人连成一条线。“想溜?”王叔仁狠掐卫长风的左臂,卫长风尽职尽责地将怨愤传递,如此,直到——
“我的秀发!死老八快松开!”
“好啊,要不是十一叫醒老夫,还真让你们几个臭小子得逞了!”
十一?
三人同时侧目。
好,很好。
举着风灯的小少年抖了抖。
“不过是想在你们中间挑一个娶老幺,逃什么逃?难道老幺不水吗?不温柔吗?配不上你们几个臭小子吗?”
三人默不出声,连转醒的老十也立刻装死。
“你们几个!”王叔仁一吹胡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福气啊。
四人面露菜色。
一提到此等“福气”,他们就悔不当初,当初老幺刚来到天龙门的时候。
“就是你?”
地上的小人儿慢吞吞地抬起脸,月牙眼中有些许诧异。
“看什么看!”荀刀微微瞪目。
天生就是三角眼、上钩眉,他能怎样?人人都这样看他,当他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现在连才入门的小师弟都这样看他,他受够了!
忿忿将一包脏衣扔下,溅起的水花打在了小人儿的脸上。
荀八有些懊恼,想上前安慰下却终究别扭道:“下次闪开!”
妈的,又这样看他,他又不是故意的!
“师兄?”
这怀疑的口气,听得他,听得他好伤心啊。当然即便打碎了牙也得混血往肚里咽,这才是男人。
“把这些洗干净!”
见小人儿有些迟疑地打开布包,拎起一件满是汗臭的长衫,然后很无辜地看向他。
怎么,敢嫌?
黑中透红,坏人脸开始往修罗道进阶。
“知道了。”
他原本还想再撂几句狠话,却被这三个字堵在嗓子眼。
“阿归知道了,今日就为师兄洗好。”
“嗯,嗯,那我走了,你别偷懒,敢偷懒的话,哼哼。”
奸笑两声,荀八假装走开,其实是躲在大树了后。
这么小,能搬动那么多衣服?待会要不要假装路过,帮他一把?
看着溪边那个浣衣的小人儿,他有一点,真的只有一点点内疚。
小人儿擦了擦汗,从盆子里取出一件锦衣。
混账老七,竟然欺负小师弟,没人性的家伙!
绿叶成枝落下,大树上多了几个拳印。
师弟,他这就去揍老七一顿,为你出气!要记住啊,他可是最最善良的
“八师兄。”
谁不要命抢他的话,三角眼发狠瞪向发声处。
呃六师兄
只见一布衣书生缓缓走到小溪边。“方才是你八师兄。”
“我知道。”小人抬首一笑。
他这么有名?
“和七师兄说得一样呢。”
一样?怎地一样?说他“不笑是恶、一笑成奸”?
足有两人粗的大树摇了摇。
“你八师兄虽然面恶,可心却是师兄弟中最软的,处久了你就知道了。”
还是六师兄有良心。
“嗯,阿归知道,师傅和师兄们是疼我的,只是脸皮有些薄。”
脸皮薄?师弟啊你是不是瞎了眼,盆里除了他的脏衣,老七、老九、老十、小十一,甚至连师傅的都一件不少。
以大压小,老幺做事。
这是他们天龙门的光荣传统,小师弟还是早点认清形势,不要自欺欺人才好。
“十二能明白就好。”
书生撩袍蹲下,与小人儿并排溪边。
“你七师兄、八师兄、九师兄都是有家的,每次探亲回来总会给是兄弟们带些东西。方才我去看过了,你房里多了一个拨浪鼓。”
是老子放的,怎样?
“阿归最喜欢拨浪鼓呢。”
甜甜地微笑看得他心情大好,只是那双月牙眼怎么瞟了过来,害得他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六师兄。”小人儿撤回目光,“大师兄他们也和八师兄一样回家探亲了么?阿归上山也有两个月了,怎么没见他们?”
树后人咯噔一下,就听傅咸轻道。
“因为最大的就是我啊。”
“哎?”
“师傅他好面子,总觉得徒弟刚过五指是很丢脸的事,于是就从行六开始排,这才刚刚过十。”
“所以没有大师兄、二师兄,也没有五师兄?”
傅六温和地拍了拍小人儿的头顶。“十二真聪明。”
这、这都行?!
荀刀温驯了。
“师兄你也来洗衣服啊。”
傅六温善一笑,苍白的手指探入水中,忽地——
“咳、咳咳咳咳”
小人儿扔下湿衣,手脚慌乱地为他顺气。
“没咳没事”消瘦的脸上透着一丝病态的红晕,傅六的身子剧烈颤动着。
若说他下一刻能咳出内脏,荀八也不会怀疑。
“师兄你身子不好,下什么冷水。”
“真的咳不碍事咳咳”
“师兄的衣服给我吧。”小人儿不由分说地抢过。
“咳咳咳那就麻烦十二了。”
禽兽!
荀八暗骂一声,不由同情起那个又呆又傻的小师弟来。
人傻难治。
这是卫长风对小师弟的第一评价。
这小呆子入门也有几年了,除了道术长进惊人,平时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就像刚才,十一嘴甜了几句,小呆子就担下了全部家务,真是不欺负他都觉得抱歉。
公认的死鱼眼微微一瞥。
忘拿衣服了。
自浴桶里起来,健美的身子泛着水光,他裸身走了出去。
“九九师兄!”
难得听见小呆子拔高声音。
卫九面无表情地看去,只见小呆子像吞了蛋似的瞪着他。
目光慢慢下移,他看着自己胯间的某物,终于明白了。
原来小呆子在自卑。
取出一套干衣,他毫不遮掩地换上,而后拍了拍发愣的小人儿。
“‘幼鸟’也有长成的一天。”
一句话已是极限,别指望他再多说一个字。
他怜悯地看着还没回神的老幺。
真是呆啊。
卫九不由叹息。
“过来。”
较去年高出一头的小少年迷糊抬眼。“七师兄。”
以扇掩面,容七很有技巧地遮住嘴角不美的表情。“快过来!”
“哦。”打了个哈欠,小少年慢吞吞地走近。
保养得宜的五指轻轻扫过小小少年的玉面,容七又妒又恨。
初看他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孩,怎么这两年突然变美了?
“你用什么洗脸?”这么细,这么滑。
“啊?”
死小孩竟然装傻!
他微瞪目,忽想起过狠的表情会变成老八那样,于是收敛了片刻,方才恢复优雅从容的美男子面容。
“只要你告诉师兄平时用什么洗脸,师兄就送你一样好东西。”
“用什么洗脸?”
月牙眼细细弯弯,看得他又气又恼,只恨怎么没长在自己脸上。
“当然是用水啊。”
想骗他?
容七面色一沉,复尔又笑。
“师弟几年多大?”他笑得极可亲。
“十三了。”
“是少年了啊。”
而且是一个眉目如画的美少年。
不过这一句他绝不会说,绝不会。
扇后的表情变了又变,容七从袖带里取出一张银票,而后轻声诱道。
“想要么?”
月儿眸缓缓对上他的视线,慢得他几乎以为计谋被看穿,而后小少年恢复了呆样。“想。”
果然是自己吓自己,容七立马端笑。
“只要你告诉师兄,除了水平时你还用什么洗脸,师兄就把这个送你可好?”
“除了水啊”
小少年漫不经心地沉吟着,就在容七耐心告罄之际,就听他道。
“猪油算不算?”
猪油?
“嗯,厨房里的猪油是我拿的。”小少年脸上浮起红晕,而后可怜兮兮地看向他,“师兄,千万不能告诉师傅啊。”
“好,好。”
猪油啊,原来如此!
此后天龙门的伙房里不时爆出惊呼。
“又少了?怎么又少了!”
十一很庆幸他不是老幺。
看着又在洗衣的十二,娃娃脸不禁愁苦起来。
可怜地师弟,前日师傅竟然宣布不再收徒,这就意味着师弟坐定了末位了。
事到如今,怨只怨师弟太老实,师傅让他学什么就学什么,弄得老头十二万分的满意,满意到不用再收徒弟了。
如果像他一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不至于成为万年老幺了。
这就是命啊。
“师弟师弟。”他亲热唤道。
“师兄,什么事?”
虽然他很为师弟可惜,但该享受师兄福利的时候他绝不手软。
“这个裤子你帮忙洗下。”
“哦。”没有反抗地接过,“咦,这是什么?”细白得近乎女气的手指着裤裆上的污渍,“师兄你尿床了?”
“谁谁谁尿床了!”娃娃脸暴红,“这不过是”
月牙眼眨啊眨。
“不过是‘地图’。”话音有些心虚。
“地图?”
“就是‘地图’!”十一理直气壮道,“难道师弟没有画过‘地图’吗?”
“没有。”
他突然得意起来。“那就说明师弟还不是男人!”
“为什么没画过‘地图’就不是男人?”
“因为”娃娃脸带抹红晕,十一凑近小声道,“因为没画过‘地图’就不能让女人生孩子,就不能算是男人,这可是八师兄告诉我的。”
见十二一脸呆滞,他得意地补充道。
“师兄们都画过‘地图’了,师弟你可要抓紧哦。”
最近老幺有点不对劲。
下山采买口粮的时候,他总喜欢往女人堆里钻,还经常与买米的那家姑娘说悄悄话。
年少轻狂的日子他也有过,可决没有十二这般露骨。如果就此放任的话,难保不会出事。
不行,他要和几个师兄弟商量一下。
刚进内院,就见问题老幺偷偷摸摸拿着一样东西。
“十二。”
“十师兄。”
目光快于老幺收起的动作,洛川浓眉一颤。
瞧他看见了什么?他家老幺竟拿着女人用的女人用的
周正的国字脸抖了又抖,洛十好容易顺了口气。“拿出来。”
“师兄。”
脸红了这是好事,说不定老幺根本就不知道那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十二你知道自己拿的是什么?”
红晕愈发扩散,老幺咬了咬唇。“不知道,所以才要学。”
十二啊,好学是好事,可也要分对象啊。
这下怎么办?让十二继续“学”下去?
前日处斩的采花大盗说不定就是毁于年少时的一时好奇啊,不行,不行。
洛十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把抢过老幺藏在身后的东西。
“这是我的。”
“啊?”
偏老的相貌骤地红润起来,洛十恼羞成怒地大吼。“这东西是我的!”
不顾老幺像被天雷劈过似的表情,他攥紧东西转身就跑。
“月事带啊。”傅六看着桌上的东西,轻道。
“可不是,可不是,你们说十二是不是有点不对劲?”抹了抹额上的汗,洛十看向急招过来的几位师兄。
“这有什么,老幺十四了,也到对想女人的年龄了。”荀八不以为然。
“想女人和对这东西感兴趣是完全两回事啊!”洛十急的脸都红了,转而向容冶求救道,“七师兄你说呢。”
“没品位。”
哈?
容冶只瞥了那块布一眼,便不屑转头。“粗麻布真是丑。”
众人无语,不一会就见洛十拉着自进门就玩沉默的卫长风。“九师兄,你还记得不,半年前十一曾得意地提起老幺还不是男人的事?”
“她本来就不是男人。”软绵绵的声音毫无说服力。
“六师兄你不要当这是小事!”洛十没大没小地狠瞪,“你我都有年少时,该知道那时的心思有多微妙。十二虽然排行最末,可年岁比十一大。看着比自己小两岁的兄弟却早自己一步成年,十二心里会好过吗?”
洛十感同身受似的锁紧眉。
“即便煎熬也不能说出口,这是少年小小却又可贵的自尊。怕在师兄弟面前丢脸,所以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我们,于是每回下山都混进三姑六婆的圈子。然后一个偶尔的机会他看见了米店姑娘晾晒的月事布,在好奇与懵懂的状态下就这么偷偷地拿了回来。”
言词真凿,声情具茂。
“他是我们的师弟啊,作为师兄怎能让他堕落下去?六师兄!”
书生喝茶。
“七师兄!”
研究布料以及骚包中。
“八师兄!”
“有点道理,可是你抢他一次也没用。”荀八的回应让他热泪盈眶。
“那八师兄的意思?”
上钩眉一挑,露出白牙。“不如打断他的腿,让他不能下山。”
算他没问。
于是洛十看向最后一根“稻草”。
死鱼眼转向他。
“开荤。”
一语惊醒梦中人,九师兄果然神!
“师兄,我们为何要来这里?”
看着被胭脂花粉呛得直打喷嚏洛十,余秭归轻问。
“这个啊,嘿嘿,进去就——阿切!”
防不如疏,少年心思和治水一样,只要师弟知道男女之间的差别,那就不会执着于一块两块月事布了。
“这位客官,里面请里面请。”玉红楼的老鸨穿得像花蝴蝶,身子像五花肉,忽地瞟见了他们,立马换了副嘴脸。“哪来的穷酸汉,出去快出去。”
“这位大婶。”
“大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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