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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征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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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可容纳百川，终有一日湖能化海，即可成妖！
就在这时，陈蛮忽然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抬头仰望，头顶竟有一层几乎透明的隔膜，那层隔膜凭空出现，将整个气海和陈蛮都笼罩其中。
不知怎么的，陈蛮看这层隔膜越来越不顺眼，于是便升起一个想要打破隔膜的念头，脚下那片气海似乎与他心意相通。
陈蛮只是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那气海竟真的开始沸腾翻滚，不过一息之间，海面上便升起一道冲天的水柱，一边旋转一边冲向那层隔膜。
当那道水柱和纤薄隔膜相撞时，陈蛮耳朵里突然传来一阵炸响，而他的丹田也像是被人重重砸了一拳似的生疼。
水柱变成水花重新落入湖中，而那层隔膜却只是泛起一丝涟漪，陈蛮知道，这层隔膜便是自己成为聚灵期修士必须要越过的一道门槛。
随后陈蛮又一次尝试从气海中升起水柱，去冲击那层桎梏，一次没有收获，又一次，还是无功而返，陈蛮终于明白，只有当湖泊变成海洋，他才有足够的底蕴去冲击这道大关，现在那气海中的灵气，还远远不够。
尝试了三次冲击那层隔膜却都没有收获，陈蛮缓缓睁开眼睛，鼻子中立刻充斥着自己身上秽…物所散发的腥臭气息，这让他眉头一皱。
陈蛮起身下床走出小木屋，还在院子里练习形意拳的何大力见他出来，立刻喜上眉梢，顾不得那一身的腥臭气息，死死缠住陈蛮要问些招式上一知半解的问题。
“我说何蛮子啊，你让我先去洗个澡可好？”陈蛮往右侧挪了一步，拉开了与何大力的距离，说话时还做了个浑身不自在的动作。
也不知何大力之前是真的一门心思放在形意拳上，并没有察觉身边的臭味，还是他真的脑袋少了一根筋，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捂着鼻子。
“大哥你都能将体内常年堆积的污秽逼出体外了，难不成已经是聚灵期了？”何大力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问道，从他眼神里不难捕捉到一丝喜色。
陈蛮自然看出他那份喜悦是发自内心，难得给了他一个笑脸，拿右手的食指拇指比了个捏东西的动作，“快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随后他又补充道：“你就按我说的方法练习，我先去洗个澡再说。”
何大力自然满口答应，然后陈蛮便小跑着出了南院，循着青石铺就的山路往山下那百川湖跑去，路上还暗自庆幸没人看到他浑身污秽的样子。
在他走出南院之后，何大力望着南院大门，也伸出食指拇指比了一个捏东西的动作，“就差那么一点点，嘿嘿。”
陈蛮一路小跑着来到百川湖边，那一人高的石碑上三个大字不曾改变，陈蛮看了一眼后，褪去身上衣物一个猛子扎进湖水。
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瞬间蔓延到他的全身，使他在湖水里美美的哆嗦了一下，身上秽…物一遇湖水便已经散去七八成。
陈蛮正要动手搓洗身上残留的秽…物，突然有一个惊喜的发现，自己手背上那片鳞甲入水之后竟然开始自行吸纳周围的灵气，并且速度比他修炼的时候只快不慢。
不对，更准确的说，并不是那片鳞甲在吸收水中的灵气，而是百川湖里蕴含的灵气在主动向那鳞甲汇聚。
那种力量暴增的感觉让陈蛮很是陶醉，此刻他也顾不上清洗身子，而是浮在湖中开始运转金刚诀里描述的纳气法门。
如此一来，不光是他将自身穴窍气门对外大开，手背上那片玄武鳞甲更是开始主动迎合百川湖里蜂拥而至的灵气。
陈蛮闭上双眼开始感受丹田气海，发现只是这么一小会儿，灵气已经将那还不能算是海洋的湖泊扩大了两倍不止。
内心的狂喜难以掩饰，陈蛮再次尝试着控制湖水升起一道水柱，不由分说直接冲向头顶那层不易察觉的隔膜，脑海中再次感受到仿佛要炸开的感觉，随即陈蛮便惊喜的发现，隔膜被开了一个窟窿。
虽然还是未能突破那一线之隔，但已经比陈蛮在南院修炼时更要事半功倍。
原本百川湖中的灵气进入陈蛮体内，还有一部分被那隔膜挡在外面，如今却是给庞大的灵气开了一扇方便之门，使的这些灵气如倒挂苍穹的天河一般，对着陈蛮那还不算壮大的气海倾泻而下。
气海的面积再次被扩张了一倍，同时陈蛮还感到神智清明了许多，不少金刚诀后面一些晦涩难懂的文字，这一瞬间竟像是开窍了一般有所感悟。
浑身是劲儿的陈蛮忽然一拳砸在水面上，顿时以他为中心，百川湖上炸起一朵水花，高达数十米声势骇人。
“哈哈哈，原来这就是灵气外放的感觉，我做到了！”
水花散去后大小不一的水滴打在陈蛮身上，然而陈蛮却浑然不觉，只顾着回味刚才那一拳带给他的快感，在湖中兴奋的狂笑出声。
当初他与何蛮子在小木屋里打架的时候，李青之所以能轻描淡写的同时拦下两人，靠的就是这半步聚灵方可使出的灵气外放。
陈蛮看了看自己有力的双臂，他甚至感觉自己现在与何大力掰腕子也不是不能赢。
虽然百川湖似乎与那枚鳞甲有什么联系，肯主动赋予陈蛮灵气，但陈蛮也深谙贪多嚼不烂的道理，知道修炼要讲究个循序渐进，不能一口吃成大胖子。
当他感受到气海只差一半就能填满时，忽然跃出水面穿上衣服，转身对着百川湖双手抱拳，深深的弯腰作了个揖。
“第一次见你时，玄武赐了我一场造化，第二次见你时，你助我修成半步聚灵，这两份恩惠陈蛮铭记于心，日后我若成为强者，定来助你化海成妖。”
陈蛮也不管百川湖是否能领悟自己所说，说罢之后心情大快的转身走向来路。
当他踏上那条青石小道的一刻，百川湖中突然泛起一丝涟漪，虽然四下无风，但那波纹还是很快传遍了整个湖面，就像是回应陈蛮刚才的话。
陈蛮如今已是半步聚灵的修为，志得意满的吹着小调走上山路，心想今日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没能再见一见那只蛇缠龟的玄武。
；。。。 ； ；
第十章 又借灵石
今天何大力一早就砍完了两人份的二十棵巨木，当他和陈蛮赶到那派发灵石的广场时，正好轮到烧火童子们领取补助。
其他院子的几名烧火童子还在排队，老远的看见何蛮子的身影，所有人都不由自主让开一个空位，陈蛮也没有想到，何大力在炼器宗底层面子居然这么大。
当然也不排除那些主动让位的都是被何蛮子给打怕了，甚至还帮他做过苦工。
“烧火童子陈蛮，何大力来领取本月灵石。”陈蛮上前对派发灵石的长老抱拳施礼恭敬说道，这次派发灵石的不是南院的南宫流云。
那同样是鹤发童颜的长老瞥了眼陈蛮身后的何大力，一言不发的拿出二十枚下品灵石交到陈蛮手里，这才用那尖锐沙哑的声音喊道：“下一个。”
陈蛮领了灵石后识趣的离开，不再影响后面排队的几人，走出广场之后才将十枚灵石递给何大力，就看到前面有三个身影正在朝这边走来。
那三人并排行走，居中的赫然是李青那厮，陈蛮与何大力都不约而同皱了皱眉头。
“呦，这不是陈蛮师弟跟何蛮子吗，真巧啊。”李青在距离二人三米处止步，双手环胸趾高气昂的盯着陈蛮，摆出一副笑里藏刀的嘴脸。
何大力看到他那惺惺作态的模样自是不愿搭理，唯有陈蛮眯着眼睛将李青身旁二人打量一番后，还是决定不与他撕破脸皮，面无表情的开口，“见过三位师兄。”
李青身旁站着的两人器宇不凡，他们的身份从其腰间佩戴的玉牌就能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二人皆是平日里陈蛮这些杂役连见上一面都难的外门弟子。
领完了灵石的几名烧火童子并未着急离开，而是擦亮了眼睛抓紧机会死命的盯着三位外门弟子，好像看上几眼他们也能成外门弟子似的。
更有几人看见李青居然主动跟陈蛮搭话，不禁又将艳羡不已的目光投向陈蛮。
唯有几人有些眼力劲儿，看出了李青三人看待陈蛮时的目光不善，才没有对陈蛮产生艳羡之意，而是有几分幸灾乐祸。
“李青兄弟，这就是你常说起的陈蛮师弟啊？面相生的到挺不错。”这时李青右边那人上前一步，分明是对李青说话，却始终盯着陈蛮。
那一双眯起的眸子如炬，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使人不寒而栗的威压，看在陈蛮身上，陈蛮顿时有些不自在，仿佛自己的秘密都被那人看透了似的。
何大力感受到对面来者不善，顿时冷哼一声站在陈蛮前头，只是往那一站竟然使那外门弟子收回了目光，吃惊不少。
“哼，一直听底下的师弟们说你这蛮子头脑简单，想不到竟有这份本事，还真是有些小瞧你了。”那外门弟子收回目光后嘴角咧开微微一笑，低声自言自语。
二人之间发生的小插曲李青自是浑然不知，此刻他看也不看何大力只对陈蛮说道：“陈蛮师弟，师兄最近手头又有点紧，你是不是先借十枚灵石给我应急？”
何大力险些就要冲上去暴打这厮一通，但被陈蛮从身后扯了扯衣角，只能忍气吞声退后一步，而陈蛮则笑眯眯的盯着李青，眼神别有深意。
数息之后，见陈蛮不曾开口，李青身边那先前说话之人便直接掠向陈蛮，抬手就是一记重拳冲脑门砸去。
感受到这一击中暗含一丝灵气波动，陈蛮若是才入炼器宗那会儿挨上这么一下，要命都是有可能的，当下他骨子里那股悍匪义气骤然爆发。
当那出手之人欺进陈蛮一步距离时，狞笑的表情在陈蛮眼前无比清晰，当下陈蛮毫不犹豫的脚尖点地滑出不少距离，险之又险的避开这要命的一拳。
躲过一劫之后，陈蛮抓住那人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瞬间，一个箭步跨过去，一口气使出了五行拳里的劈、崩、横三式。
那人吃亏就在小觑了陈蛮这个杂役，想不到他还藏有如此手段，前面的劈崩两招还能凭借灵气仓促运转周身抵御一二，可最后陈蛮那一记横式却端的霸道威猛，直接将这外门弟子给撂翻在地。
何大力站在一旁安静观战，看见这一幕心里直呼痛快，至于不远处那三三两两的其他杂役，也大多是震惊的表情覆盖脸上。
那人没料到陈蛮有如此手段，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后显然恼羞成怒，只见他从地上爬起时，两手分别握住一颗正好占满掌心的珠子。
两颗珠子很明显是仙家法宝，外表圆润色泽灰暗，看着很不起眼，但在主人手上几个来回的旋转之后，竟然要先后飞向陈蛮。
天知道被这两个瓷实的铁蛋砸在身上，会不会直接躺地人死卵朝天。
就在两颗圆珠破空而去的下一瞬，突然有一道金光迅速飞出，速度远远将圆珠甩开后，便缠在陈蛮身上，正是那李青祭出的法宝捆仙绳。
“王元兄，快收回你的霹雳珠，万一搞出人命来南宫长老那边不好交代，这种小事我来处理即可！”李青一边甩出捆仙绳，一边对那之前被陈蛮撂翻的外门弟子喊道，听那语气仿佛所谓的霹雳珠一定能要了陈蛮小命似的。
然而那对霹雳珠已经飞出去，凭王元此时的修为只能算是覆水难收，当下王元将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哼，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出了事我一人承担便是！”
王元如此愤怒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往日在一群烧火童子面前高高在上的外门弟子，今日竟然当着如此众多人的面被陈蛮狠心撂翻，他怎能不恨陈蛮到咬牙切齿的地步。
眼看一对霹雳珠就要砸向陈蛮面门，如今陈蛮也被捆仙绳束缚，无法躲闪只能睁大眼睛选择硬抗，身后的何大力也早已按耐不住想要上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另一个始终一言不发的外门弟子突然出手，一个布袋不知从何处而来，竟忽然出现在陈蛮面前袋口大张。
霹雳珠顺势飞入布袋之后，也只是在布袋里翻腾几下，便好似泥牛入海悄无声息，随后布袋的主人召回法宝，将霹雳珠取出递还给王元，“王元兄，为了此事犯不着大动干戈，还是交给李青兄弟处理吧。”
王元接过霹雳珠后，冷哼一声强自忍下心头怒意，抱拳对李青说道：“既然如此，有劳李青兄弟帮我出口恶气了。”
李青先是对王元点头一笑，随即看向被捆仙绳所缚的陈蛮，脸色顿时一变，“陈蛮师弟，当真不肯借师兄那十枚灵石？”
说话间，李青目光还有意无意的在何大力身上瞥了一眼，表情颇为不屑。
这一幕虽说极快，但还是被陈蛮捕捉到了，陈蛮在心里展开一番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决心好汉不吃眼前亏，点头答应下来，“师兄若实在有用，拿去便是。”
一来他担心李青会丧心病狂的对何蛮子出手，二来他陈蛮也不是那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蛮干货色，否则当初在黑风寨放了那老头和小娘子，也不会被三当家的带人追着满山跑。
见陈蛮终于点头，李青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捆仙绳被他收回时，一端的绳头还顺便探进陈蛮的衣兜，掏出了那些还没被捂热的灵石。
眼看着三人大笑离去，何大力有些气恼的喊了一声，“大哥！”
然而不等他展开下文，陈蛮便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说了，李青这次仗着人多势众，你我二人加起来也不是人家对手，不过二十枚灵石，我迟早会跟他要回来的。”
望着那三个渐行渐远的背影，陈蛮不知怎的，嘴角竟扯出一抹笑容，头也不回的与何大力往南院行去。
一路上碰到同为烧火童子的杂役，他们皆是纷纷避让，这一次却不是因为何大力的凶名，而是陈蛮撂翻王元时的手段委实震撼到他们了。
谁也不知道的是，在这广场背后的高山上，此刻正有两个身影站在山巅，正巧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
“怎么样，我给你带回来的人还不错吧？”
说这话的竟是炼器宗当代掌门，也正是当日从清凉山把陈蛮带回来的中年男子，而他身边站着的，正是南院长老南宫流云。
南宫流云一双碧眼微微眯起，目光始终跟着陈蛮那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的欣慰之意毫不掩饰溢于言表，“不错，此子虽然一身匪气，却有寻常土匪很难具备的坚韧心性，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是个可塑之才。”
两个老家伙站在山头遥望远方，同时发出一串笑声。
走在青石山路上的何大力，在看到南院之前始终一言不发，直到与陈蛮一路尾随进了小木屋，这才在兜里一掏，啪的一声将十枚灵石拍在桌上。
“你这是做什么？”陈蛮见状有些不解。
何大力还是那万年不变的凶恶表情，拉过一条长凳坐稳了，这才开口，“大哥不是还差一点就能入聚灵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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