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时代-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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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只是，很不幸，在赫里福德家族的工业基本掌握了整个大边境地区的市场的情况下，资本、能力、技术与市场份额完全不占优势的小商人和企业家们，实在是太容易夭折了……尽管威廉在政策上，对他们采取了鼓励与扶持的态度。但是当客观上，赫里福德家族的轻工业园区存在的本身，就是对这些小企业家最大的摧残……

　　　　就是这样。这个时代的工业体系并不大，工业种类也不多。新的行业也基本没有……这个时代赚钱的门路就只有这么几条而已。你占了别人就没有。这么简单，威廉自己也没有办法。

　　　　所以果然还是让他们继续投资自己的轻工业园区，然后吃红利算了。

　　　　除了工业，商业方面的努力之外，这些愿意与赫里福德家族合作的“新社会精英阶级”，也凭借更多的资本和身家，更多的投入到了各个等级的公立学院与军事学院之中。

　　　　尽管在最近一段时间还体现不出。但是威廉相信，属于这个“新阶级”的年轻人们很快就会在赫里福德家族的文官政府与军队之中崭露头角。而因为他们的活跃，他们的头脑，他们的教育程度与他们在经济上与赫里福德家族的高捆绑程度。威廉将会得到的，是一批向他的家族效忠，而且有着极大的忠诚度保证的精英。

　　　　……虽然说，这样一来这些家伙很有可能会形成一个新的，固化的利益集团。为了维持自身的利益与地位，开始拒绝进步，拒绝改变。变得像是之前的那些旧贵族一样。但是就威廉估计，那至少得是在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之后了。

　　　　有这么多的时间，足够他进行深入的，进一步的改革。

　　　　通过创造更多社会财富，更加公平的分配方式，以及进行农奴改革，来创造更多的，更有活力的市民与自由民阶级。这个阶级会不断进步，不断进取，不断为“新社会精英阶级”注入新的血液……

　　　　这样一来，赫里福德家族控制下的新王国的新的社会体系。一个上下阶级更加平等，有着更多上升渠道，更加公平并且更具有活力的社会，就这样形成了。而威廉相信，这样“相对进步”的社会体系创建的国家，理所当然会取得成功，也理所当然，会将那些不够先进，不够强，不够好的国家们淘汰。

　　　　就是这样。除了极少数的反动保守，不知变通，或者说“太蠢了”的人之外，赫里福德家族引领的农业、工业、政府体系的改革，对于绝大多数人还是有好处的。而经过这一系列全方位的改革，赫里福德家族的国力也蒸蒸日上。尽管目前这一切都只是一个雏形，一个开始，一个起点。但是这个雏形，开始与起点所孕育的伟大巨人仍旧让人期待。

　　　　而即使是在幼年期，她的“相对强大”的力量，也已经足够让人振奋。

　　　　一七四九年的三月中旬。赫里福德家族做好了战争动员。同一时间，威廉也获得了契卡组织传来的，有关文德王国其他几位大公的消息。

　　　　图罗夫大公、迪特里希大公已经做好了准备。同时交换了盟书。有大量的佣兵正在向他们的领地涌入。同时，他们的领地内的领民与贵族们，也开始进行动员。

　　　　另外，亨利大公发表了公告。他堂而皇之的向迪特里希大公，图罗夫的维亚尔，还有马佐维亚大公莱谢克，以及“尽管不在文德王国境内，但仍旧影响着文德王国局势发展”的诺夫哥罗德大公派遣了使者。向他们宣告，自己将会加冕为文德国王。

　　　　同样的使者，已经前往罗马教廷与皇帝卡尔曼四世的宫廷。亨利大公准备一步到位，获得教权与皇权双方面的承认。

　　　　在进行这些“正式的外交活动”的同时，亨利大公也同样的在备战。比起图罗夫，比起利沃尼亚，数量更多的佣兵部队在向希隆斯克的方向集结。看起来这位大公还没有蠢到家，他还知道“王位并不是吵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这个道理。或者说，套用一下俾斯麦的名言：解决当代的重大问题并不能通过吵架与多数人的表决，而要通过铁与血。

　　　　赫里福德家族向亨利大公派遣了使者。公开表明支持亨利大公加冕为文德国王。在迟了几天之后，马佐维亚大公莱谢克也不情不愿的向亨利大公递交了书信，表示“原则上同意亨利大公加冕为文德国王”。不过他并没有进行任何战争动员。看起来打的主意是两不相帮。甚至威廉觉得，这位岳父心里面可能希望维亚尔与迪特里希的联盟获胜更多一点。

　　　　随着使者们不断奔走，随着雇佣兵们不断聚集，也随着一位又一位的大公站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文德王国境内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就算是对政·治不怎么敏感的人，也能感觉的到，“要打仗了”。

　　　　而在赫里福德家族表明了自己愿意支持亨利大公加冕之后。这些“感觉要打仗了”的人，也不约而同的做出了判断：“文德的分裂要结束了”。

　　　　一百个人里有九十九个人相信，如果赫里福德家族，如果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将军赫里福德家族的奥托大公，真的愿意帮助亨利大公的话。那么亨利大公就绝对能赢。

　　　　所有刚刚经历了第二次大边境战争的人们都这么觉得。

　　　　这就是一位“世界级”的将军的威慑力。

　　　　只是，一百个人里的九十九个人不知道的是，这场战争会从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地点开始。
第248章　急行军与突袭
　　　　“向前，向前！跑起来！小步快跑！调整呼吸！跟上节奏！就像是在训练中做的一样！！！”

　　　　身上穿着配以牛皮武装带，亮闪闪的黄铜纽扣的铅灰色军大衣。斜跨着燧发点火的滑膛枪，或者是价值高昂的线膛枪。背后背着装得满满当当的帆布包——切尔克斯新军与白色军团的旗帜高高飘扬。两支铅灰色的洪流滚滚向前。不时超过一门又一门八匹挽马拉着的十二磅炮，又或者被骑着高头大马，挎着卡宾枪与马刀的骑兵部队超越。

　　　　长久以来的努力训练的效果，在这个时候完美的发挥出来。威廉麾下的白色军团六千大军，携带着总共八十门火炮快速行军。以每天三十公里，令人瞠目结舌的行军速度向着霍尔姆嘉德王国霍尔姆斯克高速前进。

　　　　沿途中，白色军团的轻骑兵携带着威廉签发的军令与绘有赫里福德家族家徽的旗帜，向大军过处的每一个村庄与城镇下达指令。要他们：“听从光辉之主的神谕，尊重赫里福德家族对于霍尔姆嘉德的天然的权力。侍奉赫里福德家族的伟大统治者，奥托·冯·赫里福德大公为他们的主人。”

　　　　在一片惊呼与不知所措中，这些城镇和村庄的头面人物，小贵族与村长，长老，镇长或者类似的角色在第一时间被聚集起来，然后被骑兵们的马刀逼迫着，单膝跪地，手放在光辉之主教会的圣经上，面对赫里福德家族的奥托大公，以及大公继承人，白色军团的军团长威廉的画像与赫里福德家族的长剑十字旗帜宣誓效忠。

　　　　在进行过效忠仪式之后，骑兵们便吆喝着离开，以最快速度向着另外的城镇或者村庄猛冲过去——在契卡的情报人员的努力下，面积并不是很大的霍尔姆嘉德的绝大多数地理与人文情报，都被白色军团掌握着。威廉甚至觉得，他比起霍尔姆嘉德的那位国王陛下，更了解这个国家。

　　　　偶尔，也有一些不识相的，脑子有病，或者觉得自己能坚持下去的人，拒绝向轻骑兵们打开城门，更拒绝向赫里福德家族宣誓效忠。

　　　　在这种情况下，轻骑兵们也不会跟他们客气。

　　　　那些防守松散，几乎没有防护的村庄会在第一时间被血洗。在一轮卡宾枪射击之后，骑兵们会在第一时间抽出马刀然后发动冲锋。往往在这个时候，勉强拼凑出的村庄的青壮民兵们就会一哄而散。再然后，就是纵火、抢劫与屠杀。

　　　　“不尊重伟大的赫里福德家族的霍尔姆嘉德人，不需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高呼着这样的口号，这些很多在半年前，还是游牧民与野蛮人的轻骑兵部队就开始了狂欢。

　　　　在将全部青壮年杀死，将全部的粮食与贵重品抢光之后，他们就会带着那些女人与孩子们南下，返回到自己的军队中。

　　　　这些战利品有他们的一份儿，而女人和孩子们，则会被辎重部队统一集中起来，运回诺夫哥罗德的各个大型农庄，分配给那些没有老婆的光棍汉。

　　　　就是这样，威廉的军队以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速度，快速行军。在霍尔姆嘉德人沉浸在安全与舒适的迷梦中，认为接下来，文德王国就要进行内战，顾不上自己的时候，发动了这一轮突袭。

　　　　完全没有准备。所有的霍尔姆嘉德人，上到国王大臣与大贵族们，下到普通的农奴百姓。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威廉会在文德王国的局势紧张到了这种程度的情况下对自己发动进攻。

　　　　他们没有动员，完全没有准备。理论上，集中起来可以达到两万大军的军事力量，最后只发动了不到五千人。余下的军队全都分散在了王国的其他地方，机灵一点儿的感觉到了不对劲。反应慢的甚至连他们的国家遭到了攻击都不知道。

　　　　半个月的时间，白色军团兵临城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霍尔姆嘉德国王几乎昏厥了过去。

　　　　霍尔姆嘉德的城市情况，与诺夫哥罗德基本一致。都是传统的，没有维修过的，非常破旧而且不堪一击的中世纪城墙。这种等级的城墙，根本就无法抵挡赫里福德家族的重炮与武装工兵爆破。

　　　　所以，尽管很想要缩头缩脑的躲在自己的王宫里面当乌龟。但是经过权衡，霍尔姆嘉德国王还是硬着头皮，将他的禁卫军全都派出了城，准备与白色军团进行一场会战。

　　　　五千对六千。甚至在数量上都不占优势的霍尔姆嘉德军队，理所当然的输掉了。

　　　　在白色军团的炮兵一阵轰击之后，霍尔姆嘉德军队的阵型就是一片大乱。再然后，白色军团的主力步兵部队甚至没有上前。只是新组建的骑兵团冲了上去，一阵卡宾枪然后一个冲锋，霍尔姆嘉德军队就崩溃了——阵型散乱，训练严重不足，而且士气低落的霍尔姆嘉德火枪兵，甚至连一发铅弹都没打出去。更没有想过要组成密集阵列，刺刀阵列或者空心方阵以应对骑兵。

　　　　他们只是惊慌失措，惨叫，然后将手中的火枪瞄准对手扣动扳机——不少人忘记了放火药，不少人忘记了点获胜。不少人忘记了放弹丸，还有人往枪管里面装了一堆弹丸，然后引起了炸膛……

　　　　总而言之，被排列在最前排的，效法哥特人的新式陆军组建的一千名霍尔姆嘉德火枪兵，最后只有十几个成功的开了一枪。死在了这样的“火枪齐射”下的轻骑兵，一个都没有。

　　　　就这样，损失了不到一千人，大概四千出头的霍尔姆嘉德军队自相践踏，死伤无数。真正被骑兵的马刀砍死的倒是少数。而幸运的逃回了城内的士兵与军官，更是少之又少。

　　　　霍尔姆嘉德国王在得知战败后，又昏厥了一次，醒过来之后，他大声嚷嚷着要护驾，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之后，又准备给市民们发放武器组织民兵。不过等他真正冷静下来之后，还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也就是向赫里福德家族的军队投降。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国王陛下的后半辈子，都要在地牢里度过了。

　　　　从三月十号开始，到三月二十六号结束。为期半个月的霍尔姆嘉德战争宣告结束。威廉与他麾下的白色军团完胜。斯拉维人的最后一个独立国家宣告终结。

　　　　——如果这个消息传扬出去的话，那么理所当然，威廉的名声将更上一层楼。再加上之前，以白色军团进攻诺夫哥罗德成功，以及对阵半人马汗国的功绩。世人绝不会再将他看做是，庇护在奥托大公羽翼下的无能之辈。而是真正的，将他看做第一流的名将！

　　　　不过这个消息并没有传出去。

　　　　传出去的，其他几位文德大公获知的消息是：奥托大公亲率两万大军远征霍尔姆嘉德，完胜！

　　　　无论是军队数量，还是指挥官。赫里福德家族放出去的都是假情报。

　　　　得到消息的亨利大公目瞪口呆，紧接着破口大骂，大骂奥托大公做事情不靠谱——眼看着文德王国内战即将爆发，怎么偏偏选在这时候攻打霍尔姆嘉德？！

　　　　与之相对的，迪特里希大公与维亚尔大公兴高采烈——迪特里希大公觉得，奥托大公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表明自己的立场——尽管他在口头上宣布，自己支持亨利加冕为王。但那只是口头上的许诺而已。他与他的军队，都无意介入这一次的文德内战。

　　　　“很好！既然奥托不参战，那么这场战争我赢定了！加冕为文德国王的肯定是我！”迪特里希大公意气风发，随后率领着他的两万大军南下，准备与亨利大公分个高下。

　　　　而图罗夫的维亚尔心中想的，又与迪特里希大公不同。他看到了更大的机会——在赫里福德家族强势崛起之后，与赫里福德家族邻近的图罗夫大公国，就感觉到了极大地压力。

　　　　维亚尔大公非常担心，战无不胜的奥托大公与他麾下的切尔克斯新军，会一个心血来潮，南下入侵图罗夫，将国力衰弱的图罗夫一口吞下去。

　　　　“趁着这个机会，一定要结结实实的打击赫里福德家族！”带着这样的想法，维亚尔大公率领早已集结完毕的一万军队，以最快速度渡过了维斯瓦河，然后北上，向着赫里福德家族的核心地带，迈斯提亚公国前进。

　　　　维亚尔大公打定主意，要在迈斯提亚好好地破坏一番，杀光所有的人，烧光所有的城镇、村庄与农场。破坏所有的工厂与桥梁。他要将赫里福德家族发展了四年时间的全部成果全部破坏掉。让他们在十年之内不能翻身！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图罗夫安全，只有这样最大程度的破坏赫里福德家族的战争潜力，才能让这台高速运转中的战争机器停下来。打断赫里福德家族扩展的脚步！

　　　　“我会胜利的！不管奥托那个白痴是怎么想的。但是只要他不在，那么就没什么好怕的！”骑在站马上的维亚尔大公心里面这么想着。

　　　　这应该，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了。

　　　　直到他碰上了奥托大公率领的八千切尔克斯新军。
第249章　失败
　　　　平心而论，赫里福德家族的这个战术实际上没有什么……非常简单。在威廉前世的经典战例里面，三国时期就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也就是蜀汉巅峰时期，荆州关羽准备北伐的时候担心吴国偷袭，于是东吴方面，陆逊想出了一个计划——那就是要主帅吕蒙称病，然后对外宣传，由他来代替吕蒙出任都督。

　　　　在这之后，陆逊给关羽写信，措辞非常谦卑，关羽看过信件之后，觉得陆逊年纪小，又是书生出身，所以不以为意，便开始全力北伐……再然后，就被东吴坑了个惨。

　　　　这样的计策在威廉前世的确不算什么。不过在今世的旧大陆上，这个战术却是第一次出现。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一点。也极少有人认为威廉能够做到，在半个月时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