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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你为女来我为男-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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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琮言听到此,才算是有了反应,重重把那茶杯往桌上一放,砰地一声响,俞宵脸色益发难看了,他才哼了一声道:“二叔,你可别空口白牙就把罪名往我身上安,你们二房背着侯府在后面跟容家勾搭上了,一起合伙做生意捞钱,结果出了事,你还要我给你瞒着,又要找出杀害默言的凶手,又要我顾忌你们家的前途,还要不能破坏你们家的人脉交情——我凭什么?”
俞宵脸色一变,就要喝骂,俞琮言冷下眸子:“二叔,说话之前,你可仔细想想。我们两家到底什么个关系,你最好,想清楚了。长辈的架子,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资格端着!”
俞宵一句话就给憋在了胸口里,怎么也吐不出来,可是,更咽不下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跟俞琮言,是什么时候相认的?”
莫含章一句话问出口的时候,俞锦妍心跳都漏了一拍,脸上涨红了一片,强自镇定道:“你胡说什么呢?!”
莫含章却是嗤笑了一声,面对着这样死鸭子嘴硬的俞锦妍,反而没有了先前的震怒,带着几分颓然,又有几分无奈,颓丧道:“你能别再跟我装傻了吗?我不是真的傻子,我既然敢问出口,自然是察觉到了什么,你现在再跟我百般辩解,又有什么意思?”
俞锦妍一腔反驳的话都叫他给堵在了嗓子眼里,瞧着他那几乎是笃定了的模样,好半响了,都没开口。
她不说话,莫含章也不逼她,手捧着肚子,在椅子上落下座来,缓了口气,方才说道:“有些事我早前就有些怀疑,俞琮言和你兄妹感情极佳,可是自打我进了你的身子,他来找我的次数却是寥寥,我却并没有感受到外人口里你们兄妹如何如何的亲密,我初始还道是外人夸大了你们兄妹的感情,可前儿俞斐落水,后脚俞默言就出了事实在由不得我不怀疑。”
俞锦妍撇撇嘴,还是不张嘴。
莫含章幽幽叹口气,自主解释道:“我还是在你嫂子陶氏说漏嘴的一句才想到的,你嫂子分明也是知道俞宵一家在俞斐落水一事中扮演的角色,她信誓旦旦俞琮言肯定会给孩子出气,可若俞琮言的事,果然是你们做的,那想来你们之间,必然是极尽亲密——可俞琮言这样的人,除非是血亲,否则,便是妹夫,也不能贸然托付如此重要的事——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对你,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他知道,你究竟是谁!”
莫含章黝黑的双眼望着俞锦妍,带着说不出的萧瑟:“我不问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在计划什么,我就想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相认的?”
俞锦妍定定瞧了他一会儿,看他坚持不退,扯扯嘴角,叹了口气,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道:“你这么坚持有什么意思?你既然知道我们兄妹相认了,不就完了?这么坚持想要知道我们什么时候相认的,又有什么意思?”
这边是承认,他们兄妹,其实是早就知道彼此的身份的了?
莫含章苦涩的闭起了眼睛,好一会儿,才苦笑着道:“我总要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起,成了你们眼里的傻子吧?这么久的日子,我小心谨慎,生怕出什么错叫人看出破绽来,甚至在俞琮言陶氏跟前我就想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相认的?”
俞锦妍还算了解莫含章,这个男人,一旦固执起来,轻易根本劝服不得,沉默一会儿,她抿紧了嘴唇:“好些日子了”
莫含章打断她:“不要这么含含糊糊的,具体是什么时候?我想知道。”
俞锦妍脸颊抽紧,脸色冰冷,莫含章只梗着脖子等着她的答案,俞锦妍拗不过,心里却又有股火气上来,他们兄妹相认了怎么着?这难道不对吗?她好容易重新再有了兄长,想要跟人相认,有什么错?愤怒之下,干脆也敞开了来说道:“你以为我的人生好容易再来一次,我会不赶紧抓住机会吗?好难得一切还未开始,我当然是要赶紧把后面发生的那些事,全告诉我大哥的。”
聪明人说话不用说透,只这一句,莫含章就明白了:“也就是说,打一开始,你就跟俞琮言坦白了?”他用力回忆往昔,“秦雪之前,你们兄妹就相认了,是不是?秦雪下药,也在你意料之中是不是?”他猛然想起那一次莫飞景一家三口全得了天花的事,眼里险些冒出火来:“老二一家的天花之症,是不是也跟你有关系?”
俞锦妍自然是不能认的。冷笑道:“你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秦雪可是你纳回来的姨娘,你的枕边人,我还能逼着她给人下天花?那种恶心的东西,我能往府里弄?你莫不是傻了,那可是人家嫂子给弄进来的,还是你以为,我会去跟秦雪的娘家嫂子结交?”俞锦妍神色冰冷,直直望着莫含章。
莫含章细一想,可不也是,就俞锦妍这样心高气傲的脾气,怎么也不可能跟秦雪的娘家嫂子李氏扯一块儿的,可再一想,却又觉得不对:“便真是秦雪决定做的这件事,可她最恨的人是你,也就是现在占着你身体的我,她要想拿天花病害人,头一个该害的人应该是我,可后面,却是二弟一家遭了罪,这里面,要说没你的手笔,我却是不信,你、一定在里面做了什么!”
反应的还真快,俞锦妍也没打算瞒着,抬高了下巴道:“是,是我做的,你还怀着孩子,我怎么可能让你有事?她偷偷往衣服里放天花结痂,我找人把你的衣服换了”
“那你怎么不干脆我二弟那边的也收拾干净?”莫含章咬着牙,“你知道天花有多危险吗?一个不慎传染开来,那就是瘟疫,会死多少人,你不知道吗?”
俞锦妍叫他的态度弄火了,当下冷笑道:“我又不是罪魁祸首,我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是我动心思害人的吗?人家都不考虑这个后果了,我为什么要想那么多?”一句话,直噎的莫含章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指着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显见得是被气得很了。
俞锦妍跟他针锋相对了好半天,最后,莫含章摇了摇头,却是失望道:“你肯定还做了别的什么,秦雪心胸狭窄,心肠歹毒,为达目的根本不管后果,可是你,你哪怕再恨我,好歹是顾着大局的,你不可能冒着天花传染开去的风险,只为了收拾一个秦雪”
俞锦妍听着这话,心里反倒是不是滋味,讪讪道:“我可没那么好心,睚眦必报,歹毒狠辣才是我的性子,你可别把我想得太高!”瞧见莫含章还在定定看着她,俞锦妍眼神闪烁的更加厉害,几乎是色厉内荏地喝道:“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亲手毒死了你,还害了你莫家大半家业的,你还认为,我不歹毒?”
说起这个,莫含章反而黯然了颜色,苦涩道:“你何苦戳我的心窝子?我知道,以往是我对不住你,否则,断不至于把你逼迫到那份上蝼蚁尚且贪生,要不是我帮你逼得了无生趣,你也不会孤注一掷,想到最后跟我同归于尽”总归,是他想对不起了她!
俞锦妍积攒了七年的愤懑与不甘,这一刻,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莫含章近几个月态度越来越和缓,看着她的眼神里,也慢慢带上了愧疚与羞惭,有些时候,他的眼神甚至不敢与她对视,平日里,也小心护着孩子,尽量不给她惹麻烦,甚至几次俞锦妍问他一些朝堂的事,他也尽心尽力回答了——俞锦妍知道,他在后悔,可是像今儿这样,直白地听他从嘴里说出来,却还是第一次。
那么一句对不住你,恍如一把刀子,直直戳进了她的心窝里,让往日的那些怨恨,快速浮了上来,叫她痛得厉害,可是旧伤口被撕碎了,那尘封在里头的脓水流了出来,一切摊开来,俞锦妍却又觉得说不出畅快和轻松。
她咬着唇,头偏向了一边,强压着心潮涌动,做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倒是想干脆弄死你那不省心的弟弟弟妹一家,可那些伺候他们的人却是无辜,他们死百次都不足惜,那些丫头婆子,染上天花,缺医少药的,怕真就要死了。我就在他们的衣服里,给放了人痘!”她转而又冷笑起来:“不过人痘发作起来,却跟天花极像,你二弟一家,却是受了不少苦,我这么整他们,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毒呢?”冷哼一声,“所以,你别假惺惺在那里说我善良识大体什么,我告诉你,我不是!最起码,如果时间重来,再回到从前,我还会毫不犹豫弄死你!”
莫含章却是轻轻一笑:“就我从前做的事,你便是毒死我,也是该的!”
俞锦妍惊得直是瞠大了眼睛
她,有没有听错?
这个男人,是在给自己忏悔吗?
大抵是震撼来得太快太突然,俞锦妍心底,一时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眼前这个男人啊,是她的丈夫,她祖父早年就为她定下来的夫婿,她孩子的父亲,谁能说,年少的她,不曾想象过婚后丈夫的容貌?新婚时,刚刚掀起红盖头,那个高大的青年,在满堂红烛照应下,呆愣愣看着自己,眼睛都发来直,傻乎乎只知道问她有没有累到的时候,她也曾有过羞涩和欢喜
只是她的那些心动和想要好好过日子的心,最后被莫含章的偏听偏信,沈氏莫流采这些人给毁了而已。
那么多年受的委屈,哪怕最后她报了仇,现在重来一回,沈氏莫流采几个都落不了好,俞锦妍心底,却还是想要听他们一句对不住。
对不住曾经亏待了她。
对不住曾经恩将仇报。
对不住害死了她的孩子
莫家对不住了她,俞锦妍想要听他们承认,他们错了!
眼底里有水光涌动,俞锦妍这一刻,却是满满忍不住的委屈,脱口道:“我曾经,那么用心想要过日子,为什么,你们就容不得呢?”非要把她踩在脚底下,非要看她不好,才高兴吗?俞锦妍真的不明白,刚嫁进莫家来的时候,她打定主意的,不管自己的丈夫是什么样,莫家是如何潦倒,她既为莫家妇,必然会好好过日子可为什么,莫家一家,都那么针对她呢?
“我为你莫家赡养老人,为你操持小叔小姑的婚事,为你生儿育女,你们莫家,如何最后,却把我当仇敌一样?即便我姓俞,你们当我是外人,我的孩子,身体里流的却是你们俞家的血,你母亲,怎么狠得下心来?”毒死莫含章,一把火烧了莫家的宅邸,俞锦妍当日同归于尽的时候,报的念头就是要沈氏莫飞景等人以后穷困潦倒,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可心底,未尝没有遗憾——只可惜,不能亲眼看到他们忏悔了。
莫含章叫她喃喃一句,说的脸上烧红一般,他低垂着脑袋,咬咬唇,却是郑重对俞锦妍道歉道:“当日我偏听偏信,我母亲小梅等人多有对不住你,都是我们错了,我知道,是我错了”动作慢了一刻,下一刻,俞锦妍却是见他站了起来,身子慢慢矮了下来:“当年对不住你的,都是我的错!”
双膝与地面相触,莫含章整个人都矮了一截,俞锦妍坐在位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莫含章,整个人,傻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男儿膝下有黄金,当一个平日铁硬铮铮的男子汉跪在你面前,诚心悔过,那是怎样一个画面?
俞锦妍看着跪在地上的莫含章,却是整个人都傻了。
震撼来得太大太突然,俞锦妍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觉身在梦中。
莫含章这样一个大男人,竟真的给她下跪认错了?
莫含章却是真心诚意的,这一生,天地君亲师除外,他还没跪过任何人,可是对俞锦妍,他知道,自己这一跪,是应该的。
“从我们回来到现在,我看了很多,想了很多,猛然回头想想,我却是还没有正式跟你说声对不住!”莫含章是完全放下了自己的自尊心,扔掉了所有的面子,诚心诚意对着俞锦妍悔过,“哪怕你已经为自己讨回过公道,但是既然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那我就有责任,跟你说声抱歉。”顿了顿,才发自肺腑的跟俞锦妍诚恳认错,“对不起,那么多年,委屈了你,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水光早已在眼底不住涌动,俞锦妍硬生生忍下了波涛汹涌的情绪,清清嗓子,不想叫他看见自己的失态,可是微哑的嗓音却早已出卖了她的情绪,她几乎是尖利的叫道:“你以为,你这么一跪,这么一认错,我就会原谅你吗?我吃过的那么多苦,就这样算了吗?你太看得起我,我没那么大度!”
莫含章只是恳切的望着她:“我知道,我没奢求你原谅。我只是想叫你知道,我的抱歉,我的悔过之心我一天都在想,你为什么和俞琮言兄妹相认了,却不肯告诉我,你为什么在暗中算计,暗中筹谋,却都死命瞒着我,明明,如果有我的帮助,你在官场上,会走得更加顺利,然后我就想到了,你一直在怨怪我,我曾经做过的那些事,让你受的委屈,让你宁愿走远路,多费无数功夫,也不肯放□段来找我帮忙我当下就明白了,哪怕曾经毒死了我,可你心中的怨恨,你的委屈,却从来都没有消散过!”
眼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在脸颊上划过,打湿了面庞,俞锦妍深吸口气,讥嘲道:“难道,我该全部忘记吗?我是毒死过你一次,可你现在不还活着?我毒死了你,难道我的孩子就能活过来吗?我凭什么就得忘记曾经的恩怨?”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到沈氏莫飞景一家如何潦倒落魄就这么还魂换了身子到现在,她凭什么忘记所有的恩怨?
莫含章低着头,满身落寞:“我没这么想不管你信不信,我不在意你怨恨我,我只是希望,你能知道,我在为我过往的糊涂,对你的伤害而深深感到抱歉我不该那样对你,你已经尽了做媳妇,做妻子的本分,是我,没有做好一个丈夫,没有做好一个父亲,结果让我们的孩子”他蓦然抬起头,双眼直勾勾望进了俞锦妍的眼底,那一刻,俞锦妍竟感觉,真的在他眼底,看到了真心,“我想叫你知道,过去那些错误,我再也不会犯,我会努力做个好丈夫,好父亲,抚养孩子,照顾你,你可以不稀罕,但是如果有需要,你只管来找我。”
窗外明月高悬,洒下一地清辉,灯架上烛火辉映,莫含章三指并拢向天举起,郑重宣誓道:“此一生,我若再有任何一点对不住俞锦妍,只叫我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一声声,一句句,掷地有声,郑重严肃,俞锦妍坐在椅子上,手指却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莫含章轻轻把手覆在她手背上:“所以,以后若有什么事,你可以都不要瞒着我,只管告诉我,我,总不会伤害你的!”
俞锦妍呆愣愣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心头不是不颤动的,她哆嗦着嘴唇,有心想要说点什么,可不知道怎么的,却怎么也也说不出来。她看着莫含章,却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子脸庞,止不住却是惨笑了一声,慢慢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你现在说这些,不嫌太晚了吗?”
“你难道不明白,覆水难收,有些事发生了,便再不可能重来。”
“哪怕现在你还怀着孩子,莫铠还在你肚子里,那又怎么样?我当年的丧子之痛,就算不存在了吗?”
俞锦妍摇着头,长长叹息着:“你的歉意,我收下了,你的诚意,我也看到了。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信任你!”她拦住想要说话的莫含章,低低道,“我不相信,当我和你的母亲兄妹遇上,你到底会站在谁那一边。我不相信,你会不会哪一天,又变回原来的那个你最重要的是,我永远忘不掉,我的一个孩子,曾因为你的糊涂,被人害死了”
俞锦妍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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